般的沉稳。
如今的他和与郝弃之兄妹相遇之时相比,判若两人。他淡淡的站在人群中,既不显山,也不露水,整个人好似变成了大地的一部分,变成了一块石头,如果不是郝彩玉有心算计他,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然而无论如何观瞧,众人只觉得张天修为平平,甚至可以说是所有在场之人中最低的,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这使得他们更加奇怪起来。
作为三杰四秀中的一个,郝彩玉言之凿凿,肯定不会无的放矢。
孙英阳眼高于顶是眼高于顶,并不代表他没有城府,能够在九大仙山无数弟子中扬名的,个个心机沉沉,没有一个简单人物,所以他眼光在张天身上转了几圈,即便没有看出个虚实,也并没有贸然出手试探的意思。
没能摘下郝弃之的面具,已经小小的让他落了一点面子,他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次失手。
况且,作为三杰之一成名已久的他,又怎么会对一个后晋师弟动手?
所以,对张天大量了一番之后,他做出一副师兄前辈面对师弟一般的随和表情,问道:“这位师弟有些面生啊,不知你是羊角十三峰中哪一峰的弟子,师承何人?”
张天微微抱拳,漫不经心的道:“羊角山望月峰弟子张天,师承蒋茹长老。”
“蒋茹!”
众人中不知道张天这个人无不是眼前一亮。
蒋茹的容貌不在郝彩玉之下,在修炼界是出了名的,加上所修功法衍生出来的一颦一笑都透露出来的那种无限风情的媚态,使得她的艳名还在郝彩玉之上。只是她出道已久,早已跻身羊角山长老行列,辈分比在场之人都高了一辈,众人只敢心中旖旎,却不敢表现出来。
孙英阳想的就比较多了。博闻强识的他很清楚,羊角山望月峰的天极音咒,在九大仙山所有功法中都是排的上号的,只是修行条件苛刻,且最初可以说没什么攻击力,只有修行到很高的程度,才能展现出惊人的威力,所以名声不显而已。
心中一边寻思着,他继续道:“羊角山望月峰一脉和乐游山一样,只收女弟子,张师弟既然能够特例被蒋茹长老收为弟子,可见天赋惊人,想来你对天极音咒的修炼一定很有心得吧?”
张天道:“还未入门,不登大堂之雅,让孙师兄见笑了。”
他实话实说,孙英阳却以为他故作谦虚。
敢深入到云梦泽这里的,自然应该有与之匹配的实力。
“天极音咒的修炼,传闻更看重天资和悟性,修为不高,只要能将那套功法参悟到一定程度,完全可以挑战高出数个境界的高手,郝彩玉对这个张天另眼相看,恐怕原因就在这里了吧。”
想到这里,孙英阳也谨慎起来,他看了看郝彩玉,又看了看一直紧皱眉头的张天,又风淡云轻的扫了一眼与郝彩玉并肩而立的郝弃之,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杀机。
原来,他已看出了郝彩玉与张天之间有些不和。
郝彩玉倾世容颜,哪个男子见了不会生出非分之想,这其中的关节,在孙英阳想来,无非就是男女之间争风吃醋的那档子事,郝彩玉点出张天的不凡,恐怕是想借他之手教训一下张天了。
“难道彩玉和鬼面的关系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孙英阳从来都认为,以郝彩玉的惊艳,只有自己才能配得上她,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冒出了一个鬼面,一举夺得了美人的“芳心”,让他大恨不已。
尽量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孙英阳故作疑惑的对张天道:“彩玉姑娘容貌足以傲视群芳,实力在同辈中也少有人能够比及,加上她一向对男子不假以辞色,你能和鬼面兄一样得到她的青睐,足以看出她对你的看重,你应该感到十分荣幸才对,怎么现在好像有些不满的样子。”
这一句话,不仅将众人的注意力从他身上转移,更是在挑拨张天和郝彩玉兄妹的关系。
如果张天的确倾慕郝彩玉,又不知道郝弃之与郝彩玉之间的真正关系,性格再莽撞一点,自然会让孙英阳得逞。怎奈这三点他一个也不具备,相反,因为云霞城和大泽莽鳄的事情,他对郝彩玉殊无好感,甚至非常反感。所以,面对孙英阳的问话,他选择了沉默。
如果不是郝弃之,他根本不会与郝彩玉同行,所以提到郝彩玉,他话也懒得说了。
张天的表现,让孙英阳有些失望,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突然走出两人,其中一个阴测测的问道:“羊角山的张天,我且问你,你和大宋国韩太师府中的管家韩老谋,是什么关系?”
第210章 狂态尽显
看了看走出来的两个人,张天很肯定,自己根本不认识他们。但是两人看向他的眼神,非常的不善!尤其是问话的这个长了一脸络腮胡的男子,言语中暗含一股凛然杀机。
感受到这股根本不加掩饰的杀机,在场之人均是一愣,不知所谓。
眯起眼睛,张天冷冷的道:“韩太师府的韩老谋,正是在下义父。”
人群之中已经有人露出恍然之色。
当年韩老谋出道,曾与人结仇,以一人之力对抗白虎山,洪影派,无老峰三派,杀死了三派门人无数,最后中了埋伏被三派围杀,陷入死境,却在关键时刻被路过的韩太师救走。
自那以后,韩老谋便摇身一变,成了韩太师府的管家,三派碍于韩太师的威严,投鼠忌器,不敢拿他怎样,但也放出话来,韩老谋不出韩太师府则罢了,一旦出来,绝不与其善罢甘休!
然而韩老谋一进入韩太师府,便开始修身养性,深居简出,再也没有与三派发生过接触,时隔两百多年,这件事更是早已淡出了修炼界的视野,但毫无疑问的是,韩老谋给三派造成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双方结怨已深,不共戴天,三派中人一直在暗中关注着他的消息。
虽然张天和韩老谋的关系并没有大肆宣扬,却也不是什么秘密,三派早已在暗中查得清清楚楚。韩老谋在近年来不知所踪,他们拿韩老谋没办法,而张天则拜入了羊角山,他们也不可能碰触九大仙山的威严,去羊角山找张天的晦气,不过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今天三派中有人在云梦泽与张天碰上了。
走出来的两人,一个叫苏羽,一个叫吴老虎,正是白虎山弟子。他们二人听闻了云梦泽将有重宝出世的消息,和一些相熟的师兄弟一起进入云梦泽,也是想要碰一碰运气,怎奈路上妖兽横行,十数人死伤惨重,如今只剩下两人而已,深感人单势薄的他们碰上了孙英阳一行人,便生出同行的意思。
九大仙山,人间界正统,作为九大仙山弟子的孙英阳等人自然也不会刻薄的把两人赶走,便一起同行到了这里,在山谷中与张天一行人相遇。
所以,张天一说韩老谋是他的义父,孙英阳等人立刻就明白过来。
韩老谋的名气在九大仙山也是很响亮的,他与三派的过节,九大仙山弟子自然有所耳闻。
“看来不用我出手,便有人要试探张天的实力了。”孙英阳乐得袖手旁观。
而郝彩玉,嘴角也隐隐勾起了来。
她本打算挑拨孙英阳,让孙英阳教训一下张天,不过深知孙英阳性格的她自然也没有报太大希望,结果也却是如此,孙英阳根本没有出手的意思,不仅如此,还把事端挑到了郝弃之身上。苏羽和吴老虎的出头,自然是意外之喜了。
见张天承认,走出来的两人眼神微微一碰,络腮胡转身对人群道:“想必大家或多或少都听说过,韩老谋和白虎山有化不开的死仇。我吴老虎的师傅,便是在当年被韩老谋重创,元气大伤,直到现在也没有彻底恢复过来。既然张天是韩老谋的义子,又被我碰上了,便不会视而不见!所谓父债子偿,我打算领教一下张天的厉害,还请大家做个见证。”
一直没看口的元肖冷淡的道:“修炼之人,讲究修出一颗超然心,了断一切因果,纵然是九大仙山,在不伤及无辜,不动摇门派根基的情况下,也不会禁止门下弟子清仇了怨。你们既然把话讲明,一意邀战,只要张天答应你们,我们不会插手。”
有元肖发话,吴老虎心中一松,他点了点头,对张天寒声道:“上一代的仇怨,我不会避过,作为韩老谋义子,不知道你有没有胆量和我一战?”
在遭到大地元神的诱惑,险些沉沦的时候,张天就从韩老谋口中得知了义父一生的大概经历,所以,对于义父与三派的仇怨,他再清楚不过。
所有的朋友被三派斩杀殆尽,对义父的打击是难以想象的,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很消沉,可谓是义父人生中的一大转折,早已成为义父的一个心结。
将韩老谋视为生身之父的他,在得知苏羽和吴老虎的身份之后,就算二人不邀战,他也势必不会放过二人。
他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声音好像万年寒冰,让人彻骨发寒,一字一句道:“白虎山,洪影派,无老峰,三派之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你们既然出自白虎山,又向我邀战,我当然不会拒绝!但是,要战,就要生死战,你是你们死,就是我张天亡!”
张天的话,让在场之人无不是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向张天的目光,好像在看一个疯子一般。
“这张天好大的口气!”
“他不会得了失心疯吧,以一己之力挑战三派,当年的达到道果境巅峰,半脚踏入地级境八重的韩老谋也几乎身死,他现在的修为,可远远比不上当年的韩老谋啊!”
众人窃窃私语,尤其是乐游山的一众女弟子,看向张天的目光中充满了怜悯。
孙英阳走到郝彩玉身旁,笑道:“白虎山,洪影派,无老峰这三派,即便不能和九大仙山相提并论,但在无数门派中,也是排的上号的,传闻三派一直在计划着并为一派,号称要成为九大仙山之外的第十仙山,虽然听起来有些可笑,但不能否认的是,他们还的确有那么一点可能做到。这张天一开口就是要和三派不死不休,岂不等同于痴人说梦?嗨,我只能说,他不愧是韩老谋的义子,和韩老谋当年,是一样的狂妄啊!”
元肖点了点头,淡漠道:“不提三派,单说眼前的二人,从一路所见来看,二人绝非庸手,和我们九大仙山的无数弟子相比,也能排的上中上之流,至于张天,”他扫了一眼郝彩玉,接着道,“虽然我感觉他的确有些不一般,从一开始我就在观察他,然而到现在我也没看出他有什么可以依仗的,所以,双方一旦交手,我并不看好他,彩玉你对他的夸赞,是否有些言过其实?”
见过张天力撼大泽莽鳄一尾乾坤的天赋神通的郝彩玉,深知张天的厉害,她闻言皱眉道:“虽然我很讨厌这个人,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的确有些手段。苏羽和吴老虎,能够伤到他,就已经算顶了天的了,一旦交手,”说到这里,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道,“一旦交手,他们是没有可能杀死张天的。”
元肖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孙英阳忍不住道:“不知郝师妹你有没有和张天交过手?”
郝彩玉看了身旁的郝弃之一眼,见郝弃之看向自己的目光很是有些不满,明显在责怪她在一开始的时候挑拨孙英阳试探张天的事情,一赌气便不说话了。
将一切看在眼中的孙英阳心中大恨。
人群退开,让出了一片空地。
站在场中的张天嘴角扬起一丝邪笑,单手一指,点了点站在对面的吴老虎,又点了点正要退到一边的苏羽,道:“你们两个,一起上吧,省得还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