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沈宁闭着眼喃喃念道。
“主子您说什么?”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
沈宁昏昏沉沉地缓缓睁开眼,只觉头痛欲裂,身子骨又似经历了一场奔波一样。眼见床顶隐隐烛光,她一时竟不知究竟是白天还是晚上。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想起身却觉浑身无力,她呻吟一声,干哑地唤了一声,“水……”
叫唤之后,她又不适地闭了闭眼。怎么感觉这一觉睡得好长好长,隐隐中还记得出现了万福的脸……她自嘲一笑,做梦真是无奇不有。
一道黑影挡去了烛光,轻缓却有力地扶起她的脖子,喂她喝了两口温热的水。
强有力的力道让沈宁疑惑,鼻息间传来的龙涎香气更是让她无法置信,她慢慢地再次睁开眼。
阴影下的俊脸赫然是广德皇帝东聿衡。
凝视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她神情微变,晶眸中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皇帝深深地注视着她,紧闭唇角不发一言。
红唇轻启,想开口却发不出声来,她颤抖地叹息两声,泪水自眼角滑落。
东聿衡俯下身子,吮去咸涩的泪痕。
太多的苦辣酸甜一齐涌来,沈宁无法克制源源不断的眼泪,东聿衡紧紧拥着她,炽热的唇瓣贴在她的脸颊,不停地为她吮去泪珠。
沈宁哭了许久许久,直到眼泪似乎都哭干了,她才抬起软绵绵的拳头哽咽着打向东聿衡,一下又一下。
皇帝由着她拍打。
良久良久,他低哑地开口:“朕不能放开你,朕……放不开你。”
“你入执了……”
东聿衡凝视着她,“朕……是入魔了。”
沈宁心中颤抖,但她使劲摇头,抵着他的胸膛颤抖地道:“我不要你,我不要你。”
“……除非你心甘情愿,朕便不再招他人侍寝。”东聿衡抱紧她,“朕……都依你。”
最后一道防线被冲破,理智与情感撕扯着心,沈宁终是再顾不了其他,重逢后首次环紧这个胸膛。
夜幕再次降临,沈宁安静地躺在东聿衡的怀里,一动也不动。如今的她冲破了一切枷锁,只觉浮浮沉沉的灵魂终于停在了景朝的土地上,体内的每一处都因此而狂喜,那种充盈的踏实感让她几乎想放声大叫,然而涌过千万惊涛骇浪,她却只想静静地靠在这个男人的怀抱中,天即将塌下来她也不管。
东聿衡也享受着她久违的温驯与乖巧,从未经历的感觉渐渐溢出心头,他满足地发出一声轻喟。
二人依偎许久,潋艳请他们用膳沈宁也默默摇头拒绝,万福有事启奏皇帝也不让入内,二人似乎都想多多感受这得来不易的独处时光。
良久,一根快燃烬的红烛发出咝咝爆裂之声,摇曳不明的火光平添一丝暧昧,东聿衡揽在她腰间的手缓缓握住她的纤指,拇指在她的虎口处慢慢摩挲。
脑袋埋在他胸前的沈宁轻轻摇了摇头,动了动手指,将他的拇指握进手中。
皇帝微微挑眉,又顺势细揉她手心嫩肉。沈宁抬了头,“不要……”
蓄势待发的东聿衡却已勾唇将她压在身下,不理会她微弱的抗议,狠狠封住了她的红唇。
“唔!”
这一吻蛮横而霸道,却又掺杂着难以言语的柔情,皇帝已很久没有细细品尝她柔软如蜜的绛唇,他重重吸吮一番,嘴像是要将她拆吞入腹般将她整张小嘴含住逗弄,大舌刷过她的双唇,强硬地探进她甜蜜的口中,吸出了她湿软的小舌尽情交缠。
沈宁呻吟一声,终是放弃了挣扎,由着他玩弄她的唇舌,双手在他颈后交握更加贴向了他。
二人唇舌嬉戏交换着**的津液,室内只听得到羞人的啾啾声与逐渐粗重的喘息声,东聿衡将她的唇亲得又红又肿,不停地挑逗着她的嫩舌,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来,好容易偏了头吸进两口空气,在她脸颊耳边亲吻两下的男人又强硬地扳过她的脸,炽热的唇舌再次压下深吻。
沈宁呜呜地捶着他的背,东聿衡沉沉笑着抬了头,微微喘息地凝视她酡红如花的脸蛋,直至看着她的气息平缓下来,他捧起她的脸俯首轻啄,一下,两下,带着不言而喻的温柔与情意,沈宁轻喟一声,闭着眼回应他的亲吻。
渐入佳境,东聿衡的大手开始搓揉她纤细的身子,他的动作渐渐粗鲁起来,他埋首在她颈边**,大手却一把扯开了她的衣裳。
沈宁难耐地咬紧牙关,不料这坏人竟已一手探了下去。她一时战栗颤抖。
东聿衡气息粗重地以舌滑过她的优美的颈项,而后再次粗鲁地探入她的口中,一次次刷过她的舌儿,强迫她不停吮进龙津。
“慢些,慢些……”沈宁受不了地低声求饶。
谁知东聿衡的手指愈发恶劣。
沈宁尖叫着连脚尖儿都弓了起来。
东聿衡缓缓褪下了二人衣裳,重新覆在她的身上,“朕要进去了。”他轻声道。
“你轻些。”沈宁凝视着眼前放大的俊脸,不知怎地比二人初夜更为紧张一分。
皇帝挺腰,缓缓而入,他突地闷哼一声,“放松些。”
异样的快感如罂粟传遍全身,沈宁带着哭腔道:“你是不是更大了?”
东聿衡沉沉笑了两声,“是你又紧了。”他虎腰一挺,“快放松些,害朕这会儿出来,有你好受!”
沈宁无意识地轻扭一下。
这一扭差点要人命,东聿衡低吼一声,“小妖精!”本想温柔些,但这妖精怎地愈发磨人!他沉下强壮的身躯,抬起她修长的腿儿便狂野地律动起来。
“唔!轻些……”破碎的呻。吟不停溢出,室内清晰无比的声音听在耳中是那般羞人,沈宁脸儿酡红,只能被动地承受他放肆的侵略。
皇帝早已听不进去,在她身上肆意妄为。沈宁浑身颤抖着到了,皇帝也禁不住,重重一抵,在她的深处泄了。
二人相拥着互相凝视,喘息享受余韵,片刻,皇帝拂开她微湿的头发,抚着她的发交换了一个湿濡的吻,而后这吻渐渐下滑,又在她颈边含吮出属于他的烙印,男人的气息又渐渐粗了起来,沈宁自觉不妙,正想开口,男人已将她翻转了身背对于他,抬起腰身,再次深入。
“呀……”沈宁差点又要去了。
男人俯下身子以舌滑过她线条优美的背脊,探手扭了她的脸,一面律动一面以手指拨弄出她的舌儿放肆交缠。
这一回让沈宁欲生欲死,她被弄得瘫软在床哭得嗓子也哑了,她只得连声求饶,“……我不行了,放过我罢……”
“今夜还长着哪,我的儿。”皇帝在她耳边低语一声,而后张嘴含进了那白玉耳垂,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沈宁浑身轻颤,手下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旋即又被拉进了**深渊。
隔日,广德帝传出一道特赦圣旨,是为帝因众臣陈情上表而动容,特赦睿妃沈氏之罪,复妃位,随驾回宫。
86|
夜深,潋艳放下手中女红,探头看看门外,轻声地对低头看书的沈宁道:“娘娘,陛下今夜怕是不来了。”
“嗯。”沈宁眼皮也没抬一下。
“您是否……唔!”
异样顿时划过沈宁心头,她迅速抬起眼,却见潋艳竟被一个穿着夜行衣的蒙面男人捂住了嘴。
“皇妃娘娘,不要叫,否则我就先杀了她。”蒙面人恐吓道。
潋艳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你是谁?”沈宁安抚地看了潋艳一眼,冷静地站了起来。能只身闯入这院子,他的功夫定然了得。
“叶某并无恶意,只是有一事相求。”
沈宁见他身上并无杀气,又并非克蒙族口音,衡量一番点了点头,“我听你说,你先放了她。”
黑衣人似是很满意她的识相,将潋艳打晕后放在了椅上。
“娘娘可还记得昆山派掌门之女段秋霜?”
沈宁万万没想到是这件事,她有些啼笑皆非,看样子他是来帮段秋霜出头的江湖高手。
“我记得,又当如何?”
“既是记得,叶某也不必多费口舌,还请娘娘写一道旨意成全段姑娘与韩大侠百年之好。”
沈宁挑了挑眉,“我若是不写呢?”
“那就别怪叶某无情,”蒙面人抽出一把匕首,前后映出寒光,“在娘娘脸上画个大花脸了。”
沈宁摸摸脸蛋,轻笑一声,“请坐罢。”
蒙面人眼带戒备,“娘娘这是同意了?”
沈宁走到圆桌旁自顾倒了两杯茶,却是摇了摇头,“不。”
“娘娘莫非认为叶某不敢?”黑衣人手执匕首上前一步。
“这位大侠,你认识韩震么?”他走近沈宁才发觉此男子身材颇为矮小。
黑衣人眉头一皱,“叶某虽久仰侠名,至今无缘得之一见。”他顿一顿,又道,“只是自段姑娘一事看来,他也不过胆小怕事之辈,不见也罢!”
“他不是胆小怕事,他是心有所属,才不想耽误段小姐姻缘。”
“段姑娘为救他性命毁了容貌,他何以忘恩负义!”
“第一,段姑娘没毁容,第二,强扭的瓜不甜,叶大侠要主持正义,是否也该调查清楚了再来?”
“娘娘不必多言,叶某亲眼所见岂能有假?”蒙面人冷冷一哼,“叶某只问娘娘最后一遍,您究竟写是不写?”
“叶大侠,我敬你重情重义,为了朋友赴汤蹈火,但这事儿着实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可先回去查个清楚,我也会当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
蒙面人凝视镇静自若的沈宁,只觉她与自己臆想的娘娘大不相同,她不仅不害怕发抖,反而毫不畏惧,他本不过恐吓两句,难道要无功而返?不成不成,他已在段姑娘与昆山派弟子面前夸了海口,若是空手而归岂不遭人耻笑?思及此,他眉头一竖,喝声渐厉,“那就别怪……”
话音未落,沈宁冷不防地将桌上两个茶杯左右扔了过去,同时大喊一声,“捉刺客!”
蒙面人下意识地接住了一个茶杯,另一茶杯砸在墙上发出清脆声响。他自知不妙,上前想拿沈宁作人质,不料这娘娘竟然身手敏捷,两招不能将她擒住。外头侍卫听得喝声与残破之声,立刻涌入屋子。蒙面人见势不好,飞身冲上屋顶逃去。
“快捉刺客!”徐翰冲进屋中,惊出一身冷汗,他居然让刺客无声无息地进入了睿妃屋子,这事若是让圣上知道,他便是死路一条,惟今只是擒拿刺客才能将功赎罪,“快点快点,定要将刺客活捉归案!”
孰料那刺客轻功极高,黑甲军一时也无计可施,眼见他即将遁逃,屋顶上出现另一道黑影纵身而过,追着蒙面人而去。
“是韩大侠!”眼尖的侍卫喊道。
徐翰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