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微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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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微伤-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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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课我又没有好好听,我的头会不自觉的向左后方转动,那是田可新位子的方向。可是他总是故意躲开我看他的目光。是呀,我这么做究竟还有什么意义呢?
    
    走在回家的路上,本来就不平坦的小路经过一夜雨水的冲刷变得更加泥泞。污脏的泥块沾到了鞋子上,怎么甩也甩不掉,就像令人讨厌的王懿辰。
    
    就在我恶狠狠地骂着王懿辰的时候,他的自行车就随即停在了我的旁边,不免又溅了我一身脏兮兮的泥巴,我向后一跳说:“真讨厌,你弄脏了我的连衣裙。”
    
    王懿辰瞥了一眼我衣服上的泥巴说:“真娇气,洗一洗不就没事了。”
    
    我瞪了一眼没好气地说:“现在你得逞了,田可不理我了,你可以放过我了吧。”
    
    “我和圣启要去酒吧,今天就不送你回家了,明天开始,放学后记得等我”说完这话,便和林圣启骑车走了,显然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算什么啊,讨厌鬼!”我大声冲他们喊道,却只换来了坐在林圣启自行车后座的季水衫的鬼脸和不顾形象的大笑。
    
    季水衫的妈妈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议论别人特别是易蓝颖的是非,只要季水衫的爸爸和易蓝颖有一点接触,她就会连他们季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牵扯上,每当这时,易蓝颖总是张开她血红的嘴唇鄙夷的说一句“小市民”。
    
    想不到今天水衫妈竟然主动走到她曾经谩骂过“肮脏”的地方——我家。她甩着一条围裙、慢条斯理地走进来对我说:“那个小薰,你知不知道水衫最近跟谁在一起,每次回家都那么晚,我有点担心她。”
    
    梳妆台旁的易蓝颖,正以她慵懒、不屑的样子告诉水衫妈,这里不欢迎她的到来。
    
    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小声说:“我不知道。”
    
    易蓝颖讽刺的笑了一声说:“姑娘长大了,不学好,也不知道跟什么小痞子整天混在一起,真不知道这当妈的是怎么教育的。”
    
    眼看着水衫妈就要发作,我瞪了一眼一脸得意的易蓝颖说:“妈你胡说什么?最近功课比较难学,水衫,水衫定是在学校里帮人辅导功课呢。”
    
    水衫妈抖了抖围裙,冲着易蓝颖说着:“我们再不济,也比某些个整天勾搭男人的骚狐狸强。”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我也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客厅里就只剩下仍喋喋不休的易蓝颖。
    
    夏时的蝉总是聒噪的令人心烦,汗珠总是不合时宜地跑出来凑一把热闹,烈日当空,我却在街上徘徊,无处可去。
    
    因为易蓝颖叮嘱过我,今天中午不要回家。
    
    教室里我亦不愿意回去,不想看到田可冷漠的眼神,还有他和戴瑜霓一起玩闹的场景。
    
    今天出门的时候我忘记带钱包,现在又累又饿,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中暑的,只是我不知道我应该去哪里。
    
    就在这时,一声响亮的口哨打断了我的思路。
    
    “易紫薰,过来。”他的口气永远只有命令。
    
    抬起头望去,*着上身的他骑在自行车上,黝黑的皮肤上滑下点点汗水,有种健康的活力美在他身上展现,那种健硕的体魄是与田可带来的感觉是迥然不同的。
    
    实在是无处可去的我随王懿辰来到了他的家中,我当时拘谨得像一只小猫,走路的样子都是柔柔的,这是多年后王懿辰对我当时表现的描述。
    
    他的妈妈余温美温柔得像水一样,她的年纪和易蓝颖差不多,36、7岁的样子,但是他们的扮相却千差万别。一个如水,一个似火。
    
    可能是因为长期患有病,余温美看起来特别的柔弱,但却特别的亲切。在余温美的身上,我感受到了“妈妈”这两个字的魔力,就是一种安稳、舒心、踏实的感觉。
    
    “小薰,你长得很像我妈呢。”王懿辰给我递着点心的时候对我说。
    
    “我要是有这样的妈妈就好了。”我喃喃地说道。
    
    “妈,你看,小薰的眼睛和你很像呢。”王懿辰接过余温美手中的西红柿炒鸡蛋。
    
    “小薰要比我水灵的多,我老了。”余温美笑吟吟的说着。
    
    “我妈和我媳妇都好看,都好看。”王懿辰憨憨的说着。
    
    “你瞎说什么呢王懿辰,谁,谁是你媳妇。”我瞪着眼睛忙着和余温美解释。
    
    “听辰辰说你没吃午饭,阿姨再给你去做个菜。”
    
    余温美总是那么笑吟吟地,温婉地样子,让人联想起书中的黛玉。她做的菜也是那么好吃,连我不喜欢的西红柿炒鸡蛋我也破例吃了很多。
    
    王懿辰在家里乖顺的样子与他在学校嚣张跋扈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不然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可能同时扮演两个不同的角色?
    
    在余温美的旁边,他就像一个调皮的少年,我竟也没有先前那么讨厌他了。
    

第四章  让人又爱又恨的少年

    王懿辰真的如他说的一样,每天下午送我回家。只是我不喜欢他桀骜的样子,像个小痞子,特别是他与林圣启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吊儿郎当地抽着烟,烟味像自己寻着方向一样钻进我的鼻孔里,激怒着我的每一个细胞。
    
    我讨厌香烟的味道,它让我想起了家中形形色色的男人和数不清的被抽过了的烟屁股。曾经的我是那么的倔强,夺过王懿辰手中的烟扔到了地上,用脚狠狠地踩着说:“以后送我回家的时候,别吸烟,我讨厌。”
    
    说这句话时自己有多凶,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以致以后多年,我看着自己手中的烟,都会想起曾经那个小丫头紧握着拳头说讨厌香烟的样子。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横。”林圣启叼着个烟看着我说。
    
    “别跟她一般见识,我就喜欢你抽烟的样子,多男人啊。”季水衫白了我一眼,又挽着林圣启的胳膊说。
    
    王懿辰什么也没说,只是继续往前走着。我在他后面却不知所措起来。
    
    他竟然没有冲我发飙,这个人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他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难道真的是喜欢我?可是我有什么地方这么吸引着他呢?
    
    随着与他的接触,我发现他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坏。他会起很早帮妈妈去菜场买菜,会教邻居孩子数学题,甚至还会去给流浪猫喂食。
    
    他不是个坏人,只是他在学校里打架的样子却是让人十分害怕的。
    
    “王懿辰你为什么老是打架啊?”坐在他自行车后座上,我轻轻问着。
    
    “我不喜欢别人欺负我的人,我的东西。”
    
    “你以后不要打架了吧,能用嘴解决的就不要用武力嘛。”我努力劝着他,希望他能够在我的劝道下,做一个好学生,我也算是为学校造福了。
    
    谁知他听到我说完后,立即将车停在路边,将我按在旁边的一棵树上说:“用嘴解决?会有效果吗?”
    
    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顿时大脑一片空白,我低着头说:“会有的,会有的,你可以尝试……”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唇就已经迎了上来。
    
    我一把推开他说:“你这个流氓,你不要脸!”
    
    谁知他竟然笑嘻嘻地说着:“你说让我用嘴尝试的。”
    
    看着他无耻的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顿时有种很恶心的感觉,“你混蛋!”我骂道。
    
    初吻作为每个少女最珍惜的东西,本应该献给自己深爱的人,现在却被这个混蛋夺走了,之前对他的所有好感全都烟消云散。
    
    我哭着跑开了,泪水祭奠着我失去的初吻。
    
    每每看到言情小说上写关于初吻的描述,我总是羡慕并期待着,花前月下,俊朗的少年闭上眼睛,将唇轻轻地附在女孩如粉色玫瑰花瓣的嘴唇上。
    
    幻想的次数越多,越美好,我对王懿辰的讨厌就越深。
    
    我已经一个周没有理会他了,最后一次是这个周五,他对我的沉默再也无法忍受,粗鲁的摇着我的肩,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我说:“你究竟要干什么?犯什么病啊你?”
    
    我知道我的沉默会让他更愤怒,所以我继续保持着这种沉默,足以让他发疯的沉默。
    
    周末我上完舞蹈课刚回到家,季水衫就跑来跟我说:“易紫薰,王懿辰刚,刚和别人打架,去医院了,你快去看看他吧。”
    
    我心头一紧,急忙问道:“哪家医院?”随即又想起他的无耻行为,便对季水衫说:“我不去,谁爱去谁去。”
    
    季水衫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说:“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易紫薰,他是为了你才被人伤的,辰真是瞎了眼了。”
    
    “为了我?”
    
    “他在学校旁边的第一医院,你要是有良心就去看看吧,真是不知道辰喜欢你什么。”水衫说完就跑开了。
    
    王懿辰会不会出什么事?他到底为什么与别人打架,为了我?
    
    无论如何我是应该过去看一下的,我在易蓝颖抽屉里偷了一把零钱跑去买了一些水果,然后等了半个小时才等到公交车,等我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天黑了。可是,我没有找到王懿辰。
    
    回家的时候,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我在担心他的伤,还是只是因为听到水衫说是因为我打的架?我不知道。
    
    周一的课总是让人昏昏入睡,新同桌章小蕙又把自己的本子睡的满是口水,老师叫她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她脸上还沾着口水,全班哈哈大笑着,我却没有心情笑,我只是想知道王懿辰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这节课课间时间没有经过这里?
    
    我什么时候对王懿辰的行踪这么了解了。
    
    终于,下课后我还是到了王懿辰班级门口,王懿辰额头上包扎着,坐在座位上和季水衫说话。他旁边有个像蝴蝶的女生关切地看着她,我知道女生的名字——何安颖。
    
    何安颖有着像黑葡萄一般的眼睛,笑起来甜甜的,比春天一抹和煦的阳光还让人觉得舒服。头发柔柔、顺顺的披在胸前,就像小仙女一样。她正给王懿辰递着一瓶营养快线,那个样子实在讨人喜欢。可是,她和王懿辰有什么关系呢?
    
    不一会儿,教室内的王懿辰发现了我,他示意季水衫我在外面,我本来以为他会出来见我的,可是出来的只有季水衫。
    
    季水衫劈头盖脸的骂我,骂我不识抬举,骂我狼心狗肺,骂我不知感恩。
    
    临走时她还不忘递给我一个白眼球,趾高气昂的说:“我从小就讨厌你,讨厌你一副清高、骄傲的臭样子。”
    
    看来王懿辰是讨厌我了,他连出来看我也不愿意了,田可也是如此。
    
    在我转身离开之际,我往教室里又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了王懿辰投来的目光,只是随即他就转移了视线。
    
    年轻的心最在乎的是内心蠢蠢欲动的自尊心,特别是在自己朋友的面前。王懿辰此时正在用何安颖的关心擦拭自己受伤的心灵。
    
    面对王懿辰的冷漠,我哭了。在数学课上,哭得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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