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的萧靖琳不由得似笑非笑地看着萧靖西,难得学着她最为不屑的那些内宅女人们说话的样高深莫测地来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次数多的,我也是会不高兴的。”
萧靖西似乎压根儿就没有听懂萧靖琳的话。
不过萧二公面上披着的谪仙皮囊虽厚,也还尚未练到真正的刀枪不入的地步。虽然很细微,但是萧二公耳根处的红很能说明点什么。虽然他表面上依旧是一脸的温良恭俭让的模样。
萧靖琳心中越发鄙视了。
任瑶期没有注意到兄妹两人的官司,她一开始听到萧靖西说苏家被袭的时候很是震惊了一把。
难道她的判断是错的?苏家与党项人并无牵扯?
不过再仔细想了想,她就觉得不对了。
党项族不比辽人,他们是好些分散的部落组成,且各自为政没有统一的首领。大周开国以来虽然也与党项人有过战争,不过大都是小打小闹,西北军对党项族的震慑作用十分明显。即便是当初辽人占领燕北之时,党项人趁火打劫占据了西北大片马场,后来萧岐山收复北地与宁夏吴家交相呼应,党项族立即就败退了。
党项族为何要小队人马深入宁夏?只是为了袭击苏家的马场?
想了想,任瑶期开口:“萧公……”
只是在看向萧靖西的那一刹那,任瑶期突然福至心灵般的想到了什么,声音穆然低了下来:“苏家的马场……真的是党项人?”
萧靖西漆黑明亮的眸看着任瑶期,笑叹:“果然瞒不过你神仙宝座全文阅读。”
原来苏家的马场被袭,真的与燕北王府有关。
只是,燕北王府的动作未免也太快了吧?她前几日才与萧靖西提到苏家和吴家以及党项人之间可能有牵扯。而且现在雷家或者韩家都没有办法与苏家抗衡,这个时候撕破脸好么?
似是明白任瑶期心中的想法,萧靖西道:“这件事情不是我吩咐人去做的。”
既然不是萧靖西做的,那就是燕北王?若是如此,燕北王府之前未必就没有察觉到苏家的异动,想要趁着这个机会给苏家一记警告。
萧靖琳接口问道:“我猜是闵将军手下那名叫做杨鹏的副将做的吧?”
萧靖西挑眉:“哦?这么猜到的?”
说起军事上的事情,萧靖琳丝毫不露怯,扯了扯嘴角:“父王手下那几个将军,除了闵文清和夏百川以外,大都数都是祖父留下来的人,那些老将军才不会自降身价去做这种事情。夏百川早前被你叫了回来人还在燕州,不会是他。而闵文清这人自诩是儒将,平日里吃个烤羊腿都要用刀片下来摆盘里才肯入口,喝酒也娘们兮兮的不干脆。”
萧靖西失笑:“那你还猜是闵文清?强盗这种粗鄙的活儿他就会去做?”
萧靖琳慢地用眼皮撩了萧靖西一眼:“我话还没说完呢。别看闵文清平日里人模狗样装得跟圣人似的,其实就是一个外光内黑的芝麻包,里头黑透了!面他要,好处他也要。所以这事他不会亲自干,而是会派他的副将杨鹏去。对了……闵文清上次还与我师父说,他这辈要学荆轲,为知己者死。他的知己你们知道是谁吧?”
任瑶期在一旁好奇地眨眼:“是谁?”
萧靖琳别有用心地看了萧靖西一眼,暗示意味极浓。
萧靖西:“……”
任瑶期忍住了笑,知道这两人又在进行兄妹式的“耍花枪”了。未免被波及,她很理智地明哲保身不开口了。
“要说这杨鹏啊,命可真不怎么好。”萧郡主摇了摇头,接着道。
“你若是问燕北军里的人,谁是最冷血无情无赖无耻的人,十个有八个告诉你是杨鹏。可是杨鹏何错之有?他唯一的错误就是投入了闵文清麾下。他家将军要当谦谦君,卑鄙小人做的事情就只有他去代劳了。”
萧靖琳难得说这么多话,还全是损人的话。
萧靖西不由得好奇道:“闵将军得罪过你?”
“没有。”萧靖琳很干脆地否定了,觑了萧靖西一眼,慢吞吞道,“不过我见不得这种明明一肚坏偏偏还喜欢装圣人的人,所以见一回骂一回。”
事实证明,萧郡主不是任人欺负的软包。惹她不痛快了,她也是会反击的,不但会反击,人家郡主还会指桑骂槐。
第197章 救命
萧靖西自然是听明白了萧靖琳明着是在拿闵文清开刷,暗地里却是在骂他,不由得哭笑不得。冰火!中文
萧靖琳骂爽了,心情无比愉悦了起来。尽管她面上依旧是那么一副冷淡的模样,眼中却是含了笑。
“时候不早了,我送瑶期出门,二哥你自便。”
萧靖西点了点头,然后对任瑶期道:“不必担心。”
萧靖西说的是让任瑶期不要担心苏家的事情,虽然抢夺马匹的事情是闵文清私下里做下的,不过现阶段苏家还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任瑶期心思灵敏,自然是听明白了,朝着萧靖西颔首微微一笑。
萧靖西往旁边让了一步,看着任瑶期和萧靖琳离开才转身往九阳殿去了。
任瑶期与萧靖琳在内外殿相隔的广元门分别,任瑶期乘马车出府。
马车行驶进燕北王府外不远的一条小街的时候,突然减了速。
任瑶期原本没有在意,不想却是隐隐约约听到了马车外面有嘈杂声,然后一个高亢的妇人声音焦急道:“快,快去王府找王妃请大夫来,夫人……夫人快醒醒……”
任瑶期眉头一皱,叫了一声“停车”,然后立即拉开了马车帘。
这条小街并不宽敞,堪堪能容纳两辆马车并行。刚刚马车突然减速的原因任瑶期已经知道了,旁边差不多与她的马车并排的另外一边的街道停了三辆马车,其中一辆还是燕北王府的。
一个穿着体面的嬷嬷从第一辆马车里探出头来,朝着一个随车侍卫道:“你快马回去,禀报王妃徐夫人突然发了病,我们随后就到。”
任瑶期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嬷嬷正是王妃身边的辛嬷嬷。
任瑶期只是犹豫了一瞬,然后立即起身下车。
“小姐,您这是……”桑椹惊了一跳。苹果已经二话不说跟着任瑶期后面下车,还敏捷地扶了任瑶期一把,桑椹也忙跟了上去。
任瑶期快步走到徐夫人的马车旁,徐家的人徐家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掀开了马车帘。
马车里徐夫人蜷着身歪在了车里,一个嬷嬷抱住了她的头急得一边掉眼泪一边唤“夫人”。
辛嬷嬷在旁边一边满头大汗的掐徐夫人的人中,一边急急道:“夫人这样不知道能不能受的了马车的颠簸,要不要移到王府的马车里回燕北王府?在这里等着又怕……”
这么说着,辛嬷嬷抬头看见了任瑶期,不由得一愣。
“你是任……”
任瑶期让苹果扶着自己上了马车。匆匆朝着辛嬷嬷点了点头,然后半跪在徐夫人身边检查她的情形,徐夫人脸色苍白。唇色发紫,已经人事不醒。任瑶期却是越看越心惊。
徐夫人的症状竟与裴之砚的夫人如出一撤大罗金仙在人间最新章节。
裴先生曾经给自己的夫人写过一本起居注,上面细细写了裴夫人发病之时的症状。
“任小姐,您这是……”因任瑶期的动作愣住了的辛嬷嬷已经回过神来。
任瑶期知道必须要让徐夫人醒过来,否则等到大夫来了就晚了。她抬手拔下了自己头上一根缠丝嵌珠凤尾银簪。握住了徐夫人的左手,往她手上的少冲、内关、合谷三个穴道狠狠刺了进去。
抱着徐夫人的嬷嬷惊呼了一声:“你,你干什么……”
任瑶期又握住了徐夫人的右手,一边继续刺右手上的那三个穴位,一边轻声道:“别担心,我曾经见到别人这么救过患心疾晕厥的人。”
任瑶期的声音温和平静。她的手也很稳,没有一丝颤抖,让两位嬷嬷不由得住了口。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的任瑶期一点也不像是一个虚岁十二的少女,她身上有一种能让人信服的力量,让别人忽视她的年龄。
当年裴先生的那本起居注写的很详细。
裴夫人是在裴之砚离家的时候突然发病去世的,他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这是裴之砚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是他这一生的遗憾。
在他夫人去世之后,裴之砚潜心研读医书。想要找出能够医治自己夫人的心疾的方法。
那几年裴先生正主持朝廷的修书,翰林院收集了不少的医书孤本和历代太医们行医的手札。最后虽然依旧没有找到能让裴夫人的病症根治的法,不过倒是找到了一些缓解之法。
裴先生将这些都写在了起居注中,最后烧给了她夫人,希望她夫人在九泉之下不要再受被病症折磨的痛苦。
任瑶期也是在那一段时间给裴之砚打下手的时候看了不少的医术,对用药和穴位知道了些皮毛。不过她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还真的能用得上。
任瑶期的话音才落下不久,又用簪刺了徐夫人的人中穴。
晕厥过去的徐夫人突然轻哼了一声,眼睫动了动,然后睁开了眼睛。
“夫人!您醒了!”抱着徐夫人的那位嬷嬷大喜。
徐夫人才醒过来,还说不出话来。
任瑶期手中的动作却是没有停,不过她将簪插回了自己的鬓间,用手指掐揉徐夫人手腕上的内关穴,一边抬头对辛嬷嬷道:“嬷嬷,麻烦您帮我像这样按揉一下徐夫人的另外一只手的穴道。”
辛嬷嬷眼见着任瑶期将徐夫人弄醒了,知道她这么吩咐定是有用处,因此二话不说握住了徐夫人的左手,一边看着任瑶期的动作,一边在徐夫人的穴道处按揉。
“是这样吗?”
任瑶期见她动作熟练,知道是平日里习惯伺候人的,笑着点了点头:“这一处是手厥阴心包经穴,通阴维脉,平日里经常揉按可以保心脏,稳心脉。”
听她这么说,扶着徐夫人的嬷嬷也认真看了过来。
“你还会医术?”徐夫人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一边看着任瑶期给自己揉按穴道。一边问道。
任瑶期专注着手中的动作没有抬头:“因自幼身体不好,看过一些医书,只粗陋地懂得一些医理和药理,治病是不会的。今日也恰好是我与夫人的缘分,夫人这种病症我曾经在外祖父家中一本前朝太医的手札中见过,因那位太医写得一手极好的柳体,我便多看了几眼,还临摹了几遍神仙宝座全文阅读。”
这也太过巧合了,徐夫人有些惊讶。
不过想着任瑶期的外祖父是废献王,献王的生母宛贵妃曾经宠冠后宫。他来到燕北的时候手里有几本不外传的医书也很正常。
徐夫人身边的嬷嬷忙道:“任小姐,那不知那本医术还在不在?能不能……能不能……”
“高嬷嬷。”徐夫人打断道,轻轻摇了摇头。
徐夫人自然是知道高嬷嬷想要借那本太医手札。不过她知道这种医书一般都是不外传的,不然人家献王也不会千里迢迢带来燕北。
她虽是个女,却也是明事理的,不想让一个孩为难,任瑶期姓任又不姓李。如何做得了李家的主?就算要借也是跟献王府借。
高嬷嬷闻言眼睛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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