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的隐世高手之中,那个始皇帝皇天命,修为竟然已经到了天阶八级,距离那真正的巅峰,几乎只有几步之遥,有他坐镇,直接让这场战争几乎没有了任何悬念。
而追随他的高手之中,更是有十名天阶高手。剩余地阶高手,也有近百名。整个皇武大陆,数千年的实力积累,几乎全被他握在手中。
对方一共有十一名天阶高手,但是四大家族这边,加起来却是一共才有五名天阶高手。且修为最高的,还是风家的一位先辈风玉子,却也仅有天阶五级。剩余的便是月家的月臣年,雪家的雪铭,花家的花凤仙,也是花清舞的亲娘,花小懒的外婆。还有一位就是刚刚突破了天阶的风南宇。他的修炼速度,几乎叫其他人完全的瞠目结舌了,短短十年的时间,仅凭着自己的努力,从玄阶初级到天阶,也不知道他是付出了多少努力。
双方的差距,可想而知。
所以,从战争开始到现在,也不过是军队间的小打小闹,真正的高手却是一个都没有敢出动。因为一旦出动,根据双方的差距,便可能是有去无回。就连花祁澈都想不明白,皇北泽究竟是如何说动那些隐界高手出手的,毕竟,隐界高手不插手世俗之事已久。
只是如今,不管是什么原因,整个皇武大陆,也陷入了史无前例的混战之中,对于四大家族而言,更是生死存亡之际,花祁澈便是不愿意,也不能袖手旁观了。
没有人知道,他根本不关心四大家族的命运如何,一直以来,他在乎的,不过是一个人,在等的,也不过是那一个人而已。
只是,十年了,当初皇城之中盛传的寡妇之争,逼死了她的事情,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他知道他是跟着那个男人离开了。这些年,他找遍了整个皇武大陆都没有他们的影子,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男人并不是皇武大陆的人。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他应该是魔域的人吧!而小懒,也应该是跟他去了魔域。只是,一走十年,杳无音讯,他如何能不担忧!
“澈?”风南瑾见花祁澈一直不说话,不由的开口打断了他的沉思。
“皇北泽不过是想笼络人心罢了,他手上一百多万兵马,数量虽多,但这些年,他却忙于各种事务,并没有心思训练这些士兵。偏偏他又是个多疑的人,纵然手上掌控着这么多兵马,却是不肯将兵权交给下属,只有训练兵马的资格却没有兵权的将军,自然也不可能尽心尽力。这才是他第一仗明明出动了二十万人,却被我们五万人打的溃不成军的原因。”花祁澈解释道:“不过,他身边毕竟还有个灵无心,不可能看着他就这么败下去。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除却天时地利这些外在因素,最主要的便是其余三项,上位者,将领,与法制。皇北泽并不缺天时地利,所以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人和。前面吃了败仗,将士必定士气低落,但若此时,他们的帝王却是愿意与他们共同进退,他们也势必受到鼓舞,而一鼓作气。如此,便足以弥补他们将士多而不精的缺点。只要他们有必胜的决心,肯为这场战争去拼命,又有完全压倒我们的人数,那又何愁不赢呢?”
“我说,花祁澈,你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那边,七皇子皇北遥不满的嚷嚷道。
一想到五哥那个曾经满口仁义道德的人最后竟然对他们兄弟下那样狠手,他就恨不得亲手了结了他。
花祁澈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显然是对这个七皇子半点儿都不放在眼里。
皇北遥不由气结,却是没有说什么。
这种小规模的战事,那些自命不凡的高手是不可能出面的。所以围坐在这里商议的,只有花家的两兄弟,风家的两兄弟,还有雪惊尧和月折颜,以及他和九弟。
八个人之中,风南宇武功最高,是这次战事的主帅,一切战事必须听从他的命令。而花祁澈最聪明,所有的决策,都是出自他的口中。剩余的人,九皇子是表面的上主谋,月折颜医术高明,负责众人疗伤之事,雪惊尧富可敌国,负责粮草,花祁洛和风南瑾从旁协助。
唯有他这个七皇子,是最不顶用的。
尽管他也不愿意承认,但这就是事实。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花祁澈端起桌子上泡好的上好茶水,轻抿了一口,不由的皱眉,果然这么多年喝过的茶之中,都不及小懒泡的万分之一。放下杯子,继续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皇北泽亲征之事固然能够令皇家军士气大震,但我们也能用计好好的离间他们,这件事的话,就三哥和南瑾去吧。”
“放心,交给我好了,保证让那群人战意全消,不战而溃。”风南瑾信誓旦旦的说道。
“无妨,真正的战争还没有开始,即便是我们败了,也影响不了大局。”花祁澈满不在意的开口,真正的战争是高手之间的对决。他现在还摸不清楚那群人的真正目的,突然对四大家族发难,那必定是四大家族之中有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只是,是什么东西呢?
“好了,澈,你就不要打消他的积极性了。大家都累了,早些去休息。”月折颜看着那个一脸漫不经心的花祁澈,他现在行事越来越诡异了,让人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风南宇什么都没说,只是起身离开了宴客厅。
这些年,他的话也越来越少了。
月折颜看着风南宇的背影,再看看花祁澈,只得叹息一声。从当年花闭月的死讯传来之时,风南宇就不止一次问过花祁澈,问他花闭月究竟去了哪里,他却是至今都闭口不提,让风南宇愈加疯狂的修炼,也愈加的沉默。如今,一晃十年,连他也不信,那个当初名动皇城的女子,是真的死了吗?
花祁澈也起身离开,不是他不肯说,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也想告诉风南宇,让他不要再等下去了,可兄弟多年,他哪里会不明白风南宇的性子,他认定了的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但是同时,既是作为对手,花祁澈对于带走小懒的那个人也再清楚不过,那是个不管用什么手段,都绝对会把自己深刻的烙印在小懒的灵魂上的人。从花祁澈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明白,他们所有人都输了。
这世上最为难的事,莫过于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花祁澈也只得叹息一声。
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到棋盘前,一粒粒的将白子和黑子摆到棋盘上。是小懒曾经教给他,却从未赢过他的五子棋。
小懒,现在在哪里呢?他的宝贝,现在在哪里呢?
手执着棋子,久久没能落下去。
唇畔划过一丝无奈。
就在这时,双目突然被人用手蒙上,心里却是猛的一下抽紧,握在手指间的棋子,砰然一下落到棋盘上,发出一声脆响。
他想张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是堵在了吼口发不出来。
调皮的蒙住他双眼的人儿似是不满意他这般反应似的,嘟着嘴,轻巧的一个转身就坐到了他的腿上,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哥,我回来了,你都不想我!”
花祁澈僵硬的将手放在那纤细的腰肢上,手心传来的温度,告诉他这并不是在做梦,可他却是闭上了眼睛不敢睁开,真怕这真的只是梦一场。
他一生从未有过惧怕的东西,却是一直惧怕无法保护她,无法给她这世上最好的幸福与荣华。
是他的宝贝回来了吧?是的吧?
那么熟悉的味道,那么熟悉的温度,那么熟悉的声音,他如何能够忘记呢?所以,一切,都是真的吧?
紧紧的把怀中的人儿抱紧,用下巴蹭着她的额头,落下细细碎碎的吻,真的,真的是她回来了!
“哥,我想你了。”花小懒靠在花祁澈的怀里,险些落下泪来。
这么多年,身在魔域,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现在回到这里,靠在这个熟悉的怀抱,她才知道,那个她以为自己不是多么在意的家,竟是不知道何时,已经渗入了她的血脉之中,化成了不可割舍的亲情。
这个曾经宠她如世上最珍贵的宝物的哥哥,也是她在魔域这么多年,最最牵挂的人。
所以,一回来,迫不及待的打听了他的住处,迫不及待的出现了他的面前,想要给他个惊喜,压抑在心底多年的思念,如同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傻丫头,终于舍得回来了。”略带嘶哑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微微的哽咽。
回来了,是真的回来了呢。
“哥,你都没有看我是不是变漂亮了。”花小懒嘟着嘴,像个讨要夸奖的孩子,耍赖的望着花祁澈。
也只有在他面前的时候,花小懒永远都是个被宠坏的孩子,肆无忌惮的任性撒娇。
花祁澈睁开眼睛,看着这张太过熟悉,熟悉到刻在骨子里永远都抹不去痕迹的容颜,有什么情绪在心底,疯狂的叫喧着要爆发出来,却最终只是化成一抹宠溺的浅笑,捏了捏她的鼻子:“我们家丫头,永远是最漂亮的!”
花小懒得意的在花祁澈的脸上印下一记响亮的吻:“哥也越来越帅了!”
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贼嘻嘻的看着花祁澈,问道:“哥,你有没有给我找个嫂子,嗯,能配得上哥的,一定要跟我一样漂亮才行!”
花小懒在容貌上,向来都是自恋的。除了遇见一个比她还好看的西楼,已经成了她相公之外,还真没有感觉哪只长的比她好了!但是,自家哥哥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当然也要世界上最好的女子来相配!唉唉唉,要是云老大的话,她倒是觉得不错的,不过云老大那个暴力狂,肯定会欺负她亲爱的哥哥的,所以,还是诅咒云老大早点儿嫁出去吧。别真的穿过来祸害人了!
远在某个不知名时空的云烈焰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喷嚏,这又是那个嫌命长的在惦记她呢!身旁的男人则是一脸关切的问道:“烈焰,怎么了?”
云烈焰摇头,抱住自家老公,笑的一脸温柔,哪里有花小懒想象的暴力狂的样子,若是被花小懒看到她这样子,估计眼珠子都能够掉下来。
“这世上,怎么可能还会有比小懒更漂亮的女人?”因为在他的心里,他的宝贝,他的丫头,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没有之一。
“那当然。”花小懒靠在花祁澈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声,好奇怪,怎么哥的心跳,突然快了些了呢?
在花小懒还没有开始疑惑的时候,花祁澈却是开口问道:“丫头,这些年,你是不是在魔域?”
花小懒惊讶的抬头看着花祁澈:“哥,你确定你没有在我身上装什么追踪器之类的东西?”
“什么追踪器?”花祁澈不明所以的。
“额,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知道的?”她告诉过他自己会跟西楼离开,却是没有告诉过他去哪里,那他是怎么猜到的呢?
“呵呵,傻丫头,我早就知道那个男人非等闲之辈,能够在这个大陆上完全消失,那便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魔域了。”花祁澈笑着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