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石伯伯的福,家父身体康健。家父时常在晚辈面前提起石伯伯。说石伯伯不仅医术高超,而且古道热肠,为杏林楷模。”
石太医就哈哈笑了起来。
“你这孩子会说话,只怕你父亲不是那么说的。”
“家父对是石伯伯的医术特别推崇。”
“你来找我,你父亲知道吗?”石太医一招手,就有小厮将王家送上的拜帖递了过去,石太医看了又看,就将帖子交给另一个小厮拿着。
“石伯伯不是见到了拜帖!”王幼恒道。
“是有急症的病人,你父亲不能去。所以你来请我?”
“石伯伯知道,家父擅长外伤风寒,妇科病症方面,家父最为推崇的就是石伯伯。就算是家父在这里。也难出石伯伯之右。”王幼恒道。
“那就去请你父亲来好了。”石太医道。“我已经金盆洗手了。”
这个老头性格真是古怪,根本不像个治病救人的医生,对待王幼恒也不像是对待一般的世交晚辈。他的样子倒像是在刁难王幼恒。
连蔓儿走上一步。
“石太医,我娘现在很危险,请您……”
王幼恒飞快地接上连蔓儿的话,“这病人的症候十分危险,若家父在,虽不敢担保无虞。却一定不至于不敢出手,而找借口推脱。”
石太医看了看连蔓儿。又看了看王幼恒,哈哈笑了两声。
“你跟我使激将法!”
“请问石伯伯是敢去还是不敢去那?毕竟,若是失手,可坏了石伯伯这些年好不容易赢来的声名。”王幼恒微笑着道。
石太医站起身,“罢了,我若不去,你还以为我怕了。”
石太医这是答应了,连蔓儿顿时心中一喜。
“石伯伯果然古道热肠。”王幼恒道。
“你跟我来,我正要考较考较你。”石太医向王幼恒招手。
“蔓儿,你在这里等我。”王幼恒对连蔓儿道。
“嗯,幼恒哥你小心。”连蔓儿道,又压低了声音,“他性子不好,却只吃人激,不吃软那,幼恒哥他要再说什么,你不用忍气。”她怕王幼恒为了请石太医受气。
“我知道了,蔓儿。”
王幼恒跟石太医往花厅后面的书房去了,连蔓儿坐在花厅里等着,一个小丫头送了茶过来,就离开了。
连蔓儿站起身,四下打量这个花园。花园并不大,布置的颇有农家的意趣。她心里有事,看了两眼就转回身来,结果吓了一跳,一个胖胖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
“大脚!”那个胖小子低头看到了连蔓儿的脚。
连蔓儿皱眉,这个小胖子比她还矮了一点,穿着宝蓝的绸缎袍子,圆滚滚的身子将袍子撑的鼓鼓的,看起来比她胖了两圈还有余。这小胖子虽然讨厌,但是看穿戴,不知道是石太医的什么人,她大人有大量,她忍了。
连蔓儿躲开小胖子,往石桌旁走去。她以为小胖子觉得没趣,就会走开。可是她想错了,那小胖子不仅跟了过来,还一把抓住她的辫梢。
“小苹果,你多大了,跟我回家吧,有好吃的好玩的。”小胖子咧开嘴,露出一口耀眼的白牙。
小苹果?连蔓儿挑眉,这个小胖墩难道是在调戏她。
小胖子咧嘴笑,脸上肥嘟嘟的肉,把两只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缝。他见连蔓儿不说话,就扯了扯连蔓儿的辫子。
连蔓儿觉得头皮一疼,顿时火冒三丈。她正在担心张氏的安危,这小胖子偏来招惹她。老虎不发威的,当她是病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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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救命
“胖哥哥,你家住在哪?”连蔓儿故意朝小胖子笑道。
小胖子果然被连蔓儿的笑容闪的呆了呆。就趁他手一放松的机会,连蔓儿扯回了自己的辫子,同时抬起一脚踢在小胖子的肥肚子上,小胖子长的圆滚滚的,其实不禁打,趔趄了一下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脚感不错。连蔓儿邪恶地想,又上前一步,踩住小胖子。
“你个小胖猪,你才几岁,就学会调戏女孩了。今天我要好好教训你,为民除害。”
小胖子在地上打了个滚,艰难地爬起来,连蔓儿趁机又抓住了他的一只耳朵。
“哎呦,疼,小苹果你快放手。”小胖子哇哇怪叫起来,嘴上还不忘调戏人。
连蔓儿这个气,手上又加了点力气。
“说,你还敢不敢调戏人了,看我就扯下你的耳朵来,拌凉菜吃。”连蔓儿恐吓道。
这个时候,花厅后面传来脚步声。石太医和王幼恒回来了。
“蔓儿……”王幼恒一眼看见连蔓儿揪着个胖小子的耳朵,忙快步走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连蔓儿飞快地看了石太医一眼,忙将手放开,“他不小心摔倒了,我扶他起来。”
连蔓儿假装帮小胖子拍身上的土,偷偷用眼神威胁小胖子。
“小苹果。”小胖子小声嘟囔。
她哪里像小苹果了,不就是因为从村里跑到镇上,又哭了一会,所以脸才有点红吗。这个小子怎么这么皮。连蔓儿心中这么想,眼神就又凶恶了起来。
小胖子立刻跳开。还用手捂着耳朵。
“石伯伯,你去哪。我跟你一起去。”小胖子跑到石太医身边。
连蔓儿又是恼火,又是松了一口气,起码小胖子没跟石太医告状。这小胖子叫石太医石伯伯,看来也应该是石太医的子侄辈。
“……这是去救人,你不能去的。”石太医坚决地拒绝了小胖子的要求,叫了两个下人来,将小胖子带走了。小胖子临走还不老实,冲着连蔓儿做鬼脸。
连蔓儿扭过头去装没看见。
石太医另备了马车,又带了一个小厮抱了药箱。和连蔓儿、王幼恒一路快马加鞭,很快就回到了三十里营子。
西厢房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味,是从张氏和地下一只木桶中散发出来的。张氏已经昏迷了。连守信紧皱着眉头守在炕沿前。连枝儿、春柱媳妇,还有从地里回来的赵氏,正在旁边照看张氏。五郎和小七则被赶到了外面。大家的脸上都有泪痕。连蔓儿的心就提了起来,难道,她们来晚了,张氏已经……
陆郎中正满头大汗,一见王幼恒带了石太医来,立刻迎了上来。
“怎么样了。”石太医一进门。径直走到张氏跟前,连蔓儿马上搬了张椅子给石太医。石太医在椅子上坐下,就给张氏诊脉,一边问陆郎中张氏的情况。
“……到这里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开了一剂药,硬灌下去了,血还是止不住,病人已经昏过去好几次了,虽是拿药吊着命,只怕是……”陆郎中顾不得擦额头的汗,恭敬地站在石太医旁边,将张氏的情况说了一遍。
石太医沉着脸,按着张氏的脉搏,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先生,求求您,救孩子他娘一命……”连守信扑通跪在石太医跟前,哭了起来。
“你先起来。”石太医对连守信道。
“连四叔,先生诊脉需要安静……”王幼恒就将连守信扶了起来。
石太医诊了张氏的右手,又换左手诊了一会。
“是怎么动的胎气?”石太医抬起头来问。
屋中的人都面面相觑。
“我们都在地里,娘回家来做饭,我奶说是摔了一跤。”连蔓儿道。
“病人平时身体如何?”石太医又问。
“很好,几年间,连个小病也不曾有过。这次的胎,本来坐的稳稳的……”这次是连守信答道。
“坐的稳,还会这样!”石太医沉着脸,朝跟随的小厮招了招手,那小厮连忙将药箱递了过来。
石太医从药箱中取出一套银针,赵氏将张氏身上的薄被掀开,和连枝儿一起脱了张氏的外衣,石太医隔着里衣在张氏的一处要穴上针了一回,屋中寂静无声,人们知道性命攸关,几乎都屏住了呼吸。
石太医收了针。
“先生……”连守信想问怎么样,又有些不敢问。
石太医吩咐小厮准备纸笔,“马上照这个方子抓药,立刻熬了给病人吃。若是吃了这药,能止住血,病人的性命就无碍了。 若是不能……”
石太医没有说下去,只凝神想了想,挥笔开了一个方子。
“我,我去抓药。”连守信就要来接药方。
“我来吧,常用的药,我已经带来了一些。”
王幼恒从石太医手里接过药方,看了一遍,就让跟随来的伙计将带来的药材都拿来。王幼恒亲自照着方子,将药配好了。
石太医看了看王幼恒带的药材,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的药方中除了一些珍稀的妇科药材之外,还有几样却是少见,一般妇科中不常用到的。王幼恒不可能将生药铺的药材全带来,但是他要用的药材却都有,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得到的。
“王老头这儿子不错吗。”石太医暗自想道。
连蔓儿忙从王幼恒手里接了配好的药,交给连枝儿和赵氏出去熬药。
连枝儿和赵氏熬了药进来,给张氏灌了下去。张氏在这个过程中,已经有些醒转,却是说不出话来。一碗药下去,很快张氏的呼吸就平稳了,下身的血竟真的渐渐地止住了。
连蔓儿已经将石太医的来历,以及王幼恒如何请了石太医来,大略地跟连守信说了。连守信直说是遇到了贵人。上房那边,男人们不好来,连老太太和何氏来看了两次,也插不下手说不上话,就回去了。连守仁和连继祖听说王幼恒来了,还请了曾经任太医院院判的石太医来,便说请两人到上房歇息。王举人家也派了人来请王幼恒和石太医。
张氏吃过药,一直睡着。石太医又为张氏诊了脉,然后就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王幼恒看石太医的态度,知道张氏的性命是保住了。
“蔓儿,还不快来谢过石伯伯?”王幼恒叫连蔓儿。
连守信、连蔓儿,连枝儿、五郎和小七就过来,给石太医磕头。
石太医忙让他们起来。
“罢了,我再开一个方子吧。”石太医就又开了个方子,“病人醒来后,按这个方子调养。千万记住,一个月之内一定要卧床休息,不可劳神……”
石太医又留下了一番医嘱,天都黑下来了,才和王幼恒一起离开,连家人送两人的马车出了村,才慢慢地走回来。
因为晚间要守夜,连蔓儿和连枝儿就到上房搬炕屏。
秋天的晚上,大家都在外面乘凉,上房屋里没有电灯,黑蒙蒙的。连蔓儿推开房门走进去,一个人影突然惊叫了一声,从炕上跳了起来。
连蔓儿也吓了一跳,心说是有贼趁着连家忙碌,进来偷东西?仔细一看,才看清原来是连秀儿。
这半天,大家忙里忙外的,一直没有看见连秀儿。难道是一直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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