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确认因病的说法。
他们采取的方法就算是对了症,连蔓儿这么想着。忍不住就笑了笑。
“咱回来还没听见啥那,那就是没闹大发了。”张氏想了想,就道,“多亏这次咱主意正,没松口让他们去坐席。在家都这样,真要让他们坐席面上去,今天还不知道闹啥样那。”
其实在连枝儿成亲之前,也有和事老暗示过连守信,觉得连枝儿出嫁这件大事,老宅那边,除了连老爷子和周氏,连守仁和连守义都是连枝儿嫡亲的大伯,好歹也该去坐席,这才合乎礼数。
不过,连守信是心早就灰了的人,而且也认清了老宅众人的为人,所以这样的话,他听听就算了,甚至没来跟张氏和几个孩子提起过。
看着天色渐晚,赵氏和连叶儿就起身告辞,连蔓儿亲自送出来。到了前院,连蔓儿正要打发人将连叶儿的饭菜拿来,就看见小七带着小龙和小虎从前厅里蹦蹦跳跳地出来。
“一会该吃饭了,别跑远了。”连蔓儿就招呼三个小家伙道。
小七就带着小龙和小虎跑到连蔓儿跟前来,一连声地叫蔓儿姐。
“就去找大胖和二胖玩。”小七告诉连蔓儿。
“那就在跨院玩,别出去了。”连蔓儿看着三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忍不住在一人头上摸了一把,笑着道。
小七看见赵氏和连叶儿在旁边,就笑嘻嘻地喊人。
“……三伯来了,在屋里说话那。”
赵氏和连叶儿是跟连蔓儿一起坐马车从镇上回来的,连守礼说有点事,没和他们一起。小七这么说了,大家伙才知道,连守礼也来了。
“爹,该回家吃饭了。”连叶儿就在前厅窗下喊道,随即就听见屋内连守礼哎地答应了一声,人却迟迟没有出来。
小七、小龙和小虎都围着连蔓儿说话,也不去跨院找大胖、二胖了。一会的工夫,韩忠媳妇和小喜就提着两个大食盒走了来,交给赵氏和连叶儿。
连叶儿又喊连守礼,赵氏也跟着喊了一声。
“天还早着那,”连蔓儿就道,“三伯娘,叶儿,要不,你们也屋里坐会。”
连蔓儿就让赵氏和连叶儿去前厅坐,不过,没等她们走上台阶,连守礼就自己出来了。赵氏和连蔓儿就上前,和连守礼一起往家里去了。
看连守礼背着手,赵氏和连叶儿一人提了一个食盒走了,连蔓儿干脆也不让三个小家伙去跨院玩了,直接将他们带回了后院。
“三伯来了多半天了,是从哪来的?”路上,连蔓儿就问小七道。
“来了有一会了,是从老宅那边过来的。”小七就告诉连蔓儿。
连蔓儿哦了一声,若有所思。
晚上,大家伙吃过了晚饭,各自回房歇息。张青山带着两个儿子还有小龙和小虎都住在前院,五郎和小七则暂时搬回后院来,跟连守信和张氏一起住东屋,李氏、张王氏和胡氏妯娌两个住西屋的外间,连蔓儿和张采云住西屋的里间。
李氏她们都过西屋去了,连蔓儿落后一步,又在东屋坐了一会。
“爹,我三伯那会是不是跟你说啥了?”这屋里只有自家人,连蔓儿就问道。当吃看着连守礼从前厅出来,脸色有些郁郁的,而过后,连守信似乎也有些不高兴,所以,连蔓儿才会这样问。
因为大概猜出来一些,肯定事关老宅,所以她没当着李氏、张青山等人的面问连守信。
即便是连守信对老宅有所不满,但是事关连老爷子和周氏的时候,当着张氏和几个孩子的面还好,若是有张青山、李氏等人在场,他就不愿意接话。
“嗯。”连守信闷闷地点头道。
原来连守礼从镇上回来,哪也没去,径直就去了老宅,看连老爷子和周氏。
“……他跟我说,老爷子一连几天,都不咋吃饭。今天送的席面那么好,老爷子也就吃了一口。说是晚饭也不打算吃。”连守信缓缓地道,“他还跟我说,老爷子特热心的跟他打听酒席上的事,好说老爷子一直唠叨,说这回给枝儿的添妆轻了咋的,是因为家里人心都不闲,弄出岔子来了。老爷子心里过意不去,想找机会给补救补救。还说老爷子心思重,这么下去不行,意思想让我过去看看啥的。”
老宅送的那份添妆具体的情况,连守礼是知道的。不过,后来连守信请郎中这事,除了他们自家人之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连叶儿。
“跟我说了半天孝顺不孝顺的。他是没明说,暗地里怪我没让老爷子去坐席……”连守信又道,“就当着他姥爷、大舅、老舅的面,把老爷子说的老可怜了。要不是叶儿她们娘儿俩在外头叫他,他还得说。”
“他三伯这个人……”张氏颇为无语。
连蔓儿、五郎和小七也都做无语状。连守礼有的时候,做出来的事,说出来的话,真是让人无语。
“我三伯这个人,他的一些话,爹你根本就不用听。”连蔓儿想了想,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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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一章 回门
对于连守礼这个人,连守信自然是有兄弟的情谊。而张氏、连蔓儿她们则对连守礼怀有同情。再加上还有赵氏和连叶儿这母女两个,一家人对连守礼都十分的宽容。
而且,连守礼也就是给老宅跑跑腿,说些话,真要说做实事伤害他们,是不会的。这个所说的不会,一方面是连守礼不会那样做,另一方面,是连蔓儿有这个自信,连守礼根本无法伤害到他们。
而连守礼总往老宅跑,明里暗里要求连守信孝顺连老爷子和周氏这件事,其实有些好笑。连蔓儿将之理解为是连守礼的一种精神诉求。
可怜、可笑而且可悲。
干脆就不去管他就好了。
“爹,你其实根本不用往心里去。就像那天,有人还说应该让老宅的几个人都去坐席,你不也没听吗。我三伯说的一些话,也就是那样了。”连蔓儿就劝连守信道。
“这世上,不管是什么人,做什么事,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就是神仙也做不到。爹,我给你讲个故事……”
连蔓儿给连守信讲了一个故事。
那是父子两个赶着一头毛驴去赶集,做父亲的心疼儿子,就让儿子骑毛驴,他牵着毛驴走。结果遇到人,就说儿子骑毛驴,当爹的走路,这不合礼法,是子不敬父。这父子两个就听了,换了父亲骑毛驴,儿子在地下走。
结果,又遇到一个人。这个人说当爹骑毛驴,让儿子在地下走,这是做爹的心狠,不爱护儿子。这父子俩也听了,干脆就父子两个都骑在了毛驴上。
然后,他们又遇到了人。这人说爷两个都骑毛驴,这是想把毛驴给累死吗?
这父子俩听了,就赶紧从毛驴上下来。干脆,谁也不骑毛驴了,都在地下走。心里还想着,这样总归该没人说了吧。
之后,他们又遇见了人。这个人就觉得奇怪,觉得这父子两个傻,有毛驴不骑,反而都走路。
父子俩被众人说的左右为难。怎么做都有不是。最后,父子俩一商量,干脆,两个人抬着毛驴走吧。
连蔓儿的故事讲完。小七先就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五郎左右看看,也低低的声音笑了起来。
“真有这么傻的人啊。”张氏也笑了。
连蔓儿就笑,肯定没人真会抬着毛驴走路,但是却会做同类性质的傻事。
“哎。”连守信也笑,不过是苦笑。
虽是苦笑,但连蔓儿的这个故事,却及时地帮助了连守信,让他豁然开朗。
“这个故事好啊。”连守信就道。“还真就是这个道理。人过日子,是要听劝,可啥都听,没个准主意也不行。”
“人多打瞎乱,厨子多了做不了饭。就是这个理。”张氏就道,“咱做啥事,经得起讲究。对得起良心就行了。”
“对,不用听那些闲人闲话。要听他们的,咱就都跟那抬毛驴走路的爷俩一样,咱日子也别过了,还得让人笑话咱们是大傻子。”连蔓儿就道。
“咱们自家人说话,我看我三伯就是闲的没事,上老宅去献勤儿。”五郎就道,“别看他分家另过。咱还总帮着他。他心里总不扎实,总想着老宅给他好脸,夸他两句,他心里才能扎实。他这是心病,不好治,除非……”
除非赵氏立刻给他生个儿子。
大家都知道连守礼的这个心病。对他的宽容,也是因此。
“他也就是这么说说,在老宅那边卖卖好,到咱这,显得他比较孝顺。爹,你没发现吗,他就敢跟你说这些,跟我哥,跟我们,他就不说。爹,你要不以后他说啥你就都当听不见,要不,你下次就跟他说句狠的,保准他能消停。”连蔓儿就笑道。
“算了,我看吧。”连守信摇头、叹气、苦笑道。
“爹,那你心里好受点了没有?”小七忽闪着大眼睛问连守信。
“爹没不好受。”连守信就笑道。这次的笑容中,完全没有任何苦闷的意味。“有你们几个,爹还有啥可发愁、发闷、不好受的!”
连蔓儿故意问起他,又说了这样一个故事,五郎和小七也跟着开解,不过都是因为关心他。连守信心里明白,自然感动。
有这样的家人,他真的没必要因为别人而不开心。
第二天吃过了早饭,张青山一家就回去了。连守信和张氏要准备接待连枝儿三日回门,因此都在家中忙碌,自然也就没往老宅去。
连守礼也没来再说什么,那天他回家后,赵氏和连叶儿知道了他跟连守信说的话,很是苦劝。再加上接近年底,他手里还有没完工的活计,并没有太多的空闲。
一转眼,就到了三日回门的日子。这天一大早,连蔓儿一家就起来了,简单地吃了个早饭,张氏和连蔓儿就带着人又是一番洒扫和布置、
闺女和姑爷三日回门,这是一件大事,当然要郑重对待。
赵氏和连叶儿也早早地过来帮忙,二郎和罗小燕虽离的远,也一大早就到了。这是那天喜宴过后,张氏向二郎和罗小燕说了,让他们今天过来。
连蔓儿家有足够的人手,实际上并不是真的需要她们来做什么事。只是想着热闹热闹,也是将这些人不当外人看的意思。
当日头升起一杆多高的时候,就听见外面鞭炮声响,是吴家兴和连枝儿回来了。一众人就忙出来,一直迎出了大门口。
吴家兴骑了一头大青骡子,后面跟着一乘二人抬的轿子。吴家自有马车,不过因为是新婚回门,特意雇的轿子。轿子后面跟着几个二汉,都是两人担一个挑子,上面披红挂彩,是吴家准备的回门礼。头一个挑子上面,就是披了红绸的一个硕大的猪头。之后的三个挑子上,则是尺头、鱼肉等。
三十里营子婚假的规矩,三日回门要送猪头,这才是极隆重的回门礼。当然,也有买不起整只猪头的人家,那么至少在回门礼里头也要有一包猪头肉。
而辽东府的习俗,猪头则是姑爷专用的送给岳家的礼品。而岳家用来招待姑爷的,最具代表性的则是鸡。辽东府民间流传的一句俗语,就是姑爷进门,小鸡没魂。
连家送给连枝儿的四个陪房都跟着回来了,跟在吴家兴和连枝儿的轿子左右伺候。另外还有吴家日常雇佣跑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