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东西送到边城去。
顺利地完成了这样一件大事,一家人都格外高兴。连蔓儿给家里忙活这件事的小庆几个发了赏钱,之后又和张氏准备礼物,要额外地感谢这几天出了大力帮忙的人。
春柱媳妇。还有村里另外两个媳妇,其他的还有吴王氏、吴家玉,赵氏和连叶儿那也有一份。除此之外,张氏还按着从前说的,给商宝容也准备了一份。
商宝容后来没有再在活计上绣花了,而是规规矩矩地做了几件活计。这几件活计,都被小庆收下。如今送去了府城。至于那些绣了花的,商宝容也送了来,连蔓儿嘱咐小庆收了。
这些“精致”的活计,当然不会被打包装车。连蔓儿也没让张氏收,她吩咐让韩忠媳妇暂时收了起来。
“往后就赏给家里的长工和伙计们吧。”连蔓儿这么吩咐了一句,就没再管了。
…
这天下晌,一家人正在一起商量事,外面就进来人禀报。说是老宅的四郎来了。
四郎回来这两天,连老爷子没有呵斥半句,甚至还不让别人对四郎大小声,只是让四郎好好歇着,还和颜悦色地找四郎唠嗑。除了这种精神上的呵护,连老爷子还让周氏给四郎开了小灶。
这个小灶。也不是什么大鱼大肉,就是给四郎的主食换上了大米白面。在老宅,这是一般病号都没有的待遇。四郎就这样,突然变得“宝贝”起来。
可四郎还是闷闷不乐,成天阴着脸,话很少,对于连老爷子说什么,他也不反驳,也不点头,就闷头听着。不过对于连老爷子的特殊照顾,他都是来者不拒,享受的很是心安理得,甚至还点起了菜。
周氏捏着鼻子忍了两回就不干了。
因为有些忌惮四郎,周氏没有当着四郎的面翻脸,而是等四郎回了东厢房,她才跟连老爷子掀了桌子。
“他一个半大小子,他干啥了,他是得病了,还是有啥大功劳?跟谁也没说一声,就跑出去好几天,丢老连家的脸,让一家子担惊受怕的,到处找他跑的腿都细了,他这还是有功劳了,成天啥也不干,还粳米白面的养活着他。我老天拔地,我还没享受着那。”
“你小声点。”连老爷子就对周氏使眼色,“这不是四郎刚回来吗。”
连老爷子的意思,是要好好哄一哄四郎,好让这一页彻底翻过去。
“刚回来咋地,吃了好几顿了,也够了。没看见,把他给狂的,还会要着吃了。我呸,跟他娘一个样,马不知道脸长。再吃,把他嘴都给吃馋了,胃口也给吃大了。你以后要不给他吃这大米白面了,他该吃你了。”
周氏干脆地跟连老爷子说,把四郎的小灶给停了。连老爷子当然没答应,就和周氏说再给四郎吃两天。
“哄的晴了天,就好了。”
周氏坚决不干。到了下一次吃饭,果然,四郎就没了小灶。
四郎闹腾,连老爷子劝说,周氏却丝毫不肯退让。不仅是心疼大米白面,她忍受不了这没规没法的事。
终究,四郎在吃了两天的小灶后,恢复了和大家一样的伙食。他再闹,再摆脸色都没用,周氏的心坚似铁。
“我去看看吧。”连守信跟妻儿说了,就往前院去见四郎。
很快,连守信就回来了。
“四郎找你啥事?”张氏就问连守信。
“没啥事,就是跟我说,还想去铺子里上工。”连守信就道。
四郎从锦阳县城回来是为了相亲,当时跟铺子里告了两天的假,结果这一回来,就是好几天。另外,连老爷子还曾暗示过不让四郎去铺子做工的话。所以,四郎想回去上工,还得先来连守信这。
“这是想明白了?”张氏就道,“要是能去铺子里好好干,咋地都比在家这么待着强。”
“我也是这么想。”连守信就点头道,“四郎一说,我就答应了。”
“爹,你不是说我奶跟你说,不让四郎再去城里头上工了吗?”连蔓儿就问连守信道。
“她是那么说,还不就是怕四郎到城里,离他大姑家近了,怕四郎去祸害她们去。”连守信有些不以为然地道,“这几天,老爷子没少跟四郎唠嗑,劝他。这个事我想好了,四郎要是存了那个心思,不让他进城上工,他就没法进城了?”
“这些事上,老太太的话根本就不能听。”连守信很自然地说道,“老爷子乐意四郎去做工。”
连蔓儿跟五郎、小七交换了一个眼色,三个孩子就都偷笑起来。
“爹,我奶要是知道你不听她的,还这么说她,不定咋骂你那?”连蔓儿就故意说道。
“骂就骂吧,总比听她的做糊涂事强。”连守信就道。
现在,连守信或许还有些“怕”周氏,但却对周氏有了很正确的认识,因此遇事就往往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第二天,四郎果然收拾利落了去了锦阳县城,连守信打发人给蒋掌柜捎了话儿,纸扎铺子依旧收留四郎晚上住在铺面里头。
四郎去上工,周氏一方面因为可以不用天天看见四郎,少了一份饭食而高兴,另一方面又总担心四郎进城会对连兰儿不利。连老爷子则是一直将四郎送出了村口,对于四郎去上工这件事很欣慰的样子。
四郎有个营生,日子就有奔头,也就不容易发生意外。
只是转过头来,在没人的地方,连老爷子脸上欣慰的笑容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担心和疲惫。
“家里哪个孩子我都能看透,就四郎这个孩子,越来越看不透,让人心里没底。”当着连守信和连守礼的面,连老爷子都说了同样的话。
“就不是个好东西,等着看吧,他出息不了,不犯事蹲大狱就万幸了。”背地里,周氏依旧言语毒辣。
其实,她也不是专门针对四郎,而是对除了连守仁和连继祖以外的其他儿孙都是这个口气,似乎这些儿孙都是她的仇人。
“……阴曹地府,拔舌地狱……”
其实,不需要等到那一天。就在这世上,也是因果相系的,周氏种下的因,正在结出相应的果,只是她自己还没觉察到罢了。
转眼,就进了二月。二月,连蔓儿家有更大的喜事。
…
祝大家七夕快乐!
送上加更,求粉红。(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第八百六十章 其乐融融
“碧玉妆成一树高; 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 二月春风似剪刀。”这是连蔓儿知道的一首脍炙人口的诗,形容的是二月初春时节的美景。
这首诗的作者生在江南,他所描绘的也是江南的初春。辽东府的二月,虽然也过打了春,却丝毫没有诗中的旖旎春意。
春寒料峭、冻土未融,就是最心急、最坚强的野草也还没有发芽。如果说辽东府二月的春风也是一把剪刀,那它绝不是裁出碧绿柳叶的剪刀,而是迎面戳人脸的剪刀。
不过,比起腊月、正月的寒风,二月的风还算得上是温柔的,世代耕种为生,与自然紧密依存的庄户人,已经能从这风中感觉到,冬天将近,真正的春天就要来临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是充满希望的季节。
对于连蔓儿一家来说,更是如此。
第一件喜事,就是张采云的婚期到了。
提前一天,张青山、李氏、张庆年和张王氏就赶车大车,带着张采云和她的嫁妆到了连蔓儿家。一家人要在连蔓儿家休息一天,明天从连蔓儿家发嫁。
像这种成亲的双方离的比较远的,很多都是成亲的当天新娘一家才动身。不过这种情况下,为了能够赶上吉时,新娘一家天没亮就得动身,距离更远一些的,起的就要越早。
张氏、连蔓儿她们在家商量,觉得这样的话,对于张青山、李氏,还有张采云等人来说,就太过劳累和紧张。张青山和李氏上了年纪,张采云上轿之前还要打扮。因此,两家一商量,就让张家人提前过来,正日子就在连蔓儿家发嫁。
“我正好住着。要是我也住的远,那就算了。咱有这个好条件,干啥还像别人家那么忙忙碌碌的。”张氏当时是这么说的。
张氏是张采云的亲姑妈,这是非常亲密的关系,她就是张罗发嫁张采云都是名正言顺的,何况只是借用一下房舍。因此张家人考虑过后,就答应了。
小龙和小虎两个孩子也跟车来了。只有张延年和胡氏两口子没来。明天张家那边还有许多亲友要来参加喜宴,因此张家不能不留人。这两口子留在家里。就是等明天要负责带着众亲友过来。
张采云因为婚期就在二月,所以自上次从连蔓儿家回去之后,整个正月里都没再往三十里营子来。如今见了张氏、连蔓儿众人,就亲热的不得了。
“跟她大姑。比跟我都亲。”张王氏穿着新做的长身褙子和皮裙,就对张氏笑道。
这个时候,张采云正靠在张氏身边,笑的一脸的灿烂。
“我娘捡着大便宜了,往后就让我采云姐给我娘做闺女吧。”连蔓儿就笑道。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知道张家的人来了,吴王氏带着连枝儿和吴家玉,赵氏带着连叶儿都赶了过来。之后,罗小燕抱着二妞妞带着罗小雀也来了。随后来的是蒋氏和大妞妞,蒋氏还带来了连芽儿。
“……往后我能得着采云的继。”张氏摸着张采云乌黑的头发,笑着道。
姑侄两个感情好,住的又近,张采云泼辣能干,以后针线、家务等方面,张氏如果要人帮忙。张采云就是最好的人选。而张采云在生活中有什么事,有张氏在这,都能说得上话,帮得上忙,也不用大老远去求助娘家。
又或许有人要说,如今以连蔓儿家的情况,仆佣众多,用不着张采云什么。可亲侄女在跟前。毕竟和别人不一样。
得晚辈的继,并不单单指的是得晚辈伺候、奉养。有晚辈经常在跟前,常来常往的,对于衣食无忧的老人来说,可是莫大的精神安慰。
众人说笑了一阵,就纷纷拿出给张采云的添妆来。
张氏给张采云的添妆是两个尺头。一对鎏金双喜麻花镯子,两方同心方胜的帕子,上面都拴着一副金三事儿,另外还有一对她亲手绣的鸳鸯枕套。
原先连蔓儿家就送了张采云一份添妆,只是并没有对外宣讲。如今这一份,则是明面上的。张氏和连守信商量过,以后侄女、甥女、堂孙女等出嫁,也按着张采云这个例,明面上都是这些添妆。这样大家都一样,也少了许多口舌。
至于私下里另外又如何如何,那就完全由得她们自己灵活掌握了。
吴王氏送的添妆,也是两个尺头,另外还有一对簪子、一对丁香、一对戒指。连枝儿和吴家玉姑嫂两个另外送了一对枕套、一对荷包,一对珠花,还有两张包袱皮。
吴家在随礼方面,历来手面很宽。吴王氏这边给张采云添妆,吴玉贵那边又给男方随了一份礼,是随的份子钱。
像这种情况,与成亲的男女双方都有礼往的,只选择一方随一份礼就可以了。吴家这样做,颇为厚重,显示与张家陆家都关系匪浅,也显示对这两家的爱重。
“我们都商量好了,到时候我就带着蔓儿,坐新亲的席,家兴和他爹他们爷俩啊,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