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银子。”
二十五亩地,每亩四两银子,总共需要一百两银子。连蔓儿他们有八十两,他没有细问这银子的来历,心想总归是与武掌柜有关。那还需要二十两银子,以他对连家的了解,这二十两想来并不容易凑得。所以他才再次提醒连守信。
“吴三哥,这口井,也在这地里不?”连守信指着地头的井问道。
连蔓儿也跑到井边,这井很大,直径约有四米,但是却不深,没有地下水,只是用来储存雨水和雪水的,虽然是这样,在干旱的时候,也是非常有用的。
“在,这口井就是他家的,和在地里,不用另外出钱。”吴玉贵道。
连蔓儿四处看了看,再往西边,约莫半里多地,还有一条小溪流过。看来这块地用水还是很方便的。至于土地本身怎么样,她是不懂的,她相信连守信的眼光。
吴玉贵看出连守信对这块地很满意,就领着他们往地主人赵金家里来。赵金家人口不多,只有老两口,说是儿子在府城做生意,他们将田卖了,也要去城里,卖田的钱,要给儿子做生意的本钱。
吴玉贵就和赵金商量,田的价格能不能低一些。
“爹,这块地咱们能买吗?”连蔓儿就小声询问连守信。
连守信微微点了点头。
“就是那八十两银子不够。”连守信道,看赵家的样子,不肯将土地拆着卖,也不肯将价格降到八十两银子,这就有些为难了。
连蔓儿就没说话。他们现在有八十两银子,要凑够一百两,那么就把上次沈六给的二十两拿出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果吴玉贵能帮着把价格压下来一些,就更好了。她现在是穷人,要精打细算,等节省的都要节省。
吴玉贵和赵金说了半天,赵金只肯少要五两银子。
吴玉贵就过来和连守信说,这个价格是能买下来了。
“也不着急,这田在这,跑不了。要不,咱再去看看另外那两块地。”吴玉贵见连家几个人都没说话,就说道。
“也好。”连蔓儿就点头。
“我们村那块地,不用去看了。”上了车后,连守信就道。
吴玉贵笑着点了点头。
“爹,咋不看看?”连蔓儿有些奇怪地问道。虽然那块田要价高了一些,但却是上等的田地,又是她们本村的,如果合适,正应当买下来。
“王仁是王举人的本家。”连守信就道。
“那块地就在三十里营子,连四弟你要买地,我不得不说。我就知道,连四弟你是明白人。”吴玉贵笑道。
连蔓儿还是不解。
“王仁那块地,离着王举人家的地不远。”连守信小声对连蔓儿,也对两个儿子道。
不用连守信再说下去,连蔓儿就有些明白了。
马车很快就到了西村,这块田地也是中等,却比赵金家的那块地土质要差很多,而且附近没有水源,如果遇到干旱天地,就很成问题。
“要是一次付清,我和他家说说,八十两也差不多。”吴玉贵小声对连守信道。
连守信还没说话,就见从村中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两个人。
“哎呦,吴三哥,老四,你们这是……要买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阻碍
连蔓儿吃了一惊,看清楚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连守义。她这才想起来,连守义的小舅子何老六就住在西村,旁边那个人看来就是了。
连守义和何老六这时已经走了过来,离着几步远,连蔓儿就闻见了他们身上的酒味。
“老四,你这是要买地?”相互打过了招呼,连守义看看吴玉贵,又看看旁边等候的马车,就问连守信。他有点不相信连守信能够买地,但是吴玉贵是牙侩,连守信显然是雇了马车来这里看地的。
买地是件大事,自然是瞒不了人。不过,如果能在买好了之后,才让连家的其他人知道,是最好的。连守信很了解他这个二哥的性情,担心说了真话不知会生出什么枝节来,可他历来是诚实惯了的,否认的话就说不出口。
“连四弟是来随便看看的。”吴玉贵是久经世故的人,瞧着连守义和连守信兄弟两个的情形,就在旁边打哈哈道。
“是啊。”连守信见吴玉贵这么说,也就接上了话头,“爹答应给我们一年的粮食,到了明年,我们就只能靠自己个了。那几亩地,怕是不够吃。”
“你这还是要买地啊。”连守义盯着连守信的脸,说道。
连蔓儿抚额,连守信是真的不会说谎。
“老四,你跟二哥说说,你这是从哪弄到钱了?”连守义就走近连守信,问道。
“这不是何老九家的地吗,哦,俺想起来了。”何老六突然在旁边道。“何老九赌输了钱,要卖三十亩地,好像就是这块。三十亩地啊,咋地也值一百两银子。”
何老六说完,就上下打量着连守信。
听到一百两银子。连守义的眼睛顿时亮了,就在连守信身上扫来扫去,然后又看连蔓儿几个。似乎是在看他们是否有一百两银子在身上。
没看到银子,连守义还会一把抓住了连守信的手。
“老四,你有这么些银子。要买地。也该和二哥、和咱爹商量,咱们一家苦哈哈地……”连守义有些急切地道。
“二哥,我哪来那么多银子。”连守信用力想甩脱连守义的手,却被连守义紧紧地抓着不放。
连守义的性子,是油锅里有钱,他也要捞出来花的。听到连守信能买三十亩地,顿时就见财起意了。如果任由他闹下去,只怕这地就要买不成了。
连蔓儿心中着急。眼睛余光瞥到何老六,顿时计上心来。
“二伯,我们不是来买地的。”连蔓儿道。“是爷让我们来西村,来看何老舅。”
“啥?”连守义和何老六同时吃了一惊。
“是爷听人说。何老舅家也拿野葡萄酿了不少的酒,是偷学了我们酿酒的法子。爷让我们来看看,是不是真的。”连蔓儿好整以暇地说道。
“俺啥时候偷学你们了?”何老六立刻否认,“你个黄毛丫头,胡说啥。”
黄毛丫头虽算不上是什么厉害的骂人的话,但也觉不好听。连守信当然就不高兴了,他这做爹的就在这站着,何老六就这样说他闺女。而且,何氏偷看连蔓儿酿酒,四郎半夜打开他们酿酒的坛子,后来何老六家就跟着酿了许多的葡萄酒,这分明就是偷学他们的。
“老六,我家蔓儿叫你一声老舅,你咋出口伤人?”连守信一用力,甩脱了连守义,沉着脸道,“你家酿那葡萄酒,是不是偷学我们的,把四郎叫来问问就知道了。”
有连守信撑腰,连蔓儿胆气就更壮了。
“我爷说了,何老舅家要是真的酿了酒,我爷还要来,这事可得好好说道说道。”连蔓儿大声道,“我爷说,看咱们都是亲戚,也不全要了那些酒,你最少要分给我们一半才行。”
连老爷子当然没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刚才连守义拿连老爷子说事,连蔓儿就有样学样,也拿连老爷子出来吓唬连守义和何老六。
连蔓儿在家酿酒,何氏看着眼馋。她并不知道,那是连蔓儿想出来的,还以为是张青山要帮扶连守信。张青山家有果树林子,日子过的好,这些何氏都知道。她就认为,这肯定是个发财的路子。因此,就仔细看了,觉得都学会了,就来西村,找了她兄弟何老六,把这事情说了。
何老六是个爱喝酒的,虽然家里的条件一般,但是镇上各个铺子里的酒,他几乎都喝过的。他自然知道葡萄酒很值钱,拿野葡萄酿酒,花费很小,立刻就觉得这确实是发财的路子。
就这样,何老六也酿了几十坛子的葡萄酒。
这确实是从连蔓儿那里偷学来的,如果是不相识的人也好推脱,但是有何氏这一层的关系,他就推脱不了。连老爷子真要追究这件事,霸道一点,收了他酿的酒,温和一些,就像连蔓儿所说,那他也是要破财。
何氏是连家的媳妇,这件事就是她胳膊肘往外拐,偷婆家的东西添补娘家兄弟,就是连守义也有责任。
何老六和连守义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心虚。
“爹有这话,我咋不知道。”连守义道。
“二伯,爷正要找你,你就出门了。”连蔓儿立刻道,“正好二伯你也在这,咱就上何老舅家看看去呗。”
“看啥看,他家根本没酿酒。”连守义道。
“对,俺家啥时候酿酒了,没有的事。”何老六附和道。
“有没有,看看不就知道了。”连守信道。
“老四,我这做二哥的话,你都不听了?”连守义拿出了做哥哥的派头来,想要压连守信。
因为连守义是二哥,连守信就必须要听连守义的?真要这样,她们可都别活了。连蔓儿就凑到连守信身边,扯了扯连守信的袖子。
连守信低下头,就看见自家的闺女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自己,旁边两个儿子都攥着小拳头,眼睛也都在看着自己。他是孩子们的父亲,现在分家出来,他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他要给孩子们支起一片天来。
“二哥,这要看是什么事。”连守信将背脊挺的更直了一些,“再说,咱爹还在那。”
“老四,你可是越来越硬气了。”连守义看压服不住连守信,就皮笑肉不笑地道。
“二哥,咱就去老六家看看吧。”连守信道。
“老四,你咋不信我那?”连守义忙哈哈笑道,“老六真没酿啥酒。”
“爹,他们不让咱们看,咱回去跟我爷说,让我爷来吧。”连蔓儿就道。
现在连守义和何老六都想着要保住何老六酿的那些酒,似乎已经忘了询问连守信买地的事。话题被她成功地转移了,看也不能保证连守义又突然想起来,所以还是快些撤退才是上策。
“好。”连守信没看上西村这三十亩地,因此也不打算久留,就点头道。
几口人就坐上马车。
“我这就回去请我爷来,到时候……”连蔓儿上了马车,又探出头来,故意哼了一声道。
连守义和何老六已经顾不上和他们说话,急急忙忙往西村里去了。
看着连守义和何老六的背影,连蔓儿心里笑了两声。这两个人信了她的话,肯定是去何老六家了。他们会怎么做?将葡萄酒坛子藏起来,还是暂时转移到别的地方去,免得被连老爷子发现?应该是后者。葡萄酒在酿制的过程中,是很忌讳搬动的,那样会影响葡萄酒的滋味。
坐在马车上,吴玉贵开口问道:“连四弟,这地,你们还买不买?”
通过吴玉昌,连家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因此才会这么问。
“爹,赵家村和西村这两块地,哪块能买?”连蔓儿就问连守信。
吴玉贵在旁边察言观色,他发现,连蔓儿虽然是个还没留头的小姑娘,说出来的话,分量却相当的重。甚至可以说虽然连守信是一家之主,可真正拿主意的是连蔓儿。吴玉贵心里不禁有些纳罕。不过他也有些高兴,连蔓儿这样说,自然是打定了主意要买地,那么他这一趟,就没有白跑。
“赵家村那块。”连守信想也不想道。
两块地相比较,考虑到价格的问题,土质的差别还不是很大,但是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