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总是会严厉的责罚我,当我练功不够认真的时候,顽皮溜出去的时候,他就会用鞭子抽我,那么狠不留情,我经常为父亲这样的责罚责怪着父亲。腿是火辣辣的疼,可是在我睡觉的时候,我总会感到冰凉,那样舒服的感觉,有次我被打得闭上眼睡不着,感觉有人推开门,在我腿上拭擦着药水,我才发现,那总是偷偷替我擦药的是我最严厉的父亲。”少年唇边缓缓泛起暖暖的笑意,即使脸上的肮脏狰狞也是那样的温和。而离漠却是越来越确定,当年的事情肯定有隐情。
“我的大哥,他是很讲义气的人,每次我被欺负了,他总会替我出头,替我讨回公道。在我调皮去玩被父亲惩罚跪在厅堂不准吃饭时候,也是他带些饭菜馒头来给我吃,每次好象故意被父亲发现,他也挨了顿打,我问他为什么那么做,他总说‘因为你是我的弟弟,所以我要保护你’的话。至于姐姐,她长的很漂亮,也很善良,在我哥俩被打监禁时候,轮到她偷偷送饭。姐姐是心灵手巧,无论是针绣女红还是厨艺,可是了不起的。那些日子,我们全家都过的快快乐乐,偶尔吵闹,可是我们还是生活的很好。”说着说着,少年的眼眸中更加灰尘,蒙上了层薄薄的水雾。
可是,那如此难得的幸福,竟然是毁在他的手上,少年怔怔看着自己的手心,不由升起想砍掉自己手的念头,他不仅杀了父母,还毁了自己的大哥和姐姐。那日,他真的不知发生什么事情,那不过是平常普通的一天,却是他今生难以忘记的梦魇。隐约记起,那天是那样的模糊。可是,真的是他杀死了他的父母,毒死了他的大哥,甚至是折磨他的姐姐。他不晓得,他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那样,根本就不是他!可是那样清晰的一切却是那样的提醒他,他确实是杀人凶手!
少年痛苦的握住双拳,总之,真的是他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那天的事情到现在他都记得清楚,每想一次,就更加的清晰。“把头仰起,深深呼吸。”就在少年陷入自己的情绪时,旁边传来了清悦的声音,能洗涤人们心中的丑陋的天音淡淡。少年照做了,仰望着那蔚蓝,在自己眼中灰暗的天空,他无言沉默。“骄傲自尊,大部分的人都有,落泪,只是弱者的本事,而弱者只是让人看不起的蝼蚁而已。”羽离漠淡然说道,情绪起伏有了些波动,那波澜不惊的眼眸却是水珠颤动。
第三五章 风暴来临
无言沉默许久,蓦地下起点点的雪,更加点缀这雪色世界,冰冷的雪地里透漏着令人窒息的僵硬与沉闷。“站起来,”羽离漠轻微掀掀冷唇,首先站起斜倚着墙面,那冰凉晶莹甚至精致的雪落到她的锁骨上,渗入寒意,彻底冻骨的感觉,但她却是丝毫的不在意。少年凌乱的黑色头发已经沾染上了雪点,连那模糊的眉梢与睫毛上都沾满雪花。到处都是雪,都是纯净一片,却不能净化去少年睫掩下的阴鸷痛苦与无奈,甚至是责恨自己。
“站起来,”她重复着,抬头望了望渐渐变的灰暗的天空,云层很厚,空气有些郁闷,看来是有场大风雪下了,寒流要来袭,秋紫国的雪还真是多,才前天刚下一场小雪。少年置若罔闻,只是喃喃说道,“强大的风暴即将到来,秋紫国将会陷入场灾难,元气大伤,从而被敌国牵制瓜分。”虽然声音很小,但羽离漠仍然听着清楚,心头却浮现模糊的疑惑,清家是武林九大世家之一,而他似乎在讲以后的事情,难不成,他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恍然才想起小孩子骂他灾星扫把星。
少年抱住膝盖,蜷缩着纤瘦的身体,目光又灰暗下去,“尔后,玉离因越遥的征伐,终也沦为越遥国土,女尊,彻底被男权覆盖,天下,也即将彻底大乱。”苍白没有血色有污脏的嘴唇轻微的蠕动着,离漠的眼瞳猛然收缩。“神女落世,平定天下;一手风云,一手日月;得之,繁荣昌盛。神女殇,不久就会出现。”少年终于是皱起眉,那眸心里出现了淡淡的怜悯与希望,稍纵即逝。神女?离漠讽刺勾起嘴角,那些贸然出现的人,是因为这个强加的神女身份?
风已经卷起雪来了,呼啸着四面。风把她的头发吹着很乱,模糊着她眼里的复杂。这场毫无预兆的风暴快要来了,必须得找个地方躲避,否则丧命就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快起来!”离漠轻扯嘴角,被发丝萦乱的眼眸看不清少年此刻惊愕的表情,随即他淡然道,“我不走,你走吧。”他仰起头,那眼里的沧桑岂是沉重如铁?那岂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有的?“该死,你在闹什么脾气,这风暴可不是闹着玩的!”风越来越猛了,刮着她脸生疼,她伸出手,那白净透莹的手心,比那雪更美。
但少年只是摇摇头,“我本罪人,被雪葬了也好。”少年眯上眼睛,扯出个绝美却凄凉的唇形,也许这样他就能减轻些罪孽,他真的是已经没有生存于世的资格。“找死?”离漠冷板着脸,她最讨厌就是轻视生命的人,那些自以为是,以为一死就能解脱的人。她猛然拉起少年贴着墙面,前臂抵着他的脖子,狠狠用力抵着。少年错愕看着她,随即渐渐放松起来,眼神还带着希翼,淡笑盯着她狠戾的眼神。这风,真的好大!离漠眯起眼,不让风沙吹进她眼。
少年于心不忍,好言相劝,“这风暴是百年难得一见,估计整个秋紫的国都都会遭殃,留下活命的机会很少。趁现在风雪还未袭来,应该早早回国。”羽离漠轻扯僵硬的嘴角,“你有资格劝我吗?”她瞥他一眼,轻视意思很明显,少年只能无奈的摇摇头。风雪已经卷过来了,吹着街道上的行人都慌忙四处乱跑,哭闹声乱成一片,唯这个清冷的小巷只有两人在安静对话。呼啸如虎生威的狂风摧残着屋子,那路旁强壮的树在风中无阻的哭泣,秋紫国正陷入空前的危机!陷入这场措手不及的风暴中。
清新古典的房间,偏偏有抹刺目妖媚的红。水情无聊把玩着精致淡雅的茶杯,心下不免有些郁闷,她怎么还不回来?难道真是美人在怀,忘了回来?水情眼眸掠过阴霾,柔软的唇有牙齿压下痕迹。干脆躺在她的床上,枕上还残留着她发丝的香味,烦躁的心也渐渐稳定下来。翻身之间,玉桌上有只信鸽在等候着。有消息?水情急忙下床取下绑在信鸽脚下的信条。“秋紫大祸,风暴难稳,者生机难存。父领将征,愿虎儿一举戴玉。——父笔。”水情怔怔着,半晌信条就滑落地上
第三六章 不堪败落
昔日繁荣都不曾存在,只有废墟的败落。强风,仍在肆意嚎鸣,强大无阻的风力把房屋吹得东倒西歪,令树木折腰短臂。寒雪,来的如此猛讯,是如此喜爱这世界,不停的下,直到覆盖了这秋紫的国都。天灾,是无情冷漠,它可以不顾人们的哭喊,冷眼观看这场灾祸,它可以亲自看见人们被白雪无情冷绝埋葬,被强风吹散撞墙撞树,只到那鲜艳刺眼的鲜红在纯洁的白雪上蔓延,成了红梅。外表华丽的秋紫国在此刻变的不堪,就像一张纸,外表看起很完整,但是一戳就穿,没有任何的防御力。
风雪,已经连绵七天,现在已经停止了。在这七天里,越遥军队大肆驻军秋紫国都紫城,秋紫刚经历一场死劫,死伤无数,能生存下来的人只达到全国百分五十。越遥皇帝率军逼宫,皇宫内的御林军纷纷抵抗,却无奈越遥早就做好了准备,不出三天就拿下紫城。本来这事情如果秋紫人们奋力抵抗,越遥根本占不了便宜。但是在风雪来临之际,皇宫大关宫门,对外界的事情不予理会,秋紫人们灰了心,冷眼看着皇宫被人烧占领。此时,风力渐渐变小,变的安静了些,没有人们的哭喊吵闹,没有人们的拥挤奔跑,安静得好象到了片净土,只是,那净土里面,掩盖的是死亡的气息。
越遥的越军在街道上巡逻,把死去被白雪腐蚀的尸体去烧毁成灰。在一条清冷的小巷中,被瓦遮盖的雪团中忽然伸出只可以和雪媲美的素手,接着露出张白皙俊秀的脸,离漠皱起眉,抖落眉稍眼睫的冷雪。破雪而出的她无力虚脱倚靠着湿墙,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湿水淋淋滴落,苍白着的脸色,纤瘦的身子,让人仿佛觉得她随时会支撑不住倒地。手掌无力的抬起,对准着那堆雪,修长的眉蹙起,闭起眼艰难凝聚内力。“啪!”小小的一声,让那雪纷飞溅射,一名少年正虚瘫在雪上,衣服濡湿,那脸上的污痕被雪洗去,白净脱俗,俊美不似凡世之人,即使一身乞丐衣服,气质也依旧高雅如兰。
离漠抚额,刚弯腰想拉起少年,力气却已经消耗得没有了。七天七夜未进食,滴水不沾,还被冰封如此之久,胃病早就犯了,幸好她用内力传递真气,把两人护起,才没有被雪给噬去生命,但是,这样的后果也很严重,估计有好一阵子不能下床了,内力也需要几天回复,现在她暂时还没有能力去使用内力,刚才那击已经是灯油耗尽。头强烈痛了起来,离漠抿抿冰冷的唇,胃也开始绞痛,让她冒着冷汗。眼前的路模糊了,少年的面部轮廓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离漠终于是支撑不住倒地了。
“太子殿下,你为什么要看这些尸体呢?还是留属下把尸体运去烧毁,免得玷污您高贵的眼。”意识涣散间,她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谈话,然后,继续堕下黑暗的深渊。揭开盖死人的白布,那忐忑的双眼似乎放松了些,但随即而来的是担忧,已经是七天了,为什么还是没有看见她?自从知道秋紫灾祸降临,他就快马加鞭的赶来,这里已经是哀鸿一片,老头也进攻皇宫。在七天内,他不断的寻找,当一具具尸体被抬上来的时候,他不惜揭布看脸,甚至待在尸体火化的地方,不厌倦看着每具僵硬的尸体,为得就是要看见她。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她是活还是死,她始终都是他最为在意的人,他甚至想把太子妃或者皇后的冠加到她的身上。“行了,抬下去吧,你们先回去。”水情挥挥手,露出了疲惫之色,妖媚勾魂的眼里是血丝缠绵。抬脚迈过小巷,猛地,心被一震,窒息般的感觉随即卷来。那是他最熟悉的气息,他依稀可以闻到那淡淡清新的薄荷香味融化在雪水里。蓦地抬头,那抹清晰的黑色在他不远处,漆黑的发丝披散在雪地上,模糊着她的面部轮廓。但是他有感觉,肯定是她,他所想找的人。
顾不得心头涌上的欣喜,他以飞的姿势狂奔到她的面前。将冰冷的她拥在温暖的胸前,小心拔开她濡湿的长发,露出张清秀绝雅的面孔,心砰砰激动起来,他有感谢苍天的念头,真是谢天谢地,他总算找回她了。感受到暖意的围绕,离漠混沌的意识不由清醒了些,惺忪艰难抬起千斤重的眼皮,那张妩媚的艳容出现在她的视线,心安下来,蠕了蠕半透明的嘴唇,最终还是敌不过困意,眼皮再次合下。
第三七章 突然表白
华丽的宫殿内,大理石光滑的地板,华贵绚丽的墙面,清晰映照着所有的一切,本该奢侈耀眼,却是以清雅花瓶古画、淡抹的木桌床椅放置,形成独特却自然的风格。沾染着粉红的流苏如花瓣开放时里最嫩粉的花/蕊,透明如蝉翼的纱幔隔绝着床上的人与外界的联系,隐约模糊里面的人。纱幔里面两人相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