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
我是来收割的,不是来面对一次又一次意外的!
一指足矣抵住一次攻势,一剑呢?
紫光如电,云恒、出剑了!
剑既出,影当散。几乎就在云恒出剑同时,那张牙舞爪的威猛骷髅,彻底淡去。
青芒凝练,锋锐无边。二人本就相近,剑光速度又是极快,几乎在千分之一个呼吸间,红尘锋芒已达眼前。
恰在此时,一抹紫电掠过!
樱花烂漫,几朵妖娆盛开。
“紫薇”“红尘”几乎同时命中目标,“红尘”不甘的顿了一顿,“紫薇”则满足的嗜饮着鲜血。
云恒冷冷的看着那完全被自己刺透的女子,感受着喉间那一点冰凉,嘴角挂起了残酷的笑意。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嘭!”
只见云恒飞起一脚,将那我见犹怜的佳人踹开。空气中多出了一道血虹,浓浓的腥味弥散开来。
倒拖着滴血利剑,云恒就那么一步步朝着阁楼走去,一步一步,渐渐凌空。
林薇无奈的看着敌人踏过自己,狞笑着朝着那颤抖着身躯的柔弱少女行去,眼角几滴晶莹滑落。
那一剑,穿心而过。
冰封,碎了。
当冰封轰然碎裂,那一颗不知多久未曾悸动的心,疼痛欲裂。
曾经的约定,终究还是未能坚持。为了爱,冰封自己,因为冰封,忘掉了爱。
魔焉?孽焉?
感受着点点生命流逝,林薇茫然失措。
一剑刺透了心房,一脚踏碎了五脏。林薇知道,若非《冰心诀》续命,若非修为精深,此刻的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林薇发现,自己果然不怎么怨恨那将自己送上绝途的恶魔,仅仅有那么一点点遗憾。
“终究,不能再见他一面。”
躺在地上,冰冷的血液一点点流逝。闭着眼睛,泪水却止不住从两旁滑落。
身体内,冰雪渐渐消融,如同枯木逢春,好似万物复苏。然而恢复的生机越多,流逝的也越多。
林薇明白,只怕,当冰封完全消退的一刻,也就是生命终结之时。
也许,若那颗心脏依旧被包裹在寒冰之中,如此重伤照样能存活于世。也许,只要再度逆运《冰心诀》,一切伤势,都会慢慢好起来。
但林薇不能,也不愿。
不能,是因为踏入魔道的《冰心诀》,入魔并未彻底。因爱入魔,那爱,终究是最大的破绽。
不愿,是因为林薇看到了获得力量的后果,她终于明白了所谓代价是什么,那代价,她付不起。
慢慢等待着生命将止,耳畔好似再度传来剑啸爆鸣,但林薇,已经不再关心。
此生所愿,唯能再见你一面。今生识君,甚幸、甚憾。
也许,这样终结,也好。
天空中,浓云密布,并不阴沉,但淅沥沥的小雨,开始往下滴落。
是天在哭泣,还是人在流泪?
…………
仅仅感受着骷髅骇人的威势,剑洗心就知道那惹眼的建筑,必定引来了不止自己一位访客。
剑洗心不是楚翔,自然不知道那里就是两位队友的老巢,更加不知道她们正陷入危难之中,但这并不妨碍他前往一探。
收敛声息,足下疾行如电,几个闪现,隐没到了枯萎的树丛之中。
潜行,并非一定要借着阴影。实际上,高手往往相信灵觉,更多过眼睛。因此当剑洗心如愿接近战场,即便周围没有太多的掩体,也奇迹般的没有被人发现。
此时,恰逢林薇被禁锢住。而阁楼上某个不起眼的窗帷后,一名少女身上突然爆发出更甚骷髅虚影的邪恶气息。
剑洗心心中一惊,身在暗处的他,竟然没有发现那名“光明正大”俯视战场的少女。
不过无碍,那名少女很明显也没有看到他。
剑洗心就那么等待着、窥视着。并非他不愿出手相助,而是敌人太强。
无谓的帮助,不叫热血,叫找死。
他在等待时机,就如同一只躲在灌木后的豺狼,一边磨砺着爪牙,一边等待着威猛的雄狮松懈。
云恒的惊讶,他看在眼中。
林薇的反扑,他同样看在眼中。
佳人的陨落,他依旧静静看在眼中。
终于,褚茗出手了!
时机已到!
…………
站在窗帷后,褚茗心中一片空白。她不知自己为何要拔剑,也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身体中充满了力量。恰如她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在何时突破了先天。
褚茗其实一直不懂,不懂身边每个人为什么都会对她那么好,为什么父母总是神神秘秘,常年不在家中。
但是,有种东西叫做习惯。
当一切都成习惯,再诡异的事情也变得自然。褚茗觉得,自己很正常,哪怕再诡异的事情发生,也没什么好惊讶。
习惯成自然。
林薇倒下了,那个一直保护着自己的大姐倒下了。褚茗心中,升起了一丝丝哀愁,当然,也只有一丝丝。
她,并不是第一为了保护自己而倒下的人,在过去的岁月里,这种事情早就屡见不鲜。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冷血,事实上,她还是很喜欢那个大姐的,虽然,每天冷的像个冰块。
“也许,这就是出剑的原因吧。”
褚茗暗暗叹息,给自己找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出手,总要有理由,可理由这种东西,在她的身上总是很难找到,从小如此。
看着那个男人凌空走来,褚茗,笑了。
“想要保护我的人很多,想要伤害我的人却很少,你,下得了手吗?”
卷四 血浴废土 第四十章 恐怖的褚茗
8
云恒冷冷的盯着那“弱到不可思议”的“神奇”少女,足踏虚空,步步生辉。
一层又一层无形阶梯在他脚下升起,每一次步履落下,脚下那无形台阶必定碎裂成莲,映出一片明辉。
一朵朵光莲在其身后铺就一条肉眼可见的通天之路,一分分无形威压在那瘦弱的躯体中逐渐堆积。
简单的造势,不简单的成效。
待云恒走到窗前,身上蓄积的威势,已经凝入骨髓!
画虎画皮难画骨,蓄力蓄势难蓄威!
龙威也好、虎威也罢,只有那种自骨子里透出的威严,才是真正的威严!
威势威势,势可压人,威能镇魂!镇敌之魂,镇己之魂!
这一刻,当云恒走到窗前,当褚茗含笑看着那满脸冷漠的青年,一抹紫光如幕闪现。
云恒竟然无视了少女与生俱来的亲和力,出手了!
褚茗微微愕然,似乎完全不能相信世间竟有如此无情之人。
亲和力对他无效?
当然不是!
原来云恒早已看穿少女身具怪异,故而才有先前耗费心力刻意蓄势一幕!
当势入骨髓,变成威严,则不单单能摧敌心神,更能防止外邪入侵!
那少女身上,天然拥有魅惑之力!
不错,就是魅惑之力!世人只道妖媚可为魅惑,又怎么明白萌爱也是一种魅惑!
所谓单纯、可爱、天真,其实俱都是魅惑之力。真正的天魔,是不会如同勾栏妓女一般赤身luǒ体yòu惑你的。反而会装作清纯、天真如同仙子一般让人放松警惕,在不知不觉见让目标着了道!
云恒不知道那少女的魅惑之力从何而来,更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时着了道,只知就在方才杀机迸发时,竟从心底里生出一股不想出手的念头!
可怕而诡异的魅惑之力!
“然而,再强的魅惑之力也并非实力,一切外道在绝对力量面前都只是玩笑。”云恒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如是想到。
一剑斩出,迅捷如电,势猛如雷,毫不犹豫。
这一剑,实乃蓄力之击,莫说一个区区B级雏鸟,即便是寻常A级巅峰高手,也唯有血溅七尺、饮恨归西一途。
胜券在握,青年脸上挂起一丝胜利的笑意,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名诡异却又孺弱的少女、被自己一剑斩成两段、血洒长空的画面。
一道紫色扇形剑气逸射而出,斜斜的划过了窗帷,无声的撕开了墙壁,锋芒直达十丈开外,将整个阁楼斜斩为二。
然而原本处在剑芒必经之路上的少女,却诡异的消失了!毫无征兆的消失了!
诡异的消失!就在剑芒及体那瞬,彻底失去踪迹,仿佛从来不曾出现,就连衣角都没有斩落一片!
那必杀一剑,竟然完全落空!
“轰隆隆。”
失去墙壁的支撑,屋顶斜斜的朝下倾去,隆隆闷响中,摔成一地碎块。
好好的一栋别墅,连全球核战都未能将其摧毁,如今却平白遭受牵连,沦为废墟。
云恒脸现愕然,双眸精光迸射,将身前二十几丈方圆扫了又扫,偏偏一无所获。
消失!当真是消失!连一丝气息都没有,但这怎么可能!
纵使废墟中比较凌乱,要藏一个人很容易,可云恒是谁,堂堂伪S级巅峰武者,还有什么能瞒过他的灵觉!
尘埃飞舞,灰烟漫天,这对于常人来说足矣迷住眼睛的灰白薄幕,在云恒眼里,等若透明。
但少女,究竟藏身何处!
诡异的魅惑,诡异的少女,诡异的兵器,诡异的能力!
云恒心中,忽然升腾起不祥的预感!
人有气盛之时,自然也有气衰之际,无疑,在这场轮回中,云恒的气运,几乎衰到了极点!
伪S级修为,S级初级战力,对上一名B级巅峰敌手,心中居然会生出怯意。若说出去,不知要笑掉多少人的门牙,可当事者,却完全不这么认为!
在S级的攻势下,B级菜鸟能够从容而退?能够让对手连影子都摸不到?
不可能!
如今的云恒心中,同样只剩下这三个字!
“不可能!”
但世事无常,一切皆有可能,特别当事情已经发生!
就在云恒满心戒备,脑中回荡着那三个单调字眼时,一件在他看来更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
一柄利剑、一柄泛着流光的奇形宝剑忽然自身后虚空中遁出。那波澜起伏的剑身,带着呼啸之音,直刺心脏。
无形遁术?空间能力?那少女竟能无声遁入次元空间!
云恒脸上惊疑不定,手底却是毫不停歇。不用回头,直接一招反手剑准确的封住敌人偷袭般的攻势。
叮的一声,两柄利剑剑尖相交。无形波纹荡开,意料中的退敌场景并未出现,反而一股磅礴巨力滚滚涌来。
紫气盈盈的紫薇软剑一阵浮波般的颤抖,不停将如cháo巨力卸去。溢彩隐动的蝶恋花则恰恰相反,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不停朝前覆压!
云恒心中震骇无以复加,看着那蝶翼剑柄上握着的雪白纤手,完全不能相信如此力沉的攻击来自那废物般的少女!
巨力,正是巨力,并非澎湃的元气真气,也非无坚不摧的意志意念,而是单纯的不可阻挡的力量!
那柄华丽的、优雅的魔剑,正在展示着纯粹的暴力!
这个世界,还真是疯狂。看似纤弱的少女、看起华美的魔剑,竟然会拥有如此澎湃、比之巨龙比蒙还要磅礴的力量,这完全不可思议。
你妹的,这哪里是什么剑,分明就是一柄震天巨锤。
凌空倒退三丈,云恒心中直欲骂娘。
但云恒是谁,再强的力道,没有技巧的支撑,只要尚未超过一定限度,终归都能卸去、都能化解。很明显,那遁空一剑的力道,虽然非常夸张,至少还在云恒承受范围之内。
再度倒退三丈,剑势已衰,便在此时,那被压的弯曲如波的紫薇软剑猛的一震,锵的一声将蝶恋花弹开。而后——无界之力,发动!
无界为何?云恒不懂。但接连两次使用剑二十三以致濒死的他,却在将死之际感受到了一个奇异的空间。那是一个比之天魔空间还要特殊的存在——九空无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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