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我不喜欢你再说这些,即使我给不了你名分也绝不可能让你离开我,哼哼!”
不管玲珑愿不愿意,蓶陵的吻已霸道地落在了她的脖颈间,只要一想到柜中的塔希尔,玲珑就羞愤非常,便拼命地挣扎、叫喊。
可是这皇城之中,谁又敢来阻止皇帝,谁又会来救她?躲在柜中的塔希尔听到后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刀要了这新皇帝的狗命。
心爱的女人正被别的男人蹂躏,塔希尔咽不下去这口气,于是推开了柜门,恨不得玉石俱焚。
恰恰被玲珑看见了塔希尔探出的半张脸,她心痛地流著泪对塔希尔轻微摇了摇头。爲了不让塔希尔被发现,玲珑渐渐停止了挣扎,顺从了蓶陵,被蓶陵抱进了床幔里。
塔希尔眼前磨灭不去玲珑冲自己摇首落泪的画面,握拳的手被自己的指甲扎出了血,他恨极了自己的无用,这一夜,塔希尔几度死亡。
次日早朝前,皇帝离开,一夜没睡的塔希尔小心翼翼从柜子中出来,却听不到玲珑的动静。塔希尔缓缓走到床前,轻轻拉开床幔,看到了衣衫不整、泪痕满面如死了般的玲珑,他多心疼啊。
默不作声地,塔希尔拿起衣衫将玲珑轻轻包裹并抱在怀裡,很小心地呵护易碎的她。
玲珑空洞的眼神深深刺伤了塔希尔的内心,泪忍不住地打落手背。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但让玲珑过不去的是在心爱的人的面前遭遇这种事,她几度想要死掉,却又不能死。
沉默了良久,玲珑终于开口嗫嚅:“是我活该,塔希尔,你走吧,不要管我了,我不值得你爱。”
塔希尔将玲珑死死抱住不肯鬆开。
玲珑心痛绝望:“对不起,是我不好,可是已经走错了,我和他……和他……”
“在我心裡,你永远是我的女神,最圣洁的女神,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美的姑娘。”塔希尔嘴角上扬,泪却还是止不住掉落。
入宫多日,祁月却无时无刻不想著离开这个囚笼,趁著这无所事事的时间,祁月回顾了她的前生所有事,穿越之前向月的人生,穿越之后澹台祁月的人生,不知不觉早已习惯了澹台祁月这个身份。身在凉亭痴痴望著满池的莲花发呆,祁月的心思却在外面的大好河山。
一阵恍惚,祁月隐约感觉不远处立著一曼妙女子,循著目光望去,惊见绿衣女子正欲投湖自尽。随即,祁月纵身一跃,踏水飞身而去,凌空抱住了绿衣女子。
一场虚惊,祁月放开绿衣女子,眼中透著惊愕:“玲珑?”
赫然发现救下自己的是祁月,玲珑顿时湿了眼眶:“祁月姐姐——你不该救我的,我没有勇气活下去了。”
“有勇气寻死,却没有勇气活著?你当真放得下塔希尔吗?”祁月睁大双眸。
“只有你懂我……”玲珑嘤嘤而泣。
祁月缓行两步,双手背在身后:“我一生坎坷,如今还不是坚强活著。现在虽然成了皇上的人质,但想死很容易,我却想看著我牵挂的人好好的,所以我不能死,一旦轻易死去——这局势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对了,你跟我二哥怎麽样了?皇上用你来威胁我二哥?”
祁月强露一抹笑颜,道:“我跟你二哥是不可能了,但心中始终对他无法释怀,而你大哥对我有情有义,今生我已难负你大哥的深情。”
“原来大哥他也——喜欢你。”玲珑满目的艳羡。
“你要坚强地生存下去,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跟塔希尔远走高飞!”祁月从来不轻易许诺,只因玲珑是她跟赵家兄弟最重视的人。
显然玲珑有所怀疑:“可现在你自身难保,凭什麽来救我?”
“我并非自身难保!如今我在这裡,是牺牲,而不是无能为力。信我,只要耐心等待,就会重拾草原上的无忧时光。”祁月似乎一切自有打算,旁人却又看不明白。
虽然不知道祁月有多大的能耐,可玲珑还是选择听了祁月的话,乖乖回去了寝殿,祁月看著玲珑安好的背影,心安了。
随即匆匆而来的塔希尔再次跪倒在祁月面前:“祁月姑娘,谢谢你,救了玲珑。”
祁月莞尔一笑,然后俯身扶起塔希尔:“要成功就要沉得住气,以后千万不要瞒著我偷偷跟玲珑见面。”
半个月没有了祁月的消息,玿玦仍在隐忍等待著,可是玿庭却等不了,蠢蠢欲动。
“大哥,你别拦我,我这就带兵打进皇城去,把月儿跟珑儿带回来。”玿庭还是一如既往的性急。
反而玿玦镇定得多,他拉住玿庭:“别衝动,如今她们都在皇帝手裡,你就算打进去,但如果皇帝以她们的性命来要挟,你还是救不了她们。”
“那怎麽办,我们岂不是什麽都做不了?当初你就不应该让月儿进宫!”玿庭气急衝口而出。
原是无意,却刺中了玿玦的内心,难道当日的没有阻拦是真的错了吗?如果祁月真的成了皇帝制衡赵家的棋子,那麽又要怎样把祁月救出来呢,偏偏祁月离开前最后一句话却又是让玿玦不要因为自己而受制于皇帝。
见玿玦一脸凝重,玿庭意识到自己话太重了,于是补充道:“大哥,对不起,刚才我只是,只是太著急了,我太担心玲珑跟月儿了。”
其实玿玦只是在忧心著将来他们的何去何从,并没有太在意玿庭的语气。“玿庭,如果小皇帝不再追究赵家,你会有什麽打算?”
“大哥,说实话我不相信小皇帝能够让百姓安居乐业,我觉得大哥才是那个有能力让国家繁荣富强人民安居乐业的人才。话说回来,如果将来我没有身份的羁绊,我会做一个侠客游走在江湖,平息世上不平之事。”玿庭的话戛然而止,他并没有道明他的愿望同时也是祁月的夙愿。
要自由又谈何容易,为了一个人的自由需要牺牲的太多太多了,在从前,玿玦恨不得替亲人扛起一切,从而让自己的弟弟拥有难得的自由。后来,天命弄人,玿庭错失了玿玦为弟弟争取的自由。
“大哥你呢,你嚮往什麽样的生活?”玿庭第一次关心起大哥。
玿玦双手反握身后,意味深长:“採菊东篱,悠然南山——”
作者有话要说:
☆、祁月顾全大局杀瑞王,玲珑误解
不日,皇帝将祁月召到跟前,一面看著桌案上的奏折,一面不经意地谈起:“澹台家的旧案,刑部已经查清了,是赵汝成吩咐蔡将军做的,你放心,朕一定会治赵汝成的罪,还你全家一个公道。”
“哦,是这样啊,多谢皇上。民女思家心切,望皇上恩淮我离宫。”祁月云淡风轻地说道。
皇帝抬头看著祁月:“待我家罪臣绳之以法,我自会派人护送你回家,若是你此时离开,我怕赵汝成会斩草除根。”
“皇上,害我全家的人是赵汝成这件事,应该是你的意外收穫吧,我想皇上也许压根就没打算放我离开,我是你的人质不是吗!”祁月乾脆将一切敞开来说。
皇帝欣然一笑,道:“真是聪明,不过朕可要提醒你,太聪明的人可是活不长的。既然你都明白,那朕也不再演戏下去了,在战场上帮著赵汝成造反的民间女侠就是你吧,虽然战场上太混乱,但我还是认出了你。没错,朕召你进宫,就是防著赵家馀孽谋朝篡位,赵家二子对你有情,只要你在朕手裡,他们绝不会轻举妄动。”
“我知道皇上不会罢休,可起义谋反之事,赵家兄弟是被迫的,恳求皇上饶了赵家二子,他们都是听赵汝成的话才会——皇上就算不顾及别的,也要顾及他们是玲珑的兄长呀。”
皇帝神情凝重,放下了手中的奏折:“这也是朕的顾虑,朕也不希望玲珑将来恨朕,但朕也不能放虎归山啊,终究是朕的心腹大患。”
与此,祁月是彻底明白了,皇帝是不会放过玿玦和玿庭的,以前玲珑口中的蓶陵哥哥已然在权利的侵蚀下荡然无存了。
祁月突然跪下在皇帝面前,坚定不移地提出:“皇上,我帮您杀了赵汝成,您能答应放我自由吗?”
人果然是自私的,但皇帝还是不敢轻易相信祁月:“哈哈哈哈哈,朕喜欢你这种人,但是朕不敢相信你呀,放你出去杀赵汝成,你反过来跟他们联合要朕的命怎麽办?”
祁月一脸冷酷:“我让师弟留在宫裡,况且玲珑不也还在皇上身边吗!”
“好,朕就相信你,朕也答应你,如果你能将赵汝成的人头带回来,我会放过赵家兄弟,也让你自由。”
刚才皇帝所谓的承诺,祁月一句都不相信,因为她太懂掌权人的自私和虚伪了,新皇帝跟死去的老皇帝还有赵汝成是一样的,拥有了权利,就会迷失了自我。但是祁月还是要去做,但她的目的只是想办法让玲珑离开皇宫,只有博得皇帝的信任,以后的路才有可能,但这也许会断了祁月跟玿玦他们的未来。
出发前夜,塔希尔依依不捨地看著祁月,他不解地说:“你真要这麽做?就算你保全了赵家兄弟的命,可是他们也许会恨你,就连玲珑也可能会——”
“塔希尔,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不能轻举妄动,不淮卸下伪装,好好保全自己,尽量跟玲珑少见面,我这是在为你们努力,千万记住!”祁月再一次叮嘱塔希尔,生怕塔希尔坏了她的计划。
从当初塔希尔险些要了祁月的命时开始,塔希尔就全心全意信任祁月了,就算他并不明白祁月到底要怎麽做、要做什麽?他都相信祁月做的都是对的事。
赵汝成,这是你欠我今生这副躯壳的,也是你欠你儿女的,怪不得别人。祁月冷酷的样子确实让人心生畏惧,穿上一身黑衣,祁月带著皇帝给的金牌出了宫。
夏夜微热,蝉一直躁动不安地鸣著,可祁月的心却是寒冰一样的冷,不冷,就杀不了人。此时,祁月想到了上一世的鬼叔,她也终于明白了鬼叔的心境,也明白了鬼叔为什麽会选择倒戈而救下自己,祁月月下一笑,笑容碎裂,心抽血。
江南沉家,祁月轻易地就潜入进去,熟悉地来到赵汝成所在房间的屋顶上。她没有第一时间下手,而是静坐在房顶上很久,并饮下了一壶烈酒。
随即,赵汝成的房间内的灯火熄了,祁月轻身一跃,跳到房前,无声无息潜进了赵汝成的房间。站在赵汝成床前的祁月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利剑,剑刃反射出的寒光晃醒了赵汝成,即便只看到来者的眼睛,赵汝成也认出了祁月,那美丽如星的双眸只配她才拥有。
没等赵汝成说一句话,祁月的剑就划过了赵汝成的脖子,血汩汩地流出,祁月亲手让赵汝成闭上了眼,自己却渗出一滴泪。终于,到头来,祁月还是成了跟害了向月一家的杀手一样的那种人。
提著赵汝成血淋淋的人头,祁月独自走在黑暗中,默想:我跟你的恩怨总算了结了,也同时了断了我跟你赵家人的后路,从此我已无法回头,但我必须取得皇帝的信任,我势必要保全你赵家三子。
澹台祁月回到皇宫的时候,皇帝正在跟玲珑在一起。祁月丝毫没有迴避玲珑,反倒显得有些刻意,祁月将手上提著的黑布袋丢在了皇帝的足前。
“皇上,赵汝成的人头我已经带回来了,谢皇上成全民女。”说这句话的时候祁月一眼未眨,冷酷至极。
玲珑听到这句话又如五雷轰顶,她无法置信祁月说的是真的:“月姐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