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将玥南宸架了起来。玥南宸知道弥尊心中打的是什么注意,可惜他身中剧毒,全身无力,如果妄动真气,不用他们关,就死在当场了!所以只能任由侍卫拖着宛如拖死狗一般拖了进去。
“弥帝,永南王就是南玥,如果永南王在弥帝的监牢里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南玥誓不罢休!”玥南玉冷声道,先将狠话放了出去。
弥尊冷笑一声,“放心吧永宁王,我弥罗国是想跟南玥永修百年之好,可不想爆发什么战争,如果朕的皇后没事,朕自然会看在两国交好的份上放了永南王!”
玥南玉一口气憋在心口,当务之急,他必须要派人回去禀报皇上,八弟如果有任何差池,谁都担待不起!
“那本王先告退了,希望弥帝以两国交好为重!”玥南玉话中有话的警告道,一甩衣袖,大步而去。
湘泽藏在玥南玉身后也正想离去,“湘泽!”突地,身后响起男子阴沉冷鸷的声音。
湘泽一惊,低着头,磨磨蹭蹭的留下来。
玥南玉转身看着湘泽,湘泽摆摆手,示意她没事,让玥南玉赶紧想办法救人!
玥南玉知道事情耽误不得,一咬牙,转身大步离去。
弥尊冷冷的望着面前敛眼低眉的乖巧女子,褐色瞳眸中溢出一抹冷酷,“湘泽,你为什么要去通风报信?”
湘泽抬起头,那与湘贵妃简直一模一样的五官让弥尊眸光一颤。
湘泽是弥帝前皇后所生,不,现在应该叫做湘贵妃,也就是砗磲国公主砗湘的女儿,曾经,弥尊与砗湘感情甚笃,但是后来砗磲国被灭,砗玉做了王爷,砗磲皇族失势,再加上柳意柔精通巫术毒蛊,替他训练了一大批死士,所以逐渐的弥尊就疏远了砗湘,宠爱柳意柔。后来,砗湘因为巫蛊之事与弥尊起了争执,弥尊一气之下将她降为贵妃,将她关在了寝宫中禁了足,立了柳意柔为皇后。不过不论如何,两人有十几年的夫妻情分,弥尊有的时候也是感觉对砗湘有愧,所以就更加宠爱湘泽这个女儿,只是没有想到今晚,湘泽竟然坏了他的大事!
“父皇,母后很想你!”湘泽张着那双潋滟大眼低声道,“母后常跟湘泽说,父皇只是被妖女迷惑了心智而已,总有一天父皇会想起被禁足的母后……可是母后等了三年了,父皇,您什么时候才能去看看母后啊?”
少女的低泣声让弥尊眸光一暗,他冷冷的摆摆手,“你下去吧!记住,只此一次,下次就算是搬出你母后,朕也不饶你!”
湘泽抬起头,突地凄凉一笑,“父皇,湘泽宁肯父皇惩罚湘泽,就请父皇去见见母后吧!”
弥尊眸光一暗,似是拼命压制了怒气,“湘泽,不是父皇不去见你母后,是你母后不想见父皇,你起来吧!”
湘泽固执的摇摇头,“那是因为柳意柔那个女人母后才……”
“住嘴!”弥尊突地大吼一声,全身衣衫无风自动,长发根根竖起,面容扭曲,显然已怒到了极点,“你跟你母后为什么都要针对意柔?看起来朕是对你们母女太好了,竟然不知道什么叫做夫纲、父纲!来人!”
“皇上”弥尊怀中的女子幽幽转醒,温柔的轻叫一声,握上他的手。男子张扬的发渐渐恢复柔软,披散回肩头。
转眸看一眼跪在地上的湘泽,柳意柔语笑嫣然,温柔的一抿唇,“皇上,就算全天下的人误会意柔都没有关系,意柔只要皇上相信就好,更何况湘贵妃与意柔姐妹一场,皇上就不要生气了!”
湘泽冷冷的瞪着柳意柔,紧紧的攥起了双拳。
“湘泽,还不退下!?”弥尊冷哼一声,复又转身低声道,“身体无大碍吧?那个人真的是永南王?现在怎么办?”‰
柳意柔摆摆手,示意到寝宫中说,弥尊立即搀扶着她,两人相携着离开
湘泽跪在地上,泪流满面。这样的画面,在她小的时候经常会见到,那时候父皇对母后是那么的宠爱,可是自从这个女人进宫之后,逐渐的用那些邪术取得了父皇的信任,父皇就对母后越来越没有耐心了,如今……她咬咬唇,倔强的站起身来,一把抹掉了眼泪,等她找寻到自己的幸福,就一定会带着母后离开!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救玥南宸!
一想到玥南宸,湘泽满心的苦涩就逐渐的变得甜蜜,或许过去了这么些年,他早就已经忘记了她,可是她却永远不会忘记,不管人们怎么说他,在她心目中,他永远是那个从火场里将她救出来的大男孩!
寝宫中,柳意柔双腿交叠坐在床榻上,运行了八个大小周天之后,苍白的面色逐渐的有了红润。
“如何?”弥尊紧张的问道。
“那个人的武功很高,幸亏我早已护住了心脉,不然……”柳意柔低声道,然后又摇摇头,“没有关系,我歇几天就能痊愈,只是皇上,我清醒的消息不能透漏出去,既然不能明目张胆的杀了那个玥南宸,那就采取置之不理的方式,他中了我的毒,不出三天就成为一滩黑水,到时候谁都怪不到我们!”
弥尊点点头,“朕也是这么想,只要玥南宸一死,我弥罗国害怕他南玥吗?想想我弥罗国几百年来总是受制与他国,每年都进贡,看他国的脸色,现在朕有了你,有了死士,扬眉吐气之日可待,朕还怕什么?”
柳意柔伸出小手,轻轻的抚了抚男人刚硬的线条,“皇上,只要您信任意柔,意柔愿意帮助皇上,只是这蛊琴毁了,恐怕要重铸,皇上的千秋大业恐怕要等些日子了!”
一说到蛊琴,弥尊就气得瞪圆了眼睛,“如果阿罗不是你我的孩儿,朕真的要……”
柳意柔伸出浅浅食指放在弥尊的唇边,“阿罗像你,你应该知道,这孩子需要历练!”
弥尊重重的叹口气,只是将女人抱在怀中。
水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一片厮杀声,红红的雪光映照着她的眼睛怎么都睁不开。“啊!”轻喊了一声,终于张开了眼睛,入目的是青纱的帘幔,坐起身来,打开,对上一双美丽的湛蓝宛如天空一般美丽的眼睛。
“是你?”水瑶低声道,回眸看看房间,陌生,这到底是哪儿?昨晚她明明记得……
“身体好些了吗?”清幽的声音淡淡的响起来,男子静静的坐在床前,初升的阳光将他全身笼罩,熠熠生辉。
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从那透明的冰唇中吐出如此温柔的话语,是个女人都会心动。水瑶皱皱眉,感受了一下身体,似乎没有什么不适,低声问道,“是你救了我?”
天问淡淡的笑笑,“我只是将你带离了皇宫,你身上的毒蛊离开皇宫,不受蛊琴的影响就不会发作!”
“可是昨晚我明明记得……”将她抱在怀中的男人是玥南宸,怎么变成了天问?
“水瑶,你可知道你昨晚差点死在柳意柔的手中?”天问淡淡的开口打断她的话,“你身上中了毒蛊,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对手,为什么还要硬碰硬?而且风雨雷电四兄弟呢?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帮你?”
水瑶皱皱眉,似乎有些不习惯天问如此关心她,一直以来她都搞不清他的来历与目的,再加上南涵的事情,心中更是对他防备。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过还是谢谢你救了我,我这个人向来是有仇必报,自然有恩也必报,如果日后有用到我的地方,我自会帮忙!”这次也算是欠了他一个人情。
“不用日后,就是今日如何?”天问淡笑道,一笼青影立在窗前,“我只想让你听一个故事,听完这个故事之后,或许你会改变对我的态度!”
水瑶懒懒的撇撇唇,“好啊,听完这个故事我们就两清啦,还以为你要我去杀人呢,想不到这么轻松简单!”她说着,侧躺下身体,手肘撑着脑袋,一条腿半曲着架在另外一条腿上,长发披散开,慵懒随意。
天问垂下眼帘,一扫先前云淡风轻的样子,湛蓝的眸光中似乎有些沉重。
“你可听说过楼溪国?”他低低的开口了,面上的表情在瞬间变得迷离,遥远,仿佛整个人都回到了那遥远的过去。“楼溪国是个美丽的国家,楼溪国的人民世代生活在那儿,幸福快乐。楼溪国也是君主制,有帝王,但是与别国不同的是,除了帝王,还有大祭司,大祭司掌控着整个楼溪国的命运,你曾经见过的七绽玲珑就是大祭司的宝器,从古到今,只有大祭司的传人才会开启,用七绽玲珑占卜未来。一百年前,当楼溪国最后一任帝王继位,在登基大典上,他爱上了大祭司水漪,却没有想到一念成魔,给楼溪国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
天问缓缓的讲着故事,一百年前发生的一切,仿佛一点点的在眼前还原
楼溪国最后一任帝王叫做重楼,年轻气盛,当他第一次见到水漪的瞬间,就被她宛如仙子的绝美容貌吸引,但是楼溪国向来有族规,帝王不得与大祭司成亲,更何况当时水漪已经有了心爱的男子,那就是楼溪国的大将军白炎,水漪就等着祭祀任期一满,将大祭司的身份卸去之后就与白炎成亲。
重楼痴恋成魔,不顾满朝文武大臣的反对,执意要封水漪为皇后,水漪无奈之下,只能与白炎远走他乡,想等下一任圣女出现,将七绽玲珑交付之后就归隐山林,却没有想到却等来了痴心的重楼。
后来白炎被重楼打下悬崖,水漪紧跟而去,心灰意冷的重楼虽然回国,却无心朝政。楼溪国没有大祭司的辅佐,天灾人祸,民不聊生,也就在此时,邻国南玥越来越强盛,趁机攻陷了楼溪国,楼溪国灭亡,而楼溪国的臣民因为祭祀大殿圣水池的摧毁,撼动了他们赖以生存的根基,随着一日一日的过去,他们没有了赖以生存的圣水,全身长满了白毛,不能见阳光,要常年生活在阴暗的地下……除非有朝一日,他们找到圣女与重楼的传人,不然楼溪国的臣民将永远见不得天日。
天问的话语一停,水瑶试探性的问出口,“你是楼溪国的人?不过不对啊,你这不是生活的好好的吗?”
缓缓的转脸,那俊秀无铸的容颜微微的有些动容,“那是因为我的身体里只有一半楼溪国的血液,虽然可以见天日,但是没到全年阳气最盛的时刻,身体就仿佛燃烧了一般难受!”
“所以你才会抢七绽玲珑,才会想要挑起南玥与弥罗国的战争?你做的这一切就是想要拯救楼溪国的臣民?”水瑶发问,很称职的做一个完美的听众。
“没错,想要复国,不但要从南玥的手中夺回楼溪国的国土,更要找到圣女,开启七绽玲珑,找到修复圣水池的办法,不然,楼溪国的臣民将永远见不到天日!”天问的声音淡淡的,蓝色的眸子中却快速的闪烁着微光,不再平静。
“哦,那我祝你早日成功!”水瑶懒懒的开口,然后坐起身来,手指轻饶了青丝,“故事讲完了吗?我可以走了?”
不管楼溪国还是南玥,都与她没有关系,现在她要找到毒蛊的解药,破了与阿罗的血誓才最重要!
天问微微的皱起了眉头,虽然想到了水瑶的反应,但是当看到女子照旧慵懒随意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把握不住内心之中翻涌而上的怒气与焦急。他垂眸,拼命的令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望着她,眸似星辰,“难道你就不问问为什么我将这个秘密告诉你吗?”
水瑶懒懒的回身,“是秘密?你不说是个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