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个月前,我接到命令,打入政府集团内部。稍稍崭露头角的我便被这个已是花甲之年的老人看中,他一手将我提拔到这个位置。一个秘书长的职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是我却能直接而便捷地获得我想要的第一手资料。
“慕轩,你说说你对这个问题怎么看?”金铨虽对我走神有些不满,但还是和颜悦色地问道。
“各位,对于这个问题我想大家也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再这样争论下去也只是徒劳,我看不如大家都退一步,想一个折中的方法……”我起身,对在座的诸位先行了个礼,继而微笑着说到。与会的众人中都是资历深厚的元老,对于我这样初出茅庐的犊子的想法自然是不屑,但是我敏锐地发现金铨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知道,我是对的!
“慕轩,你将文件尽快处理好,到时送到我家!”散会后,金铨淡淡地吩咐了我一声便转身走了。但是这对于我来说着实是个好征兆,如今金铨可谓是将我视为亲信,我只需再努力,便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我想要知道的全部。
“慕轩,你今天在会上,那群老腐朽们没少为难你吧?”回到办公室便接到金凤举的电话,他如今卧病在床,一切工作我们都电话联系。交洽了一番工作上的事后,他略带打趣地问我。如今我和他应该算是朋友吧,即使我的心底对他一丝情谊都没有。
“我刚接手这工作,自然是会受到冷遇和排挤!”我淡淡地笑了笑,不悲不喜地回答,我必须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这样才能不留下丝毫的破绽。
“你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他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道,这是好像是谁在唤他,便说了句有空再聊便挂了。
放下听筒,我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金凤举,总理之子,从出生到成长都沐浴这他的父亲带给他的荣光。真的很想看看,当这光环失去的时候,他会是怎样的落魄潦倒。
驱车来到金府,来迎我的人还没出现,我便在门口守卫的指点下走进了园子。金铨宦海一生,多少都有些积蓄,住处自然也不一般。慢慢踱着步走在长廊中,便瞧见迎面跑来一个明丽的身影,见她低着头横冲直撞的样子,我下意识地稍稍侧身。谁知她也发现了我,一个急刹车竟使得她的鞋跟断裂。看她摇摇欲坠的样子,我似乎是条件反射地伸手扶了她一把。
“大少奶奶?”当我听到尾随而来的丫鬟这样唤她时,我也有些吃惊。多闻金家的长媳是金铨亲自钦定的,温柔娴淑,如今一见怎是这般莽撞。又是一个生活在金家关怀下的人,脆弱地像个瓷娃娃,一摔即碎。
她见到我后,只是杏眼大睁,一副惊讶和不可置信。
见她如此失礼,我忍不住嘲讽了她几句,果然她立刻从惊讶转为愤怒,冷冷地回了我一句,便直接地将我忽视,乖巧而讨好地对着老杨说话。也许,她的骨子中,是个聪明的女人!那一瞬间,我的脑海中竟然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那时的我,无法预知未来。我坚信,人生没有许多的如果和假设,我是生活中刀口上的人,一个疏忽,便是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永不能翻身。可是在许久后,在我经历了许多许多之后,我是多么希望,倘若我知道我今后的人生都将与她相连在一起,倘若我知道因为我让她香消玉殒,倘若……无数个倘若,也许,我会选择不见、不遇、不爱!
正文 番外二 宝宝
已是入夏时节,天气也渐渐闷热,看着学校先生布置的那么多功课,心中也不免恼火和急躁。
抬首无意瞥到墙上的照片,一个美丽的女子,或许我该称她母亲,这个自懂事起就没有出现在我生活中的词藻。
父亲常常说,我是个心思重的女孩,这样不好。其实我只是有太多的疑问,没有答案,也无从寻求答案,所以我只能在心中独自思考、猜想。
我不知道,母爱是种什么感觉,也许就像小婶对小童那样。我也不知道为何小姑姑对我的宠爱中总带着一种过分的溺爱,有时连姑父都看不下去,而小姑姑依旧如此,但是我感觉到,她宠溺的眼神中却夹杂着几丝愧疚和悲伤……我有太多的不明白,可也许父亲说的对,我还小,有些事需要自己经历了才会真正了解。
“姐姐……”门外传来了小童的呼唤,急切又夹杂着哭音。已是八岁的小童是家中唯一的男孩子,奶奶自然疼爱的不得了。都是该上学堂的年龄,还是胆小的性子,动不动就掉金豆豆,哭鼻子。
他小小的身子冲进房间,一脸的委屈,手捏着衣角,扭扭捏捏,像是又受谁欺负了。
“怎么了?”我放下手中的功课,不怎么耐烦地侧首问道。
“费小宇欺负我!”小童嘟着嘴不满地控诉着邻居那个老是欺负他的坏小子,“他把大伯给我买的玩具给抢走了!”说着他又开始落下豆大的眼泪。
我不禁扶额,这个费小宇平时在这大院里就作威作福,一群年纪相仿的孩子都跟着他东闯西荡,作威作福。小童长得弱小,没少被他们欺负。
“好了,别哭了,我帮你去拿回来好不好?”我只得替他拭泪哄着说道,拉着他往院子里走去。
“费小宇,你过来!”到了院子,果然看到费小宇他们一群臭小子聚在一块儿不亦乐乎地玩着小童的玩具。看着小童一副又要掉金豆豆的样子,我只得扬声喊道。
“嘿,小宇,你媳妇在叫你呢!”说话的是费小宇的一个狐朋狗友,叫黑子什么的,听见我的唤声,他打趣着说道。
“羡慕了吧!你还没呢!”费小宇一脸的得意,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媳妇,叫我啥事?”他摸了摸后脑勺,一脸贼兮兮地笑问道。
“把你的话吞回去!”我一直很反感他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称呼叫我,不过是费婶开玩笑地说认定我这儿媳了,他便就这样无法无天。“你们为什么欺负小童?”
“小童,我们欺负你了吗?”他没有回答我的话,蹲□问站在我身旁的小童道,语气虽轻松,但还是引得小童吓得一阵哆嗦,往我身后躲了躲。
“你别吓他!”我一把将小童和他挡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把小童的玩具拿过来!”说着我朝他伸出手。
“要玩具可以,不过……媳妇,你亲我一下,我就把玩具还给小童!”他站起身,直视着我慢慢地说道,丝毫不像一个十二岁的少年。
我直愣愣地看了他许久,努力控制着心底揍他一顿的冲动。突然想到一计,我露出灿烂的笑靥对他说道:“好啊!”
我的回答无疑让他有些惊呆,趁着他发愣的空间,我蹲□在小童耳边轻语了几句,小童眼中露出一丝犹豫和狡黠。
我上前一步,走到他面前,身后的那群人立刻发出一片起哄声。我慢慢地踮起脚,就在嘴唇触碰到他脸颊的那一瞬间,小童快速地跑上前将他的裤子拉了下去。
趁着他尴尬地去拉裤子,我拉起小童的手就往家跑,丝毫不顾他在背后愤怒的骂声。
“哈哈哈……”那骂声中夹杂着他的那群狐朋狗友的嘲笑。
解了气,小童的心情好多了,虽心里还惦记这那被抢去的玩具,但是让费小宇当众出丑还是让他觉得尤为开心。
“小童,这事在大人面前一个字都不许提,知道吗?如果你说了,以后你再受欺负,我就不帮你了!”我略带威胁地对小童说道,看到他坚定地不住点头,我才松了口气。
纸包不住火,我和小童联手扒费小宇裤子的事还是传到了父亲的耳里。
“宝宝,你给我出来!”刚下班回家的父亲还没来得及放下公文包,便跑上楼打开房门对着我吼道。
“怎么了,父亲?”我看他脸色不佳,自动避雷,乖巧地问道。
“你……你……”父亲看到我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气得指着我的手都颤抖。
“这是怎么了?”父亲夹杂着怒意的嘶吼还是引来了奶奶,她是一个喜静的老人,平日里诵经念佛时也不许我们发出一丝杂音,如今她由贴身的丫鬟扶着走过来。看到父亲的模样,她也疑惑,耐心地问道。
“都是这个死丫头!刚才碰见隔壁的费嫂,她对我说,今天宝宝和小童把她家小宇的裤子扒了。一个女孩子家,整天竟做这些事,我能不管教吗?”父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着我说道。
“那是费小宇欺负小童在先,我们只不过是讨了个公道罢了!”我很不平,在我的记忆中,父亲在为人处世方面总是这样的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别人。
“你还嘴硬!”父亲见我驳斥他,更是恼火,抬手就要上前打我。
幸是奶奶拉住了他,“宝宝还是个孩子,这些道理要慢慢地跟她说,别总是动手!她早些没了娘,你如今这般对她,还不让孩子心酸!”奶奶虎着脸低声责怪父亲。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呢!”父亲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耳尖地辨出是小姑姑,趁着父亲走神,我飞快地跑过去,躲在小姑姑身后。我知道小姑姑一定会帮我!
过来良久,父亲的气也消了,只是带着我上费小宇家道歉。费婶见着我也没责怪我,反而打趣着说我是费小宇的克星。父亲跟费伯伯聊天的时候,费婶将我拉到一旁,面带恳求:“宝宝,婶婶拜托你件事好不好?你帮我把饭给小宇送去,那小子已经一天没下楼了,还说今天失了面子,要一辈子不下楼,你帮婶婶好好劝劝他!”
念及这事我也要责任,看着费婶眼中的无奈和疼惜,我也只能乖巧地应下,端着食盘跑上楼去。
敲了门,引来的是一阵摔东西的声音,还有费小宇的鬼哭狼嚎。无奈至极,我又敲了敲门,“费小宇,你开开门啊!”
原本以为这也是徒劳,哪知门竟被打开了,门内站着一脸哀怨而怨恨的费小宇。看着他的模样,我忍俊不禁,但还是硬是憋住举了举手中的托盘说道:“我给你送饭来了,不让我进屋?”
他冷哼了一句,稍稍侧了侧身让我进去。屋内一片狼藉,到处是陶瓷碎片,桌椅被推倒在地。将托盘放在好不容易支撑着的一张小矮几上,我招手让他过来吃饭。
谁知他竟扮起了大爷,将托盘一推,“我不要吃饭!”
“为什么?”
“我心情不好!不要吃!”他双手环胸,仰着头说道。
“那……我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当众出丑!可以了吧?”我将饭菜摆在桌上,笑着说道。
“当然不行!你这样也叫道歉,太没诚意了!”他鼻孔朝天地冷哼着。
“那你说我怎么做你才能消气?”狠狠地横了他一眼,我也略带不耐烦地说道。
“额……”他挠着头思索片刻,“以后我叫你‘媳妇’你必须得应我!”他笑眯眯地说道,活像一只打着坏主意的贼狐狸。
“凭什么!”没想到他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无理取闹!
“因为……被媳妇扒裤子才不丢脸!你答不答应啊!你不答应,我饿死算了!”他扶起离他最近的一把椅子坐下,一副绝食抗议的样子。
“好好!我答应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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