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给我老实交代’的凶恶。
……
“哦?小姑娘蛮厉害的嘛——”日吉家的老头斜地里插/进来,开口截断迹部景吾严刑逼供的意图,背着手,睇过来的眼神显得很诧异,“我居然会看走眼。”
“我一点也不……”我虚弱的应道,被扯歪的颊肉导致口齿不清,“痛痛痛!松手嗷嗷嗷——”
“哦吼吼吼~年轻人感情真好。”老头子眯紧眼睛,笑得……很淫/荡。
他话音刚落,有一阵的诡异的压抑从迹部景吾身上辐射而出,连带手指力道也加重几分,霎时间变成螃蟹爪。
我扑棱着双手,泪流满面的无声呜咽着,此时,边上始终一言不发的岛川深介蓦然开口,“迹部你要温柔点,不然女朋友会被日吉师弟抢走……”
象是没察觉此刻气氛陷入诡异境界,岛川深介抬手拍了拍迹部景吾的肩膀,薄唇微动,飞出神来一句,“刚刚他还压在她身上。”
卧槽!我猛地僵住,眼角狠狠一抽————这这这,这人……居然特么是个腹黑!
混乱的压抑中就听得一记巨响,哗啦一声然后是'碰——!',貌似门被剧烈踹或许拉开,日吉若怒火灼烧的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欲杀之而后快的戾气。
“谁压着她?!那种女人……”
说话间人已经窜到面前,俊秀的脸庞扭曲到极限,“她这种女人……”日吉若把一只手指几乎戳到我脸上,还顺便颤巍巍的,边说边剧烈喘气。
许是日吉若一副快要背过气的模样令得迹部景吾过意不去,于是脸上透出一抹同情?语气跟着缓和,“我知道,你别……呃~先冷静点。”
对对对——亲爱的深呼吸~因为颊肉还掐在某人手里,我不敢造次只能以眼神安抚之。
日吉若面红脖子粗的大口喘气,过了很久情况才稍微好一些,狠狠白了我一眼,偏头瞪着边上的岛川深介,侧脸表情似是苦大仇深,“岛川——”
“和我活动活动筋骨吧——”
“可以呀~”岛川深介嘴角一挑,面上不动声色,说出来的话却是极尖锐,“让我看看你的武技进步多少,日吉师弟。”
……
然后,莫名其妙就战意凛然的两人并肩离去,留下来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云里雾里。
“哈?”我嘴角一抽,默默抬手揉了揉不知不觉被放生的颊肉,扭头,对着身侧的迹部景吾不耻下问,“你不是说日吉学弟的身手全国第一吗?”
怎么听岛川深介的语气不是那么回事呢?‘让我看看你的武技进步多少’,这意思我怎么觉着日吉学弟是手下败将?
迹部景吾微微皱着眉,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倒是边上的日吉老头轻叹道,“岛川深介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哦~原来如此。”我点头表示理解,随即……将之抛诸脑后,扭头,视线越过缝隙,对上某道隐隐带着警戒窥视我的目光,眯了眯眼,“那位是……”
那位……正是早前认出我的陌生男子,此刻他站在离这里不远的一处独立位置,略显方正的脸庞,神情看不出异样,那份防备却瞒不过我。
“高木。”日吉老头扬声叫道,“你今天……休假?”
“是,日吉先生。”男子微微倾身,鞠下躬来,沉声回答,“今日前来拜访课长,也顺便请他指教我近段时间的成绩。”
“课长?”我见日吉老头慢悠悠朝着男子晃过去,然后低声和对方交谈起来,便压低嗓子问迹部景吾,“谁是课长?日吉若的父亲吗?”
————不是说家里做保全的吗?怎么有警察混在里面?对,高木……能认出我外加透出敌意的是那个人吧?两次到冰帝来录口供的警员之一。
怪不得……
……
“是日吉的兄长。”迹部景吾拉了拉我的头发,没好气的说道,“日吉若提过,他的兄长放弃家业在警界寻求发展。”
“而……警方那里很早开始就与日吉道馆合作新人的训练任务。”
“你真会给我找麻烦。”我磨着牙,鬼气森森的抱怨,“我要换家道馆。”————警方的人和日吉道馆关系匪浅,我若是天天往这里跑不是自寻死路么?
“没人让你天天来这里。”迹部景吾象是知道我内心的腹诽,手下用力按了按我的脑袋,“只是来打声招呼,我是要日吉若每天空出时间。”
“训练场地本大爷家有的是。”手下动作极其恶劣,语气更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贵族子弟派头。
“讨厌!不要压我!将来长不高你负责么?”我恶狠狠拍掉在头发上作乱的手,仰头,“说起来……诶~你……”
“什么?”灰紫凤眸微微下调几度,迹部景吾用明显是俯视的姿态盯着我,半晌,嘴角一抽,“你什么表情?吃坏肚子吗?”
你才吃坏肚子!我翻个白眼,“你……干嘛……呃~”我我我,我问不出‘干嘛对我这么殷勤’这种玛丽苏问题啊啊啊!
我没有弄错对吧对吧?他他他,他确实态度诡异对吧对吧!
许是从我的神情里看出什么,迹部景吾原本很正常的倨傲表情微微一顿,忽的一个转身,“我去向日吉先生道别,你呆在这里别跑。”
丢下一句话,他就溜之大吉。
……
“哈?”我张着嘴,下巴险些落地。
刚刚……没看错吧?迹部景吾转身的刹那,那张脸象是被水蒸气薰红,平素里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少年,竟然露出羞怯、腼腆的神情?
天地异变了喂!
我抱着胳膊,狠狠打个寒颤,左右看看,猛地跳起来,鬼鬼祟祟朝着长廊中央的出口摸过去,打算趁着没人穿上鞋子,逃之夭夭。
不行了!好不容易把三条姑娘不设防的兼容异能压制到影响最小的程度,再让我的心情波动剧烈,不是要功亏一篑?
还是溜走先。
少年青春期莫名其妙的驿动什么的……嗯——退一万步来说,不考虑异能的破坏力,少女身大婶心的我会说不出的尴尬啊喂!
总觉得象是在猥亵未成年,那犯罪感实在吃不消啊吃不消。
走了走了。
迷走乐园之八
于是心动行动,当天我趁着某位不知是不是天气太热脑子烧糊的家伙跑去和主人家辞行的空挡;自己偷偷摸摸从日吉学弟那里取回书包;转身不辞而别。
当然,那其间发生的小插曲,比如说暗金蘑菇头学弟被按着修理得无还手之力什么的……我个人表示眼睛忽然抽筋导致暂时性失明;于是没看见啊没看见。
回家的路上电话响个不停却被我无视掉;过了很久很久……电话它就安静下来了。
私以为,迹部景吾也算是聪明人,应该能懂得我这样无声的拒绝。
坐在计程车上,我把头靠在椅背上,怔怔盯着车顶,心情不知如何形容————是有点沉甸甸的;象是堵了块石头;说不上好坏,就是总有某个地方不舒坦。
至于缘由,我不愿意深究……只是知道大概要过段时间才会慢慢好起来。
为了不知名的沉郁心情,我整个晚上翻来覆去睡不安稳,结果第二天起床去漱洗,镜子里的脸真真是惨不忍睹,浮肿外加青白交错,衬着乱蓬蓬的发,堪比女鬼。
我对着镜子嚎叫了足足十分钟,害得来上早班的竹内小姐以为发生命案。
……
天黑闭眼,睁眼天亮,仍旧是普普通通的早上,起床、漱洗、早餐,收拾完毕后登上轿车出发去学校。
进了班级,把自己放在座位里,我先是环顾周遭一圈,将同班的每张脸一一端详过去,直至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情绪,方才松口气。
初夏的早上阳光很明媚,目光所及的青少年们言笑靥靥,从教室靠外窗户迤逦而入的光芒沿着景物绣出浅金的边,气氛是轻松而惬意。
耸拉着肩膀瘫倒在课桌上,脸埋进臂弯里————幸好幸好,我原以为今天要面对世界大战,居然看上去风平浪静?
昨儿冥户亮一番话是没来得及传到后援会那帮子姑娘耳朵里,还是……
不小心想起冰帝盛传的某些内/幕,我抽了抽眼角,决定近段时间要风声鹤唳,要知道为爱而狂的女人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说起来都是迹部景吾的错。
好吧——冥户亮也不是好东西。
若是我真的被冰帝后援会'哔哔哔——'了,死也会拖那两个混账垫背嗷嗷嗷——
……
胆颤心惊外加草木皆兵了一个白天,然后……什么事也木有发生,(= =)。
预期中的‘被人锁在洗手间’啦~‘书本课桌划满侮辱性字眼’啦~‘柜子被泼红漆’啦~之类的,小说电视剧里常见的欺负把戏影子也没见。
果然是想太多了吧?呵呵~呵呵呵~
放学铃声后十分钟,我站在车水马龙的学校大门口,远眺挣扎在车流中三条家的那部轿车,整个白天都悬在脑袋上的那块巨石……终于放下来了。
我知道凡事不可以高兴得太早,不过,按照近段时间种种情况看起来……或许学校后援会觉得三条姑娘不具备‘草根女’的素质?
那什么和白马王子因误会产生种种交集历经千难万苦最后良辰美景的桥段,三条姑娘首先外在条件就不过关,嗯嗯——
她们觉得安心,我就安全了嘞~
斜眼,看了看周围三三两两和我一样等车的人,我低下头,颔胸缩背往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躲得更深些,得瑟微笑。
于是……请就此保持下去吧吧吧——
……
等到三条家的轿车驰入学校门口的暂时停车位,我把书包往肩上一甩,踩着欢快的步伐,一溜烟奔过去,拉开车门,矮身正要往车厢里钻,然后————
动作猛地顿住,身后的莫名力道阻止我的行动,同时,脖颈处拂过一道冷气,阴森森的,仿佛带着来自地狱的怨气,令人寒毛直竖。
我暗叫一声不好,正要下死命挣脱,耳朵忽地一坠,戴着的耳机被扯落,沉浸在音乐里的听觉世界霎时间被无数喧哗取代。
女孩子们不敢置信的尖叫,伴随着那人怒不可遏的声音,“三条樱子……你好大胆子!居然敢装作没听见本大爷叫你。”
迹部景吾……我眼角一抽,电光火石间心头掠过数种应对方案,可惜没来得及实施,爬到肩膀上的手掌往前用力一推。
我面朝下,险险趴倒。
手撑着椅垫,我回过头怒视对方,下一秒,眼睛微微睁大,张口结舌瞪着杵在车门外的人毫不犹豫挤进来,阖上车门,对着司机抬了抬下巴,沉声说道,“开车!”
喂喂喂——这是我家的车……你给我下去啊啊啊——
许是被迹部景吾那满脸的杀气震慑住,司机大叔立刻就发动引擎,轿车箭一般飞驰出去,快得连对我这个原主请示一下都没有。
……
脸抬高三十度角,对着车窗外飞速往后掠去的风景泪流满面,我此刻的模样不用想也知道是异常狼狈,还差一点顺着作用力滚到座位下,=皿=。
迹部景吾的手臂探过来,用提米的姿势把我拎高放在位置上摆好,然后他的脸凑近几分,眉宇间积聚着淡淡的阴郁。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啊——那个……”我清清嗓子,身体往后仰了仰,意图拉开两人的距离,眼珠子四下乱转,吞吞吐吐的组织语言,“呃~我觉得不好一直打扰你。”
“那什么,你们网球部不是在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