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天阙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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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倾天阙0- 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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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世上百媚千红弱水三千,却独有这一人像是注定了如此,注定要让你无可奈何,心甘情愿陷入其中,甘愿为她操心费神。
  这是他第二次见她做噩梦了,时隔十三年……她心中有刺,她将那刺埋的太深太深,日日为其所累,被其折磨。而他深知其中滋味,费尽心思,只求她能痛快一哭,从此单或才能真心而笑吧。
  罄冉见他怔怔望着自已,却一言不发,她眸光带了几分焦躁固执地盯着他,不愿移开。
  商琦墨叹息一声,起身拿过她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握了她的手,俯身盯紧她,一字一字道。
  “我说过一我是认真认真的喜欢你,认真的恰惜你,认真的想要和你分担伤痛,认真的想邀你走进我的生命,从此携手白头,再不孤单。只是你可愿从心底接纳我?”
  罄冉望着他,他的目光真挚而温暖,清淡的气息自他身上发出,温暖的呼吸,包容的休温,他握着她双手的力量在那一瞬间都变得清晰无比,她几乎可以从那紧握的手感觉到他跳动的心脏,她的血脉在缓缓的流动,逐渐包裹了全身。
  不知为何,罄冉的目光开始变得模糊,眼中有悬而欲滴的晶莹。肖琦墨俯身轻轻靠近她,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就在他的双唇已接触到她微闪的睫羽之际,院中传来微急的脚步声。
  蔺琦墨停了动作,直起身子望了眼窗外,微蹙眉宇,回身却对罄冉忽而一笑:“一把龙胆枪就让你感动成这般了?原来威名赫赫的清华君这么容易收买。”
  罄冉被他调侃地面颊一红,抽出被他握着的手,一掌劈向他胸前。却见他退后一步,眉宇蹙起,似是抽了一口冷气,面有痛苦。显然他胸前有伤,罄冉一惊,站起身来。
  正欲相询,院中脚步已至门前,蔺琦墨冲她笑笑,扬眉眨眼道:“受了点小伤,换你如此紧张倒也值了。已经快无碍了,打也不找个好地儿。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他说着也不等罄冉反应,转身便向外房走去。罄冉望着他的背影,悄悄浮上了笑容,甜美而微羞。
  收买她的岂是父亲的一把银枪,是他的用心帆,
  外面传来何伯低低的声音,罄冉忙抹了脸,回身在镜前坐下,收拾起了仪容。
  片刻蔺琦墨从外面进来,见罄冉已束好了头站起身来,略有询问望了过来,他蹙眉道:“宫中派人来传,让你马上到慈明宫一趟。”
  罄冉一愣,慈明宫乃是太后的居所,让她到那里做什么。
  “应该是关于承敏公主的事。”
  萌琦墨的话传来,罄冉诧异抬头,却见他一笑,上前一步,启。道:“我从战国过来,战英帝派磐王亲送云燕公主前往青国喜贺新帝登基。我想大概是为此事。!”
  凤烘遣送国书一事,罄冉有所听闻,也想过这事。如今听闻战国送云燕公主前往,却仍免不了一惊,蹙起了眉。
  “我让何伯备了马车,你乘车去吧。!”
  此刻她眼眶红肿,神情憔悴,确实不易骑马,罄冉感念蔺琦墨的心细,扬眸冲他点头。目光落在他隐着红丝的双眼,她双颊微红,轻声道:“你快去休息吧,我进宫看看。”
  她说罢但觉似这样一个淡淡的关怀的笑容,一句体贴的轻柔的话语,便像是妻子临出门再对丈夫交代着什么,顿时一臊,迈步就走。
  荫琦墨见她害羞,心中欢喜,唇角玩味勾起,右手一扬便拉住了她欲甩起的衣柚,用力一带,从身后将罄冉揽入怀中。
  罄冉不妨,轻呼一声,他高大的身体便压了下来,罄冉的心顿时犹如鹿撞。
  蔺琦墨将头靠在罄冉的肩头,望着她红红的耳垂,低声一笑,坏心地道:“青妹妹要快些回来,你这府邸这般大,情哥哥自己会很无趣的。”
  他的话低低的,甚至是带着些撤娇的玩笑话,可罄冉只觉全身血液骤然袭上面颊,面上顿时火烧起来。
  心知他是故意,她唤怒地狠狠屈肘便要击上蒲绮墨的前胸,复又想起他胸前有伤,顿时手肘又僵在空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葛琦墨沉沉的笑顿时便响彻在耳边,暖暖的气息吹拂的罄冉耳根发痒,他因笑而微微起伏的胸膛更是撞击着罄冉的背脊,惹得她娇恼不已。
  “老爷,车已备好了。”
  屋外传来唤声,罄冉一慌,忙挣开蔺琦墨,也不回头,大步便向外屋走去。
  商琦墨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但觉欢喜的想要仰天大笑。在屋中来回迈了两步,抬手拍拍嘴角有些发僵的笑意,大步跑出了屋子,忍不住仰天畅快地大喝一声。
  罄冉出了屋,但感心仍在砰砰舌眺,双颊更是火辣辣的热,也不敢看站在屋前的何伯,脚步匆匆便向院外走去。出了院子,蔺绮墨爽朗愉悦的喝声传来,她脚步一慌,不觉走得更快。
  何伯见她身影一闪便出了院子,忙快步跟上,一面还老爷老爷的唤着,可是前面之人却似没听到他的唤声,竟是不曾停下脚步。
  何伯无奈只能气喘吁吁的追在后面,一路追至府门,才算追上,喘息着拉住正欲跳上马车的罄冉。
  “老爷……
  罄冉一愣,回过头来,茫然地看向何伯,似乎不明他为何喘息不止。微愣后,笑道:“何伯,怎么了?”
  何伯忙将手中一物送至罄冉面前,顺了口气,道:“老爷,东西。”
  罄冉茫然接过他手中的小布袋,一触之下,微微一怔。
  竟是冰块。
  心知定是蔺琦墨吩咐的,手中冰寒阵阵,她的心中却暖意融融,抿唇一笑,便钻入了马车。
  何伯眼见马车远去,这才回过神来,但觉今日的老爷好生奇怪。
  那方才的一笑,怎么似极了女子。复又一想,老爷这般人物,怎可能是女子。何伯摇摇头,转身向府中慢步,却忍不住又想。
  老爷的眼睛红红的,那冰块莫不是敷眼睛的吧?似老爷这般人物,难道也是会哭之人”
  第三卷 第05章
  罄冉从慈明宫出来已是夕阳晚照,慈明宫无愧是太后居住之所,高高的宫殿前是空旷的广场,不同后宫其他宫殿被柔美的奇花流水装点,这里有的只有尊贵和威仪。
  望着空荡的殿前广场,罄冉心有怅然,身后隐约还能传来丝丝抽泣之声,是太后和承敏公主。
  曾经她也羡慕过燕奚敏,羡慕她有疼她爱她的母亲和哥哥,以为在皇家中她是幸运的,会一生坦荡,幸福无忧。
  可是却不想有一日这个任性洒脱的天之骄女也会被迫妥协,对命运低头。也许在她出生于天家的那一日,便注定了她的命运会和王室的兴衰连接在一起,在皇室需要的时候便必须放弃自己的幸福和梦想。
  也许蔺琦墨说得对,在这乱世中,个人的命运不得不对大势妥协,爱恨情仇,都背负上了战争的枷锁,沉重的让人窒息。
  燕奚痕自大殿步出,抬眸间脚步顿住。但见罄冉一身紫红色官袍站于殿前,正仰头望着天空。
  鹤冠薄带穿在她身上显得身体有些消瘦,她的背后浓霞似火,为她清隽的面容抹上了一层艳光,她的神情幽远平和,而便是这样的她却散发着一种夺人心扉的美丽,令燕奚痕停下脚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望着她,他只觉天际渐没的暮云都落了心头,刹那的温暖和宁静包裹了周身。
  殿中传来沉稳的脚步声,燕奚痕回过神来,转身却是燕奚侬大步而来,眉宇间带着浓浓的疲倦。燕奚痕叹息一声,微微侧身,轻唤了一声。
  “皇兄。”
  罄冉也回过神来,躬身退至大殿一旁,施礼道:“皇上。”
  燕奚侬微微点头,举步便向殿阶走去,似是不忍多听身后传来的隐隐哀泣声。明黄衣袍闪过,罄冉微微蹙眉,咬唇片刻,紧跟一步,撩袍跪下。
  “皇上留步,臣有事禀奏。”
  燕奚痕一惊,以为她是欲劝阻旌帝收回成命。他心知皇兄现在心思烦躁,再加上此事皇兄有皇兄的难处,已是铁板钉钉不可更改。他生恐罄冉惹怒了旌帝,忙踏前一步,沉声道。
  “易青,皇上今日也累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罄冉却不望他,再次俯首,扬声道:“臣有言进谏,请皇上恩准。”
  燕奚侬身影一顿,眉宇紧蹙,半响似是叹了口气,却不回头,只侧身对身旁高全低声几句,便大步下了台阶。
  高全忙回身,急声道:“易大人,皇上令你在钟毓殿候着。”
  他说罢,匆匆下了台阶,服饰燕奚侬登上龙撵,一行人缓缓而去。罄冉这才起身,迎上燕奚痕不认同的目光,淡淡一笑。
  燕奚痕微微皱眉,沉声道:“皇兄已经拿定主意,你……”
  罄冉摇头,打断他:“不是为公主的事,王爷放心。”
  燕奚痕一愣,目光落在她微红的双眸上,罄冉忙垂眸道:“易青告退。”
  “我陪你去。”燕奚痕见她转身欲走,蹙眉说着,上前一步。
  却在此时,太后身边近身嬷嬷追了出来:“王爷,太后娘娘请您入殿。”
  罄冉见他蹙眉,面有犹豫,忙笑着道:“王爷放心,易青不会触怒圣颜的,易青告退。”
  罄冉到达钟毓殿时宫中早已挂起了盏盏宫灯,灯火次第燃亮,勾勒出光火深处庄穆的宫殿层层铺展开来。晚风掠得她宽大的衣袍起起落落,而罄冉此刻的心也在这样的晚风中沉静了下来。
  乱世争霸,战争层起不穷,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她不该每日都纠结在家仇旧恨中去,这定也有违父亲的意愿。
  罄冉的双眸变得愈加明亮,唇角渐渐升起一抹坚定的笑容,似天光水影绽放于极高的苍穹,清透而炫目。
  她一步步迈上高阶,步向钟毓殿,对着拱手站在殿前的高全施礼一笑。
  “易大人,皇上等着呢,只是皇上这两日操劳过甚,大人可莫要拧着皇上啊。”高全上前一步,凑近罄冉,低声道。
  罄冉一愣,心知他的好意,与他对视一眼,点头笑道:“谢公公。”
  高全这才转身打开了殿门,罄冉躬身迈入,走至殿中,撩袍而跪:“臣易青拜见皇上。”
  殿中空荡,唯有周侧几盏风灯高高挂着,将明净的大理石地面照的熠熠发光。殿中静寂一片,罄冉低着头,听着清晰的脚步声一点点靠近,眼前暗影一晃,燕奚侬微沉的声音响起。
  “若是为公主之事,你便不必多言了。”
  罄冉微微抬头,沉声道:“臣不是为公主而来,臣另有要事禀奏。”
  殿中片刻静默,燕奚侬缓缓走至殿侧藤椅坐下,这才道:“起来说吧。”
  罄冉躬身一礼站起身来,迈步走近燕奚侬,却再次撩袍而跪:“此次臣奉旨送公主前往青国,若是和亲成功,臣恳请皇上准臣与砮王相商战旌两国和谈事宜。”
  燕奚侬双眸大睁,撑在扶手上的手骤然用力,险些霍然而起,冷声道:“和谈?易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臣知道。”
  罄冉沉声说着,抬起头来,蹙眉道:“皇上,自旌国建朝以来便与战国交恶,先帝在时,出师西征,却致受困桐城,颠沛钟岭,后险回旌国,却落下战伤,壮年而逝,这也使战旌两国积怨更深。陛下登基以来,虽是于民修养,然边境不稳,连年战乱,致使百姓苦不堪言。战旌两国每有交锋,死伤遍野,两国仇怨一代比之一代深。臣是个打过仗,混过军营的臣子。将士们对战国的仇恨臣知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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