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勇这两天身上大好,眼见就可以出院了,就再不用喝着些苦汁子了,“哎,不说这了吧,要我说咱们几个伤都快好了,你们都打算干什么去?”
杜唯吸口烟,趁着嘴里的浓烟道:“我么,我要进老军营的军队里去,说不定要不了三年我就能干到职业兵,那就有军饷拿了。”
“希罕,谁家队伍没军饷,就非得在他这拿。”
“啐”杜唯一口喷掉烟锅中的余灰,不屑道:“要不说你们这些个鞑子没见识,这老军营的军饷是这个数,比你们高了一倍还不止,而且打了这几次你见老军营的人是死了还是伤着了,没有!一个都没有,世上哪找这样的队伍去,不伤不死还拿钱,没听过吧,切!没见识。”
那个清兵不说话了,在建宁他是见识了,人家是一个没死,连个带伤的都没有。
另一个清兵说了,“唉!我是打仗打够了,我不贪,我做工去,好在有口饱饭吃还不用担惊受怕。”
“哎,我也想做工去,倒不是怕打仗,你想啊咱们回去打起来了还不都是我们满人的子弟,这叫做自相残杀,这事我们满人是不做的。”
姜勇可没他们那么多顾虑,他连自己从哪里来都不知道,只知道打清兵是他的本份“我是要去当兵的,保家卫国不正是我们中华男儿作为的时候么,所以我一定要去当兵的。”
岳效飞在一旁看着这个带穿着病号服的姜勇。此人年纪不大,大约比自己小个一两岁光景,一身白色的病号服就好像给他定做的一样,穿着就那么合身,就那么相配。这个引起了他的好奇,他走向过前。
“岳老板!”杜唯这个老病号是认识岳效飞的,他也知道老军营这个古怪的地方的古怪物事都是他想出来的,一见他过来忙站起拱拱手。另外三个人包括姜勇都感到有些手足无措,这也不怪他们,在老军营呆的时间短,他们还没修炼到可以见了官一点都不怵的道行。
“坐,坐别客气。”岳效飞嘴里说着自己先大不咧咧的坐下,他想这样也许会缓解气氛。
姜勇拿眼睛瞅着岳效飞。他对这个老军营的首领一直感到好奇,打从他进了这老军营整天听的都是关于这个人的传奇经历,一个人来到这延平,一个人创下老军营这基业,带着老军营的人如何击破山贼,如何冲冠一怒,如何……就是面前这个人吗,没什么太起眼的地方啊!
“怎么样,伤都好利索了吧”
杜唯再燃上一锅烟,“嗯!应该差不多了,我们刚才在说伤好了都去做什么呢!”
“呃!你们两个不想当兵我是可以理解的,可是我也想说上两句,你们想过没有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
“是啊,就是你们两个。”
“我们是满人啊!”瞪大眼睛说着,虽然他们被俘可并没受过虐待,所以出没什么好怕。
“可是你们还是我中华大地的人呀,你们哪个能说大家不是活在同一个天下?不是活在一个老天的治下?”岳效飞知道这些清兵的战斗力还是挺强的,而且他不愿搞什么种族灭绝,至少在中华大地上是不搞的。
两个清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岳效飞说这个话的意思。
岳效飞抿抿嘴,斟酌着话语,他在想怎么样把这三百清兵收入账下,让他们明白他们还是中国人。
“要说,你们也明白咱们都是这中华大地养育的儿女”岳效飞把“中华”两个字说的非常重。
“现在成什么样子,你杀他,他杀他,最后大家冷静下来,大家互相看看,我们都做了什么,面对两手的鲜血我就不相信你们就会喜欢。杀来杀去全是自家兄弟,好有本事么?我老军营当兵并不是要去打谁,但我们不会让人向我们动刀子,哪怕晃一下都不行,所以我想要你们明白,你们当兵不为别人,为的是你们自己,将来你们把家里人都接来,一起来过过我们老军营这样的好日子……”
两个清兵不知听懂了没有,他们的眼光散漫的望向远方,那个白山黑水的地方,那个梦里都在向往的地方,那里有他们的家,他们的一切,好好的生活可能才是他们想要的全部。
第一卷 美人江山 第九十节 新婚
新婚之夜的岳效飞显的激动和语无伦次,这边老军营的杨平安几经推让,最后还充了岳效飞的家人,受了新人的大礼。那边王士和也终于松了口气,皇上到底是松了口,抹去了这个婚礼的最后一丝不爽,婚终于还是热热闹闹的结了。
除了王士和相往的那些官员而外,还有就是通过莫名渠道知道些内情的官员都简仆轻车悄悄来贺,贺过也不多留,只是留个名贴说两名闲话送上一份厚礼又悄悄的走了。而且老军营的气氛他们也不喜欢,一个个小老百姓,见了官们即不下拜也不显的异常尊重,这让他们的小心眼多少有些难过,只好以“一句山野村夫”了结罢了。
王婧雯端坐在梳妆台前,身上穿了凤冠霞帔,脸上抹的是脂香粉腻,黛眉粉妆之下全没了往日里的精明能干,也全无了那份英姿,现在是完完全全的一个俏佳人。
宇文绣月按照一惯的样儿,强把那些来为王婧雯打扮的人赶出去,自己把王婧雯打扮的风风光光后,才开始匀装抹脸。
王婧雯心里过意不去,心里却明白宇文绣月拿的是一个家和万事兴的主意,当下也着意和她亲热。
老军营里岳效飞信步走着,他看着这关于他的一切,心中隐隐有些感触。
老军营的人都说,是他把好日子带给了老军营的人们。老军营的兵们都说现在他们才觉的仗有打头。可是回想起来,自己并没有给老军营的人做过更多的事?值得他们为自己这们高兴?
岳效飞听着老军营门口震天价的鞭炮声,漫天地飞舞的纸屑,腾起的喜庆的乐声,欢笑声、叫闹声。面对这一切他突然感到有些目眩,他多想向老爹老娘说一声“结婚了,我真的结婚了!”。可恨是这个时空,可恨是那个不笑生为了骗点击把自己给祸害的。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一乘打扮的花红柳绿的“满街跑”带来了王婧雯、宇文绣月还有王士和陪送的两个丫头,一个是大家熟悉的小叶子,另一个是专为宇文绣月新买的小丫头倩儿。
王士和与岳效飞相处这么长时间里终于办了一件岳效飞满意的事,那就是他把宇文绣收为义女,好歹也算给了她一个小姐的身份。
老军营的大门外,此时已是人山人海,那些个年轻的小伙子们向前挤着,故意发出叫声,想要让这两个美丽的新人向自己这边看上一眼,只可惜刚刚被丫头搀下车的两位新人眼中却只有他们的情郎。
岳效飞看着这即将成为他的妻子的女人,脸上的笑容已然砌成了一道怪异的样子,几乎成了一道风景,让他左右的人看了也不知是好笑还是什么。
今天他的打扮可是有点不伦不类,居然是满身都是带带的状元袍,脑袋顶上还顶着劈雷针一样的两枝什么琼花,按岳效飞的想法他想穿他那身带来的衣服,可在大家众口一致的苦口婆心的劝阻下终于让他打消了这个所有人都认为慌谬的想法。
整个大半天,岳效飞和王婧雯、宇文绣月三人被人家带着又是行礼,又是这样、那样的让人觉的简直是做了半下午的机器人。到了晚上外面的酒席还在那里吆五喝六,岳效飞可被那个徐烈钧和黄固两个坏人带着一帮好热闹的小子给押了回来,开始了伟大的闹房行动来。把个岳效飞给整的是灰头土脸,两个新娘更是给整的粉面含羞。
好歹到了晚上喝过了合卺酒,这个时候大约也到了晚上一点了。新房之中喜烛明亮,烛光下王婧雯和宇文绣月的脸**发显的娇艳,两女到了这个时候都还是美目低垂,都不好先开口招呼檀郎,两人分别坐在床头、床尾。按照两人的本意是要分房的,可是岳效飞哪管那么多什么狗屁理法之类的事,在他的执意要求下,新房变做只有一个,新床也就只有一张了。
岳效飞先是被灌了一肚子酒,又被闹了半夜的新房,这会酒可就有些上了头了,两个女人因为相互谦让都不上前,岳效飞坐在桌子边可就有些坐不住了,身体在酒精的麻痹下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强忍着强烈的困意,他觉的心中还有许多话要对她俩说,只是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罢了。
三个从静静的坐着,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安静的新房里,似乎只有岳效飞腕上的手表在滴滴哒哒的走走,再加上他们年轻的心在轻轻的跳动、颤抖。
岳效飞突然感到好笑,这是婚礼呀,怎么搞的气氛这么沉闷,自己是男人这搞活气氛的事看来还是要靠自己的。
“婧雯、绣月,你们还记的那次我唱的歌不?”
两女对视的一眼,都有些迷糊,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看来你们记不得了,不要紧,现在岳效飞各人演唱会现在开始……”
手上的吉他几下合弦一过,他的嘴里就开始了。
“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求求你抛个媚眼过来,哄哄我,逗我乐开怀,……我想了又想,猜了又猜……”
两女突然想起他那晚预演第二天向宇文绣月表白时就唱的是这个。当时王婧雯还冲过岳效飞住的小院子中训叱过他。半年前的事大家当然是记得清清楚楚。尤其当时岳效飞受惊的表情更令二女好笑难忘。一时竟忘了羞怯,齐笑了起来。
两女今天本来就打扮的很漂亮,此时一笑更是引人暇思。硬把个正唱歌的岳效飞看的心中砰砰直跳。心猿意马之下,正唱歌的他歌也不唱了,手中的吉被扔在一边。
绣月轻盈的挪了一下站在岳效飞身边,王婧雯的胳膊稍稍抗拒了一下,终于也没有抗拒下去,站了过来。岳效飞猿臂伸处,早将两个玉人搂在怀中。
两具年轻美好的身体拥入怀中,本已饱含的激情突然间迸发,有如一颗硕星,自天空落下,带着炽热,带着……夜开始了,那么温柔、那么浪漫。
第一卷 美人江山 第九十一节 企业文化的由来
秋天,天已经离人们那么遥远,天地间也不再给人如夏天般拥挤的感觉,总之一切的感觉都是那么清爽,那么宜人。这种感觉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更加被它的寂寥衬托,使人心胸之间的不快也随着这些伴着船的海鸟吱吱喳喳的鸣叫飞到了九宵云外。
他们的这艘船不是很大,从福州拉了一船的货物全是老军营的产品。南洋那边比这里更热那风扇和三折叠遮阳伞比这里生意不知要好多少。船老大撑着舵,瞧着这在海上顺风顺水的愉快盘航行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要知道这一船运去南洋一带不知要多赚多少。慕容卓马上要回家了,据他的估计家人如果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必不会如过去一般看他。
陈荣的心情并不好,他手扶着船弦,强忍着晕船带来的不适向远方海天连接的地方望着。
皇上那里已然是彻底的断了线了,自己在皇上眼中定然已经是个死人,岳长官说的对从现在开始我是为自己活的。“唉!只是可惜了存下的那些银子,都便宜了那几个小子。想自己辛苦半生,经历重从险事好容易才积下些财富,全为了那曾后不知天高地厚的一时之念就把自己给装了进去,真是该死。越想越气伸手猛力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