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自找的吗?”辛琛多少猜到了一些,然后何罗西断断续续地解释了一番,还说:“我为刚才那一巴掌道歉,对不起,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要我帮忙,只要我办得到,我一定帮忙。”
辛琛捂着脸,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去庙里拜一拜,真是无妄之灾。
之后,何罗西光明正大地去那家俱乐部,名义上是要跟辛琛作对,要将辛琛赶走,实际上则是制造机会和王行舟说话,千方百计让王行舟注意到她,还时常对王行舟倾吐自己爱情的失意,并多次表示对他这种成熟稳重的大叔的好感。
“小姑娘,你这是缺乏父爱呢?”王行舟打趣道。
何罗西一怔,脸上的笑容慢慢垮了下来,她嗯了一声,低下头不说话:“我的父亲……我已经三年没有见过他了。”
王行舟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
“万一,他真没把持住,怎么办?”何罗西向张雾善汇报后,不安地问道。
张雾善的目光从电视中扫了过来,哼了一声,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是,她这样做事对王行舟不公平,也许还会伤害到林月桐,可是男人跟女人不同,男人就算到了王行舟这样的年纪,只要他有钱有地位,绝对会有比林月桐年轻漂亮的女人要诱惑他,如果他现在过不了关,那以后也多半过不了,林月桐已经承受不住第二次了,长痛不如短痛,有什么问题,现在解决最好不过了。
“真麻烦啊。”何罗西抱怨道,心里的不情愿却是越来越强烈,她觉得这样破坏别人的感情跟诱人犯罪其实没什么差别。
张雾善继续看电视上的新闻,然后电话响了,她一看来电号码,接了便说:“这就是你说的礼物?”
“对,喜欢吗?”江宿的声音有一丝得意。
张雾善平静地看着电视上的新闻,说:“周宁呢?”
“转移了,现在应该到纪筱筱那边了。”江宿说道。
“你有没有把握?”张雾善又问。
江宿嗯了一声,说:“我准备很久了,绝对不会失手的,你放心。”
“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张雾善说道,“我很纳闷,谢长林被举报了,被审查了,要倒台了,怎么变成给我的礼物了?”
“当初可是你暗示我他会这样,所以他现在才会这样。”江宿慢慢地说,“你想让你明白,你说的,我都会帮你做到,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只要你……愿意说。”
张雾善觉得此时此刻,她胸腔中的那口气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能呼出来。
她觉得,江宿说的,绝对不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98 反常
谢长林果然被双规了,这是意料中的事情,从前不知道江宿有没有插手,现在他插手了,谢长林肯定插翅难飞了,但不是他倒下了,吕大宏就能上台,地铁方案就能马上改变,江宿的意图就能实现。罗尚清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退步,现在这个时期对他更有利,因为头上暂时没人管着,资源全掌握在他手上,他只需要抓紧部署,赶在新班子坐稳前把计划中的事变成铁板钉钉的事实,到时候谁也奈他不了。
江宿是怎么计划的呢?
张雾善不清楚,她没有问,因为她知道就算问了,江宿也不想说,就算他说了,她也听不懂。
江宿不知道找了什么理由,让老爷子和罗艺清回老家过年去了,他没有说太多,只是叮嘱江无波最近要提高警惕,因为“快过年了,人心杂了”,江无波似懂非懂,点头保证绝对完成任务。
“这么严重?”张雾善随口问道。
江宿低下头,摸了摸她的耳朵,说:“宁愿小心点。”然后又低头看他的文件。
张雾善凑过去:“你在云大上那个什么班,就是为了看这些文件吧?有没有用?”
“多少有一点。”江宿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翻开一页,说,“你看一下这个,我记得这节课你也跟着去听过,你应该懂。”
张雾善认真地看了一遍,又再看了一遍,用力回想,然后不得不承认年代久远,实在想不起来了。
“看你这记性,”江宿低低一笑,“你不记得了?所有人都没认真听课,就你一个人听得津津有味,然后那个老师还专门点你起来回答问题还表扬你,我还记得那个问题是什么呢。”
张雾善也想起来了,她眨眨眼,问:“这么说你也没认真听课咯?”
“那是当然,”熟悉的气息靠近了耳边,江宿贴着她的脸颊,:“你就坐在旁边。”
就算他再怎么克制,他的心总是会不受控制地飞到她身上,哪里还有心思去听老师讲什么?
“我真回答上了?”张雾善多少有些惊讶,她现在可真一窍不通。
“来,我说给你听。”江宿将右手放在她握着笔的右手上面,带着她慢慢地在地上划着,慢慢讲解着。
张雾善有点高兴:“道理很简单的嘛,我还以为一个总裁有多难当呢。”
“只要上手了,什么都很简单。”江宿也笑道,“学多几次就会了,你想学,我就教。”
张雾善一僵,缓缓道:“我学这个,有什么用?”
“迟早会有用的。”江宿说。
迟早,是哪一天?张雾善看着叠在一起的手,很想问他为什么那么笃定,可是她又怕听到他的答案,这样的心情,多少有些掩耳盗铃的意味。
他不明说,她也不明问,彼此明白就好。
王行舟终于约何罗西出去吃饭,何罗西又惊又气,但面上还是一派欢喜。
“记得打扮得漂亮点,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王行舟对她眨眨眼。
何罗西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笑道:“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原来,男人是这么容易受诱惑,这么容易放弃多年的坚持。
张雾善知道后倒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带何罗西去挑衣服,还亲自将她弄得漂漂亮亮地去约会。
“嫂子……”出门前何罗西有些不安。
“放心,我和无波跟着去。”张雾善保证道。
何罗西这才鼓足勇气去赴约,没想到王行舟竟然订的是包间,何罗西偷偷地给张雾善发了信息。她跟着服务生进了包间,忐忑不安地坐了下来,待会儿王行舟跟她提出过分的要求,她要怎么拒绝呢?万一惹恼了他,他会不会用武力强迫她?
正想着,门口一开,王行舟大步走进来,何罗西动了动,正想说话,就看到他身后的辛琛,她顿时愣住。
“年轻人不要因为一点小误会就闹分手,不然以后会后悔的,”王行舟说道,让辛琛坐到何罗西的对面,他自己则坐在两人中间,“相信我这个过来人,有些事可以一早说清楚的。”
何罗西低着头没说话,而辛琛也是一脸沉默,王行舟又说:“我在这里影响你们了吧,那我出去,你们一定要好好说话。”他说着就出去了。
张雾善就坐在对面的桌子上,王行舟一出去就看到了,他毫不客气地走过去坐下,一脸得意:“你也来看好戏?”
“什么好戏?”张雾善平静地问道。
“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不得不说的故事。”
张雾善往何罗西所在的包间的隔壁看了看,说:“别人的事你少自作主张。”
“小姑娘,这句话是我对你说比较合适。”王行舟笑道。
张雾善哼了一声,慢慢往后靠,自然而然地扬起下巴,一如她做了很多次地那样,带着三分自傲七分不屑:“这句话,等你坐稳了再来说比较合适。”她张雾善的继父的位置,想要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坐稳,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有耐心。”王行舟耸耸肩。
张雾善微微一笑:“有是有,可惜还缺点。”她知道他着急了,不然他就不会约何罗西和辛琛出来,更不会选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他是确定诸葛宛墨今天会来这里——他也真的有些本事。
何罗西和辛琛的事本来就真真假假,加上不知道何罗西是怎么对辛琛说的,他竟然甘心扮演那个朝三暮四的负心汉,所以王行舟想借着诸葛宛墨来拆穿她的如意算盘并不是那么好打,更何况,处在劣势地位的人不是她,就算她被拆穿了,他能说什么呢?他只能笑着问,考验结果如何?
何罗西和辛琛不久就走出来了,王行舟看了一下手表,招呼两个人过来坐下,以长辈的身份随便问了几个问题拖时间,等到诸葛宛墨出来时,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到诸葛宛墨,辛琛面色一变,失神地站起来。
诸葛宛墨面色也有些不自然,她旁边的人见状便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
何罗西一看,立刻看向张雾善,张雾善眼神一瞟,她立刻瞪着王行舟,王行舟双手一摊,说:“总要面对的,晚不如早。”
何罗西恨得直咬牙,虽然说这件事是她理亏在先,可是拿别人的伤心事来捉弄,这可不是她的本意。她抓起皮夹,双手一撑,站了起来。
辛琛回过神,看着何罗西,问:“怎么了?”
“心烦!”何罗西头一扬,大步往前走,根本不顾她的小礼服不适合迈大步,没两步就差点被绊到了。
辛琛一看,自然而然地跟过去。
身后的诸葛宛墨的脸色大变,她失声叫道:“辛先生……”
辛琛脚步一顿,回过头。
“这位是……”诸葛宛墨强装笑颜问道,“你的女朋友吗?”
问得很直接,一反常态。
女人总是这样,一旦遇到了情敌,前面多少的矜持自重都变成了云烟。
辛琛瞪大眼睛望着诸葛宛墨,仿佛很惊讶她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他下意识地往何罗西看去,可何罗西却低下头拉裙子,没看他,他又看了看王行舟,一时竟然陷入了为难。
“不方便公开?还是……”诸葛宛墨又说道,脸上浮起了一种潮红,“就算我们不再是……朋友,我还是第一个希望你能获得幸福的。”
辛琛深深地看着她,说:“不是。”
他的话音刚落,诸葛宛墨低下头,喃喃道:“是吗?我很……遗憾……”
“我会幸福的,你不用遗憾。”辛琛突然说道。
诸葛宛墨抬头看他,久久才说:“好。”
辛琛这才转身去追何罗西,何罗西提着裙子,走得飞快,他跟过去刚想说什么,就被何罗西瞪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就没有见过你这么不争气的人!”何罗西吼道,换了是她,诸葛宛墨还有什么胆量站到面前来问这问那?“就算我们不再是朋友,我还是第一个希望你能获得幸福的……我呸!哦,我捅了你一刀,等你伤好了,还笑着对你说,你千万不要被别人捅啊,你被捅上了,我第一个为你心痛啊,你乐意?”
辛琛想辩解,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直跟在后面听着。
“我赢了。”王行舟得意地对张雾善说。
张雾善挑眉,一脸不可思议。
“你这是什么表情?”王行舟瞪着她。
“我想我知道。”一旁看戏看很久的江无波发话道。
王行舟看着江无波,说:“你一个小屁孩知道什么?”
“小屁孩都知道的道理,你居然不明白?”江无波也不生气,“姐的意思是,你赢了又怎么样呢?只要她给你打零分,林阿姨还是不会嫁给你。”
王行舟顿时有如五雷轰顶……他只想着尽快将何罗西这件事解决,没想到那么多。
张雾善给了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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