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江天鸣决定?只怕,他没那个机会了吧。”刘月本来不想这么直接的,但张羽英实在太不坦诚了,“你从一开始就想和羽晴玉石俱焚对吧,为此你瞒着我向诺亚先要了一份带有禁忌内容的译本——这是我偶然从你房间里找到的。”刘月很气愤地把译本甩过去,“我会交给你那样的译本,你难道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羽晴已经是我最大的伤,没错,你们人魔生来不会有好的结局,我不敢奢求太多,但绝不希望会是这种手足相残的方式!”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加了封印,她怎么可能找到,还是‘偶尔’?”看着眼前的完整译本,张羽英愣得半天说不上话,“能轻易打开我设的封印,还把我心里的想法知道得一清二楚,莫非~~”张羽英抬头看了一下刘月,竟也变得脑袋充血。“我承认,我背地里有在研究那些危险的东西,也想过和姐姐同归于尽,但终归只是想法,可是你呢?已经把蠢事给做了!”
“什么?!”就是这么一个微妙的瞬间,双方的立场似乎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死亡契约——我一直奇怪你手上的印记是怎么回事,到昨天我才知道,那根本就是人类出卖灵魂的象征!”张羽英第一次在刘月面前使用如此冷峻的眼神,“我说那个死亡骑士怎么老是干涉这件事情,或许他真有自己的目的,但没有和人类做交易的话,他是不会这么随心所yù的——估计柳老师也和他做过交易,但你和她不同,明明是在做好事,却落得个下地狱的结局,值得吗?”
“我只是不想你到死都背负那并不应该属于你的罪孽。”刘月知道骗不过张羽英,也只有坦白的份儿了。“那并不是你的本意,只是‘恶魔之魂’的暴走失控罢了,真正的羽英,是不会做出那种事的。。。。。。”虽然理由很苍白,但也比窝在心里好。
“消去十三年前的罪恶记录——对于一个死后连魂魄都不会剩的家伙来说,根本不配得到这样的恩赐!”明知道说的是一通没心没肺的话,但张羽英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就算我是普通人,这笔yīn账也可以被死亡骑士抹去,但是那段痛苦的记忆呢?天鸣和我共同承受的煎熬呢?还有那一万多个屈死的亡魂呢?难道这些都可以当做是不曾发生的吗?到头来,天鸣和我依旧要做个了断,而那时,反倒是他平添了笔‘债务’!”张羽英越说越激动,屋内的家具也在不停地抖动,“你以为是在牺牲自己,成全别人,其实到头来也只是让所有人痛上加痛而已!你那么聪明,为什么连这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女儿。”
“女儿?”刘月一句不温不火的叹息,让张羽英整个人都愣住了,而过去的一个片段,也如同电影一般闪过她的脑海。
“姐姐,你说妈妈是不是很傻啊?明明知道工作过度会影响健康,她还是那么拼命!”十五年前的C镇,还是一个很祥和地方,只可惜因为张羽英和张羽晴的关系,刘月家的境况并不好,加上没有人类父亲,两姐妹总是被留在家里,刘月却是整天玩命似的工作。终于,连五岁的张羽英也看不下去了。
“羽英,那并不是傻。”那时候的张羽晴虽然有些清高,但作为一个姐姐,的确是非常称职的。“你是想说,妈妈如果累坏身子,就不能好好工作,不好好工作就会被老板开除,本来想多挣些钱,结果反而没有收入,更没法养活我们是吧——你想的不错,只是很多事,并不是用理xìng来衡量的。”
“那是什么?”张羽英那时还不能明白,为什么一向jīng明的妈妈,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来。
“是爱。出于爱的决定,或许并不是最好的,甚至是错误的,但是,却一直值得尊敬。”望着妹妹一脸疑惑的样子,张羽晴也只有笑着摸摸她的头,“你还小,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人魔与恶魔的真正区别,不在于人魔血统不纯,而是我们懂得去爱。。。。。。”
“因为爱,所以才会犯错,而且是那种不会后悔的错,人的感情,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张羽英会解封“人xìng之光”,张羽晴可以说功不可没,“明明是那么善良的人,没想到。。。。。。”
“羽英,你怎么了?”看着张羽英一脸悲伤的样子,眼圈还有些发红,刘月便猜到几分,但却没有说破。
“没什么——刚才又有些失态了。”张羽英别过头去,不敢看刘月的眼睛,“奇怪,才几天时间,‘恶魔之魂’就扰动了两次,难道说是地狱削弱了封印的力量?”这个问题,她不敢再想,但唯一确定的是,自己不可以再发脾气了。“放心吧,妈。这所有的事情,我一定会想到一个最好的解决方法的。还有,谢谢你付出那么多。可惜,我一直不是一个好孩子。”说完,打了个响指,张羽英便又不知去向。
“之前还有些犹豫,但现在决定了,我也要犯一个错,毕竟这件事,总有人要牺牲。。。。。。”张羽英究竟是坚持己见,还是又要想出什么“损己利人”的主意,可能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不过她明白,要被救赎的人,一定不止现在这些,只是,绝不会包括自己。。。。。。
“我就说嘛,高手在民间——还真有人回信了。”张羽英说得一点不错,即便石刻被抢,江天鸣还是有办法追查的——为防万一,之前江天鸣就做了好几份手抄和备份。唯一缺憾的就是电脑报废了,现在,他也只能用手机将就了,谁知一上网就收到了惊喜。
“亲爱的先生,您好。您提供的文字很特殊,但貌似并不完整,具体内容希望能面谈。”
“真是的,到最后也没说到底能不能翻译,不过既然能看出文字不完整,应该是有些真本领吧。”看了下地址和落款后,江天鸣还是决定去碰碰运气。“诺亚?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配得上‘神谕者’的名头。。。。。。”
战友·:仇人(15)
“诺亚,神谕者。。。。。。”明明已经走到了门口,但江天鸣还是半信半疑,半天也没有去敲门。“好大的口气,就算是私信,这么轻就在网上发布自己的个人信息,这家伙是真有胆识还是不自量力,或者说,这又是一个yīn谋?”
就在江天鸣考虑着要不要转头走人的时候,屋主人突然把门打开了,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天鸣后,便微笑着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你是江天鸣吧,我还以为是哪个老学者呢,没想到竟是个大学生。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让人吃惊——瞧我,光顾着说话了,快进屋吧。关于那些文字,我还有好些事情要问你呢。。。。。。”
“那个,等一下。”见对方这么热情,本来戒心就很重的江天鸣更不放心了,因为他实在不敢肯定,面前这个一身酒气,而且胡子拉碴,长得一点也不靠谱的瘦老头,到底是真的求知心切,还是急着把自己往陷阱里推。
“有什么事吗?”房主似乎猜出了江天鸣的顾虑,不过他打算绕个圈子。“哦,忘了说了,我就是诺亚,至于‘神谕者’,你就当是一个小说家的笔名好了。当然了,现在一部像样的作品还没完成。。。。。”
“我说,我们能回归正题吗?”要不是因为事情紧急,江天鸣早就甩头走人了——之前他也以为是个渊博的老教授什么的,现在他只看到一个自恋的老酒鬼在扯一些八竿子打不到的东西。但也许正是那种随xìng,才让江天鸣有所放心。因为他很清楚,许多有特殊才华的人在生活方式上也比较怪异。“说不定这家伙真的有些本事。”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混合着书香与酒气的怪味,江天鸣只剩下一个疑虑了。“老先生。。。。。。”
“别叫先生,叫诺亚就行!”诺亚一扬手,把桌上的一杯酒喝个“底朝天”,“还‘老’先生呢!”对于诺亚这个自恋狂,“老”字可是绝对不能用的!
“诺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些奇怪,您怎么没问就知道我是江天鸣呢?”江天鸣知道这种问题是不该问的,但他还是没有忍住。
“小伙子,我不是坏人,只是我这里虽然不算偏僻,但像我这种举目无亲的‘怪人’,就从来不曾有什么访客,我昨天刚发了邮件,今天就来了人,不是那个发帖的江天鸣,还能有谁?”
“哦,是这样。”听到这样的回答,江天鸣没不好再说什么,本来还想着诺亚怎么就那么随意地告诉别人自己的地址,现在似乎也没有问的价值了。“能干出这种事的,不是白痴,就是能人。”诺亚对江天鸣来说,就是一团迷雾,“算了,能破解‘末rì之碑’的谜团,比什么都好。”想到这里,江天鸣没敢耽搁,取出抄下来的文字交给诺亚,“这是全文,您能看看这到底写的是什么吗?”
“我记得你当初发的照片应该是石刻之类的吧,现在怎么成了手稿了?”这时诺亚也变得严肃了,“末rì之碑”的厉害,他不是不知道,“你可别告诉我,你把它给弄丢了。”
“这个,我。。。。。。”江天鸣一时语塞,纵然可以说出千万种理由,江天鸣经一个字也蹦不出来,诺亚的那双眼睛,在那一刻似乎真的可以洞察人心,压得江天鸣不敢直视。
“如果连最起码的诚实都做不到,我还怎么帮你?”诺亚一改开始的笑脸,口气也变得生硬。“我要是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末rì之碑’,上面记录了很多‘天启末rì’时期的事情,尤其是‘天启四骑士’的秘密,几乎全被涵盖了,不过绝大多数的东西,绝不是我们应该知道,即便是可以知道的地方,翻译起来也相当费时费力。”
“那么。。。。。。”
“你先说说‘末rì之碑’究竟怎么回事吧,不然我就是解读了内容也是白搭。”诺亚依旧没给江天鸣好脸sè。
“事情是这样的,几天前。。。。。。”在诺亚的强势下,江天鸣只有乖乖把拿到“末rì之碑”的经过以及那几次诡异的死亡和怪事还有最后张羽英把石刻抢走的事都简略地说了一下。当然,他避过了张羽英的名字以及其他涉及私人恩怨的内容,至于之前的事情,因为怕诺亚刨根问底,江天鸣多少也带了一下,其中就包括那本《记录者之书》。
“真不知道怎么说你——石刻的诅咒没弄死你,冒出个恶魔也放过你了,最后居然被‘暴怒之魔’抢走了石刻。”听完江天鸣的叙说,诺亚并没计较对方去找“末rì之碑”的目的,相反,他倒揭起张羽英的“老底”了。
“‘暴怒之魔’,那是什么?”江天鸣只记得《记录者之书》对人魔有过零星的描述,却从不知道“暴怒之魔”是为何物。“您能说得清楚点吗?”
“怎么,你嫌事情不够多?还想在这里再插一脚?”诺亚脸sè刚一放缓,便又皱起眉头,“不是我吓唬你,和那家伙扯上关系,绝不会有好事发生的——好奇害死猫,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
“我知道,不过,我是有些原因的,所以~~反正我求你了,求你了。。。。。。”江天鸣怎会放过这个调查张羽英的机会?一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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