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与其说是选择生死,倒更像是自我意愿的权衡,至于结果,对于世界树来说,没有任何的关系——这本来就是一道没有对与错的题目,一切都看自己的内心。
战友·;仇人(21)
“作为你jīng神世界的一部分,我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但不管你作何选择,我都不会干涉。只是~~我已经看不见你的腰了。”略有幽默的话语中,实际是无尽的矛盾与挣扎。
“闭嘴!”张羽英本来就不喜欢别人打断自己的思路,这时更是狠瞪了对方一眼。“回去的话,我或许又就能见到大家了,在人间过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觉得自己找到了值得守护的东西,怎么可以轻易放手,把小雪她们交给天鸣,自己就真的放心吗?可是回到人间的话,便又要面对那些烦恼与痛苦——且不说与天鸣纠缠不清的恩怨,就算真的解救了大家,自己依旧逃不过人魔的诅咒,而这期间,又会有多少的伤亡,经历多少的痛苦,最后又要怎么处理羽晴呢?难道真的让她魂飞魄散?就算是救赎,那可是自己的姐姐啊!”此时,张羽英的前胸已经快消失殆尽了,“算了,即便回到人间,死亡也不过是早晚的事,说不定会比现在还惨,如果就这么放手的话,没有灵魂,便不会再有记忆,没有记忆,便不会痛苦,虽然对不起大家,但就这么让一切随风而去,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不会像姐姐那样自我折磨。。。。。。”
“这就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吗?还是说,你把自己的人生看得太狭窄,害怕失去而不敢争取,以至于又想逃避了?”就在这时,张羽英的脑海里似乎又响起了另一个声音。张羽英知道这是哪来的想法,下意识地看了下眼前的发光体后,张羽英终于知道,遗传也好,传承也罢,总之,自己身体里,也不完全是恶魔的灵魂,或许曾经属于别人,但这个东西,的确在自己的体内发光——完全是自己内心的呼唤,而非其他灵魂的干扰。“痛苦也好,仇恨也罢,世界就是这样,总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如果都可以用死来遗忘的话,这岂不违背了当初渴望人类生活的初衷?张羽英,你的生命并不只是这些yīn暗的东西,就算自己没有察觉,你不是也在无形中去追求属于自己的人生吗?即便背负着这么多东西,也一样渴望着人间的真情,而那些宝贵的东西,不正是因为容易失去才变得珍惜吗?不然你为什么会特意跑去514寝室,在暗处和羽晴私斗岂不更简单?明知道天鸣和自己有仇,却求羽晴不要对他下手,甚至依旧在帮助天鸣。张羽英,不管还能活多久,这次的事件,绝不会是你余下生命的全部!”
“或许吧,虽然还是觉得你既啰嗦又自大,但毕竟道出我内心的yù望,只可惜不断地自我否定与贬低将其压得太深,以至于愚钝到明知道自己渴望什么,却不敢伸手去争取,最终忘记了它的存在。”终于,那个声音消失了,而张羽英也才明白,为什么世界树要把这样的思想单独挑了出来——虽然世界树会尊重自己的意志,但实际上,它是希望自己活下来,真如那个jīng神载体所说的,这一次的审视,就是世界树给予自己的馈赠,这个机会为什么会留给自己,世界树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至于为什么,张羽英不想深究——这个世上,总有些事情是无法解释的,至少不急于一时,比如羽晴明明发誓不让其他人伤害自己,但为何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张羽英始终弄不明白。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没有你,我至死都还是个笨蛋。”就在张羽英即将完全消失时,她终于做出了决定。“我要回去!就算那个世界充满了不幸,我也不会舍弃自己所珍惜的一切。”因为已经没有了嘴巴,张羽英几乎是用尽了自己的残识,就在那一刻,只见一道红光闪过,张羽英的身体又恢复如初了。
“早点意识到不就好了嘛!其实我什么都没做,真正和你做斗争的,还是你的内心,要谢,就谢你自己吧。毕竟世界树也不是万能的,你要一心求死,那也没办法——不得不说,你很特别,换做其他人,可能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或许这时候问有些多余,但我还想只知道,我这潜藏的思想,究竟继承了谁?”张羽英始终不敢想象,自己会从路西法的身上遗传到什么好的东西。
“你还真是倔强——那已经是个很久远的名字了。”这时,发光体逐渐化为一个背生六翼的人形。“晨曦之星,当然也有人叫我路西菲尔。”
“六翼,晨曦之星,路西菲尔,难道我有机会重生是因为这个~~”张羽英没敢再接下去,“难怪这家伙总说什么‘传承’,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只是这也太离谱了那样的话,这么一来,我到底算是什么。。。。。。”
“天使与魔鬼往往只是一念之差,选择什么样的方向,便会走出什么样的道路。”说完,她又化作一个闪光的物件缓缓落在张羽英的手里。“这是世界树送给你的礼物。”
“这个是~~命运之矛?”张羽英低头看了下那个只连着一小段木柄的生锈枪头,顿时大吃一惊。
“就算世上真有什么诅咒与定数,但把持命运的,还是自己——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而你也该回到那个属于你的世界,记住,不要再背叛自己的内心了。。。。。。”路西菲尔知道张羽英的疑惑,但也不想多做解释,刹那间,一切都笼罩在红sè的光芒之下。。。。。。
“不要!”见刘月想要自尽,天机子想冲上去夺刀,但已经迟了,可就在这一刻,“弑魔者”蓝光一闪,贴着刘月的腹部从侧面飞了出去!众人循迹望去,顿时全部傻眼——刚才还是一具尸体的张羽英,竟活生生地站在门口,手里的“弑魔者”,正泛着微微的蓝光。
“羽,羽英,你。。。。。。”刘月像是看外星人似的盯着张羽英,刚才她也确定张羽英已经死了,怎么一眨眼就“还魂”了,而且身上的伤也不见了!“你没死,太好了!”
“不,我的确是死了,但有个家伙给了我一次机会,这个等会儿再说。”说完,张羽英收起“弑魔者”,冷冷地看了江天鸣一眼后,便径直走过去。“怎么办,天鸣,还想复仇吗?”
战友·;仇人(22)
“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张羽英能死而复生,但江天鸣知道,是自己输了。”
“不要,羽英。”刚才还叫嚣和众人同归于尽的刘月,这时候也替江天鸣求情了。
“这种家伙,我怎么可能放过?”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张羽英就已经闪到江天鸣眼前,啪!一个耳光重重打了下去。“谁让你差点害我妈自杀了?!好了,现在谁也不欠谁了。”
“这。。。。。。”除了张羽英外的四个人见此情景,都大眼瞪小眼,有种想笑的冲动,但又笑不出来。
“羽英,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又~~‘回来’了?”最终,还是柳芳打破了僵局。
“这件事说来也怪。。。。。。”张羽英知道推不掉,只好把在世界树那里的事简单和大家说了一下,虽然省略了不少内容,但还是让众人唏嘘不已。“怎么办,天鸣,还想复仇吗?”末了,张羽英还没忘问这个问题。
“你已经被我杀过一次了,虽然心有不甘,因为你还站在这里,但我也不是那种自讨没趣的人——过去的事,我不会忘记,所以虽然依旧恨你,但我不会再想着什么复仇计划了,还有~~”江天鸣伸过右手,“可以的话,我们继续做朋友吧。”
“别扭的家伙——做朋友,当然,不过不许拖后腿,也不准耍花样!”张羽英用力握住江天鸣的手,还故意装出一副冷酷的样子,甚至还用左手在墙上又打出五个洞,一切仿佛是二人初识时的再现。
“对了,柳老师,你是怎么离开医院的,还有你家里的那些东西。。。。。。”这时,江天鸣和张羽英才把注意力放在柳芳身上,一下子抛出一大堆问号。
“这里不方便,我们回去说吧。”不知为何,从刚才开始,柳芳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快走吧。”大家没有反对的,但还没出大门便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家伙拦住了。
“裁决者。”仇人相见,可谓是分外眼红,若不是身边有普通人类,张羽英早就冲上去了,而且她发现“裁决者”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明显盯着她们当中的一人——柳芳。
“终于找到你了,你这条走狗。”“裁决者”指着柳芳,冷冷地说道。“你,有罪。”
“你胡说!”江天鸣和张羽英几乎同时拔出武器,把柳芳挡在后面。
“胡说?哼,你不信可以问她啊,十一年前甘当那女人的走狗,结果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之后又为了保命舍弃灵魂。。。。。。你们说,她不是罪人谁是罪人?”
“那也轮不到你来插手,自有法律来主持公道!”明知自己又说白痴话了,但江天鸣还是不肯认输——毕竟就目前看,“裁决者”并没有说错,当然,换来的,只是“裁决者”的嗤笑罢了。
“那个女人是谁?“直觉告诉张羽英,“裁决者”口中的那个女人,和张羽晴的诅咒一定有所关联。
“就凭你,还不配知道她的名字——其实你们不用紧张,我今天不会让任何人受伤,但却会让某个人~~死。”“死”字刚一出口,“裁决者”就消失不见了,过了不到一秒的时间,“裁决者”又出现在原地,因为带着面具,所以看不到脸,但隐约中还是能感受到那种得意。
“你搞什么鬼。。。。。。”江天鸣刚要开骂,就听见身后有滴血的声音。就在这时,只见柳芳的头上、脸上、脖子、胳膊、双腿还有躯干都渗出了殷红sè的鲜血。哗!不到三秒钟,柳芳整个人就像是干燥的土块一样,眨眼间就变成地上的一堆泡在血水里的碎骨肉块。
“站住!别跑!”终究是见惯了地狱里的刑场,张羽英第一时
间冲出去追赶逃跑的“裁决者”。留下剩下三人愣的愣,吐的吐。
到底都是见惯生死的人,过了一会儿,屋里的三个人也都回过神来,但也没人敢才看那堆如同肉馅一般的尸块了,而这时,张羽英也一脸不忿地回来了——不用问,一定是被甩掉了。
“怎么办?一条重要的线索,就这么毁了。”呆坐了两个小时后,终于有人发问了。
“没办法,去找神谕者,只有解读了‘末rì之碑’,事情才会有转机。”张羽英叹了口,拿出手机拨了出去,而江天鸣则在一边向天机子解释起最近的事来,而他也很惊讶女寝A栋的管理员竟然是张羽英的母亲,而且和天机子还很熟,这自然也少不了天机子的一番口舌了。
“奇怪,怎么不接电话呢?”过了好久,诺亚那边还是无人接听。
“不会出事了吧。。。。。。”江天鸣刚一出口就遭了张羽英一个白眼。
“胡说八道,那家伙可是有天使保护的。”
“但那些家伙可不管什么生老病死。诺亚做事没rì没夜,这回的对象又是‘末rì之碑,’只怕~~羽英,我们还是去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