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素芳恶狠狠的唾骂,居然扑到床上虐打病入膏肓毫无知觉的老头,周围郑俭、郑博等人都手忙脚乱的想要拉住他。我看的趣味盎然,老头子也有今天呐,真是叫人畅快!
这个张素芳做了我本来打算要对这老头做的事,我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还是有些地方值得人欣赏的。
起码她是个敢怒敢言的,不像郑俭,就是一桶温水,更像是一个傻子,对他父亲加注给他的痛苦,从来不知道反抗!
我有时候特别恨郑俭,怒他的不幸,更恨他的不争!
………【第三章】………
小时候,郑俭总是摸着我的头,略带几分无奈和焦急的心态批评我“灿灿,你一个女孩子性子怎这么急、这么直?将来可怎么办啊,这种性子以后总是要吃亏的。”
我其实不像是郑俭养出来的孩子,我和郑俭几乎一点都不像,完全是南辕北辙的两类人。郑俭含蓄,性子温润,待人处事都圆滑而随和。我的个性却十分尖锐,一旦有什么不顺心,就是和人争锋相对,而且不仅对待外人是这样,就是对待郑俭,我也坏脾气的狗改不了吃屎。
郑俭的朋友都说是他太宠我了,孩子是不能宠的,宠多了要坏事。郑俭不相信,他总觉得他有他自己的一套教育理念。
其实他们都不懂,我会变成这样也许并不是因为郑俭宠我,而是他管我太严,让我基本没有自己的生活。
就是一个奴隶,被压迫久了也晓得要起来反抗的!
我初一的时候五一学校组织春游,居然目的地是去爬黄山。我高兴极了,要知道郑俭从来都很忙,我长这么大还没跨出过这个生长的城市,更不要说出省了,而且还是去闻名遐迩的安徽黄山。
我兴冲冲的同郑俭说“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啊!黄山呢,那可是黄山呢,我们班主任说那里的风景奇陡、奇险、奇峻,尤其是日出时,山顶就和人间仙境似的。”
哪知道郑俭明明看到我兴高采烈的样子,居然还能对我下禁止令“灿灿,五一黄山人太多了,很不安全,你还是不要去了,留在家里吧。而且你上一次考试成绩很不理想,我打算给你请个老师,这样你在家里也不无聊,还能好好补一补功课。”
郑俭的要求简直让我傻眼,“哪有人五一过节被留在家里学习的!我抗议,我还是孩子,孩子就有玩的权利!你不能这样虐待儿童!”
郑俭见我态度强硬,也皱起了眉头,可语气还算平和“灿灿乖,听话,每年十一五一都有报纸报道黄山游客坠崖的事故。你们学校老师也太不负责任了,才几个老师看着就敢带这么一大班的孩子去爬黄山……”
我哪里肯听他讲道理,坚决的争取自己的权益“不会出事的啦,而且就是出了事,这是学校组织的活动,学校会负责的,你怕什么!”
郑俭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灿灿,要真出了事,你们学校能负什么责,能赔我一个和你一样的孩子么?”
我为了能顺利出行,一张嘴已经是无忌惮不过脑子了“不能把和我一样的赔给你,起码也可以赔钱嘛,再说还要买保险的,出事了能陪不少钱呢!”
郑俭怒了,横眉竖目怒斥我“胡闹,这件事情不许再提了,我说不准去就是不准去,你别想了。我要你命换来的钱做什么,我把你养这么大费了多少心血,你要真出了什么事,给多少钱也不够赔我的!”
其实我说那些话也不是空穴来风,毫无缘由。要知道那时候我和郑俭的日子过得多清贫!虽然我和郑俭住在郑家的别墅里,可郑俭的爸爸很少出现,也从来不管郑俭死活。郑俭那时候在读研究生,研究所的学习很辛苦,给的跑腿费又低,他不仅忙,还要养我,很辛苦。我们只有一辆破自行车,郑俭每天载着我骑很长一段路才能骑出这该死的庞大的远离市区的别墅区。每次骑到市区,到我学校的时候,郑俭的后背都是汗糊糊的。这也是为什么郑俭从来不健身,却又一副好身材。
后来爬黄山的事情在郑俭的威胁下我最终妥协了,郑俭这个混蛋居然威胁我如果我执意要去他就打电话去教育局告我们学校带学生春游的事情。这样不仅我不能去,而且我们全班都不能去,我也将会被班里的同学们当做罪人。
我羡慕另外的那四十九个去了黄山的同学,他们都有善解人意的父母,只有我没有。郑俭居然还真的给我找了个什么家庭教师来,我的愤怒终于激化,冲向了最高点。
那个老师来家里的第一天就被我赶了出去,郑俭也没有好日子过,我在他喝的咖啡里加盐加白醋,在他吃的饭里洒白胡椒末子,但凡他和我说话,我都一律顶回去,只要他看向我,我一定送他一对白眼。
这么着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郑俭因为公差去了北京,我的报复才终于告一段落。
可因为那件事,我开始了所谓的叛逆期。我反抗一切让我觉得不满意的人事物,自我意识变得十分强烈。
这样的状态一晃就是十年。
………【第四章】………
所以郑俭才会在连我向他告白说我爱他的时候,失笑摇头说“灿灿,又在说什么傻话呢?你怎么永远像个长不大孩子,唉,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变得成熟懂事呐!”
他这句话听在我的耳朵里,就是句风马牛不相及的屁话。
郑俭,我或许不够成熟懂事,可我爱你的心情,就像是旱鸭子被扔在了水里,瞎子在过马路,就像是站在高楼顶端向下看的小孩。
迷茫、恐惧又绝望,这样的心情,你又懂吗?又体会的到吗?
郑老爷子的葬礼并没有特别隆重,其一,郑俭不是那种铺张的人,其二,郑老爷子唯一登记在册的老婆张素芳现在恨他恨不得把他鞭尸,别说替他*办葬礼了,不把他从坟墓里挖出来就算是识大体。
我对郑老头是没有什么感情的,我也很不懂郑俭为什么会对这个死老头产生亲情。他的感情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个老头年轻的时候明明辜负了*妈,害的*妈郁郁而终,之后对他也弃如敝履。
郑俭现在却愿意替这老头送终,处理他留下的烂桃花债,应付那些莫名其妙不知从哪蹦出来的所谓兄弟,把一切事情都办的那么妥妥帖帖,这在我的逻辑上简直是零概率事件。
这世界哪有无缘无故的爱啊?在我来说,我爱每一个人都有理由的,有血缘关系又怎么样?没有血缘关系又怎么样?
如果现在我的亲生父母出现在我面前要失物认领,找我回去,我只会毫不犹豫的吐他们一口唾液。
郑老爷子下葬的时候天气特别好,阳光普照着大地,春风徐徐得吹拂过我们的身体。我觉得这更像是一场欢送会,石板封住的那一瞬,我由衷的想鼓掌,想学着牧师那样说“让我们衷心欢送这位无耻至极终于走到了生命尽头的同胞吧,地狱的大门会为他敞开的,阿门!”
穿着白衬衫带了黑袖套的郑俭走到我身旁,我脸上不合时宜的表情让他微微皱了皱眉,他拍拍我的肩膀“灿灿,我们回家吧,这几天都没顾得上和你说几句话,你现在工作很忙么?怎么也从不回家里来?”
我们幼儿园是提供宿舍的,我自从工作后就毫不犹豫的搬了进去。我害怕和郑俭多相处,和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钟,我都像化生成了没有人性的*,那么想要占领他,把他撕咬吞进自己的腹中。
就像现在,郑俭只不过是手掌拍在我的肩头,我却能和全身过了电似地,心脏扑扑跳动,就像是有只小马在奔腾。
我自己都很鄙视这样的自己,这*才什么和什么啊,我居然只有这么点出息!
我很早以前就很不夸张很不情愿的对自己坦诚了,我的身体对郑俭很有反应,郑俭让我的身体变得很奇怪!
明明只是稍微一些些的触碰,我就能有一种莫名奇妙的*上的感受。
当然这种感受也谈不上是什么*,我也决不喜欢这种*,我承认我喜欢郑俭,可我不想要每次一和他接触就像犯了心脏病啊?谁*喜欢犯病啊!
我根本就是条件反射的挥肩弹开了郑俭的手,这个动作快到都来不及由大脑指挥。
我灰心的望向郑俭,谁被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这么排斥,想必都要伤心的,我最不愿意郑俭伤心。好在,郑俭的眼神很平静,好像一点也不介意被我这样对待。有时候他对我的宽容堪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伟大的父亲。“几个月不见怎么好像瘦了,园里伙食不好么?一会去买点排骨来,我们晚上炖汤吃……”
我撇嘴“别别别,你懂什么,这可是我努力了好几月的成果!现在哪个年轻女孩子不是苗苗条条的,我以前审美扭曲那是被你毒害的,现在好不容易纠正过来,你自己土就算了,可别再来害我!”
结果从葬礼回去的路上,郑俭一路都在教育我健康才是美……
什么美不美的我已经无所谓了,这一刻,我只突然想到了大话西游里的唐僧和孙悟空。我本被他教育的百无聊赖,突然抬起头问他“你看过大话西游没有?”
郑俭一愣,“不就是周星驰演的么,你小时候很喜欢看,我陪你看过好几遍。”
我要笑不笑“那你觉不觉得你很像电影里的唐僧?”
郑俭失笑,“灿灿,不要嫌我啰嗦,我啰嗦也是为你好!”
我不再理他,偏头望向车窗外。
电影里唐僧只是孙悟空的师傅,悟空烦了还可以逃避他。可现实里,郑俭不仅是汤灿的师傅,还是父亲,更是藏在心中的爱。郑俭是我这一辈子都逃不开的枷锁,我想要远离他,却更想和他在一起!
………【第五章】………
我抱着郑俭的电脑趴在沙发上看动漫,郑俭在楼上的房间整理资料,郑家的老阿姨在厨房里煲汤。应郑俭的要求,我在这房子短暂留宿的几天里,伙食必须要丰盛。
我抬头瞟了一眼二楼郑俭的房间,房门紧闭,他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来。我于是像做贼一样偷偷最小化了正在播放火影的窗口,点开了电脑的硬盘文件夹。郑俭的硬盘一共分了三个区,除了系统c区,有一个是资料区,还有一个是e盘:其他。
我毫不犹豫的点开e盘,果不其然,里面都是很私人的东西,有照片文件夹,书籍文件夹,账本等等。我飞快的点开照片文件夹,里头又是分门别类的很多子文件夹,大多是以地名命名的旅游留念照。郑俭不是个喜欢旅游的人,可这几年由于工作的原因,他似乎去了许多地方,有杭州、上海、广州、深圳等地,更有香港、纽约、温哥华、瑞典,拍的也多是各地建筑的照片。
郑俭是搞建筑的,这两年我听家里的阿姨说过郑俭好像都成立了自己的设计院了。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目前几乎每个城市都在大兴土木的中国,搞建筑很赚钱。我想郑俭这两年看来是捞了不少,不然也不会有能力搬出郑家那个老别墅,住进现在的这个房子。我记得郑俭买这个房子的时候是我在读幼师的最后一年,他带着我一同在购房合同上画押签的字,告诉我这是我们的新家。可惜等房子装修好,我也正巧毕业。郑俭兴冲冲在电话里告诉我可以搬进新房子了的时候,我却只是带着歉意的对他说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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