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苒桦好笑地捶了一下方永的肩头:“傻了?”
方永痴笑起来,也不顾无虚老头在面前,旁若无人地在萧苒桦的脸上吻了个遍。
无虚老头忙以袖遮眼,口中啐道:“你们夫妻二人要亲热也该看看场合,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他边说边离开,留下方永与萧苒桦在小屋中甜蜜独处。
一月后,萧苒桦的身子见好,无虚老头也乐得为萧苒桦与方永筹备婚事,这上上下下地一忙活,可把无虚老头那一身老骨头给忙坏了,最后将大吉日子七改八算,最后竟好巧不巧地定在了七月初七,萧苒桦生辰那一日。
七月初七那晚方永与萧苒桦成亲之夜,成亲之宴摆得十分简朴,来庆贺的人不多:戴清一家三口,魏如流,陆靖扬,九娘,萧云昭,雷、雨、风、云、霜。
萧苒桦最终还是没有看见萧云凌出现,心下虽有遗憾,但也已满足。
方永被众人拉到酒宴上喝得头昏眼花,最后还是陆靖扬不忍自己的弟弟醉倒在新婚之夜,替方永拦了酒,送方永回到新房。
方永一跌一撞地进了屋,看向床上坐着的娇媚新娘时,一时间竟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他一步一步小心地走近萧苒桦,提起喜秤撩开萧苒桦头上的喜帕。
喜帕之下的萧苒桦额上描着红花,青黛柳眉双眼透亮,两颊嫣红惹人怜爱,双唇点上绛红更是让人想要一亲芳泽。
方永闭上眼睛复又张开,脑中是满胀的晕眩。
萧苒桦无奈地在方永唇上轻轻一吻,方永这才狂喜得回过神来,拉着萧苒桦喝了交杯酒,这才有空闲喃喃道:“娘子,你真的是我的娘子了。”
说罢便横抱起萧苒桦双双跌进红鸾暖帐之中。
萧苒桦红透了脸,双眼却一瞬不瞬地看着方永如丝的媚眼。
方永有些生涩地在萧苒桦身上抚摸着,双手有些发颤地褪下萧苒桦一身的喜服。
“娘子······”方永有些不敢看萧苒桦那如玉的胴体。
萧苒桦搂紧方永的脖子,在方永耳边嗫嚅道:“相公······”
方永一听,再也不管不顾地将萧苒桦压在身下,热辣缠绵的吻袭来,滚烫的四肢交缠在一起共赴巫山,一波一波的热浪与娇吟低喘从红帐里流溢出来。
这夜,月儿也羞得躲进云层里不敢窥探情人间的秘密情事。
而在新房之外,两个药童不解地相对坐着。
一药童向另一个药童问道:“你说那美人和臭丫头为何要成亲?你听听,成亲之后一个哭一个喘,可不要吵起来的好。”
那药童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往后我们便不要娶妻了。”
无虚老头远远见那两个药童竟敢在新房外相对坐着,毫不客气地上前各给了一个爆栗,低声骂道:“莫不是想抄医书了?今夜你们两就到药房把医书各抄一百遍!”
两个药童只得含泪去抄医书了。
之后又过了几年。
听说北原国的皇上重新立了一个皇后,只是那皇后性子顽劣,爱逛青楼,每回都是被皇上抓回皇宫好好“教训”一顿。
听说有一个小镇上有一个爱穿青衣的女子,那女子的医术高超,虽是无虚神医的弟子,却是取之于蓝而青于蓝。那青衣女子的相公武功盖世,却偏偏长了一副比女儿还要柔美万千的妲己脸。
听说那青衣女子的相公很爱她,宠妻宠到人尽皆知。
听说那青衣女子就是归隐的萧苒桦,当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桦公子。
听说那青衣女子和他的相公生了一个大胖儿子。
听说最后那青衣女子与她的相公之手一生,逍遥江湖。
听说······
{正文完}
94。忘曲终不成·忆歌始奏声…番外·萧苒桦
番外·萧苒桦
我自懂事以来,眼前便总是有一袭白衣相随,诚然,当时我以为这世间只有这袭白衣是我的天。
我管那身着白衣,风华绝代的男子叫师傅。
在我看来,师傅无所不能,他教给我一切,但是只有他自己不知,他每每看向我的眼神总是带着眷恋和隐忍的痛楚,我不知师傅那眼中的含义究竟是什么,我也不想去懂。
七岁那年,我顽皮地从师傅身边溜走,目的就是想看看师傅那张温润如玉的脸是否会因此变色。
没想到这一走,我竟被丐帮的老帮主收留,等到师傅再找到我时,我俨然就是一个小乞丐的模样。
我看出了师傅眼中的怒气,只得讨好地跟在师傅身后赔笑,师傅终是心软,抱着我的怀抱是亘久不变的温暖。
不知是不是我不知好歹,我竟想着我的爹娘如今在何处,纵使师傅对我千般的好,我心中仍旧存了要去寻爹娘的念头。
于是我便凭着自小带在身上的玉,一家一家地偷富贵人家的美玉,最后虽是没什么线索,但却让我偷到了邪教的秘籍。
说是偷也不算,那日正巧是邪教教主归天之日,我潜入邪教,邪教教主却独留了我一人,弥留之际将邪教的武功秘籍传给我。
至今为止,我也未将此事告诉给师傅,我想若是有一天我能够用这功夫帮上师傅一星半点也好,到时候,师傅定是会惊喜的。
时光荏苒,一眨眼我到了十六岁的生辰,我常想,若是当初我不执拗地要去寻母,若是当初我听从师傅的话好好留在花满楼,那么,我与师傅的结局是否便会不一样?
但是,若是真的如此,我也不会遇见方永,那个爱我入骨之深却不敢有所求的妖孽。
师傅常常用复杂的目光看着我说:“桦儿,这世间最不能伤的就是情,最偿还不了的就是情债。”那时我不知师傅的话中含了多少的血泪,只得点头称是。
十六岁生辰一过,风雨骤至,我慢慢地欠下了穷极我所有也无法还下的情债:方永,魏如流,陆靖扬。我不知,像我这般既无妖娆身,也无倾城貌的女子是如何将这些男子的心给俘获的。
我只得装作不知,因为我将所有的情都给了师傅,再也没有别的情能够分于他人。
在皇宫里,我遇见了廉云国第一淑女李诗鸾与师傅相对的景象,那是我第一次有了嫉妒的念头。
但师傅说,他爱我,他说待他复国之后便跟我一起远走高飞,他说相信他,他会给我幸福。
我自是知晓待师傅复国之后,和我远走高飞一语是万万做不到的,可我相信师傅,若是师傅能不负我所托,我就算是做他后宫三千中的一个,我也无憾。
只是,事情往往事与愿违。当我好不容易遇到了我的爹娘,好不容易拥有了一丝亲情,师傅却将他的承诺给撕了个粉碎,连带着我奢望得不多的心一起砸烂。
我要的多吗?只要给我一间草房,给我一对父母,给我平淡的生活便足矣,难道这些很多吗?
我不知道我的手是何时开始染上鲜血的,依稀记得,我在朝堂上的一番话就让方天行满门抄斩。
那夜宫变,我亲眼目睹了爹娘惨死在我眼前,我除了心凉,便什么都做不了,我能做什么呢?
不论我如何做也挽回不了爹娘的命,挽回不了当初爱师傅的心。
我疯狂地杀死陆南天,杀死了噬神派的门徒与北原国的士兵。
然而,我没有动师傅一分一毫。不顾一切爱师傅的我,又能拿什么来伤害师傅呢?
我以为我已然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我真想大笑着问老天一句,这红尘纷扰,到底与我无辜的爹娘何干,与我萧苒桦何干?!
在无虚老头那里的那些日子,我的脑子里幕幕都是爹娘的惨死和一身白衣翩翩,我想恨,却如何都恨不起来。
最后,是方永将我从那黑暗中解救出来,方永一脸痴傻地缠着我,让我没有一点时间再去怨恨。
该说方永是真傻吧,他次次为了我不管不顾,甚至差一些就命丧黄泉,现如今为了我落下一个痴傻的下场。
方永说上穷碧落下黄泉都要跟着我,我自是信的,他与师傅不同,他说到做到,再也不给我任何能够拒绝他的理由。
我想着,若是真的和方永这般在小镇上过上一生也是好的,世人往往在脆弱的时候容易将受伤的心交给将自己呵护备至的人,我就是如此,虽是困难,但我还是爱上了方永,一个为了我愿许上穷碧落下黄泉的男子。
我知师傅对我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如我所料,这般舒适的日子过了四载,便有耶律琪上门,然后便是师傅。
师傅的模样憔悴了好多,那白衣和长笛仍旧在他身上,然而我却不爱了。
师傅说的一点也没错,我就是那种爱上了会义无反顾,不爱了就不屑一顾的人。
师傅的百般挽留终是不能赢得我的心。我知道师傅的心灰意冷,但我无法,错过了一次,便再无机会,对师傅而言是如此,对我而言又何尝不是?
皇宫中的尔虞我诈我不想有任何牵扯,世事间的繁杂琐碎,恩怨仇恨我也不想再沾染,苦苦相缠最后的结局是两败俱伤,师傅知道如此,纵使万般伤痛,终究还是放我走了。
说我自私也不为过,我只想唯心而已,再也不愿勉强自己受一点委屈。幸而遇上方永,我还能活在这世上,且没有一点怨恨。
那夜我穿上喜服,回想一下,这竟是我第三次穿上喜服,我有些哭笑不得地望着镜中仍有些瘦削的自己,第一次穿上喜服是被逼嫁给陆靖扬,第二次穿上喜服是为了迎娶李诗鸾为妻,而这第三次,总算是如我所愿,嫁给自己的所爱之人。
那夜时光令人迷醉,我只知妖孽相公嘴里不停的说着爱我,便再没什么力气去回应他了。
能被方永至始至终地爱着,是我的福气,幸而遇见你,方永。幸而你的不弃,妖孽。幸而这辈子有你相伴,相公。
番外·方永
世间为何要有我?是要我受尽屈辱的滋味吗?老天未免太过不公,我时常如此想。
我还记得方天行坐在高座上满意地看着我被家奴骑在身下蹂躏,我看着那些家奴一个个眨着猥琐的目光撕碎了我身上本就不够御寒的衣物,我哭喊,我的哭喊声却不足以将这些恶魔从我身上驱散。
他们那恶心的手覆在我的肌肤上,让我几欲咬舌自尽,然而,那个与我有着血缘至亲的爹,却连一个咬舌自尽的机会都不给我。
暗房无光,一如我以为我会被永远糟践的绝望一样。
可是,老天终是怜悯了我,我看见了破门而入的锦匿,锦匿从那帮虎狼之中带走了我,并且教了我防身之术,赠我毒经。
那之后,我便再也没见过锦匿。锦匿是我美好的一个梦。
那日,方天行欲将我置于死地,我只得装死,最后被方府的家丁收入棺木之中,正是如此,我终于遇见了她,萧苒桦。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与她初见时的景象,她笑得狡黠,一点也没有女儿家的扭捏矜持,她甚至挑起我的下巴说要将我送到窑子里。
我又岂会让她如愿?
我隐约知晓她是从萧府出逃的千金,本要嫁给当今的七皇子,我同母异父的兄长陆靖扬。
七皇子,廉云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今皇帝最爱的皇子。
为何同是一母所生,我便要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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