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血沸扬》
第一章 新生
1979年4月26日越战前线,某无名高地。不高的山头已经被炮火犁过几遍,到处散落着残缺的肢体,空气中更是弥漫着硝烟和血肉混杂着的气味。越军已经发了疯,新一轮的炮火准备过后又不记死活的向高地发起了冲锋。被炮火翻开的浮土一阵蠕动,几个已经分不出颜色的橄榄绿军装钻了出来,“嗒嗒嗒”随着几声清脆的枪响,冲在最前面的几个越南兵随即一滚,栽倒在尘土里没了动静。
“我们还有多少人?”一个双眼被绷带缠着,少了一只胳膊的人朝着一个他认为有人的地方大声问到。
“连长,还有8个半人!”正拖着他向山顶爬着的一个兵吐了一口沙子小声回答到。
“恩,弹药还够吗?后续部队上来没?”
“还多着呢!这帮操蛋的小越南怕是领不完!增援部队最多20分钟就上来了,都看得见他们的人头了!”
“那好,陈一,别管我了,你先顶上去,自己小心点!”
“那好,连长你自己小心!”那个叫陈一的摘下自己的钢盔盖在连长的脸上,蛇一样匍匐着迅速的向接敌线爬去。
接敌线上的战士早已经与敌人接上了火,两挺机枪居高临下占据着绝对的地理优势,在越军冲锋的人群中奏出一首死亡之歌,无情的收割着生命;抛出的手榴弹划过道道绝望的弧线落入人群中,溅起由残肢和碎肉组成的鲜花,56式自动步枪喷射出仇恨的火焰粉碎着越军的狂妄。敌人的子弹“仆仆”如同雨点般的射进战士们身前的战壕,扬起一道尘土的雾障,迫击炮弹拖着尖啸在周围爆炸,炸起漫天的碎石土块砸落在战士们的身上。却没人能感觉到,每个人都只知道射击,换弹夹,丢手榴弹,射击!即便有子弹射进身体也没有感觉,只是身子轻微的一抖,手中射击的动作却不会有丝毫的放缓,直到生命完全流失。陈一匍匐在一块石头的后面,双腿分开,只露出半个头,反带着军帽,眯着一只眼,将56式的准星指向了越军。“啪”枪口轻轻的一跳,越军中的一个正吹着口哨指挥冲锋的家伙颈部爆出一团血雾倒了下去。“啪”枪口又是轻轻一跳,另一个拿着手枪混在冲锋队伍中的家伙脑袋如同西瓜一样被砸飞了半边。“啪”,啪,啪”每随着枪口一次轻微的跳跃就有一个越军倒下。当陈一嘴里数到37的时候,阵地上的枪声弱了下来。两挺机枪被RPG炸成了零件,还活着的只剩下了3人。随即第一个越南兵冲上了战壕,首当其冲的是个山东大个兵,打空了的步枪已经来不及换弹夹,他将枪头一倒,一枪托砸在了那越南兵的鼻梁上,那越南兵一个趔趄又翻了下去。趁这个空挡山东大个抽出腰里的手枪对着冲上来的敌人一气打空了弹夹,这个时候又有好几个越南兵冲了上来,几把刺刀几乎是同时扎进了他的身体。随着几个越南兵手里的枪把一旋一抽,山东大个倒了下去。
陈一一个横滚,躲开了扫向他的一梭子子弹,手中的枪在翻滚的时候将弹仓里的子弹全射了出去,然后一跳而起,枪头的三菱刺刀由下向上一个斜扫,挡开了刺向自己小腹的一刀,倒转枪头,枪托正中刺向自己敌人的太阳穴,一声骨骼爆裂的声音响起,陈一直觉的自己的手臂震的发麻,顺式子一送,三菱刀又插进了另一个人的胸膛。这边刀还没拔出来,又有敌人冲了过来,陈一一回身,让开刺过来的一刀一脚踢在了那人裆部。那人还没倒下陈一刚拔出来的刺刀已经准确的刺进了他的心脏。这个时候陈一的后脑重重的挨了一记,直打得他脑袋发懵,跌撞进了一个敌人的怀里,被那敌人狠命的抱住一推,想要将他按倒,陈一左脚一撑,用力一个拧腰,顺式反将敌人按在了地上,拇指食指和中指,紧紧扣住了那人的气管和动脉。突然后腰和后背两股冰凉透骨而入,转眼那感觉又变得火辣难耐,身体的力量也随着那感觉迅速的流失。扣着敌人的手再也没有力气捏碎他的气管了,陈一一咬牙,用进全身的力气向敌人的颈动脉咬去,一股咸腥甜腻的液体冲进了陈一的口里。身下的躯体剧烈的抽搐着,一把将陈一推到了一边,一把亮着寒光的刺刀好不犹豫的扎进了陈一的腹腔。陈一看着那人面无表情的将刺刀左右一旋,又提了起来,滴答着紫黑色鲜血的刺刀又扎进了自己的胸腔。陈一歪嘴一笑,骂到:“他妈新兵蛋子!”
“呜~”一声尖利的子弹破空声音响过,刺刀还插在陈一身体里的越南兵脸上爆开一团血花,身体倒退出3步泥一样的倒了下去。亲切的冲锋号在耳边像起,刚冲上阵地的越南兵像秋天里收割的庄稼一样倒了下去,一条条绿色的身影矫健的跨过了陈一,扑上了阵地。
“同志!同志!”一个头带树枝伪装的橄榄绿蹲在了陈一的身边“医护兵,医护兵,这里还有个活的!!”
看着漂亮的女护士徒劳的给自己绑着绷带,血如同泉水一样的不断流出,陈一只觉得好累,好想睡觉,可是一个愣头青不停的拍着他的脸,不让他闭眼,陈一不由笑骂到:“你们来的真他妈是时候!美女,这辈子除了我姐我还没让人摸过呢!”说着喉头涌出的血让他一阵咳嗽。陈一突然觉得那种失血过多的寒冷感和伤口钻心的疼痛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舒适的感觉,就好像沐浴在10月金秋的阳光里,周围的激战的枪炮声消失了,陈一发觉自己浮在了空中,一切正逐渐离自己远去,蹲着的楞头青,还在拼命的摇着自己的身体,大叫着什么,漂亮的护士妹妹或者是护士姐姐颓然的歪坐在一旁抹着眼睛。
陈一知道自己是光荣了,却没有惊慌害怕,只有种说不出的平静和安详。陈一渐飘渐高,已经看不见地上的任何东西了,头顶只有一片雪亮而圣洁的白色。在乳白的光幕里一个人影逐渐清晰起来,微笑着向他伸出双手。那是陈一的姐姐,从小相依为命,把他从垃圾堆里检回来一把屎一把尿养大,供他读书上学,两年前活活累死的姐姐!姐姐看起来比记忆中漂亮了多了,也年轻了许多。其实姐姐只比他大6岁,死的时候也才21岁,由于生活的重压使得她看起来远比实际年龄大。姐姐穿着白色的连衣长裙,黑色修长的秀发雍懒的扎在背后轻轻舞动,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挽起陈一的手。一道同样白色的隧道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姐姐拉着陈一飘了进去。隧道仿佛没有尽头,陈一却没有任何的焦急,姐姐在身边就好,他也没有说话,和姐姐不用说话,在一起就好。突然,隧道原本的洁白爆起一团粉红的光芒,光洁笔直的隧道随之一阵扭动,转了一个90度的大弯变成了粉红的颜色。姐姐的眼中透出了一丝惊慌,她拿过陈一狠狠的一口咬到了陈一的肩膀上。陈一耳边响起姐姐的声音:“不管你在哪儿,一定来找我,我永远等你,永远!!”眼前一黑陷入了无边的黑暗,意识一点点的消散,如同风中的沙,只有姐姐最后的声音在耳边不挺的回荡!
­;
“来找我,我永远等着你,永远,永远”
醒来,醒来!
陈一慢慢的张开了眼睛,盯着松木的天花板发呆。脑子里那句话还在耳边回荡,如同只腻烦的苍蝇挥之不去。我是谁?这是哪儿?陈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堆满了问号。他抬了一下头,看到了自己赤裸着的娇小宛如7岁儿童的身体,小鸡鸡翘的老高,又安静的躺了下来,没来由的咯咯的笑了起来!
“笑了,笑了!”
“砰”的一声巨响,门被狠狠的摔到了墙上,随即一群大大小小的脑袋出现在了门口,一个较大的女孩,约有12,3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橘红的连衣褶皱裙,套了件深红的小夹袄,紫色卷曲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一个高高的把。如同羊奶般洁白干净的脸上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紫色的瞳孔闪着皎洁的光芒,樱桃般红润小巧的嘴巴,轻轻的咧着露出糯米样的牙齿。她正一手提着长裙的前摆,一手揉着自己的脚尖,显然,刚才那声巨响就是她的杰作!一转眼她已经带做帮小孩子涌到了陈一的床前,扑闪着大眼睛紧紧的盯着陈一,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激动的呼吸,如同是在研究一只冬眠的刺猬!
“喂,你叫什么?”小姑娘轻轻的问。
陈一被她看的毛毛的,没敢说话。
“球球?”
“狗蛋?”
“飞天猫?”,小丫头一口起叫出了N个名字,无一不让陈一对她匮乏的想像力汗颜。无奈的陈一脸恍然的盯着她,因为陈一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呢,当然更不可能知道自己是陈一了!
“不会是傻的吧,听说隔壁村子就出了个傻的,话都不会说呢!”一个留着锅铲头的银色头发男孩指着陈一,用三分像猜测七分是肯定的语气说到。
“滚!”小丫头老实不客气的一把拍在银发小子的头顶上。那小子赶紧用手护住脑袋一溜烟的朝门口跑去,边跑边叫:“雪汶大花痴又看上小白脸了!”小丫头做式欲追,那声音早已经消失的远远的了,其它的小孩子也唧唧喳喳嬉笑着追了出去。
颊升腾起一团红晕,从床头拿起一套衣裤丢给陈一:“你该不会真的不会说话吧?真要是遇到个傻子那个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陈一的脑子乱的够呛,他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知道怎么说。说什么啊,难到说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吗?那不等于自己在脑门上贴出“傻瓜”“白痴”“神经病”的标签?还不得被拉到非正常人类研究所去吗?小丫头见陈一还是没反应,突然觉得银发小子猜的没错,只得叹了一声,将赤条条的陈一一把拉了起来,抓过衣服就给他套。穿好了衣服又给他套裤子,一不小心手碰到了陈一的小命根,陈一浑身一个激灵,本能的用手去捂。
“哈,小东西还不傻嘛,知道害羞!”说着一把拉开陈一的手,又在小鸡鸡上轻弹了一下然后给他穿上了裤子,拉着他就往门外走。陈一的脸早成了熟透的桃子,这次他是知道说什么也说不出话了!
这是一个小村庄,大约有7,80户人家,都是完全一样两间两层的小木楼。这些小木楼围成一个半圆,在半圆的中央是唯一一座宽三间三层的木楼,这木楼的的房间也要比普通的木楼宽敞的多。半圆包围着的是一片宽广的场院,一道翠竹篱笆将小楼和场院与外界密密麻麻看不到边际的桃花林隔开,在篱笆的开口处一条曲折的小径隐没在桃林中。小丫头雪汶拉着陈一直奔中间那座3层高楼的第三层而去。这三层高楼的第三层虽然和下面两层同样宽大,却只是一个房间,房间里放满了书架,虽然面积够大却是显得十分的拥挤。七拐八拐之后总算在一排书架后找到了一个正捧着书看的津津有味的矮胖老头。
“是这里的土地爷!”雪汶指着老头跟陈一说“你有什么就去问他吧!”
老头有着雪一样的头发和胡子,红润的脸膛上架了副厚厚的眼睛。他抬头看了一眼陈一,蹒跚着站了起来在书架上东翻西找起来,却是没有任何的结果。最后只得停了下来,嘴里一阵咕噜,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的一只指挥棒似的木棍在空中轻轻一划,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闪过,手里已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