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透着莹白的光彩。雪白的手腕上套了只银镯子,刻着可爱的摩卡猫猫打瞌睡的图案。短发已经留长到了脖颈,梳成两个麻花小辫,各坠一颗浅粉红色的珠子。脚上是一双浅乳白色的细带小皮鞋,同白裙子相得益彰。
整个人看上去既稳重又不失小女孩的俏皮可爱,细节处流露出精致。
她本就浓眉大眼,这两年又养的皮肤白嫩,两颊的婴儿肥嘟嘟着,嫣红的小嘴,水汪汪的大眼睛,比电视上的童星也差不了多少。
行事稳重,话不急不缓,叔叔阿姨的叫着,却让人无法忽视她目光中自信的神采,这样的孩子,说她不成器?她可不敢苟同!
上林眼睛在闹脾气的小男孩儿脸上溜,顺势看到了弟弟抱的紧紧的玩具,笑了。
“这个啊,下林,拿给小哥哥玩。”
下林睁大眼睛,不敢置信,摇头拒绝:“不要!”
秋上林很温柔的一笑,语调温柔的重复:“下林,拿给小哥哥玩。”
下林打了个寒噤,矛盾的看看怀里刚到手的玩具,再看看他姐的神色,对玩具的渴望敌过了对姐姐的恐惧,坚定的摇头:“我还没玩呢!”
虽然要造反,但也得有理——他哥,哦,就是他李哥教导说。
姐姐不是喜欢摆事实讲道理吗?那我就和你讲事实摆道理。你看,玩具我刚拿到手,还没热乎过来呢,你让我给别人,这不欺负人吗?
没等上林有所反应,对方的母亲连忙打圆场:“不用不用,家里好多玩具呢,这孩子,就是见一个要一个!”
她嘴里不懂事的孩子眼巴巴的盯着下林怀里的玩具。
上林也笑,笑的很客气:“下林听到了吗,小哥哥又不是要你的玩具,你有新玩具,是不是应该和朋友一起分享?看你小气的!”
下林犹豫,看看对方的渴望,再看看自己老妈,终于痛下决心,递出去:“我们一起玩!”
对方笑逐颜开,两人握手言和,拿着玩具车到一旁玩耍去了。
科长的妻子羡慕:“张大姐,你儿子真懂事,你是怎么教育的!”
张红卫汗颜。
我儿子懂事针对他姐,你试一试如果我要求他出让玩具,他不闹个天翻地覆才算完!至于怎么教育孩子…。。唔,我一向的政策是不教育,他姐教育的已经够狠够严格,我心疼儿子还来不及。
但这话她能说嘛?
只能支支吾吾的笑。
科长的妻子又拉着细皮嫩肉的秋上林赞叹了一番,突然想起来,问:“对了大姐,那身水手服在哪儿买的,和普通水手服都不一样,看着真精神!”
张红卫答不上来,扭头再盯着秋上林。
你问我哦?我连自己的衣服都不怎么操心,更何况他的?还水手服?我还以为是两块不同颜色的布拼起来随便穿穿呢……。
上林笑笑:“朋友从广州带回来的。”
她恍然:“也是摩卡猫猫新出的产品吧?我看着上面有他家的标志。”不无惋惜:“咱们这儿就是太落后了,穿什么都比广州晚好几年,是在专卖店买的吗,等我家那口子去广州出差,也让他买一套回来!”
上林抿着嘴笑,并不回答。
怎么说呢,说这身衣服市面上没得卖,是找人专门给秋下林设计的入学礼物?又不是现在军队里的水手服,里面加了很多后世改良军装的元素,用料做工和设计都与众不同,她也不打算大量生产,只是意思意思给秋下林生产了三套不同颜色替换,别说广州,就是跑遍了整个中国也买不到。
对方摸摸上林的裙子,又摸摸她的针织衫,再托起雪白的手腕,抚摸银镯,啧啧有声:“也是摩卡猫猫新出的产品吧?我看见我表姐家的女儿带了一只,上面刻有自己的名字,说是限量版,贵得很!”
被问及的张红卫再次汗颜。
抱歉,我真的不晓得。我不晓得这镯子很贵,还是限量版。我觉得她就是戴着玩玩,刚还想说小小孩子戴首饰,赶紧退下来呢!
“也是广州带回来的吧?我前几天想买一只送人,咱这里的店说还没进来呢!”丈夫想从科长更进一步,就得跑关系送礼,送礼讲求学问,要送到人的心坎上。局长有对龙凤胎,他家老太太不重男丁重女丁,对孙女千娇百宠,就怕给她的不够好。
她想着送花大力气送只限量版的镯子直接给老太太,命令从上下达,不怕不奏效。
可谁知省城的店员说这种镯子是限量版,卖的既贵且少,省城消费能力有限,所以没进货。
上林笑了笑,把镯子褪下来,递她到手里:“阿姨不嫌弃就拿去送人。我也是今天刚戴上,待会儿拿去店里让他们把名字刻上就行。”
她连忙推辞:“这怎么行!”
上林说:“您别嫌弃。明天开学,我也不能戴。”
张红卫也帮腔:“是啊是啊,她一个小孩子,戴什么手镯,你有用处就拿去用!”
她欢天喜地,感恩戴德的收下。
突然想起来:“哎对了,这镯子没刻名字吗?”
上林笑笑,安慰:“我不喜欢,就没刻。”
唔,其实这也是专门打的,用料比其他镯子都足,但是我不太喜欢他们画的图案,送给你吧,还能帮我老妈多办点事。
可怜巴巴的望一眼,亲妈呀,我出了血本,你就饶我一命吧!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双节快乐!
更了七千字,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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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学的争执
晚上秋家夫妇难得的都回了红星大院,并且专程请来上林的姥爷姥姥坐镇,他们要开家庭会议!
会议的议题是:关于子女教育问题和秋上林同学行动自由范围的讨论。
会议上,张红卫率先发言,检讨了做为孩子的母亲,她只关注工作不够关心儿女的错误,并表示,从今以后一定努力争取回家吃饭,多和孩子们交流沟通,每个礼拜保证有一天时间陪伴儿女——对于最后这点秋上林持保留意见。
在张红卫的催促下,秋建国也发表感言,痛批自己做为一名父亲的不称职。从孩子出生开始到现在为止,他似乎什么也没有为孩子们做过,简直就是垃圾中的人渣——当她发言的时候,上林必须紧紧捏住自己的大腿,才能保证不笑场。
老爹太有才了!
然后张红卫宣布,秋上林同学从今以后,不得擅自行动,如有需要离开子房镇的行动,需提前一天汇报,经批准,并需有人陪伴。
其次,没收秋上林的小金库和存折,从今后只领零花钱。
这句话一出,立刻遭到上林下林排山倒海的反对。上林比较冷静,坐着和她争辩,下林则直接蹦了高,蹦到姥姥怀里寻求声援。
开玩笑,姐姐被禁足不说,连小金库也被拿走,直接关联到他的生活质量!瞧瞧家里吧,吃的喝的玩的用的,有几个不是从姐姐的小金库里出?姐姐会享受,样样都要求质量和品质,他也跟着沾光,而一旦取缔了小金库,凭爹妈的马虎大意,忙起来十天半月顾不上家,他和姐还有哥喝西北风去?
哦,他哥不用喝西北风,好歹哥哥的姥爷每月都留钱给他当生活费。
经过艰难的辩论,张老爷子进行了庭外调解,吹胡子瞪眼睛的两方人马达成一致:
冰冻秋上林数额最大的存折,留给她一个可以自由动用的小额存折,同时规定,如需一次性取用千元以上,必须在张红卫的监督指导下进行,不许找她大舅妈!
最后,秋建国代表全家诚挚邀请岳丈和岳母进驻子房镇。他和妻子都忙,忙起来经常就在厂里过夜,顾不上家里三个小的,从前觉得住在大院里,周围都是邻居也不怕,如今看来,秋上林胆子太肥,难免不放心。邻居再照顾,也是外人,不可能管着他们的行动,明天是九月一号,开学的日子,家里这三头同时报名了一年级,上学放学都有固定时间,岳母给他们做饭,岳丈管着他们,怎么看怎么是完美的组合!
但张老爷子坚决不同意住在红星大院。
现在的房间刚刚够住,虽然他们夫妻不常回家,但哪有老丈人睡女儿女婿床铺的道理?请他们去隔壁李长生那儿住吧,也有问题——虽然他姥爷不常回家,但谁知道哪天就回来了?
讨论了一番之后决定,老两口住到镇上的楼房,和儿子住在一起总没问题吧?
距离也近,白天过来这边照顾,晚上如果他们不回家,老太太就住这儿陪孩子,老爷子回去睡,再方便不过。
只是如此一来,白大娘的工作也就到了头。好在她新添了小外孙,要去照顾,双方一拍即合,皆大欢喜。
事情商量完后,张红卫很想和三个孩子讨论下明上学事宜,叮嘱叮嘱必要事项,但看看儿子不耐烦的表情,再瞧瞧女儿假装虚心其实很忍耐的脸,以及李长生万年不变的僵尸面孔,只得挥挥手,放他们回屋睡觉。
晚上躺在床上,她烙煎饼似的翻来覆去睡不着,推推迷糊的丈夫,他从梦中惊醒,不满:“几点了,还不睡!”
“你说,我这当妈的是不是很失败?”她语气失落,心情惆怅。
秋建国彻底醒了,也压低了声音:“怎么了?”
当妈当的失败?嘿,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你女儿挣钱不必你少,你儿子聪明的都快绝顶了,你好意思失败啊?
“别人家的孩子都需要当妈的精心照顾,我也没空,上林也不用我照顾——下林…。。只听他姐的,你说我这妈当的,有和没有根本没区别。”
说到底,她没有做父母的权威感。
俩孩子没有她也过得很好,这个事实让辗转难眠。
秋建国轻笑:“瞎说什么!你知足吧!外边多少人羡慕咱家你知道吗?再说了,上林下林都懂事,他们也很尊重你,你看,你说要没收上林的小金库,她虽然反对,还是把存折给了你。这说明孩子心里有数!”
秋建国明白妻子为什么失落。你养了只狗,本以为你养它,你给它食物,你给它生命;突然有一天狗跑到你面前,颠颠的为做你饭为你洗衣为你摆平一切。骄傲省心的同时,又难免失落于主人地位的沦丧。
可是养孩子不是养狗,谁家的孩子不得长大,不得离开父母学会独立?只不过他家的孩子成熟的早了点,并不是坏事。
“他们明天上学,第一次上学,我想嘱咐他们不要和同学闹矛盾要团结友爱尊重老师,还有好好学习………。”
淡淡的月光下,丈夫揶揄的表情表露无疑。她的话戛然而止,自己都觉得没意思起来。
想想上林从四岁就学识字,到如今捧着她看了就头疼的大部头津津有味。每天下午雷打不动的英语时间,叽里咕噜说着听不懂的鬼子话,小学的林老师建议他们送她去读天才班,若非上林坚决反对,如今怕都读了小学五年级吧!
但她又不服气:“那还有下林……。。”
自己又泄了气。下林怎样?还不是被上林逼着识字练字背古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