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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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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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胡老三却是未发现莲香的异状,还当莲香脸嫩不好意思面人,因此就张着一只大手想要去搂莲香腰肢,却不料莲香似是早有所觉,竟是轻轻一个闪身躲开去了。

胡老三虽然对莲香颇有点兴趣,可兴趣终归也只是兴趣而已,却比不得真心的喜爱。这会儿见莲香竟然这般作为,说不得脸色就是一沉,刚刚端起的酒杯就被他砰地一声磕在矮几上,溅了半桌的酒渍。

见胡老三似乎真的恼了,莲香止不住就是一阵心颤,心里头还真是有几分害怕这胡老三会撒手走人。

自从清荷去找苏瑾后,她便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有王家的人寻上门来,说是姐姐已然被人拿了,因此莲香这会儿心里头当真是千惦记万挂念着那位为了姐妹俩得将来出去找那唯一一丝机会的好姐姐清荷,。

只是,即便清荷临走前说的再如何简单,可莲香却仍然有些不放心。因此,当老鸨说有客人拿了百两银子来点花的时候,莲香却是想也未想的拒绝了,便是连身份也没去问一声,与平时习惯完全不同。然而,当他无意中瞧见那客人腰带里头别着的那块腰牌的时候,她却又立马改了主意,让老鸨把这客人引了过来。

虽然清荷也曾叮嘱过,说是从这会儿起,就要为未来的老爷守身,可莲香这会儿却也有了自己的主意——若是一切平安,能守住身子那自然是最好;若是清荷当真出了意外,说不得别说是贴上这一身皮肉,即便是拼了自己性命也要将清荷救出来。

心里头有了决断,莲香却是不管胡老三难看的脸色,面上只是淡雅一笑,却是轻摇食指,摆出一副诱人样来:“这位爷,你且莫要这般,奴奴虽然是个勾栏院里的女子,可也不是那些虽然贴些银子就能打发的。想要奴奴侍寝,说不得还要过些考验哩。”

“你这妖精,又要怎的!”胡老三是个惯于风月的,自然也明白这些勾栏院里的头牌大多有自己的规矩。因此,这会儿见莲香似乎有话要说,自然停了下来。只是那一双铜铃似的大眼却是不断扫视着女子鼓囊着的胸口、纤细的腰肢、嫩滑的素手上。

“我这规矩呀,也简单的很。有两方可选,不知这位爷要选哪方?”

“哪这般麻烦,你便出题吧。”胡老三却不理会莲香,显得颇有些急不可耐。

莲香见胡老三性子鲁莽,心里头止不住就是一喜,巧笑间转身去取了副棋子过来,在矮几上摆好棋盘,分好黑白子,这才操着一口吴侬软语道:“既然爷你性急,奴奴便为爷你选个简单的,便是下这五子棋了。五局三胜,只要赢了奴奴,奴奴便愿随爷去天涯海角走一遭。”

胡老三见莲香竟是端了副棋子过来,止不住就是一愕,大眼朝着莲香翻了几翻后,状似懊恼道:“好你个小妖精,竟然出这古怪题目,莫不是觉得我这大老粗就不会下棋么!哼,待会可有你哭的时候。”

胡老三这话里一语双关,莲香却是装着未听懂一般,只是拿着黑子先下了一子道:“那奴奴便等着爷你杀的奴奴偃旗息鼓了。”

胡老三哈哈一笑,却是真的被莲香这会说话的小妖精惹的来了兴致。

只是莲香棋艺虽然尚佳,可五局棋下完后,仍然是输了下来。眼见胡老三一脸急色的把棋盘连带棋子一股脑的扫到地上后,莲香虽然心里头慌张,可面上却仍然摆出一副淡雅模样道:“奴奴还有个相好的姐姐在客栈里呢,莫不如爷去客栈里接了来?想必以爷的棋力,怕是我那姐姐也不是爷的对手。”

说罢,莲香忽地又状似无邪地接了一句:“我那姐姐可是比我还懂你们这些臭男人的。”

“哦?”胡老三眼睛突地就是一亮,嘴角更是忍不住流出了一道哈喇子:“你这话当真?”

“奴奴哪敢对爷有所欺瞒。”莲香又作出一副委屈表情,心里却是紧张起来:“我那姐姐唤作清荷,与奴奴姐妹相称,当真是比亲姐妹还亲上几分。在这南京府里头,我们姐妹还被人唤作并蒂青莲哩。”说着,莲香右手青葱似的食指恰到好处地点在了胡老三头上:“看爷也是个作大事的,莫不是连这点信心都没有,连我们姐妹两个也不如么?”

“笑话!”胡老三忽地立起身来,粗大的手掌倏地拍在那软榻上,直让整个软榻都摇了三摇:“我一个大老爷们岂会怕了你们两个小女子,便是再来上两三个爷也不怵你们!”

“爷果然是真汉子,奴奴最喜欢的便是你这等好汉了,比之那些个解元、亚元甚么的好上的何止百十倍。”莲香一脸惊喜地站起身来,捉着胡老三那拍了软榻的手就是一阵嘘寒问暖,待见到胡老三一脸惬意模样后方才道:“爷这便带奴奴去有间客栈寻我那姐姐把,晚了怕是要宵禁了。”

“慢着,你说的甚子地方?”胡老三猛地就是一愣,随即拨拉开莲香牵着自己的手,一双虎目更是瞪的如铜铃似的。

“就是邻街的有间客栈嘛,爷你怎的这般一惊一乍的?”莲香心里忽地浮现出几分不好的感觉,眼中不自觉地就是一黯。

“这个……”胡老三略一沉吟,只觉得这个事儿以他的脑子来想竟然有些难以测度的感觉,因此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胡老三倒不是怕别的,就是担心若是自家公子爷若是还留在那,甚至在那客栈留宿了,自个儿带着眼前这妖精过去,即便不挨上一顿臭骂,只怕也得受些教训。

不过,莲香眼里的黯然让胡老三却觉得颇为不舒服。如他这等自诩英雄人物的,最看不得的便是喜欢的女人作出这等伤神模样,更何况又不是丢命,顶天挨顿训斥而已。

思前想后了许久,胡老三也是定了心里头的心思,话也不说地虎地一声就站起了身来,一只粗大有力的左手紧紧地就搂在了莲香纤细的腰肢上:“爷这便带你去找你那姐姐。若是你们姐妹伺候的爷舒服了,爷一高兴指不定就带你回京城享福去!”

“那奴奴可先谢过爷了。”莲香心里一高兴,却是未注意到自己已然被胡老三搂住了。等发现时,却发觉竟是挣脱不得,无奈只能悄悄侧起身子,尽可能的少被胡老三占去便宜。

辞别过送出门来的丫鬟,又与守门的龟奴交代清楚了,已然悄然装扮过的莲香这才挽着胡老三的手臂走了出来。

望着渐渐被乌云盖完的夜空,依靠着自己柔软的腰肢外的有力大手,莲香遥望夜空,心中不住祈祷道:“姐姐,你定要等着妹妹,等这妹妹带这京城的贵人去助你!”

夜风中,一块刻着成王府的铭牌不知何时从胡老三的腰带里溜出了大半,随着阵阵地夜风微微荡漾。

王府别院

仅披着一身单薄春衫的王动躺在一张软榻上,身边赤着身子的小蛮也顾不得自己娇小的身躯在夜风中微微发抖,仍然仔仔细细地剃着手中色泽微黄的番瓜中的小瓜子,一边说着一个多小时前有间客栈发生的事情。

“苏瑾她亲口说了有人报信?”王动几乎是立即变了颜色,似是欲夺人而噬一般。

“是,小姐她是这般说的,只是我百般试探也未探出这人的来历。我又觉得此事说不定对公子爷极为重要,便急忙过来了。”小蛮怯生生地回了一句,手里瓜子方才剃到一半的番瓜也一个拿捏不住掉在了软榻上。

鲜美的瓜汁顺着番瓜缓缓流出,渐渐淹没掉软榻上淡淡的汗迹——先前小蛮便是被王动压在此处,挣扎不得下,若非小蛮提到有人报信有可能坏了大事,只怕小蛮的身子已然不保了。

小蛮眼泪几欲夺眶而出,可她此刻却丝毫不敢动弹,只能跪坐在王动脚边,静静地等着这位公子爷的发落。

她从未想到,原先在她眼中温文尔雅的王公子适才竟如一只野兽一般,比之勾栏院里那些来寻欢的客人还要粗鲁的多,又哪有半分富贵公子的模样。

“你这事做的极好。”

王动随口夸赞着身边的女人,可不论是脸上还是心里都丝毫没有任何喜悦的表情,反而透露出一股焦急的神色。

“黑子,黑子!”

“公子爷?”黑子一脸谦卑地单膝跪在地上,脑袋熟练至极的仍是低头瞧地。

虽然先前这房子里穿来了一阵陌生的女子求饶声,黑子也看见了小蛮的到来,可黑子却毫无探究的样子,似乎这一切都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般。

“去,拿着我的牌子,回府里头瞧瞧,文渊院那边的事情处理的如何了?”王动走了几步,又把正低头退出去的黑子叫住,继续吩咐道:“不论结果如何,都立即报回来。”

要说起来,王动这会儿的举止算是略微有些适当,结果弄得小蛮心里忽地也是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觉,苏瑾的话又忽地一下就从小蛮心底里头冒了出来。只是内心里的不甘却让小蛮强行将这些通通压进了心底里:“公子爷可是担心事情有变?”

“哼,便是多些周折罢了,谅那狂生也翻不出大浪来。”王动轻哼一声,烦躁下一把就将那盛番瓜的盘子砸到了远处的墙上,落的一地的碎片。

又过的一会儿,等的不耐烦的王动却是忽地又将小蛮扑倒在地,正待施暴,忽地外头传来黑子的声音,小蛮则是借机挣扎着从王动身下爬了起来。

“公子爷,还是大事重要。”小蛮面皮略微扯出丝笑容,却是看也不敢再看王动脸上的怒容。先前能在被王动剥光后还能保持着自己的处子之身,仅仅被占了些口舌便宜,她便是借苏瑾的事情分散了这位公子爷的注意力。

这会儿她又是借着有事情的借口扰了王动的兴致,便是她自己也知道定会惹得王动大怒。只是小蛮心里却是打算的极为清楚,不论如何,事情未成之前,这身子却是绝对不能交出去的,否则自己便是赢了,怕也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要知道苏瑾进门时,必然是处子之身,小蛮却是无论如何容不得自己在那会儿便低了苏瑾一头的。

而若是留着身子,即便是输了,日后也好见人,指不定还有一丝挽回的机会。

“啪!”王动果然想也未想便是一个巴掌甩倒了小蛮脸上。

对于小蛮,王动此时果真是恼恨到了极点。别看小蛮这会儿恭顺模样,可王动三番几次想破了小蛮的身子,可小蛮不是借口有要事,就是有人打扰,他早已经烦了。

身为南京府知府王仁之子的他,便是这南京府的太子爷,这女人还不是予取予求,又何尝这般败兴过。

这会儿,王动更是连春衫也懒得穿了,径直翻倒在软榻上,一边唤黑子进来,一边将小蛮这不识相的丫头踢倒在地,旋而又命挣扎着爬起来的小蛮去取些热水来为他净身。

“奴奴这就去。”小蛮这会儿哪敢去穿衣服,只得强忍着心中羞耻,与进门的黑子擦肩而过。

虽说那黑子并未抬起头来,可小蛮却感觉这人视线彷佛已经在自己赤裸着的身躯上游走了一圈,直让她浑身欲颤。

刚刚走出房门,小蛮忽地就感觉身上一凉,止不住地心中就是一阵悲凉,旋而肚子又是一阵绞痛,嘴角一丝鲜血缓缓而下,却是方才被王动一脚踢伤了内腑。

房间内,王动听着黑子的禀告,竟是越听越怒,到得最后更是一脚向身后的软榻踢去。按后世的说法,这软榻不过是床稍厚些的棉被而已,只是上面铺了层上好的丝绸,显得别致一些,因此重却是丝毫不重的。

故此,王动这一脚,竟是将那软榻踢的飞了起来,显然王动此刻已然暴怒。

“我爹真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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