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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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 第2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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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以后,谢莹的脸上就失去了笑容,整日里冷着一张脸,虽说她在黄府的身份是丫鬟,但是黄府的人都知道她是谭纵的女人,哪个敢将她当丫鬟看待,就连陶英和施诗也对其礼让三分,结果弄得主不主仆不仆的,地位十分奇怪。

很快,扬州城里的人就知道了谢莹进入黄府的消息,他们对此感到非常奇怪,毕竟谢豪的死与谭纵有关,现在谢豪尸骨未寒谢莹就投进了谭纵的怀抱,这简直就是不忠不孝呀。

与此同时,谢良开始频频拜会以前跟着谢豪的那些粮商,身边逐渐聚集了一批跟随者。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黄府,书房。

“大哥,那一批货不是庞君经的手,庞君那段时间回了山东老家,是他的副手肖正山负责的。”陶勇推门走了进来,冲着伏在桌面上看着苏州府地形图的谭纵说道。

“肖正山?”谭纵直起了身子,神情微微有些诧异。

“肖正山是漕帮的老人了,今天五十一,为人憨厚耿直,与码头上的兄弟们关系都很好。”陶勇随即向谭纵介绍了肖正山的一些情况,“我听说,他的女儿将嫁给漕帮蜀川仁义堂的一个香主为妾,他后天准备送女儿去蜀川成亲。”

“蜀川!仁义堂!”谭纵闻言,眉头不由得皱在了一起,他有一个直觉,这个肖正山绝对有问题,这个时侯去蜀川,看样子是避风头。

漕帮的几个堂口遍布长江和运河流域,其中仁义堂在蜀川,也就是人们后来的四川,相距扬州有千里之遥,肖正山这么一走的话,要想再找到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知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家里都有些什么人?”谭纵皱眉思索了片刻,抬头看向了陶勇。

“我打听过了,肖正山有两子一女,都住在扬州城里。”陶勇点了点头,他已经将肖正山家的人口数与纤细住址弄清楚了。

“这几天你什么事情都不要管,只陪着候福喝酒玩乐就可以。”了解了肖家的情况后,谭纵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圈,然后沉声吩咐陶勇,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已经拿定了一个主意。

“是,大哥。”陶勇应了一声,冲着谭纵拱了一下手,退了出去。

“肖正山!”谭纵走到桌旁,望了一眼桌面上摆着的苏州府地图,一拳砸在了桌面上,或许,这个肖正山正是一个解开目前这个困局的钥匙。

第二天上午,谭纵带着施诗上街买东西,绫罗绸缎和金银首饰买了一大堆,郑虎和几个大汉的手上大包小包地拎满了东西。

随后,谭纵一行人来到了一家名为“秦记裁缝铺”的店铺前,秦记裁缝铺是扬州城的老字号,手工精良,深受扬州达官贵族的欢迎。

“伙计,来贵客了,让你们老板出来。”郑虎一进门,就扯着喉咙喊了一声。

“公子,夫人,里面请。”一名机灵的伙计连忙跑了过来,躬着身子,冲着谭纵和施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实施闻言,脸上不由得一红,悄悄看向了谭纵。

谭纵哈哈一笑,不以为意地走了进去,屋里的伙计们连忙端茶倒水地伺候着。

“老朽乃此间小店的掌柜秦时关,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不一会儿,一名四五十岁的消瘦中年人走了过来,冲着喝着茶的谭纵拱了拱手。

“黄汉。”谭纵微微一笑,也向秦时关拱了一下手。

“原来是黄公子,久仰大名,久仰大名。”秦时关闻言,脸上流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忍不住打量了谭纵几眼,连连拱着手。

黄汉这个名字现在在扬州城内可是十分响亮,谁也不知道这个富贵逼人的公子哥是什么来头,不过其先是在如意赌坊里与谢老黑进行了数万两的惊天大赌局,接着又暴打了周家的公子周义,而周家却忍气吞声连个屁都不敢放。

单凭这两点,已经足以证明其身世的雄厚,没想到他竟然来这里做衣服,见到真人之后,秦时关才发现谭纵比传说的要年轻的多,而起看上去温文尔雅,完全不像将周义揍成猪头的人。

由于谭纵身份尊贵,秦时关亲自给谭纵和施诗量衣,施诗先进的量衣间,等她出来后,谭纵大步走了进去,郑虎领着人守在了门口处。

“秦老板,你做没有做过一套裤长三尺三寸三的红色长衫?”量衣间里就秦时关和他的徒弟,在秦时关量尺寸的时侯,谭纵忽然说了一句。

“老朽七岁起就在裁缝铺当学徒,如今已经四十多年,做过的衣服应该数以千计,公子所说的长衫,老朽因该做过。”秦时光拿着尺子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不动声色地说道。

“既然如此,有一件袖长三尺三寸三的僧袍是不是秦老板做的?”谭纵闻言微微一笑,扭头看向了秦时关。

“公子记错了,老朽做过一件袖长三尺三寸三的道袍。”秦时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笑着回答。

“噢,看来是我记错了。”谭纵伸手拍了拍额头,好像想起了什么,微笑着望向秦时关,“对了,秦老板的师傅是姓方吧?”

“公子,老朽的师傅姓袁。”秦时关笑着纠正了谭纵,然后冲着边上的徒弟努了一下嘴,“去,把我珍藏多年的西湖龙井泡上,黄公子可是贵客,岂可怠慢。”

那名徒弟一听,立刻走了出去,房间里就剩下谭纵和秦时关两人了。

“监察院扬州府密探主事牛阿七听令。”等秦时关的徒弟出去了,谭纵神情一整,从怀里摸出了半枚铜钱,神情严肃地递给了秦时关。

秦时关显得非常激动,从身上的口袋里摸出半枚铜钱,两枚往中间一合,正好凑成了一枚整的。

“牛阿大听令。”随后,秦时关将两枚铜钱小心翼翼地收进口袋里,双手冲着谭纵一拱,沉声说道。

秦时关的本名牛阿大,是监察院的密探,直属皇帝,除了皇帝和负责为皇帝办事的皇族之人之外,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从七岁起,牛阿大就以一名流浪孤儿的身份潜伏在了扬州城,被秦记裁缝铺的老板收养,改名秦时关,不仅传授了裁缝手艺,而且还招了上门女婿。

四十几年来,牛阿大一直潜伏在扬州城,处于“沉睡”,今天是第一次被“唤醒”,在此之前,他还以为自己一辈子都执行不了任务。

此次在谭纵来扬州之前,赵云安特意将潜伏在扬州城的牛阿大告诉了他,关键时刻可以找牛阿大帮忙。

“渔家口码头有一个叫肖正山的人,明天将送女儿去蜀川成亲,今天晚上你一定要将他弄来。”谭纵一字一句地吩咐着牛阿大,神情严肃。

说着,谭纵凑到牛阿大的耳旁,小声向他说着什么,牛阿大连连点着头。

“黄公子放心,牛阿大一定不辱使命。”谭纵讲完后,牛阿大冲着谭纵一拱手,说道。

“那就拜托了。”谭纵微微一笑,郑重其事地向牛阿大一拱手。

晚上,谭纵一如既往,在倚红楼与王胖子等人寻欢作乐,凌晨时分才醉醺醺地被两名侍女搀扶了出来。他好像喝多了,双腿有些发软。

王胖子等人也喝得差不多,摇摇晃晃地将谭纵送上了马车,嘱咐郑虎将谭纵安全送回家。

马车过了一个街口后,依靠在车厢上打着呼噜的谭纵忽然睁开了眼睛,脸上醉意全无,他使劲摇了摇脑袋,掀开车帘向外望去。

此时夜深人静,大街上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影。

行驶到一个阴暗角落的时侯,谭纵掀开车帘,一跃而下,隐身在了黑暗之中。与此同时,一名与谭纵样貌相似、穿着同样衣服的青年钻进了车厢。

几十分钟后,换了一身黑衣的谭纵被一辆马车带到了运河河边的一栋木屋。六七名身穿黑色夜行服的大汉蒙着脸,拎着刀在木屋的四周巡视着。

马车在木屋前停下,下车之前,谭纵戴上了一个黑色的头套,将脸整个盖住,只留鼻子和嘴巴在外面,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

守在门口的大汉见谭纵来了,一伸手,拉开了房门,谭纵领着两名大汉快步走了进去。

房间里灯光昏暗,就点了一支蜡烛,一名被捆住手脚的干巴小老头正倒在一张木床上呼呼大睡。

谭纵往阴影里的一张椅子上一坐,冲着站在自己左前方的一名大汉挥了一下手,那名大汉随即走上前,打开手里的一个小瓷瓶往小老头的鼻前晃了几下,然后退开了。

小老头的鼻头抽动了几下,打了一个喷嚏,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你们是谁?”当看见站在窗前的两个黑衣大汉后,小老头眨了几下眼睛,噌地坐了起来,一脸惊讶地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我们是谁,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谁。”暗处的谭纵见小老头醒了,沙哑着嗓子,阴沉沉地说道。

“在下肖正山,漕帮忠义堂庞香主的手下。”小老头这时才发现阴影处竟然有人,望着那个方向,沉声说道,“几位好汉,肖某与各位无怨无仇,各位是不是认错人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逼问

“没认错,找的就是你。”谭纵望着肖正山,阴沉沉地一笑,“肖正山,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忘记了?”

“这位好汉,你肯定找错人了,肖某只是漕帮一个跑腿的,平日里不敢说秉公守法,但绝对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肖正山抬头望着阴影处,一脸的无辜,“好汉不信的话可以去码头打听,那里的人都可以为肖某作证。”

“肖正山,你还真是大言不惭!”谭纵闻言一声冷笑,“难道就不怕苏州府那些被倭匪害死的冤灵去地府告你一状,把你拉进十八层地狱?”

“好汉,肖某不懂你说的是什么,苏州府的那些死难者是倭匪所为,与肖某何干?”肖正山闻言,眉角禁不住抽动了几下,随后一脸疑惑地望着阴影处的谭纵。

“我问你,两个月前的那批粮食是谁的货?”肖正山在亮处,他脸上神情的丝毫变化都被谭纵尽收眼底,谭纵冷笑着问。

“两个月前肖某经手了几批粮食,不知道好汉指的是哪一批?”肖正山双目中闪过一丝惊惶,故作镇定地说道。

“就是假以食盐名义运出去的那一批。”谭纵盯着肖正山的眼睛,冷冷地说道。

“好汉说笑了,粮食是粮食,食盐是食盐,历来由粮商商会和盐商商会分别经营,怎么可能会出现好汉说的这种情况?”肖正山闻言摇了摇头,语气显得十分平静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从肖正山的回答中,谭纵发现他好像已经调整好了心态,于是冷冷地一笑,“如果没有证据的话,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显得没事儿干将你抓来。”

“好汉,也许码头上真的有你说的盐商私卖粮食的现象,可肖某只是一个小小的副手,所有的事情都是庞管事作主,肖某真的不知道。”肖正山哭丧着脸说道,一脸的无奈。

“我提醒你一下,为了能使这批粮食顺利运送出去,你们特意支走了庞君,因此,这批粮食是你肖正山经的手。”谭纵知道像肖正山这种经受过严格训练的人来说,心理防线都非常强硬,不到最后关头绝对不会屈服的,于是继续向他施加压力,特别是“你们”二字,加重了音量。

“好汉,庞管事两个多月前的确回乡省亲,肖某真的没有见过你说的那批粮食。”果然,肖正山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继续哭丧着脸说道。

“肖正山,在下已经先礼后兵,既然你不识抬举,那么就别怪在下心狠手辣了。”谭纵见肖正山一副顽抗到底,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不由得冷笑了几声,拍了一下手。

一名大汉推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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