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
谭纵此时并不是在信口开河,经历了此次倭匪事件后,赵云安肯定会对漕帮下手,将漕运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
漕帮虽大,可是说到底只是一帮靠漕运吃饭的渔民和船夫,上面有朝廷的漕运司管着,想要对付它的话,赵云安有的是办法。
黑哥闻言,刹那间面无血色,他看出谭纵并不是在开玩笑。不把漕帮放在眼里,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把他们都拿下,如果反抗,乱刀砍死。”见黑哥惊愕地看着自己,谭纵将手里的筹码往天上一抛,随后伸手一指那些赌场打手,沉声说道。
“上!”陶勇闻言,口中一声大喝,他身旁的大汉于是举起刀,气势汹汹地迎着黑虎等人冲了过去。
面对着数倍于已的对手,赌场的那些打手们很快就做出了明智的选择,纷纷扔掉了手里的刀,抱着头蹲在了地上,他们只不过在赌场里混口饭吃,没有必要白白送了性命。
黑哥拾起地上的一把刀刚要反抗,几把明晃晃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只好将刀扔了。
几名大汉将黑哥押到了谭纵的面前,一个大汉冲着他的小腿一踢,他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想好了没有,你准备怎么死?”谭纵从郑虎的手里拿过刀,用刀面拍了拍神情惊惶的黑哥,笑眯眯地问。
“这位大哥,我自问没有得罪过你,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黑哥咕嘟咽下一口口水,挤出一副笑脸,抬头看着谭纵,此时此刻他哪里还敢在谭纵的面前摆谱儿。
“误会?”谭纵微微一笑,用刀面一边拍着黑哥的脸,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吃饱了撑得没事儿干,故意来这里找你的碴儿?”
“不,不,我是说我从来也没有见过大哥,大哥可能是认错人了。”黑哥连忙摇了摇头,讪笑着说道。
“那你就是说,我的眼神不好了?”谭纵闻言,继续用刀面拍着黑哥的脸颊,笑着说道。
“是我眼神不好,是我眼神不好……”黑哥的头上顿时渗出了冷汗,一边擦着一边向谭纵陪着笑脸,他已经绞尽了脑汁,硬是没有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谭纵。
“既然你不选择,那么在下就替你作主了。”望着急得满头大汗的黑哥,谭纵将刀往肩上一扛,冲着立在黑哥身后的大汉说道,“去,将他扔进河里喂王八。”
几名大汉立刻架起了黑哥,大步向门外走去,一个人的手里还拿着绳子和麻袋。等会儿将黑哥捆上了往麻袋里一塞,再将麻袋往运河里一扔,即便黑哥的水性再好,也只有干等死的份儿。
“我姐夫是漕帮忠义堂的香主田开林,我姐夫是漕帮忠义堂的香主田开林。”黑哥一看谭纵真的要杀自己,吓得面色苍白,一边挣扎着一边扯开喉咙喊道,“你要敢动我的话,我姐夫不会放过你的。”
“原来是田开林在给你撑腰。”谭纵终于从黑哥的口中听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倒要看看,他怎么给我一个交待!”
陶勇闻言,向架着黑哥的大汉做了一个手势,大汉们随即将黑哥背着双手吊在了赌场大厅的横梁上。为了防止黑哥喊叫,他的嘴巴里被塞了一块破布。
郑虎給谭纵搬来了一把椅子,谭纵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悠闲地等着田开林的到来。
“你怎么知道骰子里灌了铅?”片刻之后,立在谭纵身旁的谢莹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小声在他的耳旁问道。
“你没听说过十赌九骗吗?以大通这种档次的赌场,他要想控制赌局的话,一定会在赌具上做手脚。”谭纵微微一笑,看了谢莹一眼,低声说道。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个赌鬼呀!”谢莹闻言,不服气地冲着谭纵一抬下巴。
谭纵懒得跟谢莹斗嘴,笑了笑后,让郑虎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谢莹讨了一个没趣儿,立在那里不再说话。
半个多小时后,赌场外面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好像有不少人向这里赶了过来、谭纵微微一笑,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他已经倒了三次茶,终于将田开林等了过来。
不一会儿,一大群拎着刀的大汉簇拥着一名身材粗壮的矮个子中年人走进了赌场,在大厅中间处停下,与守在那里的陶勇等人形成了对峙之势。
“这位兄弟,田某可有得罪之处?”矮个子中年人抬头瞅了一眼吊在梁上的黑哥,面无表情地冲着坐在那里的谭纵一拱手。
“听说你是他姐夫,我只问一句,他犯下的事情你能不能扛下来?”谭纵站起身,微笑着看着田开林。
“他的事,田某扛下了!”田开林的眉头微微一皱,沉声说道。谭纵当着他这么多手下的面问出这句话,他惟有将其扛下来,否则他这个老大也就白当了。
“好,有魄力!”谭纵点了点头,冲着田开林伸出了两个手指,“要想他活命的话,拿两万两银子来。”
“两万两?”田开林闻言大吃了一惊,不由得看向了黑哥,这小子究竟做出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竟然让谭纵一开口要两万两银子。
黑哥见田开林望向自己,连忙挣扎着,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看样子有话要说。
“既然田某已经扛下了,还请兄弟将人放下来。”田开林见状,不动声色地冲着谭纵说道。
谭纵冲着郑虎点了一下头,郑虎一挥手,黑哥就被人从梁上放了下来,田开林的几名手下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姐夫,我不认识他,他是故意来找碴儿的。”嘴上的破布刚被人拔走,黑哥就冲着田开林喊了起来。
“阁下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儿吗?”田开林闻言望向了谭纵,冷冷地说道,他相信黑哥不敢对自己撒谎。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他了?”谭纵冲着田开林微微一笑,问道。
“请阁下明言!”田开林面无表情地盯着谭纵,心中暗自惊讶,扬州城什么时侯出了这么一号人物,他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得到。
“你说,我哪里得罪了你?”黑哥身上的绳索已经被解开,气急败坏地冲着谭纵说道。由于刚才吊的时间太长,他的双手手臂酸麻无力,软绵绵地搭拉在身前。
“田香主,你确定要替他扛?”谭纵没有理会黑哥,只是笑着看着田开林,好心地提醒,“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本香主说话一言九鼎!”田开林冷哼了一声,沉声说道。
“你可认识她?”谭纵闻言耸了一下肩头,冲着黑哥伸手一指身旁的谢莹。
“从没见过。”黑哥仔细打量了谢莹一眼,觉得隐隐约约有些眼熟,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于是冲着田开林摇了摇头。
“那这样呢?”谭纵微微一笑,走上去,将粘在谢莹脸上的络腮胡子揭了下来,然后望向黑哥。
“是你!”谢莹面罩寒霜地瞪着黑哥,黑哥先是一怔,随后惊讶地看着谢莹,他认出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女子正是前晚刺伤自己的那个女人,想不到她竟然带了帮手回来报仇。
“想起来就好,我还以为你忘记了。”谭纵闻言,面色一沉,冷冷地望着黑哥,“连我的女人也敢动,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当听见谭纵说“我的女人”时,谢莹禁不住抛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如果不是当着田开林和黑哥的面,她早就提出抗议了。
第三百零九章 忠义堂
“你认识她?”田开林感觉事情与立在谭纵身旁的那名女扮男装的女子有关,于是皱着眉问向黑哥。自己这个小舅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好色了。
黑哥这时终于反应了过来,怪不得谭纵要来找自己的麻烦,原来这个漂亮小妞是他的女人,他迟疑了一下,不敢有所隐瞒,冲着田开林点了点头,“她前天晚上来赌场玩过。”
“后来呢?”谭纵冷笑一声,问道。
“她欠了赌场的银子,身上没有带够钱,于是就提出陪我一晚上,用来抵剩下的债。”黑哥看了谭纵一眼,转身望向田开林,“姐夫,我是一时色迷心窍,上了这个女人的当,她陪了我之后想偷我的银子,结果被我发现,她就用簪子刺了我一下,趁机跳楼跑江跑了。”
“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陪你了。”谢莹见黑哥竟然颠倒黑白,往自己的身上泼脏水,顿时急了,面罩寒霜地呵斥着他。
“姐夫,我说的是实话,如果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黑哥不理会愤怒的谢莹,一本正经地向田开林说道,“他们可以为我作证。”
说着,黑哥伸手指了一下跪在一旁的几名打手,前天晚上正是这几名打手将谢莹拖进了他的房里。
黑哥知道自己这次闯了大祸,因此准备来个死不认账,一口咬定是谢莹勾引的自己,将责任推到了谢莹的身上,反正当时在场的都是他的心腹,他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了。
果然,当田开林向那几名打手投去询问的目光时,那几名打手七嘴八舌地表示黑哥说的没错,是谢莹为了赌债而主动勾引的黑哥。
“撒谎,你们撒谎。”谢莹没有料到这些人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败坏她的名誉,顿时又气又急,脸上涨得通红。
“你的胸口处是不是有一颗红痣!”黑哥闻言,忽然冲着谢莹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谢莹顿时怔在了那里,她的左胸处正好有一颗红痣。
“当然是前天晚上你给我看的。”黑哥一声冷笑,“否则的话我怎么知道。”
“不对,是你撕我衣服的时侯看见的。”谢莹愣了一下,猛然想到了什么,大声反驳。
“撕你衣服?明明是你自己脱光了在床上等我。”黑哥望着谢莹,一本正经地高声说道,“我真没有想到,你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在床上竟然这么疯狂,床都快被你晃散了架。”
听闻此言,田开林的手下顿时发出一阵哄笑,看向谢莹的目光中充满了暧昧。
“你……你胡说……胡说。”谢莹没想到黑哥竟然说出如此无耻的话,顿时气得浑身发抖,脸颊通红,伸手指着他,显得十分激动。
“你难道忘了,完事之后你趴在我的胸口,说我比你相公勇猛多了,第一次让你体验到了做女人的幸福,要和我常相厮守。”黑哥瞅了眉头微微皱着额谭纵一眼,冲着谢莹大声说道,顺带将谭纵也捎带了进去。
“原来小娘子是耐不住寂寞,这才红杏出墙的呀。”
“小娘子,你要是想男人了,哥哥可以满足你。”
“这看不出来,她也是一个小浪蹄子。”
……
随即,田开林的手下嬉皮笑脸地挖苦着谢莹,好像她成了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一般。
“你们……你们……”谢莹哪里经历过这种阵势,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心中感到无比的委屈,双目一红,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够了!”正当那些大汉七嘴八舌地调笑谢莹的时侯,谭纵猛然一拍赌桌,现场立刻安静了下来。
“原本我想留你一条狗命,不过既然你自己找死的话,那么就怨不得别人了。”谭纵冷冷地看着黑哥,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里是我漕帮的地方,还轮不到阁下耀武扬威吧!”田开林闻言,冷笑着说道。
田开林很清楚黑哥的德性,当然知道黑哥是在撒谎,不过他总不能胳膊肘向外拐吧,所以只有选择认同黑哥的说法,将责任推给谢莹。反正谢莹也没有证据证明黑哥是在说谎,将来打官司也不怕。
“打!”谭纵看了看田开林,微微一笑,口中轻轻吐出了一个字,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