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人,我建议他们把这种观点转达给拿破仑·波拿巴和威灵顿公爵的鬼魂,让他们争论去吧。在历史上,暴力,赤裸裸的暴力所解决的问题比其他任何因素解决的要多得多,任何与此相反的观点是最糟糕的一厢情愿。忘记这个基本真理的种族总是为此付出生命和自由的代价。”
七分叹了口气。“又是一年,又是一年——对我来说,又是一次失败。作为荣耀军团的教官我可以向一个士兵灌输知识,但却无法教会他怎样去思考。”突然,七分把他的酒壶扔给了林甲道:“林甲,一个士兵和一个平民的道德差异是什么,如果有差异的话?”
“差别,”林甲皱着眉道,“在于公民的道德范畴。一个士兵有责任保卫他的政治团体的安全,如果有必要,他会用自己的生命来保卫它。而一个平民显然没有这种责任。所以我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死破军,却不可能对平民展开屠杀。”
“和书上的说法一模一样。”七分嘲弄地说,“但是你懂这些话的意思吗?你相信吗?”
“嗯,我不知道。”林甲接过酒壶喝了一口,苦笑道。“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是我?你为什么要选我来做这样一件事。”
“为什么是你?你说为什么是你!”七分愤怒地道:“因为荣耀军团是你的,我早就说过,我只是一个幕僚。我适合待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喝酒,在适当的时候提出适当的建议。不适合坐在指挥室的椅子上,听着一群无知参谋的无聊报告,下达这些该死的命令!你知道么?这将是荣耀军团复出的第一仗!谁打赢这场战争,谁就会理所应当地坐上军团长的位置!这一仗,将强势宣告荣耀军团的回归。这一仗,会让追随你的数千军人对你死心踏地!一支强军的打造需要一个强大的领导者,更需要血与火的洗礼。不管这血到底是谁的,你必须一战立威!”
第八卷:恶战,灾后的大陆 第二百十五章 雏鹰
“你想我成为第二个大统领希风么?”林甲注视着七分道,“你真的希望我成为一个和他一样的人么?那么我让你失望了,我不想成为神一样的存在,也不想成为全球统治者,更加不想成为一个屠夫。不怕你笑话,其实我很想开个小酒馆。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其实我也知道你嘴里这么说,但心里也未必真的肯就这么干。否则,你不会征求我的意见。”
七分把酒壶放在桌子上,沉默了良久才苦笑道:“任何事都有代价。要完成一件事总要有牺牲,要成就一支军队则需要无数的牺牲,何况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我们都不是杀人狂,但你要明白这是无法避免的,林甲,无论是你还是我。”
林甲沉默了很久,突然微微一笑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希风即使回到地球也不会受到欢迎么?是因为背叛。我或许有很多毛病,但我始终不能背叛作为一个人的良心。请原谅,七分教官。我可以接受荣耀军团的指挥权。但是,我不能杀戮平民。”
七分颓然坐下,叹息道:“你这样决定我遗憾,但是我也很欣慰。只是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些卡勒斯特的平民。那里有将近两万人,一旦破军的兽化军团越过防线,这两万人就会成为兽化战士或者失去理智的兽化人,我们就将毫无胜算。”
“我会让他们强行撤离!”林甲坚定地道“另外我们要打一场防御战,阻击牵制住破军的兽化军团,别忘了他们的背后还贪狼。只要能守住一天,两面被围,久攻不下,破军战无不胜的兽化军团就会开始慌乱,绝境中的慌乱是很难控制的,何况还有兽化士兵本身的不断自损。”
“这样做,我们就不能离开卡勒斯特半步。本该拥有的防御纵深就失去了,我们的代价会很大。而且我们如果消耗过大,贪狼就会乘势杀过来,我们依然会失去卡勒斯特。”七分皱眉道。
“七分教官,你别忘了一件事。破军一旦败亡,我们就可以得到他原先的大片土地,包括卡勒斯特东方的四十二个难民集聚地,卡勒斯特的难民如果要撤离就只能到那四十二个聚居地去。所以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死守卡勒斯特,就算我们放弃卡勒斯特,贪狼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个空壳。我们得到的却是四十二个聚居地,和卡勒斯特的整整两万人。”林甲仔细分析着。
“你是说我们在破军溃败之后,随即后撤,利用其它聚居地构筑第二条防线。”七分眯着眼道,“连番大战,菊部犹雪也不可能没有损耗,而且他机甲部队的消耗将远远大于我们,更不利于久战。的确,这样也有一定的可行性,但是风险却也有些大。而且我们将会面临一场苦战。”
“既然是战争,难免会有牺牲,但这牺牲应该是军人的事。如果我们还当自己是军人,就应该这么做。”林甲斩钉截铁道。
七分拿起了酒壶,想喝却又放下了。“好吧,如果你坚持,那么我同意。现在,你是军团长了。我只有一个要求,战胜并活着回来。”七分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年轻了,或许是心情的关系,甚至连一只酒壶也觉得有一些沉重。
“或许人老了总会变得心软。”七分自嘲道。
“但也会变得更睿智,更聪明。”林甲拿起那个酒壶喝了一口道。“其实你早就知道我的决定,你这么做,只不过想看看我会不会比希风更仁慈。我说的对么?”
七分微微一笑道:“你或许没有他冷酷果敢,但比他更有勇气,这也是一种好品德。”
“仁慈也不是一种劣根性,只要不是毫无节制滥用仁慈。”林甲和七分相视一笑。
“我需要教官帮我一件事。”林甲认真地道。
七分的眼睛微微一眯淡淡地道:“组织撤离和构筑第二防线由我负责。”他站起身来向外走,临出门的时候他说了一句,“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老。”
林甲无奈地笑了笑,立刻召集了参谋会议,开始着手商讨各项具体的事宜。
整个荣耀军团都已经得到了随时待命出发的命令,各个部门都已经准备好了,从后勤补给到作战部全部严阵以待,甚至一些军官已经围在一起开始讨论作战实施的可能性。但最后从指挥部传出的命令竟然是休息一天,这让大部分军官都极为困惑。然而作战计划却在当天晚上发到了各个单位,依然没有注明时间,签发的落款却不再是军团长七分,而是林甲。
实际上,自从作战计划下发之后,林甲一直在关注着破军和贪狼的动向,他在等一个恰当的时机。当第五天之后,卫星传输回来的照片显示贪狼的机甲联队的后撤在逐渐减缓时,林甲知道他一直在等的机会终于到了。
艾伦堡的地下基地,林甲第一次站在了指挥中心的主控室。发出了他作为军团长的第一次讲话。
“你们今天在这里有三个原因:一,你们来这里,是为了能够活下去,而且活得像个人;二,你们来这里,是因为此时没有其他更好的地方可去;三,你们来这里,是因为希望,因为未来。
每个人终究会死。第一次上战场,每个人都会胆怯。如果有人说他不怕,那是在撒谎。有人胆小,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成为勇士。如果他看到像他一样胆怯的战友英勇奋战,而他却袖手旁观的话,将无地自容。战争,是不甘屈服的男子汉最能表现自我的竞争机会。战争会逼出伟大,剔除弱小。你们要记住:敌人和你们一样害怕,很可能比你们更怕。所以他们才把自己变得半人半兽,但兽化军团并非刀枪不入。
没有人值得你们忠诚,包括我,但是你们必须忠诚于自己的内心。我们不为任何人而战,我们只为自己而战。如果你们想活着重建我们曾经的家园,我们就必须打好这场战争。
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已经是人类最后的希望,而且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了。无论何时,我会和你们在一起,祝好运。”
当地下基地的大门敞开,艾伦堡居民惊讶地发现,整个艾伦堡的天空都被黑色的翅膀所遮掩。数千荣耀军团的士兵借助黑色的扑翼飞行器飞翔在天空,犹如一群展翅的雏鹰。他们的双翼之上,荣耀军团金色的徽章在阳光下闪耀。
第八卷:恶战,灾后的大陆 第二百十六章 兽化军团对机甲联队
一群穿轻便铠甲的士兵从扑翼飞行器里出来,踏上卡勒斯特的地面。他们的脸罩在不透明的头盔中,看不清楚面容,只是袖标上的金色徽章显示着他们是荣耀军团陆战队。龙大胆是从陆战队中的一个少尉,他接受命令之后随着大部队来到了这个混乱的卡勒斯特,一个饱受祸患的地区。
一连身着盔甲的陆战队员已经在原卡勒斯特的旧城区周围排成了一圈,构成了军事单位的警戒线。龙大胆快速走过停机坪时,发现在他们外围,成千上万的殖民地居民紧挨着陆战队的警戒线。男女老少哭喊着,拥挤着,拼命地想要离开这个地区。
在他们远处,老百姓那边,临时航空港一片混乱。沿着飞行线,大概有一百多架扑翼飞行器,有的正在起飞,离开地面,有的正在盘旋着,等待升空。在外层标志那边,至少有两百多架扑翼飞行器正在空中无声无息移动着,白天的光线在它们光滑的机体上闪烁。在它们的移动中透着一种诡异的感觉。那是运输型的扑翼飞行器,它们运载了各种物资和补给品。几艘运输飞行器在废墟大楼附近盘旋着,在寻找可以降落的地方。
但惊慌混乱的人群中依然有些不愿意离开,或者不能够给它们让路。为了他们自己和运输飞行器的安全,龙大胆等人必须要尽快地组织他们撤离。
那些卡勒斯特的难民,像集装货物一样,正在被打包塞进方方正正的公共汽车,显然是准备把他们运送到更偏远的地方去安置。四周的垃圾堆得老高。运水车前有许多难民,排成一条等待领取净化水的长龙。难民们好像还没有从丧失家园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离家的时候,大多数人只来得及随手拿些东西。结果那些没用的废品,像情感信物之类的,就被扔掉或者用来交换食物和被褥。
难民们的恐惧情绪表现得十分突出。对军队的恐惧一如既往,是情理之中的。另一方面,“兽化军团将会把我们变成野兽”这个猜想一夜之间成为现实,引发了一种异常的惶恐心理。
龙大胆惹人心烦的不安感觉又一次出现了。我并不认识这些人,他们在离开,我却要守在这里,也许我会死在这里。
他知道给他指定的交通工具又是一架扑翼运输机,便和两班陆战队员一起向它跑去。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应该向谁报到。因此他们的班很快就集中到一起了,像是受到了某种磁性魔力的影响。龙大胆发现自己正跟在昨天见到的那位中尉的后面跑着。他旁边是那个高大黝黑的下士,那家伙穿着龙大胆见过的最大的动力盔甲作战服。
他认出那是CMC—660重型战斗服,背上带有等离子发生器。龙大胆心想,原来这家伙是一名喷火兵,就是那种发射等离子火焰的兵种,这种火焰对于操作者来说,有时是和对敌人一样危险的。后面还有其他几个人,包括几名工程技术员,穿着一套轻便工作服。他要去哪儿?龙大胆心想,难道要在这片聚居地构筑防线么?
扑翼飞行器不停地从周围的临时平台上升起,发出隆隆的响声,但这并没有减少运输船驾驶员的热情,也没有完全淹没他刺耳的喊叫声,“女士们先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