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醉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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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醉风流-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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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日孤单、夜更孤单,日子是过得多么的寂寞难挨啊?”

  皇帝老儿悄悄解下黄衫递给紧步身后的跟屁虫高力士,示意他闪躲到一边去等候。然后,他轻咳一声,大步走上池边,和少女打了个正正经经的照面。一时间四目相对,一个心神飘荡,灵魂出窍;一个若惊若怜,花容颤抖。那宫女猛一见是皇帝驾到,心里自是惊讶不已,但她表面并不显得惊惶失措,而是表情乍一停息,然后微微一笑的就跪了下去,并且口中娇滴滴地轻声呼道:“皇上……皇上……”

  皇帝老儿见她不但眉清目秀,而且曲线玲珑,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温柔如水的美丽。一番细问之下,才知道她原来是前朝罪人武三思的幼女,年纪才14岁。她全家被诛杀的当晚,一名老仆人抱着她躲藏在一个狗洞中才幸免于难,后来老仆人与她化名求生,而她后来又因天生丽质被选入宫中。讲到伤心处,少女哭得梨花带雨,越发娇艳可爱。明皇作为男人的一半心思,顿时怜香惜玉起来。而作为皇帝的另一半心思,仍旧时刻不停地在想武三思被诛已经10年都过去了,谅她也不会、也没有能力恩将仇报。于是决定封她为惠妃。当晚,他便让高力士安排将少女接出,让她侍候龙床。

  一朵含苞欲放的花,就这样在暴风骤雨的催促下提前开放了。一边是威猛刚强,一边是温软娇柔。缠绵,缠绵,缠绵复缠绵,一夜下来,蜜蜂和花朵竟然着了魔似的不忍分开。还是在高力士的提议下,明皇把大明宫迎春院赐给了武惠妃。此后,他懒得上朝,就算上朝也总是心不在焉,一下朝往往就直奔迎春院同武惠妃寻欢作乐。

  明皇过度宠幸武惠妃,引起了其他妃嫔的嫉妒。在她们的阴谋诡计之下,武惠妃两次有孕都中途小产了。但可谓吉人天相,命里有时终须有,武惠妃不久终于生下了一个男孩,排行第十八,取名瑁,被封为寿王。因为前二子的夭折,皇帝老儿和武惠妃对瑁恩爱不已,视如掌上明珠。又因为武惠妃听信巫婆关于“寿王必须托人抚养,或出家成长”的说话,把瑁托付给宁王宪代养皇子。

  寿王瑁在宁王府一天天长大之时,我李白也在西蜀一天天长大。

  我们虽然互不相识,但机缘巧合,命运注定我们都要与一个女人发生令人“不得不说”的关系。

第二章  欲教书剑展明时
第二章  欲教书剑展明时

  一

  清清的涪江就像一条美丽的绸带,从远处高高的岷山雪岭轻轻地飘将过来。它由北向南,弯弯曲曲地穿过西蜀绵州的昌明县,给两岸飘来了大块大块的平原。这儿土地肥沃,气候温和湿润,一年四季稻麦两熟。竹篱茅舍的农家星星点点地散布在平原各处。老百姓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生活,自自然然,平平静静。

  这年夏天,太阳像一个大火球,从空中向大地喷射着它的烈焰。气候十分炎热。水稻和玉米的叶子都被晒得卷曲起来。树上的“吱喳虫”正“吱吱喳喳”地叫个不停,好像在拼命地用不知所云的鸣叫来驱散它们心头的热量。我和十来个儿童从学馆里放了午学,就像一群笼中放飞的鸟雀儿一样,高兴得又蹦又跳地在回家的田间小路上奔跑。到了涪江岸边的拉纤小道上,看着江中的大大小小的船只来来往往,小伙伴们不时地用衣襟擦拭着额上的汗珠,纷纷叫嚷着:

  “嘿,这太阳太毒辣了,晒得头皮都发麻发痛。”

  “是呀,热得很,地皮都发烫了。”

  “唉,下午我真想不来了,找个有树阴的地方凉爽凉爽。”

  我走在最前边,当时刚十岁,长着一张长而圆的脸,额头宽广,鼻子高耸,两道浓眉又黑又亮,有一嘴整齐而洁白的牙齿。我提议说:“我们不如下河去游水去吧?一到河里就像鱼儿入水,凉爽极了。”

  “我不敢,我不敢!”那个外号叫“小泥鳅”的小伙伴一听就直摇头,他说,“老师讲过了的,不准下河游水。谁不听讲,就会被打手掌心的!”

  一提杨老师,我的眼前立即出现了一个瘦脸驼背、胡须花白的老人形象。听我爸说,杨老师读了几十年书,青年时热心科场,考了好几场都名落孙山,到老了才慢慢死心,靠教十来个儿童读书识字维持生计。杨老师教书极为认真,他遵循严师出高徒的信条,对我们管教极严。入夏以来,他最担心的就是我们下河游水。他老是说水火不容呀水火不容、人命关天呀人命关天。所以,他天天都像老和尚念经似的向我们下达命令:“你们听着,谁也不许下河游水!谁犯了这条校规,我就要他吃栗凿子!”

  一边是老师的禁令,一边是酷热难忍的天气,怎么办呢?我从来就好动不好静,像初生牛犊一样胆大包天。于是我继续鼓动说:“大家不要怕,杨老师是吓唬我们的,他每日吃了晏就要睡觉。我们偷偷地在河里游一阵儿,他是不会知道的。”

  “小泥鳅”还在习惯性地摇头,他脖子细长,看上去像一只大眼睛的蜢。他担心地问:“万一被杨老师知道了怎么办?”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气他说:“你就是胆小怕事,连一阵风儿吹过都要捂住你的眼眉,连一张木叶落下来都怕打崩了你的头壳!”

  “是呀是呀,怕什么怕?我们赌咒,拉个钩,谁也不准去告密。”说这话的人是个外号叫“大肥猪”的同学。他胖得肚皮凸鼓,长得像田里的蛤蟆。从来都是他最怕热、最爱下河游水了。

  “好,还是‘大肥猪’说得对!”我当即点头,“我们拉钩赌咒,谁去告密,我们就一齐打他。见一次打一次,让他就像老鼠过街,人人都喊打。”

  “这个不用这样吧?”“小泥鳅”迟疑了,他用手搔着头皮,似乎成了去告密的怀疑对象。他急忙说:“我们除了怕老师还要怕屋里人。我爸对我讲过一百次,不准下河游水的,他讲如果下河游水被淹死了,回到家去还要被他打烂屁股的!”

  “哈哈哈,不要紧的,人都死了,再怎么打也不知道疼了。” “大肥猪”十分天真地说。他一笑,那个蛤蟆肚就鼓得更圆了。

  “来来来,别管他了,我们来赌咒、拉钩!”我笑着说。

  我个头高,学习好,又最讲义气,平时有什么好吃的东西都会分给大家吃,有谁受了别人欺负,都要挺身而出,打抱不平,大人们都说我是个“花头鸭”。所以大伙都不约而同地把我当作孩子头,遇事都是听我的。大家听了我的话,一齐伸出右手的食指,互相拉钩。我带头赌开了咒:“我们赌咒发誓:谁把下河游水的事讲出去,谁就被天打雷公劈,不得好死!”

  小伙伴们也鹦鹉学舌一般重复了一遍。

  “啊——下河啦、下河啦!”

  我们高兴地大声叫喊着向河边奔跑。我一马当先,跑在了最前面。我们跑到一个回水湾的地方,找了一个有树阴处,几下子就把衣服脱光了扔在沙洲上,“扑通”、“扑通”地跳进了河水里。河水缓慢地流淌,清清的河水轻轻地把我们包围、淹没,浸泡其中,只感到一阵阵凉爽,那是一种沁人肺腑的凉爽,炎夏的酷热顿时全都消失了。我从心里叫喊着:“真凉爽,真凉爽啊!”

  我们12个人,有11个落了河,只有“小泥鳅”还在岸上迟疑地观望。他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小鸡鸡”,就像是有人要阉他的卵子。我生气地把眼一瞪,大声对他喊:“‘小泥鳅’,快下河喂!你一个人在岸上做什么?”

  “怕,我怕怕!” “小泥鳅”急得腰更弯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怕什么。

  “你怕个卵泡怕嘛?我们11个人都不怕,就你一个人怕!”

  “你地不怕我怕,你们游吧,我在这儿等,帮你们守衫裤算了。”

  “不行!”我从水边抓了一把河沙撒向“小泥鳅”。“小泥鳅”躲闪不及,被我的“沙雨”淋了一头,惹得河里的小伙伴们嘿嘿地直发笑。“小泥鳅”见这下子不下河是不行了的,只好慢腾腾地脱光了衣服,慢腾腾地落到河里来,融进了我们的小集体当中。

  俗话说,近水识鱼性,在山知鸟音。在水边长大的孩子天天和江水打交道,从小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游泳。我们一进河里,就像是鱼儿进了大江大河和大海,一个个游来游去,都十分休闲,十分自得。

  “来、来、来,我们攻水仗!”我提议道。

  “好呀,好呀!”大家都响应。

  我们分成了六人一队。我叫了声:“开始!”

  于是,两队人排成了两个一字形阵势,互相瞄准了一个对象攻打,我们用的是“猪刨泥”式的姿势,用前胸推起的水浪掀向对方,企图使对方造成“灭顶之灾”。还有就是用“剪刀差”的姿势双脚打水作动力,双手左右开弓打水向对方头上猛灌。我的游水技术当然是最好的。我的攻击对手是“小肥猪”。我左右开弓地不断地灌水,“小肥猪”人胖手笨,自然不是我的对手。刚开始时他还能还击几下,但是很快就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他被我攻得满眼满耳都是水,只好高举双手投降了。

  “投降就是缴枪不杀,我们优待俘虏!”不多久,我这边的一队一齐获得胜利后,我又提出了一个新玩法:“来,我们来捉水鸭子!”他们齐声响应。我自告奋勇,第一个当“水鸭子”。他们把我团团围在深水中央,我一边踩着水游着,一边大喊一声:“开始!”

  “捉住他!”伙伴们分进合击地向我游近,慢慢地缩小着包围圈,要抓我的俘虏。

  我不慌不忙地应战。眼看包围圈越来越小,已经是无处可逃的时候了,我才深深吸了一口气,猛然来个头朝下一下子深潜入水,像一只水鸭子一样,从他们的肚皮底下突出重围,在远处浮出水面来。我举手大喊:“大笨蛋、小笨蛋、蠢笨蛋,我在这儿呢!” 

  伙伴们见我漏了网,又一齐向我游来,他们摆成扇形,形成了新的包围圈。我接着又故伎重演地重新突出重围。然后,我以胜利者的身份,宣布由“小肥猪”当水鸭子。“小肥猪”动作迟缓,在包围圈中刚要潜水逃跑,就被我从水中抓着胳膊,当了我的俘虏。伙伴们高兴地夸奖说:“李白,你真威!真服了你啦。” 

  太阳偏西了,蓝天上有几只大鹞在盘旋,村里的屋顶炊烟四起,像是摇动着一条条手臂,召唤着人们回家。“小泥鳅”说肚子饿了,便提议说:“我们回家吃晏吧。”

  “不行、不行,这一次轮到你当‘水鸭子’。”我兴犹未尽地说。

  “小泥鳅”不想当“水鸭子”,他说:“就算我输了好吧?”

  “不玩就不玩了嘛,明天再玩也不迟,大家都回去吃饭吧。”“小肥猪”给“小泥鳅”打圆场。

  我虽然还想再玩下去,但也考虑到时间已经不早了,便顺水推舟地说:“好嘛,我们明天中午再来!”

  大家迅速上岸,踩着发烫的沙滩,几下子就穿好了衫裤,又顶着热辣的日头,各自回家去了。

  二

  我的家在江边不远的清廉乡,在一个有着高大门楼人称“陇西院”的大院子里。人们为什么把我的家称为“陇西院”呢?那是因为我五岁时,我爸爸妈妈带着我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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