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记错的话,臣可是拼了命保护皇上的安危,如果因为太过忠心而被皇上怀疑,臣真不得不喊冤。”
定定地看着柳飘风似笑非笑扬着邪气的脸,玉雪臣只觉得心头被压上了一块石头,他们的身上的血液一脉相承,却到了今天才有机会相见,相逢,却无法Xiang一般老百姓相聚,让他伤感。
“朕真想明白地去问太皇太后一个问题……不知道你是比较小还是我应该叫你一声皇兄?”感伤的话语就这么脱口而出,玉雪臣的眸子里闪烁着些微的伤怀。
“……”柳飘风凤眸凝住,他缓慢地抬起眼睑,静静地看着前面的人,久久不曾回应,玉雪臣也不再说话,就连冷风也淡去了它的声音,生怕破坏了这一瞬的深刻。
……
待两人都离开之后,寒雪一脸沉思地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屏气凝神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她心头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
柳王爷不是皇上派来的人?而是太皇太后的亲孙子?皇上似乎跟太皇太后之间有着不能逾越的鸿沟……
想要谋朝篡位的到底是谁?真的是楚王府的人吗?还是一切都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主谋是柳王爷,还是太皇太后,或者是皇上……
种种的谜团在脑海中之中凝聚,猜想一个个搅得她思绪紊乱,望着他们终于消失的背影,她眯起双眸,一抹坚定染上眼底。
小心地避开巡逻的侍卫,寒雪藏身于律正院外的竹林深处,远远地看着那边的大门,沉着地等待着守门的奴仆交班,她必须趁着那个空隙走进律正院去。
这个时候石管家在外面巡逻王府的生意,她有比较多的时候寻找传说中的玉玺,如果真的有,她是不是该毁掉?这样就可以遵循爷爷的遗愿,让楚家一直安稳下去。还是该找王爷商量石管家到底是何居心,她不相信楚亦潇会有反叛的念头,他根本就不喜欢尔虞我诈虚伪的朝政,他就是那种爱恨分明的男人,骄傲得不屑伪君子那招,他的计谋,只会用在他的沙场之上……
惊觉自己越想越多,她咬住唇瓣,微微的刺痛自唇片上传来,痛感阻止了她的思绪如潮,也让她想起了来此的目的。
她看了看大门,才发现守门侍卫的身影已经走远,她暗恼自己差点错过了时机,不再多想其他,她移动脚步,朝着律正院走去……
环视着这散发着古檀香的灰木内室,寒雪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角落,搜索了那么久,却找不到那个黑盒子,她不禁有点急,石管家会把东西藏在哪里?
看看纸窗外模糊的天色,她凝神静气,平息内心的急乱,努力回想起当晚跟哑褔一起的画面,在记忆之中寻找哑褔曾经说过的话语,许久,她发现毫无所获。
她挫败地把身子靠上一边的书架,眼睁睁地看着墙壁的某一处发呆,视线来到壁画上,她看着那画得栩栩如生的雪狮,正在雪地苍松下面跃跃凌空,眼神凶猛害人,脑海中似乎被什么启动了一下,她忽然想起爷爷的书房里也有这么一幅类似的挂画,她像是想到什么似地将眸光移向那壁画的角落,看到了署名,这幅画居然跟梅家庄的那一幅画一样,是御赐的。
她记得爷爷曾经说过,当年他跟楚爷爷是朝廷最得意的“门神”,加上他们两人情如手足,所以皇上总是爱御赐他们类似的奖赏,代表不分彼此。
猛然间,她想起爷爷的书架是有机关的,会不会……
灵机一动之间,她抱着一线希望,走到书架的后方,循着在梅家庄的记忆寻找,果然,她眼前一亮,不禁喜喃:“真的也有机关。”
伸手一按,一声“咔啦”,墙壁上忽然突出一个抽屉,寒雪心头一喜,刚伸出手想要去拿抽屉里的黑盒子,然而却又顿住了,她看着那静静躺在抽屉里的盒子,不禁退缩了。
手在半空凝住了片刻,最终她鼓起勇气去拿出了盒子,她缓缓打开,心底的紧张飙到极点,她真的不希望看到……
“玉玺?”寒雪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盒子里莹绿透析的玉玺,真的是玉玺!
她颤抖着手拿出玉玺,翻转一看,清晰的“楚”字赫然映入她的眼帘,她倒吸一口气,无法相信石管家居然真的会窝藏这么大逆不道的物品。
“你在干什么!”
一道沉怒的喝声在她的背后响起,她浑身一僵,缓慢地转头,石管家青白交替的神色出现在脸庞上,瞪着眼睛紧紧盯着她,还有她手中的玉玺,寒雪颤了颤,感觉周围危险如芒刺在她身上。
第3卷 第14章
“雪妃,为了楚王府的安危,请你把手中的物品还给老朽!”石管家眼神威Bi,大有夺回来的姿势。
紧绷的气氛一触即发,寒雪紧紧握着手中的玉玺,将之藏于身后,然后戒备地看着石管家,神态之间只有严肃而没有畏惧:“石管家,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你当真的是为了楚王府的安宁,就应该把这东西给毁掉。王爷一向对你敬重,如果让王爷知道你有谋逆之心,会让王爷很为难。”
“你懂什么,我警告你,不许把这件事告诉王爷,否则……”石管家倏地闪身绕到寒雪的身后,眨眼之间,他夺过她手中的玉玺,连同黑盒子一起落进他的手中。
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寒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石管家的眼神仿佛要把她吃了一般,但是她现在不能退缩,她一定要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石管家一边效忠于楚家,一边又做些会伤害到楚家的事情来?
“石管家,既然你不准备把这件事情告诉王爷,那么为什么还要窝藏这玉玺?”
她不相信除去了依靠王爷的力量,石管家还能谋朝。
“你闭嘴,我没有窝藏,这本来就该是合理存在的……”石管家一时气血攻心,老脸涨红,话语就这么冲口而出。当他看到寒雪惊愕地瞪大眼睛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失言,他暗暗倒吸口气,眼睛杀意一闪,他突然掐住寒雪的脖子。
“咳咳咳……放……开,救……命……”寒雪挣扎着,伸手想要掰开脖子上的致命威胁,却徒劳无功,她只能骇然地看着石管家一脸杀气腾腾。
就在她的脸色开始变得青白的时候,石管家蹙起了眉头,他眼神复杂难解,反复挣扎地看着她由无力地挣扎到逐渐没了力气,眼看就要断气,他忽然像是碰到烫手山芋一般放开她。
他回想了方才她所说的话,回想这段时间以来她在楚王府的种种,他的心思开始动摇,也许他该问清楚。
“咳咳咳……”得到自由的寒雪不能自已地咳嗽着,空气压入她的胸口,她急喘着气,脸上的青紫渐渐淡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盒子的存在的,是哑褔告诉你的?你盗取玉玺是为了什么?”
石管家警惕地注视着寒雪的脸庞,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蛛丝马迹,如果让他发现她真的存有伤害楚王府之心,他不管她是否救过他,为了楚王府的存亡,他不惜做一回忘恩负义的小人。
终于缓过气,寒雪无畏地对上石管家严厉的眼神,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回答:“因为我要毁掉这个玉玺,既然这个玉玺会失窃第一次,就会失窃第二次,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边终于楚家一边又藏着这害人的东西,但是纸包不住火,事情总有被人拆穿的一天,到时候不管你是何居然,或者这一切只是你个人的问题,都将会危及整个楚王府,我爷爷说过,当时楚家之所以会出事,就是因为被人污蔑窝藏玉玺意图谋反。”
“哼!这简直是一派胡言!我不管你今天是为了什么理由而来,如果你敢走漏一点风声,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你走吧,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楚王府的事情不用你这个外人来多事。”
考虑了许久,他选择暂时相信她的说辞,毕竟他曾经受过她的恩惠,他石靖不会欠梅家的人任何一个人情。而且她就算说了出去,也不会有任何人相信的,以楚王府今天的势力,以王爷跟皇上的交情,也没有人敢再胡言撒野。
寒雪还想再说什么,然而只见石管家已经背对着她,她掀了掀唇瓣,最终没有再发出声音,至少她暂时保住了性命,如此一来,她便有可能弄清楚一切事情的原委。
理智驱使她快速离开,以免石管家随时改变主意要杀她灭口。
石管家凛着脸上的皱纹,他稳稳地托住手中的玉玺,心念开始杂乱,眼光变得深沉无奈,他对着玉玺沉重地自语:“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吗?天注定要让这个秘密开始复出,要让王爷来完成这一项久违百年的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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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云低垂,天壁弥漫着沉郁的灰色,冷风刮起,扑打得门扉“噗噗”作响。
玉雪臣立足于室内,他举眸环顾了一下楚亦潇的书房,看到一系列排放着的多是关于兵法的书籍,他不觉黑眸含笑:“大哥,看来你对于战场的热衷程度丝毫未减。”
听到玉雪臣笃定的说法,楚亦潇仅是挑眉:“哦?何以见得。”
迈步靠近那高大的书架,玉雪臣浏览着上头的书本,随手挑出一本:“看这些书的痕迹,就知道常常被翻阅,如果不是对这其中的内容有浓厚的兴趣,怎么可能一再地阅读,还批阅了一遍又一遍。”
翻开手中的书,他看着字里行间的批示,然后将书举起来以其中布满密密麻麻批示的页面对着楚亦潇,摇了摇,神情仿佛在告诉楚亦潇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淡淡扫过那页面,楚亦潇的冷漠如初:“这只是无聊时候的打发罢了。”
对于兵法书,他其实并没有如旁人想象的那般狂热,也许他经常出征,所以大家理所当然地认为他热衷打战,他不是不知道外面的人对自己的评价,但是他从来不在乎,他厌恶朝政,因此征战成为了他唯一光耀楚家的手段。
将书本合上,玉雪臣倒也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他转身坐到茶几旁边,缓慢地品着热茶,鼻尖吸绕着暖和的檀香,他在心间反复思索着自己即将要说出的旨意,离开皇宫之时太皇太后的话语莫名其妙地在脑门回响起来——哀家多年来就听说楚王爷不知道因何故每次在接旨攻打狼族的时候都会因为种种原因而无法受旨,为了这事,楚王爷还成了瀚朝最奇特的传说呢……
他温和的脸庞不自觉地凝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原样。
摇摇头,轻轻叹息,他笑自己的多心,怎么会突然想起那种事情呢,看来皇帝当久了,还真是疑虑也多了,但是为了瀚国的江山,为了瀚国的老百姓,当皇帝就必须如此啊。
“皇上似乎有什么心事?”楚亦潇坐落在玉雪臣的对面,精锐如鹰的眸子将玉雪臣眉宇间那微乎其微的褶皱纳入眼底。
顿了须臾,玉雪臣转动着杯子里的半杯茶水,然后放下,微笑淡雅如风:“大哥的观察力还是那么好……我也不拐弯抹角直说了,东境那边狼族大举进侵,我想让你代替吕将军出征。”
“皇上……这恐怕不妥,东境一直都是吕将军的管辖领地,吕将军现下正值最意气风发之际,臣没有任何代替吕将军出征的理由。”楚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