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不冷了!”
不想记得现实的烦恼,她欣然地接受他的吻,柔顺地投入他的缠绵里,唇齿辗转,湿暖醉人,他吻住她柔软的唇舌,流连她的眉如墨画,摩挲她轻颦浅笑时腮边的小酒窝,而后继续缠绕她的丁香舌……
片刻,他猛然拉回她,胸膛剧烈地起伏,然后如聚集了***的厉眼深深望住她带点迷离又困惑的星眸,他抚上她的柔嫩脸颊,那么美那么纯真的一张脸,那么灵巧的眼睛,让他的心情感到火热又压抑。
为什么她是梅家的人?为什么她不是其他的女子?他最近发觉自己痛恨想到这个事实,更加痛恨想起她姓梅。
刚才市集的那一幕,他从头看到尾,她的随和,她的妙计,她的智慧,她的美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骄傲,却又混乱,不该这样,他是铁血无情的不败战神,从不绕过任何一个仇人,现在居然……
寒雪被他陡然推开,她的心情霎那间失落了一下,锁住他挣扎的眼眸,望着他绷紧的下巴,恢复冰冷的轮廓,她露出苦涩的一笑,她改变不了过去的事,他心中的死结,她可以解开吗?这种恩怨,何时方休?
隔着冰冷的空气,他完美的轮廓在月下铅华里洗透,却洗不去他涌动的情绪,她伸出手,想要去触抚他的脸,去抚平他泛褶皱的眉宇,然而手在半途却顿在那里,只因她感觉到他瞬间的僵硬,她的眸子黯淡了下来,心底沉压压的,连手也沉了……
他瞪着她的纤手,心底又紧张又渴望,脸上的线条也随之绷得更加紧,连呼吸也小心了起来,然而,他的等待却落空了,他气闷地一把抓住她的手放置腰际,压抑着失望,不想理会她忽然黯淡的神色,他闷吼一声:“你真麻烦!”
随之所有的话语都湮没在他的掠吻中,他吻得用力却不至于伤到她,重新将她抱紧,他吻得毫无间隙,好像在惩罚她,又好像在惩罚自己。他闭上了眼睛,享受她的柔软,隐隐有一种想法,仿佛不看她,就可以暂时忘记让他烦躁的事实。
寒雪失措地承受着他强势的吻,不知道为何他突然会那么激动,只觉得脸颊火辣辣地烫,他的吻充满掠夺的温柔,他的唇温热着她的,他的舌头带给她阵阵战栗,如电流窜满全身,颤去了她的失落。
她的味道,似陈年酒酿,甘醇熏香,让他欲罢不能,勾去了他的理智,抹掉了他的记忆,胸口的焰火越烧越旺,他的放置她软腰的手不再满足于这样静止的触感,四处游移,感觉她在他的手中绽放,伴随着她浅浅的嘤咛,他眼眸更加深幽……
忘情之间,她感觉腰带一紧一松,她慌张地躲开他的深吻,柔弱地退却道:“王爷,这里不能这样,王爷……”
他重新覆上她的唇,邪气地吞进她的抗议,不停下手中的动作,暗哑着嗓子说:“本王喜欢在哪里就在哪里!而且……这是你挑起的火,就由你负责扑灭它。”
说着,他轻松隔去她虚弱无力的推拒,迫不及待地一把将她腰身提起契合他,如愿以偿地实现对她的侵略,瞬间的充实让两人同时轻喘,她吐气如兰,他粗喘气浊……
一望无垠的原野,昏暗中雪花虚虚飘飘,马上的人儿却只看到漫天的烟花绚烂,只听到细微潺潺流水,又听到如万马奔腾的惊涛骇浪,如坐云端,如下碧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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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雪纷飞,洒得不尽人意,落入暖雾袅袅的温泉里,化作泉水中的一份子,泉上亭子里,华阳公主身着一式不同款式的紫衫,指尖轻点,溶解了伏羲琴上的冷弦,曲调袅袅如四周漫腾而起的雾气……
云儿领着婢女小莹,边走边不雅地掩袖打呵欠,心底不悦地嘀咕着,华阳公主那么早约她去醉雾亭干什么?头脑犹不太清醒,她懒懒地将将全身的重量几乎都放到婢女身上,媚眼微眯,鹅HuangSe的披风戎领高束,紧紧贴住她的脸颊,暖意绵绵,让她昏昏欲睡。
小莹用尽吃奶的力尽忠尽责地搀扶着夫人,不时提醒神智犹迷糊在梦乡的夫人道:“夫人,小心脚下的碎石,像左走……”
走出庭院,穿过花园走道,两边花圃里,奇花异草馨香阵阵,云儿却越走越觉得恼火,困意褪不去,她气闷地重重踏着脚步,她一向有起床气,最近不用服侍王爷,她望眼欲穿到失眠,好不容易诅咒了额梅寒雪一番才睡下,还没有睡饱就让华阳公主一声令下,她就要Bi着自己从被窝里出来,让她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
“哎呀!”云儿觉得被什么踢到,她脚趾吃疼地尖叫一声,痛觉使得她的瞌睡虫都跑得一干二净,她睁大眼睛,想也不想就伸手给了小莹一个爆栗子,怒斥道——
“你不长眼睛是不是,没有看到有石头挡住本夫人的路吗?你哑巴啊,不会提醒本夫人,这么笨,留你何用,早知道让公主将你拖出去砍头算了!”
小莹低着头不敢躲闪,被云夫人的手指点着额头,脑袋歪出去又快快扭回原位,生怕云夫人更加气恼,她连声赔罪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她的心底有着苦楚,她一边要用劲全身力气来搀扶住夫人,大冷天的早晨,她已经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她忍不住伸手擦了一下汗,却因为一时来不及替夫人看路,夫人就踢到石头了。
“云姐姐也这么早起来呀,俗话说早睡早起身体好,难怪云姐姐依然青春亮丽,真是让人羡慕呢,霓儿可真要好好向云姐姐学习一下,到时候就可以跟云姐姐一般青春常驻了。”
正当云夫人要拿小莹出闷气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声音让她硬生生地收起所有的不雅跟暴躁,她整了整神色,恢复一贯的柔媚淑雅,扯开艳唇,一朵自然绽放的笑靥挂上脸颊,她望着回廊的另一端,只见一身粉装的霓儿正领着她的丫鬟小婵向这边走来,俨然一副春风拂面姿容。
云儿挺直腰杆,心底嘲讽,霓儿说她依然青春靓丽,哼,难道她会听不出李霓儿在讽刺自己比她老吗?说个拐弯抹角的话也这么明显,学不来手段就不要出丑了吧,出事了还不是抖着站在她身后求她出主意!
在心底Bi视这幼稚的女人一番,云儿才敛去眼中的芒刺,微笑着迎过去,望着天色一下,才又笑眯眯地对上霓儿眼底的暗讽,说道——
“霓妹妹也这么早,昨晚肯定很早就休息了吧,想必是王爷昨晚又没有招霓妹妹侍寝了吧,唉,同样是风华正茂,输给一介Jian奴的确会让人一大早就想喷火的,不然那口气憋在心里呀,可真是不好受。”
霓儿听言,忍下心中的气结,暗暗吸口气,她心念一转,提步走上前去,轻轻拉住云儿的手,她笑得有点撒娇,亲热又崇拜地道——
“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云姐姐以前不是常跟妹妹抱怨说妹妹没有时间陪姐姐赏花品茗吗?现在我们姐妹俩可要好好联络联络感情,妹妹可是一有空就想着云姐姐呢,毕竟我们从小可算是一起长大,姐姐一向知道妹妹我技穷,既然知道妹妹的苦楚,妹妹也不瞒姐姐,最近妹妹我那确实冷清啊,姐姐可有何良策?”
云儿听言,露出自信又骄傲的一笑,她也回握霓儿的手,笑得如狐狸一般狡猾,说道:“妹妹就先不要庸人自扰了,现在我们只要站在一边隔岸观火就成,自然会有人替我们出这口恶气。”
“姐姐说的是公主!”
霓儿很肯定地说,然后与云儿相视一笑,然后偕同一块走向醉舞亭。
云儿笑得更加诡异,心底暗忖,霓儿这脑袋简单的女人也就只配听她摆布了,想要跟她斗,霓儿还嫩得很!
正所谓小不忍则大乱,公主的确比她们更加有整治那梅寒雪的资本,无论从权势,还是从王爷的态度来看,公主怎么说也是跟王爷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王爷对公主的兄妹之情从来不假!
来到醉雾亭,曲子轻悠荡荡,萦绕在水雾中,让人如痴如醉,云儿跟霓儿对看一眼,摒退婢女,才齐齐走进亭子,宫女马上为她们端来凳子,然后便无声行礼退了下去,留下三人。
华阳公主自眼梢处看到两人过来,她不动声色地继续弹琴,反正今天早上让她们出来就是听自己弹琴的,她的琴艺了得,没有几个观众怎么对得起她堂堂公主早起抚琴的雅兴。
一曲既毕,云儿跟霓儿马上齐齐拍掌,霓儿开口称赞道:“公主果然好琴艺,配上这伏羲琴,相得益彰,更上一层楼,听得霓儿都要忘我了。”
云儿笑眯眯地看着伏羲琴,睁眼睛说瞎话地附和着道:“是啊,这伏羲琴真让人感到不可思议,单是看着就让人觉得非同凡响,弹起来更是一鸣惊人,听到公主弹的曲子,云儿今个儿才是大开眼界呢,那日大宴上,梅寒雪也不过尔尔,她弹的伏羲琴跟公主相比实在是抬举了她。”
谁知华阳公主听言反倒冷下了脸,她睥睨了云儿一眼,不屑地撇了撇嘴,然后笑得有点恶劣,接着似真似假地戳穿云儿的马屁道——
“本宫既是爱琴之人,自然会分辨琴艺的高低,雪姐姐的琴艺无疑在本宫之上,云夫人听琴的功夫还需加强哪,乱说话有天可是会闪到舌头的。”
说罢,华阳公主别有深意地直直注视了云儿一眼,眸中带火,这云儿仗着有几个鬼主意就敢拿潇哥哥威胁她,这笔帐她记下了。
云儿被公主一番话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望着公主毫不掩饰的凛视,她心下一惊,知道公主记恨自己,不过她也不是省油的灯,既然那天她敢威胁公主,就有十足的把握公主奈何不了她!
美艳的脸依旧保持着不变的微笑,云儿平静地迎视公主的视线,淡定自然。
暗波汹涌相互较劲的三人没有留意到寒雪款款窈窕的身影在花簇那边无意间绕了过来……
第2卷 第61章 故弄玄虚
寒雪目光流连着两边的风景在晨雪中别具风情,让赏景的人不由也心情悠然美好。
原本她早起去神祠洗完神牌,出来后看这早晨的雪花稀薄得竟然不让人感到冷,漫天的花絮般扬扬洒洒,甚是壮观,她偶然想起醉雾亭这边的暖气缭绕之美,便想着绕路过来这边赏雪。
谁知一路走来,她隐隐约约听到如天籁一般的琴声,音韵悠畅,凝神静听,让人倍感舒心,伴着这途中的美景,她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温泉亭,远远看到有三人坐在亭子中交谈,她暗自思忖了一下,根据方才的琴声,她隐约可以猜到是公主在弹琴。
她露出一抹欣赏的浅笑,公主虽然娇养于皇宫之中,不乏娇生惯养,但是却对自己喜好的事十分热衷,态度认真严肃,趁景练琴,是习琴者获得灵感的最佳途径,公主为了练琴,即使在大寒天也不折不饶,真是难能可贵。
……
温泉亭内,气氛变得有点诡异。
霓儿听着公主毫不领情地反驳云儿的马屁,看着云儿瞬间挂不住的脸,她暗暗偷笑,心里幸灾乐祸,所有的情绪她掩藏得很好,没有让任何人看到,然后像是打圆场一般,霓儿看着伏羲琴,赞叹着继续说话——
“公主,这伏羲琴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