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潇为她拉紧斗篷,耳畔似乎还回荡着方才的数言,他紧抿着薄唇,没有再逸出任何语句,他利眸环扫过周围,直觉想要揪出那说话让人浑身不舒服的人,心中同时又有个声音在排斥着他的决定。
柳飘风见他们陡然停下了脚步,一把扯住依然故我前进的华阳公主,懒得给她任何表情,只是凝重地看着楚亦潇暗沉的脸,他也听到那道诡异的声音,心神皆被挑起,紧绷得很,他低声沉喝:“什么人在那装神弄鬼?”
华阳公主莫名其妙地看着柳飘风,有点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娇叱:“放肆,竟然敢拉本宫的手,男女授受不亲,你突然扯住本宫,才是在故弄什么玄虚吧!”
就在华阳公主意欲发难的当口,她身后的一个高大的汉子走了开去,一个算命的摊子倏然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算命的先生捋着他的三撇胡须,深陷的眼瞳惊异地盯着寒雪看,脸上皱皱的纹理刻得很深,深得让人看了,只想到沧桑二字。
“姑娘,算个命吧。”
寒雪有点错愕于算命先生这么看着自己,她抬起头,像是着了魔一般,眼睛有点发直地看着算命先生凹陷的眼球,骨子里的寒意一波接过一波,双脚更像是不受控制地走向摊子。
其余三人心思各异地看着这一幕,迟迟不上前去,楚亦潇更是在寒雪意图离开身边的时候更加用力地将她箍住,几乎让她不能动弹。
“呵呵呵……真龙非龙,真王是王,假凤本凤,真凰飞天。想不到这世间的龙凤一下子都让老朽见到了,也罢,也罢,天意如此,命运如此啊。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既然一场相遇,各位何不大方地听老朽一言。”老人摇头晃脑微笑,深不见底的瞳眸一一扫过他们几人,别有深意地各给他们一个不一样的眼神。
“什么龙什么凤什么凰的,我就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那么有能耐,要是让我知道你在鬼扯,当心脑袋!”华阳公主性急地一步跨到摊子的面前,毫不客气地坐下,伸手重重搁到摊面上,姿态霸道之中不乏尊贵。
看到华阳公主已经摆明了去挑衅,楚亦潇摇摇头,只好让大家一起跟上去看个究竟,或者他心里也隐隐感到有点想知道些什么。
“呵呵呵……金枝玉叶下民间,千里闹姻缘,听老朽一言,莫强求,归去罢。”
华阳公主瞪大眼睛,有种心事被人硬生生捅开的尴尬,她又羞又恼地站起来:“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懒得听你在那胡言乱语。”
她扭头远远退离摊子好几步,看到柳飘风似笑非笑的模样,她涨红着脸,憋着话语一句也发不出来。
算命先生并没有因华阳公主的恼骂而变脸,他只是淡然笑之,然而当他再望向寒雪的时候,神色顺之凛正,他沉沉地对着寒雪说:“姑娘,求个卦吧。”
“我……我不……用了。”寒雪在老人暗幽的注视下,有点困难地拒绝。
“哦?那么……老朽为你挂一卦如何?”老人倒也不勉强她,只是将目光调向一直静默的柳飘风,带笑地询问,这笑,笑得很温和,没有先前的那股深沉。
“老先生既然对本人那么有兴趣,那在下就不扫老先生的兴致了,老先生有什么话尽管说,在下洗耳恭听。”柳飘风上前几步,老神在在地看着算命先生,说得风清云淡。
老先生上下端详了他一番,频频点头:“恩……还是两袖清风的人比较看得开哪。只是天意弄人,假凤本凤,真凤难为凤,难啊,难啊,问世间多少牵绊,恩义何时尽。”
柳飘风脸色一僵,清澈的双眸不自然地眨了一下,然后一切归于平静,他嬉皮笑脸地对着算命先生说:“先生果然饱读诗书,出口尽是高深奥妙,在下愚昧,愚昧。”
说完,他展扇轻摇,一派潇洒地走开去。
“怎么老先生不想给我挂一卦?还是老先生觉得看不出本人的命格?”楚亦潇冷冷淡淡地掀动薄唇,寒漠的眼眸聚起暗沉,漆黑不见底。
“是王则是王,王者,天下真主,老朽技穷,确实看不透,道不清,公子请回吧。”算命先生深深地看了楚亦潇一眼,慨然一叹。
楚亦潇收回目光,依然一派漠然,丝毫不把这段插曲放在心上,命理?他迅速在脑海中抹掉这个词,在他的概念里,没有这种玄幻的事情,他只相信自己的双手才是缔造的真元。
“姑娘且慢。”算命先生却在此时唤住了寒雪,目光沉重,带有无法揣度的恳切。
寒雪吟然暗叹,轻柔淡笑:“老先生有什么指教不妨直言。”
算命老先生森厉的目光略略松动,显出些微柔软,他叹声:“姑娘菩萨心肠,本有造福天下的德心,望姑娘以苍生为念,守得云开见月明呀。”
“走了。”楚亦潇没有让寒雪作多余的反应,便强势带着她离开,他不喜欢这个老人这么看着他的寒雪,或者说他不喜欢寒雪生怯的模样,他始终没有忘记方才她是多么惊慌。
“哎,潇哥哥,你就打算这么放过这个老头了呀,我看他根本是神志不清,说话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定是在装疯卖傻唬弄我们,干嘛不拆了他的台……”
华阳公主显然不满就这么离去,谁管这个老不朽是什么算命的,总之他说了让她不高兴的话就该受到惩罚,要是在宫里,她一定让这老头吃不完兜着走,都说些什么嘛,她看他是怕了潇哥哥的威严,所以无所遁形了,而且这老头也认了根本不敢惹潇哥哥不是吗?算这老头有点识相,知道什么人不该惹。
没有人理会华阳公主的嚷嚷,她只好急急地跟上去,因为她可不想再被那个风Liu成性的柳王爷给玷污她的小手!
算命先生看着他们就要淹没在人群中的背影,视线停驻在寒雪的身上,遂又徘徊于楚亦潇,他神情激动地轻喊:“公子,苦债恨无穷,当舍则舍,祸生于执念啊。”
回答他的,是他们豪不停顿消失的暗影,他的话也消散在***涌动中,无人理会。
“难道真的是天意不可违,所以所有的人才会应劫而生,应劫而困……”老人喃喃自语,失神地看着楚亦潇等人消失的方向,那里已经看不到原来的人影。
就在老先生沉重的当时,凭空冲进来一句骂语:“死老头,趁着老娘不注意又偷懒,挂什么卦,孩子都饿死了还挂挂挂,你当真这么爱挂,不会回家帮我把洗好的衣服挂起来晾,这种鬼天气,衣服不干,我们全家都要没衣服蔽体了!”
尾音刚落,只见一个胖嘟嘟的大婶挤出人墙,来到算命先生的面前,一伸手就毫不客气地扭上他的耳朵,继续开骂:“死老头,就知道玩招摇撞骗这些把戏,有本事去给老娘我骗个金晃晃的银子回来,不然就不要再在这里丢人现眼。跟我回去!”
“哎呀呀,夫人轻点轻点,很痛啊,我这就跟你回去,马上跟你回去。”算命先生一扫刚才的认真,换上一副讨饶的嘴脸,连声嚷嚷。
路人好像很熟悉这一幕,都见怪不怪地摇摇头,讪笑一声,然后继续自己的节目,只当这是见惯的闹剧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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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96章 芙蓉帐内
这日清晨,天难得放晴了,太阳渐渐升高,粉色的阳光透过薄纱垂帘射进屋里,窗下铺着红彤彤的一片,暖意袭人。
寒雪推开窗户,眺望着远方的晨霞,她稍稍扬起脸,闭眼享受着丝丝阳光的洗礼,舒然地沐浴在这柔光之下。
安静地呆了许久,她才转身折回屋内,走到平桌边,她坐了下来,伸手拉过桌面上的布篮,拿起其中一件半成品的白色衣裳,展开端详了须臾,然后拿起针线继续缝制。
楚亦潇走进内室,就见到这么一幅仕女细缝的画面,他看向她手中的衣裳,挑了挑眉,是男人的衣服!缝给他的么?
想罢,他难得地在冷漠的脸上显现些微的柔情,软化了他冷魅阴寒的轮廓。看着她专心致志的模样,他忽然生起逗弄她的念头,他将手中的书放于一边的柜台上,才放轻脚步无声地靠过去,倏然附到她的耳边似真似假地责备道:“见到本王来还不知道要行礼,该当何罪!”
说话的同时,他伸出有力的双臂紧紧环抱住她,让她愣得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也让她不得不放开手中的活儿。
“王……王爷,你来了。”寒雪被他吓了一跳。
他不语,俯下脸深深埋入她香嫩的颈项,用力吸取她甜腻的馨香,侧脸在她的嫩颈上来回摩挲,感觉她柔软的发丝轻撩着他的脸上肌肤,撩进他的心里,他几乎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血管里,血液正在急速地窜动。
美好的触感让他不由自主地呼吸喘重,狂野的气息喷洒到她的敏Gan的颈项,灼得她轻颤!
他宽厚结实的胸膛紧紧熨帖着她,暧昧的温度在彼此间流窜,寒雪只觉得自己的体温不受控制地升高,她羞怯地伸手覆住他放置于她腹部上的手掌,想要拿开,同时软软地请求:“王爷,请不要这样,大白天的呢。”
“嗯哼!”
回答她的,只是他的一声粗哑的轻哼,他眼梢凝视着她涨红的脸颊,如水蜜桃般惹人怜爱,他附上去,轻轻咬了一口,嗓音逗弄而暧昧:“谁说白天本王不能与你亲热的,本王高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你好香,好甜,让本王香一个……”
他说着,伸出炙烫的舌尖,舔了舔她嫣红熟透的腮子,舌尖吻过之处,仿佛可以感觉她皮肤下的细血管正在他的TiaoDou之下而涌动奔腾。
她被他撩拨得浑身生热,脸上更是热潮滚滚,她手足无措地躲闪着他霸道的***,急着想要找话题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王爷,你不忙吗?这么一大清早……啊……”
在她左右而言他的时候,他的双手轻轻挣脱她的小手,毫无预警地向上移动,罩住她的柔软,然后邪恶地看着她的脸上的***一路漫延到颈项,甚至渗进藏在衣裳的嫩肤里,也成功地让她再也发不出话语来。
“王……王爷……”寒雪嗓音有点破碎地轻喊,不敢太用力呼吸,只因胸口的起伏让她羞得连脚趾头都弯曲了起来。
楚亦潇噙起坏坏的一笑:“你太吵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走向那铺展整齐的床褥,轻轻放下她,伸手轻弹出两道气流,帐幔无声地掉落,隔绝了床里床外。
寒雪美眸朦胧地望着他,羞怯的眸底有一丝紧张,还有一丝期待,她嫩白的小手紧张地揪着身侧的棉袄,整个身子在颤动,却没有任何的躲闪。
他锁住她又羞怯又勇敢如小鹿斑比眨动的眼眸,高大身躯再也忍不住覆上她,两人的契合让他们同时发出一声轻叹。
他灼灼地望进她水波荡漾的水眸,深邃的眸子净是温暖的色彩,他情不自禁地轻吻住她的红唇,唇齿贴合之际,他Dong情地逸出柔语:“你真让我感到疯狂,你知不知道,你是第一个让本王如此迫不及待的女人,本王真想把你揉进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