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还会转给刘小军吗?
朱风猛地吸了口烟,干笑一声,问道:“洞里有水,施工顺利吗?”
“还行。反正也不算太困难。”刘小军淡淡地说。
“我进去看看。”朱风跟在钟义树后面一头钻进了矿洞里。
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刘小军根本就是冲着那条小苗去的。
而且可以看出,刘小军现在也不过是才放了两面炮而已。由此可以得出结论,第一炮就出了钨砂。
他悔得肠子都青了,只恨自己当初怎么遇到了一条大矿脉就没有再跟着这条小脉前进,而是跟着大矿脉干了两个多月,脉是大,但是产量却低得可怜;而现在这小矿脉却是产量惊人。
“哟,朱风呀,你来干什么?”刘通问道。
朱风想笑笑,但是哪里笑得出来?
“来看看,看看你儿子干得怎么样,看来干得不错。”
“那还不是得感谢你。”刘通笑着说。
朱风细心地查看地上的碎石,还有岩壁,他发现,这一段钨砂还没有打到底,说不定前面还有好几吨在等着他呢。
他咬了咬牙,当时没作声,只是闷着走出了洞来。
看到刘小军正在把刚才倒在地上的钨矿敲碎了往布袋里装,立时走过去,说道:“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刘小军提着大锤站了起来,看着他。
朱风发了一支烟,亲自给他点上,说道:“你我都兄弟,是不是?这矿洞,原是我的,对不对?”
刘小军摇摇头,“现在是我的。”
“对,对,我承认现在是你的,但是原来是我的,对不对?是我,把它转让给了你,是不是?我们都是兄弟,对吧?好兄弟,那就好说话……”
“你想说什么?”
“我是想……这样,我把它收回来,价钱好商量!我还你两倍价钱。你给我六千,我还你一万二。怎么样?”
刘小军止不住冷笑,冷冷地看着他。
刘小军算是明白过来了,这朱风又用出了他二流子的性格了。
“笑什么?我说这样就这样!喂,你们别动我的口子了!我把它收回来了!”
此时刘通和钟义树都钻出了洞,刘通立时大声道:“你说什么?”
“我说……”
刘小军冷冷地说:“白纸黑字,你以为有可能么?”说完还哼了一声,手里紧紧提着大锤。
朱风不禁后退了一步,看看刘通,然后又看看刘小军,干笑一声,说道:“万事都好商量,是不是,这样,通叔,你我一人一半,怎么样?我分五成。做人得讲良心,这口子本是我的,现在产量这么高,我应该有一份才对!”
刘通刚想说话,但是刘小军立时大声说:“你是在做梦吧?五成?”
“没五成我不干!五成!我把那六千还给你!我们算是合伙,这样总成了吧?”
刘小军还是摇头。
“那你想怎么样?小杂种!”朱风终于发火了,他上前一步,一把往刘小军推去。
刘小军早就做好了打架的准备。
重生之前就做过二流子,他哪里会怕朱风?右脚一抬,就踢中了朱风的要害!
朱风痛叫一声,痛得弯下腰去,抱着宝贝,不住跳脚。
“**!你以为老子好欺负?!”刘小军大骂。
“小子,有种,走着瞧!你也走着瞧!”朱风一边跳脚,一边对刘小军和刘通大叫。
他跨上摩托,发动了,立时开了出去。
“操!以为我好欺负?”刘小军又骂了一声,一锤敲在了矿石上。
刘通不禁担心,“他不会找几个流氓来吧?他以前可是混的。”
“怕个鸟!”
………【20,捣乱(2)】………
不止刘通,就是王二麻和钟义树和朱子强都很是担心。
但是刘小军展现出完全不等于他年纪的成熟,大声道:“怕什么,他几个小流氓算什么?你们记住,他们要是敢来,我们就让他们走不出去!”
钟义树最是怕事,“我看,我还是先走吧,那朱风以前是混的,说不定真的会叫几个流氓来。”
刘小军恶狠狠地说:“你要走就现在走。留下的,工资加四成!”
王二麻、钟义树和朱子强都倒吸着口气。对于这样的工资他们还是很满意的。因为在哪里不是帮人打工?比如说王二麻,一面炮就七十块了,一天三面炮的话,就是二百多,一个月下来也有五六千。比起自己去单干来说,收入算是稳定很多了;而另两个苦力,一天算起来也有四十多块,一个月一千多,在村里也算是能直起腰杆子来了。其实农村里的人要求就是这么低。以前就有很多人羡慕教师的职业,虽然那时教师的工资不高,但是最主要是稳定。
“行,我留下。”
“我留下。”
三人都不走了。
五人清理出洞里的遗石,又动手把那些全锭的钨矿装进了布袋里,比起昨天来,这一面炮明显产量更高,竟装了八袋之多,算起来有五百多公斤。
这可把刘通乐坏了。
五人吃了饭,少不了喝些酒,休息一下。因为木棚较大,有三个房间,所以人住起来也不算挤。
在王二麻的要求下,在一点钟时,他又带着钟义树去钻了一面炮眼。钟义树看起来倒是想学学这技术。
第二面炮在两点多就点上。
依然是十六响。
十六响一过,钟义树就跑去把松枝移开,让洞里的烟散发出来。
而此时,朱风终于又再次回来了。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另外三人,看起来都是二流子。
让刘小军意外的是,刘大风和先前见过的二流子都在其中。
“他?”刘小军不禁有些头大。
“你们想干什么?”刘通首先迎了上去。
朱风一把推开了他,刘通差点摔了一跤。
刘小军操起了一根撬条,两手握住,走上两步,大声说道:“刘大风!你来这里干什么!”
“是你这小子!”那个被刘小军差点废的了二流子立时大叫起来,左手不自觉的就去摸要害,那天晚上,只差一点点他就跟他的宝贝说88了。
刘小军哼了一声,冷冷地说:“怎么,你还行不行?”
二流子咬牙切齿,怒火攻心,直直就冲了上来,一拳往刘小军打去。
刘小军手中撬条一扫,立时给了他腿上来了一下狠的!
二流子痛叫一声,倒地便滚。
“谁敢上来谁就找死!”刘小军凶相毕露。
刘大风倒吸一口气,“小子,你狠!”
王老四和李大富听到吵闹声,立时操着家伙赶了过来,王老四大声说:“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他和李大富看起来也够狠,站在刘通身旁,随时准备干上一架。
团结是矿上固有的传统,朱风万万料不到刘小军竟狠到这地步。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看来这次是讨不了好了。
第三个二流子呸了一声,抽出了一把西瓜刀,指着刘小军大声说:“你想干吗?你来啊,你来啊,你上来我就一刀捅了你!”
刘小军冷笑连连,一步踏上。
那二流子立时后退一点。
他的刀怎么可能有刘小军手中的撬条长。
刘大风呸了一声,“小子,小心点,以后不要让我碰上!”
朱风还不肯罢休,说道:“这事没完!我就是告上法院,我也要把口子拿回来!”
刘小军冷笑一声,“那你去告!看到时抓谁!”
“朱风你疯了?告法院?”王老四叫道。
在这里开采,完全就是盗采,告上法院还得了!
朱风呸了一声,“你们给我记住!”
刘大风也呸了一声,“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我记住你了。”
刘小军冷笑一声,“好说,刘小军。怎么样,记住就记住。我敢惹你,就证明我不怕你。别人怕你刘大风,我可从来没怕过。”
“好,好。这事没完。以后你小心点。”
“你也小心点,你干的那点事,我可是知道的!”
刘大风一怔。扭头就走。
“大风哥,你……你可是答应要帮我的!”朱风叫道。
“走!帮个屁!你有种你先上去把他打倒!”刘大风大声说道。
朱风气得快发疯,原本以为把刘大风这二流子的小头目搬过来,什么都好解决,想不到刘大风看起来竟是对刘小军相当忌惮。当下指着刘小军大骂道:“你等着,我现在就去**!”
刘大风立时甩了他一个耳光,大骂道:“丢人!打不过人家就去对付他家人!小心老子**!他妈的!”
朱风立时不敢多说,扶起了倒地的二流子。那二流子还在大声喊痛,几人开着摩托走了。
“妈的,这口恶气总是咽不下!别让我碰到那小子,下次碰上,我整死他!”刘大风一路大骂。
朱风也骂道:“这事我跟他没完!大风哥,你怎么有些怕他?”
“怕个鸟!你真想跟他拼命?妈的,见鬼,碰上个不要命的!”
他们二流子能混下去,就是因为别人怕他们。如果哪个不怕他们,他们也只好避开了。
刘小军做过二流子,所以对此深有体会。
不要说是一个男人了,就算只是一个中年妇女,一旦拿起刀拼起命来,任何二流子都要靠边站去!
王老四呸了一声,“城里的二流子也敢来我们这里捣乱!下次再来打断他们的腿!”
李大富也哼了一声。
刘通惊魂方定,挨个发了烟。
王二麻虽然咳得厉害,还是点上,深深吸了几口。
“喝酒,喝口酒。”刘通说道。
“好。”
…………………………
清理了第二面炮的矿石,产量竟又高了一些。看起来那一段钨矿竟有大起来的势头。
每人都干劲十足,加了把力,准备第三面炮。
洞外,布袋已经不够用了,只好把全锭的钨矿移进了屋里;刘通在忙着和朱子强进行碎石作业,碎出的石粉被汇在一起,成了一大堆;而且在水池里也开始用水管通入水去。水管很小,所以到现在池里还没有半池。
准备了金斗,刘通亲自下水,冲洗石粉。
刘小军在一旁看了一会儿,马上就去准备做饭。
而洞里,刚刚钻了一个炮眼的王二麻却因为咳得太厉害,不得不歇了一下。
“我来试试吧。”钟义树说道。
“你?你行不行?”
钟义树大嘴一咧,“放心吧,应该成。你在一边指导,我只是想学学嘛。”
“好,你来试试。”
钟义树举起钻头,一阵猛钻,不想钻头卡住,啪一声被扭成麻花,断了。他的左手还被断裂的钻头擦了一下,鲜血长流。
惊得他大叫一声。
王二麻却笑了,“你太急了,这要慢慢来。快用大锤把他敲出来。”
“哦。”
王二麻又咳了起来,而且这次咳得太厉害,口罩上竟是红色的!
王二麻赶紧把口罩取下,塞在了口袋里。此时钟义树正在敲打钻头,并没有注意到他。
咳定了,王二麻才呼出一口气,脸上出现了不正常的潮红色。
其实查出有肺结核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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