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月的失踪与大暗河毫无关联。
心落了,任务完成了,他就可以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在乎了……
轻咳声响起,持续不断的似要将肺部咳出浓血,慕云倾缓缓的半蹲下来,再也无法掩饰心痛的灼伤。
孤雪,弄月在你心里,是不是比你的命还要重要……
孤雪,你从未输过,输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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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血夜妖罗(二)
“教主究竟去哪里了?”
“教主已经整整失踪五天了,教内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唯独不见教主的身影。”
风行无泪剑眉敛眉,“段长老死在阁楼里,是教主下的手么?”
月魂一脸惊慌担心:“可是阁楼里并未见教主的身影。”
星魂猛然抬眸:“难道说……教主落入了大暗河宫?”
“不会的。”月魂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恐慌,似是在说服自己,“若真是如此,赫连宫主不会不管教主生死的。”
“你就这么肯定?”星魂的脸色开始变的冰冷,“自天地盟被洗劫过后,赫连宫主从未来过,倒是前些日子蝶澈总是来打探教主的消息,若他真关心教主的生死,为何自己不来?”
“更何况前几天,我在玄天阵附近,发现了大暗河宫的幽冥死士。”
“说不定……赫连宫主有什么意外事情不能来,所以才派蝶澈过来的。”月魂的声音越来越轻。
风行无泪淡淡道:“赫连宫主已经近半个月没踏出傲神宫一步了,就连琊火境都已被封闭,不准外人进入,实在诡异。”
星魂一惊,“你是如何知晓的?”
风行无泪不再答话。
星魂不再理会,便转身离去。
“你去哪里?”
“大暗河。”
“星魂,你竟敢违抗教主命令!”月魂冷冷道:“教主吩咐过,若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准自行前往大暗河一步!”
“我等不了了!”
彼时,一股冰冷异寒的气息从几人身后逼近,只见一妖邪男子缓缓从阁楼里走出来,随之而来的一声震天巨响,整座阁楼在他离开的后一秒化为了废墟尘土。
“教……教主。”月魂不可思议的望着伫立在他们面前的妖邪男子,似是惊喜,却又有一种慕名的恐惧蔓延心底。
阁楼里除了死去的段辰外,他们根本没有探查到任何人的痕迹,弄月是如何从阁楼里面走出的?又为何毁掉阁楼?
然而令下属们最为惊恐的,是弄月的神态。
几日不见,他们的教主好像变了一个人,妖紫的眼眸弥漫着淡淡的血红,邪魅狂野,风华容颜再没有颠生的笑痕,而是刺入骨髓的寒杀之气。
那是从弄月周身散射而出的妖气,带着猩红地狱的魔冶,就像是从鬼门地狱里突然走出的邪魔,绽放着神秘的摧毁性力量,比以前还要令人战栗,抹杀所有人靠近的勇气。
这样的教主,太可怕。
可怕到他们仿佛多看一眼,都能被无形的毁灭灵魂,一点不剩。
“你们刚才说什么?”弄月看向月魂,紫眸危险的眯起,“蝶澈来过了?”
月魂的心底弥漫着从未有过的惊颤,“是。”
“说过些什么?”
“她总是询问教主的下落,只是……”
“只是什么?”
月魂淡淡说:“每当属下告知她教主不知去向时,她的眼神很……奇怪。”
弄月微微阖上眼眸,俊朗的眉宇紧蹙,“连琊火境都被封了?”
“是。”风行无泪恭敬道:“傲神宫的下属们只知赫连宫主在闭关,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在断情涯根本找不到赫连宫主的身影。”
弄月猛然抬眸,隐约的一丝不安划过心底深紫眼眸在顷刻间退去血红之色,摇晃着淡淡的涟漪。
深秋的傲神宫异常寒冷,凋零的樱花总是不知疲倦的飞舞,俏皮的落入冰寒宫宇的每一处角落。
每当蝶澈路过沐雪阁,忐忑不安油然而生,她极力平息着另外三位门主的怀疑与猜测,只是伴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隐藏在心底的恐惧便越来越明显。
忽然感到一抹邪异的气息在慢慢靠近,蝶澈猛然回头,只见弄月不知何时伫立在她身后,若不是感到妖邪男子的气息有些紊乱,蝶澈真的以为面前的人仿佛是突然幻化出的谪仙。
一声不响的站在她身后,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
“日月教主……”
弄月不再看女子,便推门而入,脚步轻盈的如同飘落于地的白雪,不沾任何尘埃。
此时此刻,蝶澈早已经忘记红衣男子对她的警告,反而是一种如释重负,在沉重中彻底解脱了。
然而过了片刻,沐雪阁内根本没有动静,门没有关,连仅有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与生俱来的敏感让蝶澈刹那间意识到了什么,她冲进沐雪阁,当所见了之景遍布眼帘时,那一刻,浑身的颤抖战栗让蝶澈差点没支撑住自己的身子,瘫软在地。
斑驳交错的血迹遍布整座沐雪阁,铺在软榻上的狐裘被鲜血浸染了一片妖红,不仅是床上,还有檀木桌上、软帘上、散落于地的信笺上……圣洁如雪的沐雪阁血迹斑斑,妖冶绝望的刺痛着双眼。
蝶澈颤抖着双唇,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宫主怎么会吐这么多血……怎么会……”
女子慢慢抬起头,她已经不敢看弄月的表情,只是感觉,曾经屹立不倒的至尊王者,此时此刻的背影仿佛是破碎的剪纸,单薄而颤抖。
“他现在在哪里?”略微沙哑的声音淡淡的溢出,根本没有一丝的气力。
“我……我不知道。”蝶澈已经慌乱的不成样子,眼泪夺眶而出,“宫主不让任何人进来,我……”
弄月猛然转身,愤恨的盯着蝶澈的眼睛,凶恶的似是要将她割裂的体无完肤,眼底的猩红再次弥漫紫眸,极致的怒意令澈情不自禁的倒退几步,恐惧的让女子说不出一句话。
“他在瞒着我是不是……”紫眸冷冷的眯起,弄月一步步的走近蝶澈,血腥的气息扑散而来,冷毒的眼神欲要射穿女子浑身上下的每一处。
一把掐住蝶澈的脖颈,尖红的指甲绽放着墨紫妖光,厉吼出声:“为什么帮着他瞒我!?”
女子的眼泪无助滑落:“日月教主,宫主为何瞒你,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一语惊魄,蝶澈清楚的感受到紧掐她喉咙的手频频颤抖。
脑海中回荡着中的一幕幕。
弄月终于明晓,那一天,他为何挣脱自己的怀抱,为何躲避自己的触碰,为何决然无情的离去……
心痛的仿佛不像是自己的了,眼底退去冷狂之意,他走到软榻旁轻抚着被撕裂成片的狐裘,妖娆零落的血迹仿佛一把利刀,刺穿着他的心口,难以呼吸。
弄月很清楚,那只骄傲的妖孽是绝不会将自己虚弱的姿态呈现在他面前的。
然而这近半个月来,他的雪儿究竟吐了多少血,独自忍受了多少极致的痛苦……
弄月的掌心被指甲刺破,零落的血丝同软榻上的鲜血融汇到一起,绽放着妖娆的美丽。
孤雪……
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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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房间没有一丝光亮,冷气缭绕的寒冰床上,绽放着一抹妖冶的火红。
妖红周围盘绕着魔丽的黑色玫瑰,仿佛獠牙的毒刺密密麻麻的点缀着花茎,有的毒刺已经刺入红衣男子的身体,魔冶的妖娆,绝望的致命。
锁骨上的桃花烙印已经暗淡了色彩,红衣男子的手臂上绽放着更为妖艳的生命。
仿佛是魔藤的妖花盘亘在白皙的手臂上,那似是生长在身体里的魔花,汲取着鲜血的甘醇,疯狂的索取,在血的滋养中鲜活。
红衣男子毫无气力,绝魅的容颜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如同天山寒雪,寒冰床的冷气在眉宇上凝结了寒霜,将原本就极寒的身体一点点的摧残。
火红的长发魔艳的诡异,散落在身旁的黑色玫瑰上,赫连孤雪把玩着手中的幻水寒,被毒刺刺入的痛苦与体内的撕裂之痛早已经让他麻木。
因为此时此刻,幻水寒的光芒就是他清醒的唯一亮色。
就像是那双直视他的深紫眼睛,明亮而妖异。
孤雪的唇角勾起一丝邪冷的笑,他将幻水寒轻放唇边,印下淡淡的吻痕,似是从那一吻中,得到许久的满足。
“赫连宫主,滋味如何?”嘶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红眸顿时敛去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浇铸与冷酷。
暗夜冥走近寒冰床,黑眸中满是诡异的神色,静静凝视着被毒刺禁锢的红衣男子。
那是黑与红交织的震撼,仿佛是绽放妖毒的花精,绝艳无比。
暗夜冥的唇角扬起鬼冷的笑,怒意弥散,他拂袖一挥,盘绕的黑色玫瑰似是受到,魔黑藤枝将红衣男子缠绕的更紧,尖利的毒刺更深入的刺入赫连孤雪的每一寸肌肤。
孤雪闷哼了一声,冷汗止不住的滑落,他轻笑出声,满是冷讽:“暗夜冥,手段进步了呢,没想到你的花样还挺多。”
看着红衣男子根本没什么反应,暗夜冥的怒意更甚,“很痛苦吧,赫连孤雪。”
冰红的眼眸微眯,洋溢着讽刺的笑意,“比的上你练幽暗忍术痛苦么?”
僵冷的脸凝结着愤恨,暗夜冥暴怒出声:“我的痛苦全是拜你所赐!”
“赫连孤雪,你知不知道,我做梦都在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暗夜冥的钢爪手套在那布满魔花图纹的手臂上狠狠的一划,黑红的鲜血顺着苍白的手臂零落,滴在缠绕的黑色玫瑰上,妖娆魅惑。
孤雪撕咬着嘴唇,就是不吭声,手臂上的伤口牵动着他浑身上下每一寸骨骼,在无形间割裂着他的灵魂,紧握手中的幻水寒差点被捏碎。
暗夜冥的钢爪手套发出摩擦的声响,“你明明很痛苦,为什么不吭声!?”
那双桀骜倔强的红眸让黑衣男人恨不得挖去。
一看到那骄傲不屈服的眼神,就克制不住的想要折磨他,将他折磨到死,折磨到红眸暗淡无光,折磨到他永远的失去毒性,在此凋零。
“赫连孤雪,只要你求我放过你,我可以立刻帮你解脱。”
“呵呵……”孤雪又笑了,根本不再看黑衣男人一眼,“如果你废话完了,就可以滚了。”
暗夜冥冷眸微眯,扬起一丝残忍的笑:“为何要走?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弄月在看到你这般模样时,会露出何种有趣的表情。”
红眸猛然抬起,一抹莹亮的光芒瞬间划过瞳仁,晶莹的摇晃着。
不能让他知道……
绝不能让他知道……
胸口再次被刺痛,令孤雪忍不住浑身战栗,妖娆的血丝顺着唇角落下,凄艳而绝望。
“又想他了?”暗夜冥的神色诡异阴森,“实话告诉你吧,赫连孤雪,你越是爱他,你就越痛苦!”
暗夜冥凄诡冷笑:“这可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妖姬断肠肠草与曼陀罗孕育出来的子花之毒,它会寄宿在你的身体里疯狂的生长,越到夜晚,此毒的生命力就越是旺盛,它会吸食你的血液,慢慢的倪,直到你血尽人亡,痛苦而死为止!”
尖利的钢爪轻轻拂过孤雪的手臂,凝视着被妖冶藤蔓盘绕的苍白手臂,暗夜冥的笑越发森寒,似是在欣赏一件得意之作。
“你看看,它已经长到你的手臂上了,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