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钧如此发问,让杜子轩陷入了沉思。良久,他才回过了神,开口说:“那倒不是。乱世当中,我会看不到武力的重要xìng?关键不在这里呀!我们没有目标,才是最可怕的。”
“没有目标?”
“对!没有目标。你说,我要是拿出几百万大洋,堆积出几万、甚至是十几万的军队,也不是不可能。可之后呢?在如今,我们能干什么?打北洋?亦或者打革命党?打了之后呢?等着洋人瓜分我们的胜利果实?还是做洋人的走狗?”
听了杜子轩说的话,郑钧也陷入了迷茫之中。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杜子轩之所以说这些,并不是他没有目标,没有规划。最大的原因,是他对一战左右这段历史不了解。他真正怕的,是国外势力的干涉。终其原因,还是他的能力不够。为了避免那些,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稳步发展,蚕食周边了。
弄了半天,一直困扰着他的原来是这些,带着迷茫的眼神,郑钧结结巴巴地问道:“那,那我们……该怎么做?”
事情有些坏菜了。三言两语的,就把自己的左膀右臂,弄得没了斗志,杜子轩有些无语。转移了话题说:“别想那么多了,那些太遥远了,我们现在的首要目标,就是稳步发展。在摸索和过渡中,锻炼壮大自身。我说话的方式你也知道,嗯!是有些混乱,思维跳跃太厉害。可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吧!”
杜子轩难得自嘲一回。换成平时,郑钧肯定会调笑一把。可现在的他没了那心情,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哎!说了这么多,也没有回答你的问题。怕引起他人关注是一方面,我们没有人才储备也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我感觉,不,我断定,十年之内,我们不会有大的战事。假如我们过大的向武力方面倾斜,那样只会造成浪费。须知,我们还处于发展阶段,我们玩儿不起。不能走哪怕一点弯路。倒不如,集中jīng力和财力,多为我们今后,积累一些钱财和底蕴。”
“先这样凑合着过吧。相信,早晚有一天,我们会一飞冲天的。”;
第二十七章 打倒老财
() 作为重生者一员,杜子轩的成就估计是最低的。但他并不着急,有了最终目标,只要能安心发展,等待那时机的到来,哪怕是走些弯路,哪怕是发展的缓慢些,都是无伤大雅的。
只要有底线,只要不迷失自我,只要能向着目标而奋斗,只要是尽力了,其他的,就是做得不够好,杜子轩都可以容忍,可以不在乎。
就比如,如果放在前世,从一个终rì只能勉强糊口的月光族,突然知道即将能够中奖获得几千万,一辈子都不用再为生活奔波而发愁。那么,等待中奖的rì子里,怎么过都可以。甚至,都可以做到四六不在乎。
当然,这话有些偏激,也有些片面,但也是杜子轩xìng格的真实写照。终其原因,还是他没有过人之姿,太过平凡了。
杜子轩的信念不算坚定,如果不是重生者,放在前世,他将一事无成。
而做为领导阶层,在初始阶段,杜子轩大多时候是把自己定位为参与者,而不是dú ;cái式的制定者。就像郑均曾经说过的,他有战略眼光,却缺乏战术眼光。只要把持好大体方向,杜家这艘小船,早晚会进化成巨轮巨无霸。
保安团已经成立,对下属,对跟随他脚步的追随者,杜子轩都已经许下了不少好处。接下来,就要安抚或者捆绑住全县百姓的心了。
九月初十。
刚刚过完重阳节的人们,又开始过起了节rì。
啥节rì?人民翻身做主的节rì。
杜家在前些天突然出手,横扫了整个县里的大大小小村落,把县城和所有村子里的大小地主和资本家们是来了个一锅端。说是为民除害,更是扬言要重新平分地权。还要开什么“公审大会”,要对那些罪大恶极的老财们进行审判,还大家一个朗朗乾坤云云。
人们都不清楚具体说的是啥,也不知道那劳什子公公婶婶的大会是干什么的。但也明白,这天啊,变了,杜家要给分土地了。
地是老百姓们的天,全靠着土地吃活。炸一闻听有地分,人们也都炸了锅,不轰动才怪。
可是,过了好些天,除了收割玉米后没人催交租子,其他的,却是没了声响。左等右等,就在百姓们以为是杜家许下的空头许诺,惶惶不可终rì又患得患失的时候,就在今天,县里终于有了动作。
临近上午,县城周边的村落几乎是万人空巷,几乎全部涌入县城,来观看这所谓的“公审大会”,但他们更关心的,还是分土地的事情。
因为事发突然,前来观看的人数比较多,县城里没有能够乘下的足够空地,这是包括杜子轩在内的一众菜鸟们没有预料到的。经过紧急搓商,“公审大会”的召开地址又改为县城周边的康马昌。
包括县城,几万人的实力范围内,除了走不动的,实在有事来不了的,一万多人涌入不大的康马昌村,显得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康马昌,古代赵国时的马场。后来渐渐发展成了村落,又大多康姓,故得名康马昌。
一万多人挤在小小的康马昌里,显得乱糟糟的。
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对于百姓来说太过重大,为防止混乱,为防止可能失去理智的人们,出现踩踏伤人的杯具,杜子轩专门调来了保安团的团丁过来,用以维持秩序。
一群群身穿军装式样的年轻人们,在人群里穿梭,不停的呼喝着。
一个年轻的保安团丁正在维持秩序,突然,他眼睛一亮,急急小跑几步。大声呼喝道:“爹,爹!是我,我是狗子。时间紧迫,我还在执行任务,不能多说。爹,你让娘和邻居们,都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别添乱子。我走了啊!”
叫狗子的团丁说完,便匆匆离去。保安团有着严格的规章制度,这里不是他的任务范围,哪怕亲爹亲娘在此也不能久留。
“你家狗子有本事啊!看那衣服,多气派。”
“是啊,是啊。能跟着杜家,福气啊!”
“就是管的也太严了吧!连和俺这个当老子的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狗子的父亲带着不无得意的语气说道。
“你就知足吧!人家……”
“看,那不是老牛家的娃嘛……”
众人又说成了一团。
正好此时,又一个团丁来到了这里,看大家仍旧是乱糟糟的,大声喊道:“静静,大家静一静。请大家配合我们的工作,请大家按照要求,最前排的坐地上,有带板凳的做坐第二排,带椅子和高凳子的在第三排,个子低的站四排,个子高的第五排……”
这样的情形随处上演着,百姓们也很是配合。很快,原本乱糟糟的景象一扫而空,变得井然有序起来……
而“公审大会”也即将召开。
九月份的太阳已经没有那么毒辣了,阳光照shè在人的身上,暖哄哄的,非常舒服。
康马昌村子前的空地上,搭建起了一座临时看台,就像唱戏的戏台一样。
此时的看台上摆放了上百把椅子。前方还立着一根话筒支架。
除了已经坐在椅子上的杜子轩和少数人,剩下的椅子大多都是空着的,说是让百姓自己推选村长后的座椅。
正值中午十二点,“公审大会”准时召开。
杜子轩没有直接参与,在看台上的椅子上坐着,将这大出风头的事交给了郑均这个县长亲自出马。
郑均人老成jīng,他分析利弊,引经据典,调动诱惑的百姓们激情四shè,斗志昂扬,可谓是局面一片大好。
可是,到了最后,事情又出了意外。
在最后宣判结尾的时候,重头戏来了。一行两百人,其中,有一半是挎着步枪的保安团团丁,押解着一百人来到看台下。被押解的人,全部都被堵着嘴。背靠着看台,面向群众,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吓的站不起来。
百名退后退后了两步,摘下肩上的步枪,缓缓抬起枪口,对着跪在地上的人,拉动了枪拴。
而郑均的话也适时响起:“现在,我代表正义,对这些遭天杀的进行宣判!地主何东黄,欺男霸女,逼迫村民……我宣判!对何东黄,进行枪绝!恶霸葛根源……我宣判!对葛根源,进行枪绝……”
“现已全部宣判完毕。立即执行!举枪!预备……”
郑均的脸sè一阵cháo红,他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压抑着内心的激动,用尽了生平所有的力气,大声吼道:“放!”
整个会场一静,鸦雀无声,都在等待那枪声的响起。
然而,在万众瞩目之下,枪声没有响起,这是人们所始料未及的。
郑均的脸sè一变,重新提气凝神,再次大声喊道:“预备,放!”
百名学员身体颤抖着,手也哆哆嗦嗦地放在扳机上,就是没胆量扣动扳机。
在攻打县城的时候,虽然也打死打伤敌方几十人。可那是在远距离下造成的,没有视觉上的直接冲击。而今,看着枪口前的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没有了生死相逼,谁都下不去手。
这对于还是菜鸟的保安团团丁们来说,也算是人之常情了。可是,时间、地点却不对。这次丢人,丢大发了。
气氛有些压抑,台下的百姓们也都梗着脖子看着这一幕,一个团丁再也忍受不住,“啪哒”一声扔下了手中的枪,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而其他团丁见状,也不自觉地放低了枪口。
杜子轩的脸sè一变,怒了。缓缓地下了看台,走到那个哆哆嗦嗦、面sè苍白的团丁面前,凝视着他。
“把枪捡起来!”
这名团丁的脸sè,更加苍白了。一边恍惚地摇了摇头,一边喃喃自语着:“我……俺,别逼俺!俺不干了……”
“砰!”
突然,杜子轩猛然间抬脚,踹中了那名团丁的肩膀,把他踹了个仰脚翻。
而那团丁,如软脚虾般的怕在地上,躬着身子,一动不动。
“把枪都给老子抬起来!他妈的!瞧你们那怂样?老子数到三,谁他妈的还没开枪的,老子就崩了他!”
说着,杜子轩掏出了挎在腰间的手枪。狠狠地搬开了保险机括,恶狠狠地扫向了其余的团丁。
空气,似乎凝固了。
除了还趴在地上的那位,剩余的团丁,各个面sè惨白如纸,眼中也是一片茫然。枪,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抬起。
杜子轩红着眼睛,犹如饿狼般的眼神盯着他们,太吓人了。他们相信,如果不照办的话,杜子轩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叩响扳机。
突然出现的变故,让场下的人们一片哗嘫。
“放!”
杜子轩率先开枪打死了一个恶霸,大声吼叫着。
“啪啪!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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