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眼神痴迷,流连贪看。
☆、破军(三)
香氛如梦如幻,犹临极乐仙境,令人百骸舒泰,飘熏欲醉,浑然忘返。
这世间,有几个踏入仙境后还能魂魄归为、梦醒时分之人?
相信定力高强者应当不乏,只是特莱斯明显算不得其中之一,但看他半月来几乎没有一日离开过这娇躯的主人——伊凡,不但每夜拥她入眠,且每夜入眠之前总是想方设法极尽索取,非要将伊凡整顿得瘫软如棉、无以为继才肯偃旗息鼓。
虽说好…色乃雄者本性毋庸质疑,但去到如此迷恋的地步却连特莱斯自己也始料未及。
他起初以为,依他这般放任纵情,定会很快厌腻厌烦,然而出乎意外地,他发觉他索取的越多,对她的依赖就越深,从而想要索取更多,于是周而复始,始而复周地欲罢不能、留恋不休。。。即便他的脑海中也曾产生瞬间的疑惑——这个女孩子,莫非是狐狸精转世抑或者是罂粟化身,否则何以他占领品尝无数轮回,仍甘心沦陷。
不错,他甘心情愿。
他甘心情愿泥淖深陷,甘心情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甘心情愿沦为她的奴仆。
他是真的需要她,无时无刻不需要她。
“啊!”蓦然间,一声虚弱的尖叫略微打扰了惊涛拍岸的节奏,只见伊凡秀眉紧蹙,丽容泛白,纤纤十指掐入特莱斯宽阔壮实的肩肌,樱花唇瓣咬出一排清晰齿印,语不成句地祈声道:“不要了。。。停下。。。停。。。求你。。。我、我受。。。不住。。。了。。。”
只是一瞬的搅乱,很快,拍案声恢复如常,齐整勃硕,源源不绝。
“小凡。。。再坚持一会儿好么。。。再一会儿就好。。。”特莱斯深深凝注伊凡半合的双眸,浑身肌肉勃张,干戈战野,燎掠大地。
他充耳不闻她的求饶,即使他知道她已筋疲力尽,即使他并非不懂得怜香惜玉,但他素来莽撞,不擅控制自己的冲动,尤其面对她更觉身不由己。
火苗高蹿,火焰翻滚,火热灼灼。
疾风骤雨,电闪雷鸣,气势磅礴。
“。。。”她的呼叫终于低不可闻,承受他刚猛释放的刹那她晕了过去,然而隔不多久又忽地悠悠转醒,只见驾驭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仍未撤退,他正埋首一双玉峦之间,采撷嫣蕊,吞噬雪峰。
她咬唇,心底涌上一层从未有过的疲惫和厌憎,想也不想便伸手抓住他的头发,往外推去。孰料,这个动作瞬间激怒了他。
他缓缓抬头,双眸赤红,神色阴晴不定,突地掌下一沉,扣住她的柳腰,同时欺身扎入湿润雨林,直抵天涯海角。
滚滚海浪再度袭来,一浪高过一浪,浩瀚无垠,滔天灭顶。
良久良久,屋里充斥着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嘤吟,而那清脆响亮的拍案声,此消彼长,此起彼伏,宛如魔咒。
一声又一声暴喝传来,温泉奔流,洪河淹堤,一发不可收拾。
如此复往,短短半月,令人难再分清现实与梦境。不仅特莱斯,就是伊凡自己也有些意识模糊,究竟今夕是何年?究竟他们在降灵圣火坛待了多久?十五天?十八天?
昨夜与今夜的星火,究竟又有何不同?
“嗯。。。啊。。。不要。。。”跋扈占领她的剧烈刚猛打断了她的游思,她嘤嘤地喘息着,宛若白鸽般娇弱的玉躯颤抖如飘荡于荒海上的一叶孤舟,失了船桨,失了方向,无可奈何地任凭惊涛骇浪锤击拷打、决胜千里。
“乖,小凡。。。别怕。。。这是很欢乐的事啊,为何你总是皱着眉头?莫非。。。我没能完全满足你么?”特莱斯明明见伊凡脸色苍白却自找借口,行动雷厉如斯,他肌肉健实又身强力壮,因着年轻气盛之故,纵情声色起来欢愉至上、毫无节制,漫漫长夜笙歌不止、驾驭不休、强取豪夺、予索予求。
如同今夜,他不带间歇地玩享数度仍不肯罢手,而她早已被他折腾地不堪重负,这些日子能够勉强坚持都是靠着先前那两粒名贵金丹补虚益气,但他却丝毫不知体恤她的疲累,只顾挥汗如雨,一味放纵寻欢。
单从这一点便能看出,特莱斯性烈如火、急进暴躁,并非像琉黎之类懂得温柔体贴女子的男子,于是此时此刻,伊凡的连连呼叫只得自己听见,而特莱斯凌驾在她身上,堪称英姿勃勃,精神抖擞,容光焕发,畅快淋漓。
“不。。。要。。。啊!”她的求饶瞬间被他的大喝所淹没:“小凡,我爱你。”他昂首再进一程,彻底掠夺了那片神秘而柔软的腹地深渊,与先前每一次一样,在那深不可测的幽境中挥舞铁马骁骑,嘶嚎万里无疆,所行之处电驰雷骋、狂风呼啸,犹如一把野火要将一切烧尽!
她没能坚持到他最终的爆烈,拼命惊叫一声后力竭昏厥。
“小凡,你真的好美。。。你的美像是有一种魔力吸住了我的神智。。。为什么我怎么要你也要不够呢。。。我。。。我真是愈来愈不懂我自己了。。。”特莱斯趴在伊凡身上大口喘息,俯吻着她一双高耸入云的玉峰嫣蕾,亲着她的玫瑰樱唇,喉咙中一声叹息:“我从前只道世上唯有‘火之侵’至关重要,其他什么都没所谓,真正是个不知欢乐为何物的呆子,直到现在方才明白——人生短暂恰如白驹过隙,与其营营役役无光无热,不如激情燃烧尽享欢愉。。。小凡,日后若是能与你夜夜缠绵如此,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特莱斯呢喃自语,又温存了半晌方才恋恋不舍地退出柔润雨林,起身穿衣,末了垂首细细浏览一遍在她身上烙下的他专属的印记,随后心满意足地替她盖上虎皮,唇角带笑,脸上神采奕奕:“我这就去给你寻你喜欢的雪豹子,锅里有熟肉和清水,你饿了先吃,我很快回来。”
伊凡本是闭目不响,待门一关上便缓缓睁开了眼睛,心中长长叹出一口气。
她已至极限,再也不能继续忍受下去。
半月以来,纵然她有心转移他的注意力,想方设法磨着要他展示他的‘火之侵’给她观摩,名为兴趣消遣,实则偷学火术,他虽不避讳在她面前一展精髓所长,也肯详详细细解答她提出的各种疑问,但毕竟心猿意马、醉翁之意不在酒,大多时候马马虎虎一笔带过,并没有提起任何劲头来。
他变了,他不再如往昔勤奋练功,努力提升‘火之侵’的修为,转而流连床第、呼唤**,除了汲水猎兽,其余时候便拥着她卧倒虎皮之中,辗转反侧,反侧辗转,只兴味盎然地痴缠着她做那风流**、缠绵酴釄之事。
她本是期盼他能及早修成正果,破了那对钨金铁血火麒麟,带她离开此地,如今看来,等到他有所觉悟,还不知道猴年马月。
犹记昨夜攀跃巅峰、飞扑灵境之际,他在她耳边粗喘叹息:“小凡,如若每天都能与你这般神仙缱绻,就是不做储君、被贬流放,在此不毛之地了却残生,我也甘之如饴、绝无怨言。”
就是那一刹,促使她下定决心。
自从离开巫伦尤克,芙莲未曾再入梦来,思及最后一瞥芙莲那焦急彷徨的神情,她心中隐隐盘绕着一股不祥预感。
时间有限,一定要尽快见到芙莲,她没工夫指望着特莱斯浪子回头了,她必须想法子自救,马上离开此地。虽然,她根本没有打倒火麒麟的把握,但倘若一辈子受困降灵圣火坛,倒不如趁早拼死一搏,好歹还有一线希望,于是,昨夜她出奇地乖巧温柔,配合着特莱斯的疯狂旋律,顺从他做尽一切他想做之事,令他喜不自胜,然后细声细气地告诉特莱斯,她睡腻了虎皮,还想要一张豹皮垫脚,最好是那种布满黑色环斑的雪豹。
特莱斯曾无意间提过,这降灵圣火坛虽玄冰万丈,但奇兽集居,尤其有一头雪豹来历不凡,曾侍奉过幼年时期的火王陛下,除火麒麟外也是帕特里亚远古神兽之一,自火王仙逝就被放养在这一方玄冰天地,以其他野兽为食,可谓圣火坛中群兽之王。
特莱斯本是三、四日才肯出门觅食一次,半刻钟内必定返来,绝不会留她一人独处许久,一方面生怕野兽因他不在而伺机闯屋,另一方面,也是提防她一时想不开起了轻生的念头——他趁她病倒强占了她,始终心虚。
而如今夜夜缠绵,夜夜旖旎,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日久总能生出几番情谊,她的表现又犹如一头小鹿一般温良柔顺,他便放低了戒心,何况昨宿,她第一次主动在他奔放洪流的时候抱住了他,在他身下娇媚呻吟,甚至帮助配合他的节奏直至筋疲力尽。。。他私心以为,她已经完全臣服于他,或者说,她已经彻底爱上了他,愿意为他奉献她的一切。是以,他窃喜如狂,只因她一句话,就二话不说顶着严寒冒着雪崩的风险翻山越岭,前往玄冰极地的冰窟里去寻找那头雪豹。
伊凡静卧一会儿,待确认特莱斯已走远,便暗暗运气小周天,调理内息,片刻后四肢不复酸软乏力,她一骨碌爬起来,穿上衣鞋,将虎皮披在身上,推门而出。
门外,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白茫茫的雪花如尘埃漂浮在半空,天地间不见界线。她深吸一口气,冷厉的氤氲迎面扑来,令她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战。
在这样糟糕的视野下,想要找到来时的路未免太艰难,但若是引篝火照路,那篝火由特莱斯的‘火之侵’所燃,法术追随术者,若动‘火之侵’,就会惊动特莱斯。
不,绝不能引来特莱斯,他一来,她便再也走不掉。
但如果从这里出去了,又要怎样去到温基柯德的风之森找到芙莲仍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
或许,她可以登上贞烈崖,从贞烈崖过渡到风林,当然,首要前提是能从圣火坛活着出去。
如今之计,只得走一步算一步,先解燃眉之急,再谋后续诸事。
犹豫片刻,她放弃取火,转而闭上眼,凭直觉举步前行。她记性好,记路本事尤佳,虽天寒地冻、方向难辨,仍是被她寻到一条小道。
那小道旁,有一块巨石,巨石缝隙里塞着半截布条——这布条乃是她与特莱斯被投入圣火坛之时,她悄悄塞进石头缝里做的记号。
这时,她听到脚边有声响,低头一看,两点腥红在黑夜里一闪一闪,充满危险而诡异的气息。
玄冰苦寒之地,冷风如刀,阴雾迷眼,蟒蛇虫鼠遍地都是,她没有闲情与之费时,于是果断施展血鞭,披荆斩棘,杀出一条血路,向前疾掠,几个起落之后,终于来到圣火坛大门,只见一双钨金铁血火麒麟分侍门旁,怒目圆睁,口喷磷火,方圆十米一片火海,令人寸步难行。
☆、破军(四)
神兽火麒麟喷出的磷火,乃是‘火之侵’精髓之焰,一旦被灼,肝胆俱焚,剜心噬骨,令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放眼当今圣陆,只怕没几个术者能忍受的了如此折磨,也没有哪个不怕死的愿与火麒麟为敌,须知这对神兽自千年之前便是火王麾下第一战骑,蛰伏至今,早已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然而,初生牛犊不畏虎,即便明知前头有墙也定要以身试法,偏不信邪地一头撞上,正如此刻勇闯麒麟火阵的伊凡,不顾皮开肉绽,浑身是伤,虽屡战屡败,却仍屡败屡战,功夫不负有心人,火麒麟的行动路数逐渐有迹可循,她掌握规律,乘隙而入,但奇的是,她数度成功摸上大门的门柄,但总在推门的最后一刻被火麒麟横扫击飞,百发百中无虚弦,无论她怎么敏捷躲闪也避不过火麒麟宛若龙须一般滑溜坚韧的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