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她而去,体内那股热气让她觉得好温暖,像是她的生命延续在他的生命里,那股热气让他感觉到她的存在和她的爱。他要将两个人的生命好好地延续下去。
清醒的铁剑狼狈不堪,头发凌乱上面沾着几根红色的枫叶,那剪掉好久的胡子冒出了胡茬,英俊的剑眉眉头系成了死结,那大而有神的刚毅眼神也变得无助空洞,这样的他踏着沉重的脚步找到一些干木材和枯草,为她垒成木做的棺材,将她放在了上面。在找木材的时候,他发现好大一片茉莉花田,于是他摘来好多的茉莉花放到了她的身上衣裙上,点点茉莉,芳香,怡人,默默无语,却不又乏精彩,就像她的一生……
喝一口早已没有味道的苦酒,稍微迟疑一下,铁剑还是将剩下的酒全部洒在木头上,点燃火折子丢到了木头上,“噗——”的一声,火着起来,有些凶猛,带着滚滚浓烟,也许是刚刚下过雨的原因吧!此刻,铁剑的眼睛里再次被温柔泉水填满,不知道是浓烟呛眼,还是他的心再次流泪了,总之,雨后初晴的天气里,他的眼里带着不舍氤氲泛雨……
他将她的骨灰葬在这座山后的茉莉花田里,她的坟墓旁边还有一颗硕大无比的樱花树,粉嫩的樱花绚烂多姿,却又是最残忍的植物,辞别人世的生命越多它们开的越灿烂,洋洋洒洒的樱花坠落在地,昭示着一场残酷战斗的结束与另一场战斗的开始。
喋血走了,他用手抚摸着那刻有“吾妻令狐忆冰之墓”的字样,落款是“夫 欧阳惊尘”,仿佛抚摸着她那娇俏的脸颊,而冰冷的温度告诉他,她已经死了,这里是埋葬她的坟墓。将挂在脖子上的护身符塞到衣服里,平静地转身,铁剑离开了,带着对蝶雪的回忆与不舍。
冰儿,对不起,我拿你一点的骨灰放到你六年前送给我的护身符里,戴在身上,贴在我胸口上,这样你就不会再冷不会再痛了,这样我们便可以一起走遍天涯海角了……
虽然,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只是冲淡,不可能忘记,除非他喝了孟婆汤或忘情水,记忆的线,永远把记忆的那一头与风筝牵连着,一生一世。等到解开时,也就到了风筝生命的尽头。原来,世界上有一种爱叫擦肩而过不能相守……
熙熙攘攘的京城里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在蝶雪和铁剑的掩护下,卓非一行人平安到达了京城,聚集在事先越好的地方却迟迟不见铁剑和蝶雪赶上来,难不成出什么事情了?同伴们有些着急,却又无能为力,卓非在客厅里不断地踱步,思考着什么,寒焰的眉头更是拧成一团,貌似在为什么事情烦心。也许他们是在后悔,后悔他们不该把蝶雪和铁剑留下来去对付他们的敌人,但是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后悔是没有用的,也许他们唯一能做到的便是祈祷他们平安吧!
“卓非,你说蝶姐姐和铁剑怎么还没赶上来,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寒焰终于忍不住询问起卓非来,不知道为什么,在这过去的两天她的心总是七上八下的每一刻消停过,怕是不详的预感。
“没事的,铁剑和小蝴蝶的武功都那么深不可测,智慧也有异于常人不会有事的!”卓非安慰着自己的爱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有些心虚,于是他自我安慰着,“他们福大命大造化大,不会有事的!”
就在这时,客厅的门开了,走进一个身穿黑袍头戴黑色发带的人,高高的个子,坚毅的面容笼罩着厚厚的冰霜仿佛是冰刻出来的一般没有一丝感情,一双冰冷的眼眸红红肿肿仿佛哭肿的红杏,那嘴角微微露出了黑色的胡茬,有些颓废有些狼藉。
“铁剑!”看到来人正是刚刚提到的曹操,卓非兴奋起来,搂着铁剑的肩膀乐起来,“刚刚提到你,你就出现了,你小子不要这样闷骚了!小蝴蝶她舍不得你,会再回来找你!”聪明的他看到铁剑的样子便知道那只属鸵鸟的小蝴蝶再次丢下他跑了(某蝶:您还真了解啊! 某非:我是你的肋骨,当然了解! 某蝶:……),反正他们两个是前世的一对儿今世的冤家,总有一天会在一起相守到老,至少他——冷卓非相信将来会是这样。
“不会有这么一天了,”铁剑神情暗淡,声音苦涩,心里在想什么是什么滋味儿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冰儿已经不再人世了!”
“什么?”寒焰震惊了,震惊的又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个人?在场的每一个人眼里都湿润了,她曾经用自己的鲜血救过他们的命啊!
“没事,我没事!”铁剑勉强地笑着,笑容里的苦涩每个人都领会在心里,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只能傻愣愣地看着他苦涩地笑着,“卓非,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他倒是冷静地转换话题了。
“好,我们这就研究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看着铁剑坚强的样子,卓非由衷地佩服起他来,将悲愤化为力量,“我们一定要成功不能让小蝴蝶白白地牺牲!”
接下来,几个人围成一个圈,小声地讨论着细细地谋划着,对于蝶雪的死,没有人再提,然而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着不同的感想与滋味儿,只是那种味道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才知道了……
故事到这里本该结束了,然而它却固执地继续上演着……
阴谋与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京城的上空,冷卓非一行人与躲在黑暗角落里的某人某些人做着生死较量,究竟谁胜谁负?究竟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卓非和寒焰这样一对有情人又能否顺利地走在一起呢?
究竟发生了什么?谁又知道呢?……
——(上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