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将是舰载升空的前奏曲,血,顺着臂膀涌向紧握操纵杆的手掌。手掌陡然发热,感觉到了沉重,感觉到了比充实还要沉甸甸的拥有。心砰砰狂跳,不知不觉屏了息。
忽见“香蕉”手向前指,身下顿生一股强大无比的推力带着飞机猛向前冲,忽地一下冲上了天,手在痉挛,毛孔在翕张,心灵在喷涌……就像爬了漫长而又郁闷的山路,到了峰顶,四面的风吹过来,舒舒地冒着快意,叫了出声:“哇……噢……”
机场上,曾如月望着冲向蓝天的歼十,在淹没一切的轰鸣声中尽情地为他呼喊,为他高兴……自已也深受感染,就像一根点着火的草绳,在无声息地燃烧!
“瓦良格”号的舷梯口,熙熙攘攘。一拨又一拨的水兵和飞行员换下了军服穿上了便装,说说笑笑地走下战舰。今天他们得到了入住训练舰以来的第一次休假,只是为求保密,所有出营区的人都必须脱下军装。之前,国家安全局的同志曾向海军报告,发现近期有少数境外谍报人员在海军驻扎的城市频繁出现,初步判断是冲中国海军核心机密“远洋工程”而来。范长城因此下令所有出营区的人必须换便装,在市区内任何情况下都不得表明自已的身份。
吵闹的氛围却在两个人的视线中视而不见,高鹏和曾如月。飞行员理论课全部结束了,如月就要离开航母训练舰了,此刻依依不舍。
“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已吧。着舰的时候,感觉不好,就拉起来,别逞能。”
“知道。”
“还有,每天给我发邮件啊!”
“行,我把日记也发过去!”
“讨厌啦,又贫嘴。”
“如月,快点。就等你了。”同伴在远处喊着。
“我走了。”曾如月又整理了一下高鹏的衣领,一转身走了,可没走多远突然又跑回来,轻轻地、快快地在高鹏脸颊上留下了一个吻,一转身就又跑了。
高鹏愣了一下,笑了,幸福不仅仅来自也充满爱恋地吻,他知道如月的离开意味着什么,脑海里,甲板上一架战鹰正蓄势待发,等待着一飞冲天的时刻……
市区这边,白云飞结识了一位长得极像Adrianne的女孩,俩人一起走进了一家冷饮店。
刚才,无心地闲逛的他,忽见前面一群人围着吵吵嚷嚷,隐隐约约像是在骂小鬼子。怎么回事?挤身一看,只见一名J国留学生满脸酒气肆无忌弹地面对着众多的指责和要求道歉的声音。向旁人一打听人才知道,这名J国留学生当众非礼女孩,被制止后还动手打人。
白云飞看到了那名被非礼的女孩,差点惊呼出Adrianne的名字。不敢相信,她与Adrianne竟是那样的像,无论是眼睛、鼻子、嘴唇,还是整个脸的轮廓,简直就是双胞胎姐妹!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头发,一头精神的短发。
这时,那名J国人要走,有人上去阻拦,却被他一拳打倒在地,大摇大摆走出人群。
“快道歉!”白云飞向前两步走,凝立当场,挡住了J国人的去路。
声音不大,听起来却像一把利刃悬在脖上,让人不寒而栗。不知死活的J国人却轻视地笑了两声,冲着白云飞竖起了中指。周围的嘈杂声在此刻戛然而止,仿佛把方才杂乱的气氛也一并带了去,空气好似凝住了一般。现场鸦雀无声,气氛极度紧张。
“我再说一遍,快道歉!”
回答白云飞的却是傲慢而无理的:“FUCK YOU!”
静!静!静!众人在静中屏息……
突然,白云飞的双眼图穷匕见,原地腾空而起,拧腰转身、旋转、踢腿连贯的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随着身形后转半圈,右脚就像绷紧了的弓被释放了一样,划过一道如虹桥般的弧度,透出利刃出鞘般的锋芒,似迅猛的铁锏一般直扫J国人的头部。
白云飞的后旋踢,动作隐蔽,潇洒华丽,迅猛力强,其美观的攻击曲线却令人赏心悦目,感到了李小龙的酷!一切在这一瞬静止,又过了安静的一秒,静默才被J国人重重地狼狈地倒地声打破,一声声平地惊雷般叫好随即从人群里传来:
“好!”
“打得漂亮!”
“踢死丫挺的!”
被非礼的女孩却上前捡起了白云飞后旋踢时从上衣口里掉出的军官证,擦了擦沾染的灰,打开一看,慌乱的眼神忽然一下变得有神,没想到萍水相逢、素不相识却出手相助的年轻人竟是海军航空兵的飞行员……
冷饮店里,女孩把军官证还给白云飞,大大方方地介绍起自已:“我叫柳丽香,你以后可以叫我丽香。我是XX国际财团的商务代表,来青岛考察,住在XXX国际大酒店……刚才的事,谢谢你了……”
白云飞留意着她的神态,真是太像了,就像Adrianne坐在对面,不禁入神。
“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给我留电话吗?我可以和你联系吗?”
“哦……有。”白云飞这才缓过神,慌乱地掏出了纸和笔,写下了联络方式。
心在美貌的面孔前又一次动了。
第十五章 东西文明,翩翩起舞与有所作为(二)
一辆天蓝色宝马跑车飞驶在华盛顿郊区公路上,路边的田野河川树木如风般掠过。轻松的爵士乐覆盖了车内所有空间,瑞克·卡特沉浸其中,手指随着节拍在方向盘上有节奏地跳动……参加第二次海湾战争飞翔在巴格达上空时刻警惕来自地面威胁的不安、压抑与紧张,在休假回家与Adrianne共渡周末的兴奋面前已荡然无存。
“卡特,我好怕。”Adrianne的心像吊在半空没有着落,第一次去他家,第一次见他家人,难免有些担忧。
卡特握住她的手,“别怕,今天参加舞会的,都是父亲在政界军界的朋友。没事的。我妈咪就是想见见你,放心,有我呢!”
Adrianne从他温暖而有力的手里感到了安全与可靠,可心里还是很嘀咕,对政治丝毫不感兴趣的她却要去一个政客世家参加舞会,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此刻郊区深处,一座金碧辉煌的豪华别墅前早已摆上精美的装饰,身穿制服的门卫们正在调度着一辆辆豪华轿车,M国政坛大大小小的政客们在夫人们陪同下,雍容华贵地走进巍峨的圆形大厅。一条金色吊链从天窗上垂下,吊着一盏由千余个小灯环绕而成的巨型灯组,把整个大厅照得通亮。
女主人,也就是卡特的母亲玛西姆女士,一身典雅的晚礼服正笑迎佳宾。她不像年轻女郎那样美得耀眼眩目、咄咄逼人,可全身上下却充满着成熟女性才能散发的风韵,举手投足间高贵气质表露而出,自然随和,宽容谦让,令不同年龄层次的男人都乐意为她效力办事。
此刻,老卡特则与国防部长拉姆斯来到了二楼书房。深红色的色调把房间烘托得深沉而又庄重,顶着天花板的高大书架一直延伸到房间的另一侧,里面摆满了各式书籍。一支插有白色樱花的素花瓶点缀其中,又衬托出雅致洁静、一尘不染。
老卡特认真地说:“哦,亲爱的拉姆斯,你们军方的预算案能不能再压一压,我觉得你们这种强型打压政策,毫无用处。911后,一系列的反恐战争证明什么了,什么也没有。而且我还要提醒你,M国的经济一直在走下坡路,军方的预算案却是为了帮助F国来对付中国,这是徒劳的、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国会是不会通过的。”
“不不不,反恐战争就是为了M国本土的安全。况且我们得到了一个我们想到的中东,今后不会为石油发愁。而协助F国,是为了遏制中国,更是为了M国日后的安全,是符合M国利益的。冷战是结束了,苏联也成了过去式,不再是唯一的敌人,对这问题我的理解是,仍有存在着极多可怕的敌人,有形的,无形的,友善、不友善的,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解放伊拉克也只是一个开始!”拉姆斯极力争辩。
提起第二次海湾战争,老卡特就不由想起那个身穿橄榄绿军服、头戴贝雷帽、在麦克风前对着记者们滔滔不绝、处乱不惊、镇定自若,视角独特,浅显的表达方式且语言丰富,令M军心理战部门极为头痛的伊拉克前新闻部长--萨哈夫。
聊起萨哈夫,拉姆斯也很是英雄相惜:“不仅是你,连我们的总统也是他的崇拜者。整个伊拉克,我们只看到他一个人在抵抗!如果说,我们是战争的胜利者,那他就是这场战争的唯一英雄!”
“只有一个人抵抗!石油原本是阿拉伯复兴的武器,却成了他们坠入安乐窝的温床。”老卡特叹了口气。
“中国也一样,当和平发展成为世界主题的时候,中国人的惰性就表露出来了。和平发展是他们复兴的机遇,也是丧失忧患的温床!就像温气渗入木桩,慢慢地充满了它并使之腐朽一样!”
“中国有十三亿人,你怎么保证他们都丧失忧患?就算虫比龙多,那也是可怕的,中国人的基数太大了!”老卡特看一眼对谁都不信任的拉姆斯,又说:“我看,你这种过于强硬,才是得M国没有安全感。就像中东和平进程,进入了恶性循环,永远不会有和平。对中国未必一定要打压,建立良好关系,帮助M国经济复苏,使M国领先的优势更加扩大,这也是符合M国利益的。我有一个推测,当然,没有什么科学根据,十六世纪鼠疫传入英国,但后来英国人打败了‘无敌舰队’,成为了霸主;M国在十九世纪,一场流行病,死了十万人,过后我们也强大了;现在,中国在SARS过后会不会也强大起来呢?”
“你的推测有很意思。”拉姆斯不在意地一笑,看了看表,转话题道:“好了,今天是周末。我们不说这个了。对了,我们是不是该下去了,客人们应该到齐了。”
“好吧,我们走。”
老卡特和拉姆斯离开书房,沿着环型楼梯缓缓走下。
“我的两个儿子在你手下表现如何,还说得过去?”老卡特温和客气。
“哦,他们非常出色。大卡特的枪法简直是神了,我甚至可以说他是我军有史以来,最出色的狙击手之一!他的训练相当刻苦,我非常钦佩!”
“要让大家过好日子,我们就需要能够吃苦的士兵。”老卡特点点头,又问道:“那瑞克呢?”
“瑞克也很不错,据我所知,他在‘小鹰’号航空母舰服役期间,各项评分都是A。对了,第二次海湾战争和前不久的南海冲突中,都受到舰队的嘉奖。我为有您有这样的儿子感到骄傲,说实话,我都有点妒忌了。”拉姆斯夸讲着。
老卡特笑了笑:“说实话,还是大卡特更像我,有机会要找他比比枪法了。”
这时,同样精美的糕点与酒水出现在大厅两侧的长桌上,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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