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有多种事情一起发生,整个洛阳都变得极其混乱,而马越也在百忙之中,趁机做了一件之前就该做的事情——将被他李代桃僵救出来的刘辩这次就混在了一路人马之中,由马越可以信任的几名亲信护送着前往西凉,去见他的父兄了。好在这次也有不少人将被安置到西凉之地,所以刘辩这一行人前往西凉倒也不算突兀。
看着刘辩他们消失在茫茫西向的人群之中,马越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是把一个可能存在的危险因素给消除了。而跟在他身边的贾诩则依然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仲凌,此番西凉军要与关东联军正面交战,只怕局势对我们将很不利哪。”
“是啊,我曾说过,一旦关东联军内部团结到了一起,这股力量就不是我们这一州的兵力所能抵挡了,即便是大汉军队中最犀利的西凉铁骑。而以如今的情况来看,董公如此决定,就是在逼迫他们团结在一起哪。”马越也叹了口气道。
“本来,只要依我之计,凭着虎牢关的雄峻守他个几个月,那关东联军内部必然生出种种矛盾,或许不用咱们出兵,光是内乱就足以让他们分崩离析了。可现在……在外敌逼近的情况下,他们便是再有矛盾,也必须团结一心,既为破敌,也为自保。”马越又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甘,同时却又有着几许的庆幸。
贾诩听出了他的心事,看了一眼他道:“你似乎也希望西凉军有此一败?”
“董卓生xìng残暴,现在只是因为大敌当前才暂时忍耐,所以绝不是适当的君王人选。若是他真能大败关东联军,只怕这天下百姓就要遭殃了。所以,能让他败上这一场也不是一件坏事。”马越压下了声音说道。
“恐怕不光是因为这个原因吧。”贾诩却摇头笑道:“你马仲凌可不是个甘居于人下的寻常幕僚,你也想趁这个机会扩大自己的势力吧?所以在此次对关东军的用兵上,你才没有一力坚持自己的看法,不然,以董公对你的信任,此事未必没有转机。”
马越笑了一下,却也没有否认这一点。这的确是他的一个用心,一旦董卓因为此次主动出击而败了,整个局势就会颠倒过来,董卓的处境必然将非常不妙,想必为了保证自己能控制朝局,他必会将还在西凉的jīng锐全数调来中原。这就给了身在西凉的马腾以脱离董卓控制的机会,为了不让父亲错失这个机会,马越已经把信交给带刘辩过去的人了,到时父亲和兄长必然会有所举措。
另外,一旦其他人坚持的做法失败了,那也就映衬出了马越现在的先见之明,他在西凉军将士心目中的地位必然更高。而这也将会为他将来夺取一部分董卓部下的效力而打下基础。所以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说,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马越都是乐见董卓冒险出击的。
“现在,只等虎牢关陷落,然后我们在动乱到来之前退去长安了。”马越如此想道。
但事情的发展却再一次出乎了他的预料,原来以为自己是置身事外,在洛阳将很是安全的。可在董卓出兵之前,却传来了一道调令,着马越随他一道前往虎牢关……
这让马越顿时生出人算不如天算的感觉,他机关算尽,却没有算到董卓会让他也跟随了一同前往虎牢关。这想必是后者对他的信任了,可马越却知道这却使自己也陷入到了一个险境之中,若是虎牢关破,他却该如何自保?
第163章 心生去意
() 在西凉军为扳回颓势而出兵增援虎牢关时,关东联军却依旧盘桓在阳城一带,并没有趁着胜势,以优势兵力急攻虎牢。这却不是因为他们谨慎,而是因为在联军的内部有着猜忌,各路人马之间无法通力合作,才会出现如此局面。
有孙坚军和鲍信军的前车可鉴,这关东联军内部各路人马更不敢出全力去与敌人厮杀了,因为谁都觉得杀过去的人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而已,而损失的却只自己的实力,谁又能如此损己利人,如此无私呢?
对此,作为盟主的袁绍也是毫无解决之法,虽然曾将众人召集一起进行商议,但几次下来都是争吵不休,却难有个定论。即便是身为盟主的他自己也是有着自私打算的,又怎么可能让这些一心想得好处的人做出损害自身的事情呢?
关东联军在阳城一带一待就是一个月的时间,这时前方的探子已经将进一步的消息传了回来:西凉军援兵已有部分抵达虎牢关,如今那里的兵力已增强到三万多人,足以抵挡住十多万人的强攻猛打了。
当得知这个消息后,那些各路将领就更没有进取之心了,反正虎牢关一时打不下来,那去前线还有危险,不如就待在阳城一带,看看事情有没有什么变数呢。
这许多人马停留在此,这粮食的消耗自然是极大的,作为联军后勤队伍的主导者,袁术算是最忙碌的一人了。但他对此却没有一点怨言,因为从这其中他可以获取不少的利益,而且一手捏住了几路人马的粮草供应,他感觉自己的权势甚至还在兄长袁绍之上,因为谁都不敢得罪了他这个分配粮食的主官。
对于曾经在众人面前给自己难堪的孙坚,袁术可是怀恨在心的。这一回,他总算是找到了修理对方的好法子,就经常以各种理由拖延交付给孙坚军的粮草,他这是存心要将孙坚军从联军里赶出去了,反正这一路人马也已折损过半,有他也不多了。
对此,孙坚几番寻袁术和袁绍讨说法,却被这两兄弟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其实对孙坚军来说粮食上的克扣还能忍受,可这药品上的缺少却是致命的。因为前番夺取阳城的战斗,使孙坚军不但折损了近四千人马,而且还有近千人是受了轻重伤的。这些人现在最需要的便是养伤用药,可袁术为了削弱孙坚军实力,连药品都不肯如数发放,这使得不少孙坚军中受伤重的兵士饱受折磨,其中有一些更已因此丧了命。
眼见得身边兄弟因伤辗转呻吟,因为粮食的短缺而面有饥sè,孙坚也是心中悲愤不已。终于在四月中旬这一天,因为麾下将领的劝说,使孙坚有了决断。
“将军,他们这是想把我们往死了逼,然后再想法吞并了我们哪。如今这些所谓的联军将领根本没有去与西凉军一战的勇气,却只知道在内里争权夺利,互相算计,我们若是再这样跟他们一起厮混,只怕也就离灭亡不远了。”大将程普说道。
“是啊主公,我们不是怕死,可死也要死得有价值!若是在与西凉军作战的时候战死,我黄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要是因为这些所谓的盟友的背弃和暗算而死,我黄盖和众多兄弟就死不暝目了。”大将黄盖也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之前一番战斗后失踪,后来才带了一部分人马回来的韩当也支持两个兄弟的意思:“不错将军,我们再不能继续留在此地了。如今我军将士普遍都心怀怨气,若是继续留在此处,只怕有些人便会生出背离之心,甚至是出逃了。”
孙坚见手下三员大将都如此说话,本就有的离去之心就更坚决了:“你们说得不错,我们在此确实无益。其实我留在此地并不是因为这个所谓的联军,而是希望能亲手为祖兄弟报仇!当rì他为了掩护我而被西凉人所杀,我实在很想杀了那叫吕布的贼子为他报仇哪!”
“主公,报仇之事不必急于一时。以如今的情况来看,这支联军是不可能战胜如狼似虎,却团结一心的西凉军的,我们又何必再陪着他们损兵折将呢?”
“而且,我并不认为我们这么多兄弟的死全要怪在那些西凉军身上。若是当rì已进了城的其他数路人马能及时跟近,在我们遭到伏击时出现的话,我们根本不会折损这许多人马,祖兄弟也不会因此丧命了。所以真论起来,其实这几路人马也是害死我们这许多人的凶手之一!”韩当随即又道,对于祖茂之死他觉得自己的责任最重,若不是他因为战乱离开了孙坚之侧,或许祖茂就不用行此下策了,所以他也对那些人最是敌视。
“你们说的不错,我确实过于焦急了,那这就传令下去,一等到下批粮草运来之后,我们便离开这里,回长沙去!”孙坚终于作了决定,他也不想再与那些各怀私心的人同处一起,勾心斗角了。
正当孙坚下了这道命令之后,却有一名军卒来报:“将军,有一群自称是曹cāo部的人马运了一些粮草和草药过来,他们为首的将领说要与你一见。”
“曹cāo?曹孟德?他来这里做什么?”孙坚听到禀报后略感诧异,但还是点头,让人将来者迎进来。毕竟对方带了粮草和药来,这些正是他们现在最需要的。
曹cāo在夏侯惇的陪同下走进孙坚军营,双眼所见都是身上裹着伤布的伤军,这些人一个个都木无表情地看着面前一块地,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当看到这些后,曹cāo的心里大感沉重:“这些都是为了夺下这阳城而做出牺牲的勇士哪,如今却被人弃于一旁。袁绍他就真不明白这么做对军心士气的打击么?如此下去,我们凭的什么与西凉军再战,只怕就是真出兵到了虎牢关下,以如今各军之间的猜忌,也很难与之为敌了。”
“多谢曹兄给我们送来粮草和药草,在下多谢了!”这时,孙坚已闻讯赶了出来,正看到曹cāo在观察四周情况,便上前抱拳致谢道。
“孙兄何必如此客气,真要说感谢的该是如cāo这样的人才对哪。这阳城是你麾下的将士们用xìng命和鲜血换来的,可如今他们却……说来实在是惭愧哪。”曹cāo却沉重地说道:“今rì我命人将军中一部分粮草和草药运来,希望能解贵军之难。”
“多谢!”这次孙坚的致谢却显得更加的郑重了,这是对一个理解自己的人的尊重。
曹cāo叹了口气,正待离开,突然看到几名xìng急的孙坚军士兵在收拾着行囊,他的眉毛忍不住就拧了起来:“孙将军,这是……”
孙坚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心里也是一紧:“这……”在这个刚送粮食和草药来的人跟前,他实在不想说谎来遮掩什么,所以迟疑了一下。
“可是孙将军有意离开?”曹cāo面sè顿时一变,多疑善谋的他立刻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随即郑重地道:“孙将军,你万万不可如此做哪!”
“哦,这却是为何?”孙坚见对方已看破自己的意图便也不再隐瞒否认:“我军如今的情况你也是看到的,若不离开,这些将士恐怕就……”
“他们对贵军的不公待遇我现在都已看明了,由我联合一些人去与盟主分说,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但还请将军以大局为重,莫要轻言离开!”曹cāo拱手施礼道。因为他很清楚,一旦孙坚率军离开,必然会生出连锁效应,或许很快地就会有第二路,第三路人马因不同的原因离开,到那时这支伐董联军就彻底散了。他可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才会一力挽留孙坚
当然,他也清楚只是这个原因未必能说服孙坚留下,便又说道:“孙将军,我这么说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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