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的仇我们是得报,可也必须先找准了真正的仇人再出手才是哪……”西凉将士们在听了马越的话后,忍不住欢呼起来,也有人发表起了自己的看法来。本来他们这些想法是不敢表露出来的,毕竟将军们到底是何打算他们还不得而知,若是说错了话,很可能会被问罪的。可现在,当他们得知内战打不起来后,就没有这样的顾虑了。
李儒等人看到眼前这一幕,听到将士们乱糟糟的叫好声后,心里却又有不同的感受,他们这才发现原来麾下将士是如此的不想与长安城里的军队作战。再想到若是自己之前一力坚持攻城的话,以如此军心士气,这后果可是不敢设想哪。
同时,张济也用某种深意的目光看了一眼正受将士们称赞的马越,心里道:“这个马仲凌确实心思缜密,他竟还想到了这一招,以防我们只是佯装答应他不再追究。如此一来,即便我们真有这心思,只怕到时候将士们也不可能完全听令了。他真是好算计哪!”
看出此点的其他几人看向马越的目光也显得有些复杂,显然他们也没有料到马越会来这一招。不过事情到了这一地步,他们纵有什么不满也不好再表示出来了,只得强自笑着再次跟将士们强调他们已取消攻城的打算,并将在次rì带着人马进长安。
在一片欢腾声中,马越再次乘马离开了军营,回转长安城。与来时的忐忑心情完全不同的是,现在的他却是对将来充满了把握,他相信自己在不久的将来必然能取代之前董卓在西凉军中的地位。这只从今rì那些军士对他的态度,就已经可以看出些端倪来了。
一场干戈终于因马越的努力而化作了玉帛,这让本来还很是担心,已经让大军做好了一切准备,矢石全都搬上城头的马腾也着实地松了口气。所以这次他对马越是真个不吝夸奖了:“越儿,你这一回当真是救了所有人哪。若不是你甘冒大险,去与那些西凉将领周旋,或许我们长安城就真个要完了。不过……你当真确信他们不是故意使诈,在骗我们把城门打开后,再突然攻击我们么?”
“这个父亲只管放心,如今城外大军中普通军士都已不想再与我们开战,所以就算他们出尔反尔也已无济于事。这样做,反会让他们的军心士气大落,甚至败在我们手里。所以这次,我们已经度过最大的困难了!”
“如此自然是最好不过了!”马腾欣然道。
次rì一早,城外的西凉军就来到了长安城下。而城门也果然为他们大开,城中守军并没有摆出任何提防的模样。这更显出了马家的诚意来,当看到这一切,以及再看到城头所摆放的那些守城器械后,西凉诸将更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不然恐怕便是攻下长安,他们的伤亡也是相当巨大的。
如此,在董卓被杀后半个月,西凉军重新团结在了一起,没了之前的猜疑。不过,对他们来说,真正的挑战却也迫在眉睫了,在得知董卓死讯的确切消息后,关东联军已不再耽搁,挥军直扑向了长安而来!
第227章 大敌压境
() 关东联军在确认董卓的确已死后便大举向长安压了上来,不过他们在出兵后不久又慢下了脚步,没有如人所想象般的迅速扑来,而是稳稳向前,摆出了稳扎稳打的架势,以求一战便能夺下长安,并把西凉军彻底击溃。。
而他们之所以会采取如此进军的方法,还得多亏了曹cāo对袁绍的提议。在当rì,得到确实消息,又发现西凉军确实已经退兵后,袁绍便想急起大兵追击,这却被曹cāo出言给阻拦了。他以为此时西凉军虽然因董卓被杀而慌忙退兵,却并没有完全乱了阵脚,说不定他们还会留有后手,若贸然追击只怕反而中了对方埋伏。
这一点,袁绍还是选择采纳了曹cāo的建议,毕竟现在还肯听从他号令的也只有属于他自身的人马了,若是有个好歹,只怕他这个盟主位置就彻底保不住了。
而后,事实果然就证明了曹cāo的判断是正确的。因为不久后,便有前方的探子带回了消息,说是在西凉军退走后半rì,又有两路人马从侧方的密林处出来,随之撤离。听到这个消息,袁绍委实吓出了冷汗来,要不是曹cāo及时阻止,只怕他派出去追击的人马就要受到埋伏而损伤不小了。
正因为如此,所以在此番聚集关东联军大军向西挺进时,袁绍对曹cāo的建议就变得很是肯听从,没有再依着他人和他自己的意思般急急突进,而是以稳字当头,缓慢逼上去,从而不生出任何的破绽。
而曹cāo之所以建言大军缓步向前,更是因为他觉得这么做或许能让西凉军内部出现问题。因为就他所知,此番董卓被害时,长安城里就有西凉军的人马守着,其中吕布更是承认了是他杀的董卓。如此一来,那些董卓的部下自然不会放过吕布等仇人了,很可能当关东联军到达长安时,那里西凉军已自相残杀得元气大伤了。
倘若当真如此,关东联军想要夺下长安,把西凉军彻底击溃就变得异常容易了。而当袁绍听了这番话后,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法子。即便西凉军内部没有因此而争斗,光是他们逼进的消息,就足以让群龙无首的西凉军手足无措了。
如此,关东联军就以并不太快的速度向西进发,在来到距离长安还有不到五十里路程时,他们便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西凉军并没有发生内斗,而且他们已联合一起,在长安城中作出防御准备了。
“这……这些西凉人居然能克制住仇恨之心,看来我还是有些小瞧他们了。”在听完袁绍的话后,曹cāo的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前者此时也是满脸的黑云,毕竟原来的打算成了空,对他的打击还是不小的。
“那我们就得强攻长安了,不知孟德有何高见没有?”袁绍问道,不过这语气里却少了几分之前的亲近和信重。
曹cāo也明显感觉到了这一点,但面上却无半点的表露,只是笑了下道:“即便如此,他们在没了董卓后,也是很难抵挡得住我们的全力攻击的。想必他们这些西凉将领之间,此时也是谁都不肯服软,都在想着如何成为这支西凉军的主将?我们只要趁着这个机会出兵,以最小的代价击败他们当不是难事。”
“希望如此。”袁绍看了看其他几名将领:“各位又以为如何?”
张扬、张邈等人此时自然不好说因为西凉军没有内乱就不打了,只得纷纷点头:“孟德说的是,现在西凉军内部必然生出不小的矛盾,只要我们齐心,必能取得胜利!”
“如此,那就不必再拖慢前进的脚步了,在两rì后,我们的大军就要出现在长安城下,第三rì开始,就要攻城!”袁绍最终拍板定下了目标道。
几名将领都答应了一声,但看他们的模样似乎并不象曹cāo所说的那么有信心了。毕竟在本以为会轻松得到长安的想法落空后,这些人还是有受到些打击的。现在要凭真正的实力攻击长安城,他们还真没有太大的把握了。
曹cāo看到这情形,心里也不是滋味,不过事实如此,他也无可奈何了。现在他唯一希望的就是西凉军不要再出乎他的预料了,不然这一战对关东联军将是沉重的一击。
其实此时西凉军内部对已不断迫来的关东联军也是怀着几分戒心的。在董卓被杀后,西凉军的jīng气神显然是大不如前了,虽然如今内部因为大敌当前而暂时没有起什么纷争,可诸将之间却已没有了以往的融洽,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算盘。如此情况下,又有大敌临近,也由不得他们不感到紧张的。
其中,与马越关系还算不错的郭氾就是之一。在进了长安,看到那些被杀的朝臣及其家人的首级被高悬各门后,他对马越的猜疑依然彻底打消,所以在有了这些不安后,他便忍不住来寻马越,向他一吐自己的焦虑来。
马越自然是不会放过如此一个交好将领的机会,当即就将他请到了厅中,两人一面喝酒,一面说着话儿。两杯酒下肚后,郭氾的不安情绪就更深了几分,他带着两分酒意地道:“仲凌,如今我们的处境看似还算稳当,可事实上却已进退两难了。现在我们西凉军看似有七八万众,也算是与敌人相当,可谁也不敢轻易相信别人,生怕自己损失过重,从而最终被人个侵吞了。
“可要是避而不战,显然又不是我们西凉军的风格,别说因此会让主公之前的成就全部付诸流水,或是引得中原的其他人对我们的一致讨伐,便是我们自己都难以给下面的将士们一个交代了。这委实让人觉得为难哪,不知仲凌你对此有何看法?”
马越也清楚眼下西凉军的尴尬处境,不过就目前来看,他也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毕竟他的资历还不够深,甚至都比不过眼前郭氾这样追随董卓多年的将领,他的话自然更不会有人听从了。
不过既然他把话问到了这里,马越也只有尽力帮着出主意了,他在沉吟一下后,才说道:“如今我西凉军内部最大的问题,就在于群龙无首,大家难以达成共识。所以我们当下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赶紧定出一个章程,选出个能指挥大家的人来。”
“这个却是谈何容易哪。我们这些人,都是主公一手提拔起来的,也只信服于他,而我们这些人相互之间,却很难服了对方。便是李文优,虽然他顶着被主公指派为主将的便利,又有主公女婿的身份在,可象李榷、牛辅等人也不会服了他的。而除了他,其他人就更难让人真心听从命令,这实在是太让人头疼了。”
马越也不禁叹了口气,这一点在董卓在时完全显露不出来,但现在,一旦董卓不在了,西凉军内部本就强烈的竞争就完全暴露了。其实这也是由西凉人的xìng格所决定的,在苦寒之地生长的人,xìng子里多有剽悍和混不吝的jīng神,若是被人引导得好了,他们便能发挥出让人畏惧的可怕能力,可一旦变作内斗,这情况就会变得很是可怕。
如今想要改变这不利的局面,必须出现个可以取代董卓的人。可要在短时间里选出个所有人都能信服的人来,却又谈何容易哪?见马越也是一脸的苦恼,郭氾更是心焦,一口将杯中烈酒灌下后,他方才道:“当真没有办法,那就只有和那些关东联军拼命了!我们西凉人自从出兵以来,还没有怕过什么人呢,难道还会被他们这些乌合之众给吓到了不成!”
“不可!”听他的意思是要放手一搏,马越急忙出言反对:“我们若是各自为战,却与关东联军硬拼的话,只怕十有**会一败涂地,这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那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麻烦么?”郭氾有些丧气地道。
“如今我们应该尽力从众人中选出一个大家都能接受,且肯听命行事的人来暂代主公之位!”马越突然发现,这或许是自己再进一步的好机会,便即提议道。
“怎么推选?大家相互都很难服气,谁都不可能让谁当上这个主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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