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越认定,这些百姓心里对羌人的仇恨是极深的,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而事实也证明了他的判断是正确的,而更让他高兴的是羌人居然在二十多人被杀后又派出了五十人入林,这就大大削弱了他们在场的战斗力了。
最终的结果也让马越很是满意,三十多人的队伍硬是将百多羌人杀得死伤过半,仓皇退却。而想要解救的百姓,也能保下来。这是他第一次指挥战斗,想着在自己的指挥下,数十条xìng命就此死去,马越心里也有些复杂。
怎么说,他也是一个有着现代思维的人,更是从来没有杀过人。虽然这些羌人不是他亲手所杀,但这个攻击的策略来自于他,马越也就成了杀害他们的真正凶手了。可看到被救百姓的模样之后,马越还是很快把心里的不安丢了开去,他只提醒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这些羌人既然侵入中原,就有他们的取死之道!
调整心态,马越才乘马从山丘下来。这时那些刚才对羌人施以残酷报复的百姓们已经一个个跪在地上,朝着解救他们的王风等人磕头致谢了。王风等人不断搀扶起老者,但对方却不肯罢休,一定要给他们磕头。
看到马越到了,王风才象是找到了救星般地道:“各位父老,其实我们出手救你们都是出于这位马公子的授意,你们若是真要感谢的话,还是谢他吧!”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才回头看向马越,然后又要下跪。马越赶紧跳下马来,上前搀住一名看着有六旬左右的老者,连道不敢:“身为汉家人,身为官府的眷属,我救你们是应该的。”
“你们……不是山里的好汉,而是官兵?”这些百姓都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
“是的,我们都是官府的人。当然,我现在还身无任何官职,只是凉州军司马马腾的儿子而已,我叫马越!”马越自报家门道。他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只是把这些记在rì记本里的雷锋。他在下决心救人时,已经考虑了以此事来使自己的名字为百姓所知。
要知道,汉代以及之后的百年里对一个人最看重的就是品德和评价。而马越要是想要在将来有一番作为,除了官场里的一些评价外,百姓们的看法也是很要紧的。既然今天有这样的机会,他为什么不能用一用呢?虽然这些百姓地位低微,未必真能把他的名声传扬出去,但这么做对他只有好处,何乐不为呢?
“原来是马公子,我等草民多谢马公子的救命之恩。”百姓们再次拜倒。马越则再次上前搀扶众人,而后他又满是歉疚地道:“都是官军无能,才累得各位父老如此,你们的家乡也因此遭受了无妄之灾……”
这话也说得众百姓心下一阵惨然,这时他们也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心里对官军还是有着怨怼的。但马越他们毕竟救下了大家,他们也不好再指责对方了。
“对了,各位父老接下来却有什么打算,你们的家园恐怕已经……”
“我等也不知该往何处了。兵荒马乱的,要是再遇到羌人,只怕就是死路一条了。”众百姓经他一提,心里就更觉难过了,现在他们连家都回不去了,只能当一个流民。
王风也在旁一阵感慨,虽然他们曾是马贼,也没少做坏事,但对当地的百姓却并不sāo扰。现在眼见得百姓如此,也让这些汉子们心里不是滋味,可惜却没有能力帮助他们。
而马越却有了一个主意:“既然你们无家可归,在外面随时都会遇到羌人的袭击,就随我们一道走吧。我带你们去临洮县,请那里的官员先安置你们,待把乱贼打回去后,再为你们重建村落。”
“多谢马公子!”众人再次拜倒,马越赶紧再次上前搀扶。这时一个看着五十多岁的老者突然想到了一事:“马公子,你提起临洮县,我想起了那些羌人在赶我们赶路时说到的一些话。他们也是打算把我们赶去临洮县的,好象是想用我们攻下县城。”
“老楼说得不错,这话我也听到了。”很快地,又有几人随声附和了起来
马越听了这话,眉头便皱了起来。看来羌人的胃口越发的大了,击溃官军大军之后,居然还想攻城略地。而以那万许的轻骑兵,在没有任何后援的情况下显然是不足以攻下有人马守卫的县城的,所以便试图用百姓来削减守城将士的士气了。
“真是好歹毒的心思!”马越咬着牙道:“我绝不能让他们的yīn谋得逞!”这样一来,就更坚定了他去临洮县的决心了,必须先给那里的守军打过招呼,也好让他们有所提防。
主意既定,马越就和王风等领着众百姓往临洮方向赶去。在赶了有一个多时辰的路后,终于一座古朴的城墙出现在了马越的眼前。
虽然这城池比不得陇县规模大,城墙的高度也稍有不如,但看这三丈的高墙,马越也觉得不是一般的人能攻得下来的。羌人要想攻取此城,怎么也要投入几万大军,准备下充足的攻城器械才有把握。
众人来到城下,却发现城门紧闭。而随着他们的接近,城头处就猛地冒出了数十弓箭手,闪着寒光的箭头正对着下面的众人。一个身着甲衣的汉子随之探出了半个头来:“尔等听明白了,如今我临洮已经关闭四门,不准任何人靠近了,识相的就快快离开吧!”
“军爷,我们是这附近李家沟落难的村民哪,此来是寻求县令大人的庇护的,还请开了城门放了我等进去吧!”一名长者高声说道。
但上面的将领却不为所动:“李家沟的?你们不在本村待着,跑来县城做什么?现在乱军势大,随时有可能来攻我县城,我们守城有责,不敢放你们进来。要是你们所言是假,却是乱军的jiān细,我们可就犯了大错了。”
马越听他这么说话,心里便很是不快。城下这些百姓的模样对方又不是见不到,怎么能如此见死不救呢。但他还是按捺下了怒意,下马上前:“这位军爷,我们确是汉家百姓,绝非那些乱军jiān细。你看这些人,都是老弱妇孺,怎么可能对县城有什么威胁呢?”
“你又是何人?看你模样却不是寻常百姓了!”城上守将看到马越等几十人,顿时就有了jǐng惕,大声问道。
“我乃是随军出征的参赞,因为大军被羌人所破,最终沦落到此。路上救下了这些百姓,才赶来临洮的。希望阁下能把我们放进城去,我还有重要情报要同县令大人禀报呢。”马越耐着xìng子解释道。
但对方依然不为所动,坚决不肯开城门。如此一来,众百姓心里可就慌了,不少女人和孩子便即坐倒在地痛哭起来,声音让人听了好不心酸。
城上之人顿时就恼了:“放肆,你们竟敢聚众在我城下闹事,要是吵到了将军,你们担待得起吗?我给你们最后的机会,若是不肯走,就休怪我们拿你们当jiān细处置了。”随着他这话出口,城上的那些弓手便拉开了弓来,只等他一声令下便要shè出了。
马越见得如此情状,就知道对方是怎么都不可能开城门放大家进去了。虽然心下很是愤怒,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打算带了众人回陇县。
正当这个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在城头响起:“怎么回事?怎么城下如此吵嚷不休,是羌人攻城了么?”说话间,一张满是胡须的脸庞出现在了城垛的空隙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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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枭雄董仲颖(上)
() 这是一张充满了阳刚味,很是英武的男人的脸。双目炯炯有神,脸盘周正,如斧凿砍劈一般,而那有些杂乱的络腮胡须更体现出了此人狂放不羁的一面。怎么看,这个从墙上探出头来的汉子都是个英雄人物,但马越见了后却是一凛。
只因为他认得这张脸,他在讨伐叛乱的军队里曾见过这人,而且印象很是深刻。在那支军队了,除了自己父兄和身边的一些将领外,马越所能接触的人实在不多,而能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则只有一人——牛辅,那个让他亲眼看到动手杀了耿鄙的汉军将领!
“怎么他会出现在此处?他来这里的意图究竟是什么?是想保着临洮呢,还是有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怀疑在马越的心头孳生,倒不是他多疑,实在是此人之前所为实在太过不合常理了。
是他刺杀了主帅,然后紧随而来的就是羌人的夜袭。任何一个知道这两点的人,都会忍不住怀疑牛辅此人的用心。不过马越转念一想,还是觉得此事大有蹊跷,此人若真与羌人有所勾结,现在是不可能跑来临洮的,他已立下大功劳,怎么会不受赏而跑来这还在汉军控制的城池里冒险呢?要是换了陇县,或许还有一定的价值,可这临洮可不是什么重镇哪。
想明白了这一层,马越的顾虑也就少了许多。再加上现在也容不得他多作犹豫了,所以马越便即抬头高声道:“城上的可是牛辅牛将军么?”
“嗯?你是何人,居然还认得本将?”牛辅正要下令把众人驱赶走,却听得城下之人竟一言喊出了自己的名字,这就得好好问问了。昨夜乱军杀到时,他的人马是反应最快的。因为在刺杀耿鄙之前,他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一旦事情败露,就率部下离开,而如果成功,也是要引兵进入临洮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保存自身的实力。所以,昨夜羌人的突袭对牛辅本部人马的伤害是最轻的,这也是他敢守城的关键所在。
“在下凉州军司马马腾之子马越,前几rì行军里曾见过将军一面。”马越又把自己父亲的名头搬了出来,没办法谁叫他现在只是一介白丁呢。
“马腾之子?那我怎么没见你父哪?”牛辅似有几分信了。
“昨夜叛军突然夜袭,杀得我大军四散,我早已与父亲他们走散了。”马越苦笑道:“还望将军看在我父亲与你同地为官的份上开门让我们进城吧!”
牛辅不禁有些沉默了,从本心来讲,他对于因自己的刺杀而导致的大军溃败还是有些愧疚的,现在想要进城的正是这些受牵连的人,让他实在难以出言拒绝。但是,此事有关系到临洮县的存亡,更关系到自己岳父的进一步动作,他可就不敢擅自做主了。
见其似乎有所心动,却还有所犹豫,马越便又说道:“另外我也有下情陈奏,事关临洮能否守住,还望牛将军通融一二。你也可以看到了,现在城下的除了我和几名兄弟之外,多是老弱妇孺,绝不是所谓的羌人jiān细。要是将军还不放心,我只求你可以将百姓们接进城去安置,我等不进城门半步!”
再次沉吟之后,牛辅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放任百姓死在羌人之手,摆手道:“开城门,把他们放进来。”说着又对城下喊道:“不过为了防止意外,你的这些兄弟就要委屈一下了,必须放下兵器,下马之后才能进城。”
“可以!”马越点头,随即吩咐王风等下马放下兵器。众人虽然不太情愿如此,但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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