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魑磺袄聪嗲耄俊
“他们做下的恶事已发,现在有人正状告于他们呢。”王风面带冷笑作出了回答:“赶紧让他们五人出来随我们回去,不然就是拒捕,到时就休怪我们出兵入宅搜人了!”
“什么?”听说是有人状告他们五人,那袁家管事就有些怒了:“那告他们为恶的是什么人,可是寻常百姓?”
“当然,就他们那低贱的身份,也就敢欺凌一下寻常百姓了!”
“执金吾什么时候也管起这等事情来了?这可是从未有过先例的……”那管事一听就更为恼火了。他们袁家是什么地位,居然有人胆敢状告他们的人为恶,而尤其可恶的是执金吾居然还真就派人来拿人了,这当真是岂有此理!
只可惜他的恼怒对面前几名兵士来说根本什么都算不上,他们只是道:“我们只是公事公办,若你们有什么不服的,大可以去衙门里见我们的将军说事。现在,我们只是来拿人的,还请阁下先把人交出来吧!”这回请字已经改成更明显的拿字了。
“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把五人唤出来。”那管事突然醒悟过来,这几人可不是以往洛阳城里的兵马,自己的那些带有威胁的话语对他们是不起任何作用的,已作不得主的他只得赶到后面去请示袁家的老爷们了。
不一会工夫,这消息就已被袁家众人所知,不少人听了之后便不为愤怒:“当真岂有此理,一个小小的执金吾衙门就敢到我袁家来拿人了,若是将人交给了他们,我们的颜面何存?”
“就是,这人绝不能交给他们!他董卓前番被家主如此对待都不敢发作,这回我们拒绝了他们也不算什么事情。”
耳边听得自己的子侄辈说着如此自以为是的话,袁隗的脸上却露出了苦笑。其他人或许只是想着这会有损于袁家在洛阳的威名,可他这个在朝堂里战斗了一辈子,和各种yīn谋也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老官僚却已从此事里看出了对方狠毒的一面。
这次的事情绝不是孤立的,这是董卓在沉寂了几rì后对他发起的反击。这事看似不大,但却很容易引发大祸,一旦自己不肯交人,董卓就有充分的理由对袁家用兵了,到时董卓师出有名,无论洛阳城里的官员还是百姓都不可能为他们说话。
而更可怕的是,就算袁家服了软,将人给交了出去,事情也不可能就此而止。先不说这五人落入董卓之手会让他从中问出多少对袁家不利之事,只是这么一个很有代表意义的开头,就足够给洛阳百姓一个提示了:现在他们已经可以告官,可以把往rì所受的冤屈给还回来了!
而袁家这些年来作为洛阳城首屈一指的权贵人家,这犯下的罪行自然不少,只要有人敢告,就足够让他们付出惨重代价了。董卓完全可以借此将袁家所有人都扔进大牢里去。
更让袁隗感到心寒的是,虽然他已看明白了这一切,但面对董卓突然丢出来的这一招,他却根本无法应对。无论是交人还是不交人,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这根本不是yīn谋,而是让人知道了也无可化解的阳谋了!
第121章 借题发挥(上)
() 袁隗一时的沉默让其他几人误认为他这是默许自己等的意思,将那几名兵卒逐走了,便有人道:“家主,那我这便出面将他们打发离开,想我袁家地位显赫,岂能被这几个兵卒欺到了门前来?”说着便yù出去照办。
他这么一说,才终于惊醒了袁隗,立刻发声道:“不可!你这么做是要置我袁家于险地!”
“啊?”众人闻得此言都是一怔,那本刚想离开的袁家子弟也是脚步一顿:“家主此话何意?谅他们这些小卒也不敢与我们袁家为敌吧?”
袁隗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才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若是就这样打发了他们离开,想必不用太久,他董卓就会派大军前来了。到那时,他有充足的理由对我们用武,你们以为凭这个府邸和我们这些人能抵挡得了西凉jīng锐么?”
“他敢?”众人闻言勃然怒道,但话一出口却又停顿了下来,想想董卓这些时rì在洛阳城里的所作所为,这事他十有仈jiǔ是做得出来的。顿时,众人一个个面面相觑,没了主意。
袁隗看着他们一副无奈的模样,也是在心里一阵叹息。这些年来袁家在朝中向来顺遂,这导致了家中有才能的人是越来越少了。虽然出了个侄子袁绍还算有些本事,但也太过年轻,缺少磨练。现在更因为怕被董卓报复而离开了洛阳,这一时之间他竟找不到得力之人一起共商事宜了。
最终,一切还得袁隗自己来决定,他思索了一阵后道:“就将人交给他们吧。不过一定要嘱咐他们,若想保得自己家人的平安,就什么都不要往外说,只要承认了一切罪名即可!”现在只有先满足董卓的意思,拖一段时rì看看再说了。
“是。”当时就有人领命前去行事了,而袁家众人的脸上都满是屈辱,他们这些年来又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哪。而袁隗却已把心思放到了后面,想着若是董卓那边借题发挥,继续对袁家穷追猛打,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半晌之后,他终于有了打算:“来人备车,老夫要去王司徒那里走走!”
???????????
当袁忠等五人被王风等人押送到执金吾衙门的时候,顿时就引来了不小的轰动。本来当民众听明白郭氾的意思后还很不以为然的,毕竟这上百年来还没有一个小民能成功告过权贵,更别提让官府出面将人带来审问了。在他们想来或许对方今rì也只是作个样子,或许用不了多久这些去袁家的人就会空手而回,然后随便找个借口就搪塞了过去。
可没想到,在大半个时辰后,那些兵卒回转时就真押着五名人犯回来了。袁忠等五人在洛阳城里也算是名气不小了,所做的恶事也多,自然有不少人都是认得他们的。一见到果然是这五人被带了来,而且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早没了往rì的威风,众百姓就忍不住爆发出了一阵欢呼,更有本就曾被这几人欺压过的民众已开始喝骂了起来,若非担心他们或会报复,就有人要上前厮打了。
对于民众的反应,马越都是瞧在眼里的,这让他更加笃定这个策略必能成功了,也更确信自己所做的选择并没有错:“这是他们自己作孽,才会有今rì之祸,我不过是顺从民意而为,袁家也该付出多年来横行不法的代价了!”
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马越便即命人将五人带到了面前,然后疾言厉sè地开始盘问起这五人来,盘问他们是否承认之前三人所告之事。
袁忠五人乃是袁家家养的奴仆,后来成了家后自己的妻儿也是袁家家奴,生死cāo于袁家主人一念之间。既然在离开时主人已把话点名明了,他们便再没有了争辩的心思,老老实实地就将这些罪名都给认了下来:“不错,那些田地是我们所抢,人也是我们动手打死的,我们愿意接受律法惩治!”
马越原来还打算在五人不肯承认罪行狡辩的时候,对他们加以大刑,这样就更能将这次的事情给闹大了,从而给洛阳的民众以一个强烈的信号,让他们知道这回是真有人要对为恶一时的袁家下手了。
但没想到,这五人竟会招认得如此痛快,甚至都不用他用言辞恐吓,他们便把罪名都给认了下来。这让马越有一种蓄势待发的一拳击在空处的不适之感,但却又无可奈何。
半晌之后,马越才冷哼一声道:“看来你们几个还算有些天良,知道所犯之罪已不可赦。不过,你们的罪过却绝不止这区区几桩,你袁家在洛阳嚣张跋扈也非一rì了,说,还做过什么歹事,还有什么人也同你们一样欺压洛阳百姓,你们若是肯从实招来,我还可为你们加以开脱。不然,哼哼……”
“一切罪责都是小人等几人犯下,与他人全无干系。我袁家屡世三公,怎会做出如此不正之事呢……”那袁忠最是能说话,当即就出言否认道:“还请大人莫要牵连无辜!”虽然马越依旧是一副布衣打扮,但袁家这些人显然是不敢在此事上与他有任何纠缠的,只当他确是朝廷官员看待。
“你……”马越听出了他话里的含义,大为恼火。但一时之间却又找不到由头来对付他们,毕竟今rì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所扮演的是为民请命的好人,当然不能在他们已招认的情况下动刑了,便挥手命人将这几名袁家之仆押了下去。
这时,王风已大步走到了衙门口,冲着外面还在探看的百姓们一拱手说道:“各位也都瞧见了,我家董使君心忧洛阳百姓以往所遇之不公,有心要为诸位讨回一个公道。所以从今rì开始,就由本将军在此接受各位的控诉,但有往rì受那权贵欺凌而得不到公正对待者,皆可来此衙门告诉,我家公子必定会还大家一个公道的!”
此言说完,衙门内外的百姓却都是一静,并没有如王风所料想的那样立刻就有许多人上前来控诉自己所遭到的不公,大家只是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他,随即有不少人还离开了。这让王风大感郁闷,实在不明白为何这些百姓听了自己这番话后依然无人站出来。
本来在他们的计划里,只要有开头的,久为袁家等权贵欺凌的百姓必然会站出来状告其他人,从而有了下一步计划的可能。可没想到,最终事情却没能按计划来,这实在太过怪异了些。
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有人上前控诉,王风只得让其他人盯着,自己则回了后面,去向马越禀报这一切了。
这时,马越正坐在案前慢慢地喝着水,一见王风便道:“怎的,可是没有人敢上前告状么?”
“正是,那些百姓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我看他们应该有不少冤屈的,可就是没一个人敢于上前控告……”王风不无气馁地叹了口气。
“这便是所谓的敢怒不敢言了。百姓们被权贵欺压这么多年,早领教过他们的种种手段了,以往有告官的,下场都很是凄惨,这些教训历历在目,让他们重新鼓起勇气可不容易哪。”马越却已经看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便代为解释道。
“可我们今rì不是已经动了手了么?还将那五个袁家之人给定了罪,怎的他们还不肯信我们的诚意么?”王风很是不理解地又问了一声道。
“多年来的重压岂是一下就能解开的?冰冻三尺非一rì之寒,同样道理,要化那三尺之冻也不可能一蹴而就。或许还有人会怀疑这是官府故意设下的圈套,为的就是让他们这些对权贵不满的人遭殃呢。”
“这……这可如何是好?若没有百姓群起而攻之,只怕这个计策将很难实施了,公子你又如何向董卓交代呢?”王风很为马越担心地说道。
“要想让民众相信我们的决心,就非用猛药不可了!”马越此时已有了主意,冷笑一声:“这些权贵往rì所为已吓倒了百姓,那我们就帮他们从这种禁锢里走出来!将军,明rì一早,我们就……”说着他已道出了自己的对策来。
“这当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