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甄嬛传 上 共2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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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甄嬛传 上 共2卷- 第1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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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为了江州郡决堤一事,皇上已经罚了他半年的俸禄,若不是陵容颇得恩宠,只怕官也丢了。不晓得这回又是为什么。”

  浣碧撇撇嘴,道:“奴婢就盼着她倒霉,最好皇上这次就革了那安太守的职,顺便也把她禁了足才好。”

  我笑道:“除非是谋反,一般朝堂上的事扯不到后宫的嫔妃身上。皇上一向宠她,怎会为了这种事将她禁足?宫里本来就是是非之地,这种话不可再说了。”

  浣碧道:“小姐尚且被禁过足,她如何就不能尝尝那滋味。奴婢就不信她得不了报应!”

  正说着,远远看到陈良娣带着个小宫女,抱了小皇子来了。

  陈氏忙迎上来请了安,恭谨立在一旁。

  陈氏穿着一件青绿色云锦长裙,淡淡施了脂粉,颇为清秀。算不上美丽,却也很有几分姿色。

  陈氏低眉垂目的立着,那小皇子伏在宫女怀里却并不老实,瞪着两只骨碌碌的大眼睛四处张望。

  我笑道:“陈妹妹不必总这样拘谨,小皇子越发可爱了,抱过来给本宫瞧瞧。”

  陈氏忙去宫女手中接过小皇子,抱了过来。我接过来抱在怀里,好个可爱的小家伙。我摸摸他粉嫩的小脸,心中很是爱怜。

  小家伙边咿咿呀呀的说着众人皆听不懂的话,边伸手去扯我鬓边的步摇。

  我侧头让过了,陈氏忙陪笑道:“小家伙不懂事,娘娘还是让嫔妾抱着吧,嫔妾脸上常被抓出血口子呢,若是伤了娘娘可怎么得了?”

  我笑道:“不妨事,小孩子调皮些才好。”

  陈氏犹豫一下,道:“嫔妾恐辰儿不懂事,踢到娘娘的肚子,娘娘腹中的小皇子若有什么闪失,嫔妾万死也担当不起。”

  听她这样说,我也便不再坚持,让她接过小皇子,笑道:“还不知道小皇子叫辰儿,是皇上赐的名吗?”

  陈氏神色黯然,道:“皇上还没有赐名,因是辰时生的,嫔妾便叫他辰儿。”

  我点头笑道:“小名随意叫叫倒也无妨。陈妹妹是哪里人氏?入宫几年了?听妹妹谈吐,也是书香门第出身吧?”

  陈氏恭谨道:“嫔妾是河北人氏,入宫快三年了。嫔妾出身低微,祖上虽也是读书人,但一直不曾入仕,家父曾做过清河县县尉,后来获罪罢了官。”

  我感叹道:“不管怎样,妹妹有了皇儿便是有了依靠了。”

  陈氏神色一懔,道:“嫔妾只盼辰儿能平安长大便知足了。”

  我点头笑道:“母亲平顺谦和自然能为孩子积些福泽。”

  陈氏屈膝行礼,道:“嫔妾谢娘娘教诲。”

  我笑笑,命她不必多礼,说着携了浣碧去了。

  我暗暗感慨,众人皆羡慕陈氏命好生了皇子,却不知她更是如履薄冰,满心惶恐。

  如此看来,敬妃姐姐的心事也算了了一半了。

  又走了一会,不觉有些腰困,便命浣碧在阴凉处找了块平整的大石,铺了坐垫坐下。走了这许久,虽是只穿着两件单衣,也隐隐出了汗。

  我一手扶着腰,一手抚着肚子,笑道:“我觉着那年我怀胧月,临盆时肚子也不过就这么大。”

  浣碧笑道:“比现在还是要大许多呢,不过再有个把月恐怕就差不多了。肚子里是两个宝宝呢,当然比那时要大不少。”

  说着蹲下身轻轻的给我捏腿,道:“小姐的腿脚又有些肿了,回去给你好好揉一揉。”

  我轻轻叹口气,撩起浣碧鬓边垂下的一缕碎发,道:“阿姐给你看了一门好亲事,过几天阿姐便回了皇上正式收你作妹妹,也好风风光光的嫁过去。”

  浣碧红了眼圈,道:“浣碧不要嫁人,没有浣碧在身边,小姐一个人在宫里可怎么办啊?浣碧只要陪着小姐,哪都不去。浣碧也不想嫁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

  我也觉着心酸,强笑道:“阿姐选的必是妹妹中意的人,怎能随便打发了你。”

  浣碧一怔,飞红了脸,道:“阿姐乱说什么?浣碧没有中意的人。浣碧只要跟着阿姐,除非阿姐厌了浣碧,非要打发了才好。”

  我叹道:“这么多年了,你当阿姐真的不知道你的心事么?傻丫头,难道要跟着阿姐在这深宫里老死不成?我已误了流朱怎能再误了你?”说起流朱心头越发酸楚,忍不住落下泪来。

  浣碧也泪如雨下,呜咽道:“流朱姐姐是为了阿姐才死的,如今没了流朱,浣碧怎能那样无情无义撇下阿姐嫁人?这宫里的日子阿姐一个人可怎么熬啊?”

  我拿绢子拭了拭泪,道:“浣碧,阿姐知道你的心意,但是阿姐已经决定了,阿姐生产之前你便要嫁过去。”说着将绢子递给浣碧。

  浣碧接了绢子顾不得拭泪,瞪大眼睛错愕的看着我,半晌方道:“便是浣碧要嫁,也不能这时候嫁啊,阿姐生产浣碧怎能不在身边?若让浣碧这时候嫁人,浣碧宁死不从。”

  我叹口气,犹豫片刻,道:“如今阿姐正是隆宠之时,把你嫁出去正是时候。这次生产不比上次,阿姐若有个三长两短,谁给你作主?难道发回本家去配个小厮么?”

  一听这话,浣碧伏在我膝上越发痛哭起来,呜咽道:“阿姐不会有事的,若真那样浣碧就跟了阿姐去,浣碧不嫁,阿姐若是逼浣碧,浣碧便一头碰死在宫里。”

  我也无法,只得许了她从长计议方才慢慢好了。

  我命浣碧扶我起来,笑道:“本想着坐下歇一会呢,给你闹得越发乏了。看看眼睛都肿成什么样了?赶紧回宫吧,让人看到成什么样子。”

  浣碧揉揉眼睛,不好意思的笑道:“还不是阿姐招的,自己的眼睛也红着呢,光笑话别人。”

  我不禁哑然失笑,择了条近路回宫去了,幸喜不曾碰到什么人。

  回到宫里倚在榻上歇了一会,小盛子来回晚膳已备好,我觉得身上乏困,便道:“让浣碧捏捏腿再传膳吧。”

  小盛子应了,正要退下,我又叫住他,问道:“你可去看过那所宅子?不知够不够住?”

  小盛子叩头道:“奴才前日去看过了,那宅子够大了,只有奴才的三个姐妹和一个姨娘住,恐怕要空好些屋子呢。娘娘天恩,奴才万死不能报答。”

  我叹道:“也只能如此了,可惜你和你哥哥只能偶尔回去看一眼,不能常常团聚。几时搬进去住?”

  小盛子道:“奴才想着越快越好,正要请娘娘示下,好几口人在甄大人府里日夜打扰,奴才实在不安。”

  我点点头,道:“既然都妥当了,就拣个日子搬过去吧。”

  小盛子应了,又叩了头退了下去。

  歇了一会,刚命传膳,忽报安容华来了。

  我蹙了眉,暗忖道:“她真的来了,难道她父亲这次犯了什么不可恕的死罪,不得不来求我?”便命请进来。

  我坐起身,命浣碧帮我穿好鞋,拢了拢头发,陵容便进来了,请了安,正要说话,我笑道:“妹妹来得正是时候,一起用晚膳吧。”

  陵容张了张嘴,要说话,我笑道:“妹妹总不是要告诉我你刚用过晚膳吧?我如今一天要进好几次膳,虽是吃不了多少却总饿,饿起来一刻也等不得。这一顿正好比宫里的晚膳早半个时辰。咱们边吃边聊可好?”

  陵容无法,只得笑道:“只是不好意思,好像妹妹每次来看姐姐都是专门来赶饭一般。”

  我站起来,扶着腰笑道:“妹妹一向好口福,我这宫里的吃食如今也是宫里拔尖的了。到这里来尽管随意,不用闹这些虚文。”说着携了陵容一起去偏殿用膳。

  陵容看摆着二十多道菜,惊讶道:“如今姐姐的小膳房做出来的菜真的可以和御膳房相比了,只是这许多怎么吃得下?”

  我笑笑,道:“每样尝两口便饱了,口味多些吃得也香,只有几道菜如何咽得下去?剩下的便赏奴才们吃了,并不算浪费,他们也吃得好些。”

  陵容羡慕道:“那年容儿怀孕,都是从御膳房传膳的,皇上对姐姐真好。”

  我笑道:“不急,等容儿再怀了身孕,求皇上在容儿的明瑟居也设个小膳房便是了。”

  陵容红了脸,有些不自然的笑道:“容儿怎么能和姐姐比呢?”

  我笑笑,命佩儿给陵容夹了一块樱桃肉,道:“妹妹尝尝这樱桃肉,我最喜欢这道菜。妹妹看看有没有御膳房做得好。”

  陵容微微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咬了一小口,勉强咽了下去。

  我心中起疑,莫非她又有了身孕?便笑道:“妹妹觉着如何?”

  陵容勉强笑道:“很好吃呢,不比御膳房的差。”

  我笑道:“看来妹妹同我口味差不多,这道东坡肉也很好吃,妹妹再尝尝。”说着亲自将面前的东坡肉取了一大块夹给她。

  陵容再也忍不住,不及跑出去,便用绢子捂了嘴,搜肠刮肚得干呕起来。我静静得看着她,目光渐渐变得森冷。

  品儿忙端了一盆水进来,服侍陵容擦了嘴,漱了口。

  陵容满面羞惭,涨红着脸道:“妹妹失礼了,搅了姐姐的胃口,求姐姐恕罪。妹妹今早起来便觉着肠胃不调,恐怕食不得油腻。”

  我笑道:“都怪那樱桃肉太腻了,妹妹一向肠胃弱,身子不适要好生保养啊。怎不请太医瞧瞧?妹妹不要多心,并没有吐出什么来,怎会搅了我的胃口?既然妹妹肠胃不好,就拣些清淡的东西吃吧。”说着夹了一块糟鹅吃了,陵容见我神态自若,方才放下心来,勉强夹了些清淡的菜吃了几口。

  我也没了胃口,随便用了些便搁下筷子,和陵容去了西暖阁坐着。

  浣碧沏了茶又送了一盘瓜果来,便退了下去。

  我笑道:“不知妹妹能不能食生冷?这都是南方的时令瓜果,妹妹尝尝。”陵容却不推辞,吃了好些。

  我慢慢的品着茶,心中暗暗捉摸。陵容既然怀了孕,何不去找皇上当面求情?陵容向来得宠,又看在她怀了身孕的份上,玄凌必定不会驳了她的面子,何必来求我?是她根本不曾感到我与她的疏离?还是她怕有人打她身孕的主意,想学那陈氏?
[卷二  番外:番外……甄嬛(7)]


  心中正是捉摸不定,陵容笑道:“姐姐怎么不吃?很甜呢。”

  我笑道:“每天吃都腻了,不过是前两个月随便说了一句想吃瓜果,这些怪模怪样的果子便每日送了来,起初新鲜,吃吃也没胃口了。”

  陵容轻轻叹口气,道:“皇上对姐姐真的是百依百顺了,明皇对杨妃也不过如此了吧。”

  我轻笑了一声,道:“皇上对妹妹也很好啊。”

  陵容神色有些哀婉,道:“皇上对妹妹不过如普通嫔妃一般,对姐姐却不同。”说着走到我面前,直挺挺得跪下,红了眼圈道:“家父出事了,关系到陵容一家的身家性命。妹妹实在走投无路了,只有厚颜来求姐姐。望姐姐垂怜。”说着泪如雨下。

  我蹙了眉,起身扶起她,道:“出了何事?”

  陵容泣道:“去年父亲便因江州决堤发了大水,被皇上叱责了,罚了半年的俸禄。父亲羞愧难当,大病了一场。谁知隔了好几个月又被工部侍郎张大人参了一本,说是工部去查验了父亲负责修筑的堤坝,完全没有按照工部的筑堤要求修筑,工部拨的银两却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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