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甄嬛传 上 共2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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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甄嬛传 上 共2卷- 第2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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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道“此处乃方外净土,不在红尘中,不要有那么多俗理,污秽了佛门清净之地罢。”

  师太笑笑道“话虽如此,但娘娘尘缘未了,从尘世间来,必定回到尘世中去。”

  我神色一暗,默然道“是么,终究还是身处是非中啊。。。。。。。”

  师太微侧身道“贫尼一打点好东厢房,请娘娘移驾吧。”

  随着众人先进了大殿,这里供奉着三世佛陀,两侧是观世音菩萨及诸位尊者。在蒲团上跪拜下去,满心牵挂着我的胧月,还有眉庄,也许。。。还有他。拈来一柱香,点燃交与浣碧供上了香炉。起身来到了东厢房,这里没有一丝奢华,清新雅致,墙上挂了一幅白底的观音辩法图。右手是内室,左手的月型拱门后是书房,早已把我喜欢的书籍整理好。

  师太再行一礼道“娘娘长途车马劳顿,先歇息一下,贫尼酌人去准备斋饭。”便退下去了。

  浣碧四处打量着这里,查看着还有什么不周全的,我也乏了,便倚靠在软榻上闭目修养。

  再次醒来,已是天色暗淡,浣碧拿了清茶与我净口,并且绞了帕子擦了脸,觉得精神清爽了许多。

  和别人不同,我的晚膳是单做的,在厢房享用。一桌子清素可口的小菜到也开胃,谴退了众人,只剩下我和浣碧二人,便要他与我同桌进餐。本来我与她情同姐妹,出了宫便更不拘什么礼数了。

  就这样,不知不觉一日日的过去了,天天读读经书,写写字,日子到也清闲。偶尔温实初来看望我,带来宫中的消息以及嫔妃的礼物。玄凌照例的赏赐也以妃例派下,陵容被下毒之事由于那宫女已死,便成了无头的公案。凌容在自己宫内静心调养,荣宠早已不如往日,只是赐了一个“鹂”的封号以做补偿,在今时今日确是那么的讽刺。

  玄清几次到庵门口,并没有进门,只是远远的站立一会边走了,每当他来,浣碧便会找借口出去干活,想到这一层不禁一笑,这小妮子,也太不会掩饰了。

  昭阳殿里,皇后刚从太后处请安回来。苏绣的百花绛紫滚金褂,下配深红百褶裙,滚了金线绣的如意祥云纹。轻泯了一口茶,盖上盖放在桌上,指甲上的金丝琉璃护甲划着手中的锦帕,看着下面跪礼请安的嫔妃们,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在她们起身抬头的时候便又恢复了往日的慈祥。

  皇后笑对着端妃道“端妃最近气色见好,真是让人开心呢。”

  端妃欠身道“多谢皇后娘娘,多亏皇后娘娘照顾,妾身才有今天。”

  皇后一笑“还是妹妹命好,如今有了帝姬,日子也有意思了,咱们宫里的女人么,年轻指望皇上的恩宠,着年岁大了,还是有个一男半女的好啊。”环顾四周道“各位也要努力为皇上多添些皇子帝姬才好,我皇室血脉兴旺,福佑绵长。”

  众人忙呼“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皇后缓缓又道“我也乏了,大伙也散了吧,昨儿个新罗国进贡了许多果品,一会你们每人带回去点尝尝吧。”众人忙道了谢纷纷告退了。

  陵容本来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本想悄悄退下,不料皇后道“鹂嫔留步,我着太医院又给你调配了些药。”众人一看与自己无干,也就未加停留各自散了。

  陵容听了身子一僵,转身道“谢过皇后娘娘。”

  此时昭阳殿已无旁人,皇后笑道“鹂嫔的嗓子见好啊,可见太医院也有些本领。”

  陵容面无表情,看向皇后道“谢皇后娘娘赐教,陵容治与不治有何区别?”

  皇后看着她“鹂,这个封号还是我跟皇上给你讨来的,可满意?”

  陵容道“有劳皇后了,只是陵容也用不着陪王拌驾了,糟蹋了这个封号。”

  皇后冷笑“只可惜啊,死无对证,本宫无法查出凶手。”

  “皇后cao劳六宫大事,嫔妾这等小事还是不要叨扰皇后娘娘了吧,再说,肯定是查不出来的,即使查出来又怎样?”

  “查出来了,本宫不会让她逍遥法外的。”

  “是么,恐怕没人能动的了这个人吧。”

  “这些事是本宫职责所在,你就不要担心了,这西域的天山雪梨可是润喉的圣品,你带回去好好调养嗓子吧,皇上可喜欢了。”

  陵容转身离去,甚至没有行礼道谢。

  皇后微笑的脸渐渐冷凝下来,从袖袍中拿出一枚羊脂玉的戒指,定定的出神,脸色越来越阴沉。

  
甄嬛传3
五十六、语惊心(1)
九月的凉风,浓了桂子香,红了枫叶霜,亦吹散了些许我浓烈的思子的哀伤,身子也渐渐好了些许。有时候空闲着,想想或许也该去见玄凌,毕竟失去了孩子,他的心里也是不高兴的。何况眼下得宠的那一位,终究也是我的姐妹。
于是遣了流朱去探玄凌是否在仪元殿中,流朱回来却道:“李公公说皇上在御书房看奏章呢。奴婢已经让小厨房准备好了点心,小姐也和从前一样去给皇上送些吃食去吧。”
不知为何,流朱才要开口答我时,心里忽然有些紧张,只盼望着流朱说玄凌不能见我,似乎是有了近乡情怯之感,倒不愿见了。如今听流朱这样亲口说了出来,反而松了口气。想着若这样去了,若是见面尴尬,或在他殿中嗅到了或是见到了属于别的女子的私物与气味。该是如何的情何以堪。若真如此,还是不见罢了。
于是道:“准备了点心也好。让晶清送去给眉庄小主吧。”
流朱急道:“小姐不去看望皇上了吗?”
我淡淡道:“皇上忙于国事,我怎好去打扰。”
流朱道:“可是从前……小姐是可以出入御书房的呀……”
心下微微凄涩,截断她的话头道:“如今可还是从前么?”
流朱一愣,神色也随我黯淡了,遂不再言语。
抬头见窗外秋光晴好,于是携了槿汐一同去散心。初秋的上林苑中,太液池上往往凝结着迷离不散的淡薄水雾,霜后一叠羽扇枫林鲜红如泣血,只残留了一点些微的青色。上林苑百花凋落,仿佛是为了驱散这秋的清冷萧条。满苑中堆满了开得正盛的清秋菊花,金芍药、黄鹤翎、玉玲珑、一团雪、胭脂香、锦荔枝、西施粉、玉楼春,锦绣盛开,色色都是极名贵的佳品,如此艳态,大有一种不似春光而又胜似春光美丽。
我微微一笑,宫中培植的菊花,再名贵,再艳丽,到底是失了陶渊明所植菊花的清冷傲骨。而菊花之美,更在于其气韵而非颜色。所谓好菊,白菊最佳,黄菊次之,红紫一流终究是失了风骨的。
沿着太液池一路行走,贪看那美好秋色,渐渐走得远了。四周草木萧疏,很是冷清,更有无名秋虫唧唧作声,令人倍觉秋意渐浓。只见孤零零一座宫苑,远离了太液池畔宠妃们居住的殿宇,但红墙金脊,疏桐槐影,亦是十分高大,并非普通嫔妃可以居住。不由心下好奇,问槿汐道:“这是什么地方?”
槿汐道:“那是端妃娘娘所居的披香殿。”
我默然颔首。我与端妃虽然私下有些往来,却从未踏足她的宫室拜访,一为避嫌,而来她也不喜欢。
我有身孕时她也十分热络,甚至不顾病体强自挣扎着为我未出世的孩子制了两双小鞋。我甚是感激她的心意,端妃却不喜欢我去拜访。我小产之前,她又病倒了,听闻病得不轻,然而病中仍不忘嘱咐我好生养息。再后来我遇上种种繁难,也顾不得她了。
现在这样经过,加之她又病着,自然不能过门而不入的。遂向槿汐道:“你去扣门吧。”虽是午间,宫门却深闭不开,更有些斑驳的样子。扣了良久的铜锁,方听得“吱嘎”一声,门重重开启。出来的是吉祥,见是我,也有几分惊讶,道:“娘娘金安。”
我心下有些狐疑。吉祥、如意是端妃身边的贴身宫女,很有体面,又是寸步不离的,怎么会是她来开门。于是问道:“你们娘娘呢?”
吉祥眼圈儿一红,含泪道:“娘娘来了就好。”
我心中一惊,匆匆跟着吉祥往里头寝殿走。殿宇开阔,却冷冷清清的,没见到一个伏侍的宫人的身影。不由问:“人都去哪里了?”
吉祥答非所问:“自从几年前咱们娘娘病了,皇后娘娘为了让娘娘静心养病,就把同住着的几位小主迁了出去。所以没有人在。”
我看住她:“那么伏侍的宫人呢,也一同迁了出去么?”
她微有迟疑:“娘娘打发他们出去了。还有如意在殿外煎药呢。”
五十六、语惊心(2)
我不方便再问,于是径自踏进殿内,宫中有一股浓烈苦涩的药味还未散去。殿外墙上爬满了爬山虎,遮住大片日光,光线愈加晦暗,更显得殿中过于岑寂静谧。端妃睡在床上,似乎睡得很熟。一个年长些的宫女在外头风炉的小银吊子上“咕噜咕噜”地熬着药,正是如意。如意陡然见着我,又惊又喜,叫了声:“娘娘。”
我见端妃昏然睡着,脸色苍白如纸,问道:“你们娘娘这个样子,太医怎么说?”如意哽咽道:“一向是庞太医照看的,只说是老毛病,吃着原来的几味药就是了。”
我叹息一声,怒道:“真是个庸医,病总不见好还能只吃从前的药么。”平一平气息复道:“我看这个样子是不成的。如意熬着药,吉祥去太医院请温太医来瞧,不诊治怎能行呢。既然端妃娘娘遣了自己宫里的人出去,身边没人伏侍也不行的。槿汐,你去咱们宫里选几个稳妥的人来这里伺候。”吉祥、如意听我说完,已经喜笑颜开。我便打发了她们去办,独自守在端妃身边陪伴。
顺手又折了几枝菊花进去插瓶,殿中便有了些生机。须臾,端妃呻吟一声醒过来,见我陪在床边,道:“你来了。”
我在她颈下垫一个软枕道:“偶然经过娘娘的居处,听闻娘娘不大好。”
她微微苦笑:“老毛病了,每到秋冬就要发作。不碍事的。”
我道:“病向浅中医,娘娘也该好生保养才是。”
她微微睁目:“长久不见,你也消瘦成这样子。身子好些了么?”
我听她这样开口,乍然之下很是惊异,转念想到她宫中并无伏侍的人,很快明白,道:“娘娘耳聪目明,不出门而尽知宫中事。”
她淡淡笑:“能知道的只是表面的事,譬如人心变化,岂是探听能够得知的。这些雕虫小技又算什么。”
闻得人心二字,心中触动,遂默默不语。端妃病中说话有些吃力,慢慢道:“孩子是娘的命根子,即便未出娘胎,也是心肝宝贝的疼爱。你这样骤然失子,当然更伤心了。”端妃说这些话时,似乎很伤感。而她的话,又在“骤然”二字上着重了力道。
我自然晓得她的意思,但“欢宜香”一事关系重大,我又怎么能说出口,只好道:“我小时吃坏过药,怕是伤了身子也未可知。”
端妃点了点头:“那也罢了。”她用力吸一口气,“只怕你更伤心的是皇上对慕容世兰的处置吧。”
我想起此事,瞬间勾起心头新仇旧恨,不由又悲又怒,转过头冷冷不语。端妃亦连连冷笑:“我瞧着她是要学先皇后惩治贤妃的样子呢!她的命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我原以为皇上会因为你杀了她,至少也要废了她位分打发进冷宫。”
两度听闻贤妃的事,我不觉问:“从前的贤妃也是久跪才落胎的么?”
端妃轻轻“恩”一声,道:“先皇后在时贤妃常有不恭,有一日不知为了什么缘故冲撞了先皇后,当时先皇后怀着身孕性子难免急躁些,便让贤妃去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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