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这时他就像猛虎下山,气势越发的凶猛。今日一战我军人数虽多,可我们不熟悉地形,而且我们的士兵走了那么多天都走累了,他们却是以逸代劳正好发挥自己的优势,所以说我们的人再多也赢不了。事实证明我的判断完全正确,直到今天我仍然坚持这个观点。如果当时师长采纳我的建议,也不至于落得个一败涂地的下场。”
“说完了吗?”参谋长说。
“没有。这次战争我军遭到有史以来最为惨重的损失,在这儿我想问问咱们师长,这责任该由谁负?谁该受您的第一枪?您把这话说清楚,您怎么处置我都不怨。”
第八章 延安黄粱梦(12)
“还有吗?”参谋长问。
“我讲完了,你说吧。”
“好,我来说。”参谋长迫不及待地说:“刚才黄公略说的话,咱们师长也听见了。我想问,为什么你敢说毛泽东足智多谋?为什么你说我军打不赢?你好像就是共产党,你简直快成了共产党的宣传员了。”
“这是事实!我不能否认事实!这次战争他们是谁指挥的,你了解吗?我跟你说了吧,是彭德怀指挥的。人家是老军事家,我跟他打了那么多年的仗,他的战法我最清楚,我的战法他也了如指掌。从阅历、资历和经验上来说你差远了。因此,我敢说你不出兵则已,出兵必败。我当时是不是这样对你说的?”
参谋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让你自己说,你说的话跟*的赤化宣传有什么两样?就凭你的这番话,你就该死罪!如今*有难,你不出兵,我不出兵,那谁出兵?照你那样让蒋委员长当光杆司令你就高兴了。”
“立正!”卫兵一声喊,全场的人都站了起来。
“稍息。你说蒋委员长拿什么去打仗?你是不是想让蒋委员长一个人去剿灭*?啊?让你说,这不是明着向着咱们师长,暗里拆蒋委员长的台吗?”
“立正!”
“稍息。你是军事家,这我不否认。我也承认我不如你,可如今是两党之争,你不站在*的立场上,你就必定是站在*的立场上。你不出兵你就是背叛*,你还算什么军事家,你快成了共产党的军事家了你。要照你这样做,我党将不党,国将不国,让你自己说,*还在吗?像你这样的军事家我党留你何用?不错,论军事我不如你,但是我始终没有违背*的意志。今天我用全力支持*的这次战争,虽说我战败了,但是我对*的忠心天地可见,不像你朝三暮四明着说是向着*,暗地里却是挖*的墙角。就凭你的这番话,判你十回死罪也绰绰有余!”参谋长歇斯底里地用惊堂木紧拍着桌子。
“好了,今天谁对谁错并不重要,我还是那句话,我尊重历史,尊重事实,还是等着历史的审判吧。我的话说完了,我也该走了。师长,您就下命令吧。”黄公略说。
“好,执行!”师长说。
“慢,您先等一等。几位,咱们好歹也是兄弟一场,就这样秃嚓嚓地送你们走也太不够意思了,今天我送人送到底。拿酒来!今天我豁出命不要,也得送你们一程!”参谋长说罢,警卫抬过一坛酒来,取过几只大海碗。参谋长亲自揭了酒坛上的封皮,打开盖倒了七碗,师长和参谋长先端起了酒碗一饮而尽,喝完了将碗照地上一摔,碗摔得粉碎。五个犯人也都照样喝了,将碗摔在地上。
“拖出去!”参谋长命令。
“慢,不用你们费力,我们有腿,我们自己会走!”黄公略说罢缓步朝门外走去,后边的冯团长和营长摇摇晃晃地跟着,而后边的两个则已经摊倒在地上最后被拖了出去。不一会儿门外传出了清脆的枪声。
“大家注意了,一会儿散了会把检举出来的几个犯人也带走毙了,另外各牢房的看守把你的犯人看好了,是哪儿的归哪儿,不得逃走一个,听见了吗?”参谋长命令。
“听见了。”
“好,散会。”
“那,我们检举的上哪儿领奖去?”有人问。
“领奖?领你妈的蛋!滚!”参谋长一句话,问话的人吓得忙走开了。随后犯人们纷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久,人们都入睡了,漆黑的夜又和往常一样宁静。
突然,一阵机枪声把人们惊醒了。我和姐姐隔着窗户向外边望去,操场的四周发出一道道火蛇,直朝广场上的人群扑去。而广场上的人却是身着黄色军衣的士兵和身穿普通服装的老百姓。随着枪声的响起,他们纷纷从坐着的地方倒了下去。枪声、叫骂声交织在一起。
“姓李的,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投奔你吗?我们是为了你,你倒朝我们开枪,你他妈的讲义气吗?”
“我们从陕西走到这儿就够受的了,你还欺负我们,你还是人吗?”
“你们不是说不杀俘虏吗?为什么你们出尔反尔?”
“姓张的,你恩将仇报,我日你祖宗!”夜终于恢复了宁静,渐渐地我又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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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对簿公堂(1)
天刚一亮,参谋长就将姐姐和我提了出去。“昨天你赢了一招,你很得意是吧?我告诉你,你别高兴得太早了,我这儿有的是人证和物证,有能耐你对簿公堂,你敢不敢?”
“我敢。”
“好,那我就看你的胆子有多大。来呀,传证人。”一句话刚说过,里边走出一个身穿洋车夫号坎的特务。姐姐一眼看出就是在宣武门跟踪我们的那个人。他一进来就呲着牙说:“小姐,您还认识我吗?您没想到我在这儿吧。”
“少费话,说正事。”参谋长说。
“是这样,那天上午我在宣武门里顶班,我正犯愣的时候,忽然看见她带着一个孩子从宣武门里走进来,当时,我一看她鬼鬼祟祟的样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我就在后边跟。她还挺精,她在西单路口下车混进人群就看不见影了。我当时很着急,她要是跑了我这一趟辛苦就白费了。后来她在西单路口跟一个男的接头的时候又被我看见了。后来她坐上洋车向北走,我就在后边跟踪,快到西四的时候她去了一趟馒头铺,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人家理都没理她,她又继续往北走,我继续跟踪她,同时给我的哥们打电话,让他们在西四截着。还真巧,在西四她下了车就往胡同里钻,我们当场就把她抓起来了。我说的都是实情,如有半句瞎话我甘愿受军法处治。”
“好,你说完了我说。当时西单有*的,车过不去,你大概也看见了,就因为那儿过不去,我才在西单下的车。当时我根本就没跑,我下了车就在人群里看热闹。就在这时候过来一个人,他问我当时是几点,我告诉他是差五分九点,其它的什么也没说。再说我做事从来没背着别人,而你却在后边鬼鬼祟祟地跟踪盯梢,我倒看你像共产党。后来我去了一趟馒头铺,这一点不假。可我去馒头铺是去买馒头,别的什么话也没说,这有什么可疑的你说?我们一早晨还没吃饭难道我买个馒头都不许吗?”
“你胡说。我就不信你是去买馒头,这事你瞒别人行,瞒我你别打算!你说,你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那我问你,我跟谁说了什么?你要是说得出来或是拿得出证据我就认了,你要是说不出来那你就是诬告。你说吧!”
第九章对簿公堂“这个……”特务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好,你实话实说,不用怕,一切有我顶着。他们接头时都说了些什么?”参谋长问。
“这这……我没听见,真的没听见。”特务摇头说。
“大胆!没听见你作什么证!你是诚心跟我捣乱是怎么的?”
“不不,不是。参谋长。那天晚上您不是开了一次会嘛,那回您说谁要是抓住了*,赏黄金五百两,这可是您亲口说的。开会那天您可没说对什么证,我要是知道还要对证您借给我胆子我也不敢来。”
“那你凭什么说她是共产党?”
“您听我说呀,从那天起我就留了心,我就到处找摸。那几天我跟您说吧,我看谁都像共产党,又都不像。这下可难死我了,后来我跟我的哥们商量了一下,我说咱们三个一起找,找到了功劳算咱们三个人的,那五百两黄金咱们三一三十一我一分都不多要,就这样我们就定下来了。今个我抓住女共产党,这是出于我对*的忠心,您怎么说我是捣乱?这是怎么说的!”
“好好,就算你是出于你的忠心。我问你一无证二无据你凭什么说她是共产党?”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九章 对簿公堂(2)
“我凭我的感觉,我一看就知道她是共产党。我干这行十多年,我的眼力绝对没错。”
“你妈的混蛋!你还敢说没错?你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你!就因为你,全国都轰动了你知道吗?你让我坐了蜡你倒没事人似的,我告诉你坏事就坏在你身上。来人,把他拉下去军法从事。”
“别别别,参谋长,我下次再不敢了还不成。”特务忙跪地求饶。
“参谋长,您消消气。您看他好歹也跟您十多年了,十多年来他风风雨雨的没功劳还有苦劳呢,再说他家里也是妻儿老小一大帮也够难为的,算了,您就饶他这一次吧。”一个军人求情说。
“饶他?他跟了我十多年我承认,可他就这样给我办案谁受得了,甭客气,拖走!”
“参谋长,您不能这样绝情啊,再怎么说他也跟了您十多年,您看在旧情上也应该饶他一次,再说您要是杀了他对得起咱们的老师长吗?”
“谁敢跟我这样说话?噢,是你呀。是啊,他是老师长的儿子,你是老师长的部下,你当然是向着他了。这里我还告诉你,你少拿老师长来压我。老师长又怎么样?要不是他黄公略还成不了气候呢。他死之后这支队伍就让黄公略把持着,你知道这支队伍当时是什么样?他妈的抽大烟的逛窑子的,流氓地痞驴球子马蛋子什么样的人都有,这也叫部队?整个一群败兵。还没打仗就这个德行,你说打起仗来能好得了吗?我要是不来这支队伍就送给*了。再说老师长是怎么死的你大概还记得吧,他不是死在战场而是死在烟花巷,他是得梅毒大疮死的。从这儿说你就知道这个人要得要不得了。他的儿子怎么样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从小就好逸恶劳整天跟着一帮混混鬼混,我跟你说吧,连他算上,这个部队新人伍除外,老的我一个都不稀罕,我早就想给这个部队换换血了,你说我不杀他我杀谁?我还告诉你说,今天谁为他求情我就杀谁,我一个不饶。来人,把这两个求情的也给我带出去毙了!”
“姓张的你等着,老子我在地下等着你,我看你最后到底是什么下场。”
“参谋长,我下次再不敢了。”特务喊。
“下次,你下辈子吧!拖走!”小特务被架了出去,不一会儿外边传来了枪声。
参谋长总算出了一口恶气。他阴笑着说:“好啊刘小姐,这次算你胜了,不过我有的是证人,你就等着吧。来呀,带第二个证人。”他的话刚说完,一个浑身是血遍体鳞伤的人走了进来。
“刘云,你睁开眼看看他是谁?”参谋长说,姐姐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才看出来。那个人四十多岁,戴着手铐脚镣,浑身血肉模糊得已经面目全非了。
“看出来了吗?”参谋长问。
“看出来了,他就是那天跟我问时间的那个人。”姐姐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