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云小姐,请问你们前往何处,不知可否同行?”实在是在原地看不出所以然来的那位中年男子还是依靠自己的直觉盯上轻瑶了。
而在听到这话的不仅仅是轻瑶同云轻扬他们一行人皱眉,南宫火舞双目紧紧的盯着轻瑶的背影,眉头亦紧皱。对于身旁之人的擅做主张而心生怒气,可是却并没有喝止,而是站在那静观其变。
轻瑶回过头双手环胸挑了挑眉看着眼前死咬着自己不放的中年男子,再扫了眼南宫火舞,看来,这男子在这南宫家的地位应该也是名长老,只是,为何这南宫火舞不阻止:
“你想与我同行?”
“相逢即是缘,更何况你又与我们家主认识,这昆仑塔内危险重重,云小姐又有伤在身,这一路同行恰好有个照应,你说是不是?”
中年男子对于轻瑶的态度始终揣摩不透,陪着笑脸和蔼的解释其原因。
“你也希望我与你们同行?”
轻瑶直视着南宫火舞,她可不认为以对方的性子会来如此婉转的迂回之法,若是真认为自己知晓金殿的去处,而他想要定会直接逼迫,而不是这样想接着一路试探,如果是这样,便也就不是她眼中的南宫火舞了。
南宫火舞没想到轻瑶会问自己,愣神的瞬间便想出了答案:“你受伤了。”可当这借口说出口后,眼神一闪,眉头皱的更深了。
“你看,连我们家主也希望与你们同行,云小姐,可好?”
同样的,南宫火舞的这话一出,听者各自反应不一,南宫家族的那些人从未见过自家家主关心任何一个人,男女不论,如今却主动的关心起一女人来,且若是真如对方所言见到她恨不得不认识她,那定是发生了过节,而发生过节却不置对方于死地,绝非家主的作风。
一众看向轻瑶的目光各异,甚至是有人已经把轻瑶与东方家族联系在一起,考虑着南宫世家和东方家族是否可以进行联姻,毕竟他们南宫家决不能没有主母,而依家主的行事作风,怎可按照长老的意愿行事,这次对方是东方家族之人,它们可就得抓住这机会。
云轻瑶只是含笑的看着眼前的这一行人,接受着对方的打量,若是知晓他们心中所想,轻瑶定会大笑三声道他们想多了。同样,也就在这一瞬间让她想到了那金殿的用处,那便是抛出变大压死对方,看对方能否有手举千金之能。
“你刚才问我前往何处,我现在便可告诉你,我寻到了我要寻的人,现在唯一想做的便是离开这昆仑塔,你说我前往何处?”
轻瑶说完这话,笑看着对方,她就不相信了,这样对方还跟着,不过也的确是她心中所想,她在这昆仑塔内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这比任何珍宝都来得珍贵,心无遗憾不虚此行了。
“云小姐你想离开这昆仑塔?但这还未到昆仑塔的开放时间!”对方没想到轻瑶居然是这样的打算,入这宝山岂有空手回的道理,即便是对方很可能已得到金殿,但他相信人性皆是贪婪的,对方不可能现在便想离开这里,可看对方说这话并不似假的。
“这问题又何须问,昆仑塔开放时间未至,难道我就不能在塔门的附近找一地方安静休息直至这塔开么?”
话已至此,说到这份上,轻瑶也不想与对方斗智了,直接让壹等幻化成本体形态载着自己同云轻扬他们飞上天空,离开这片绿洲,至于金铃,直接在那些人瞠目结舌之下幻出两金色光翼,朝着壹的身影飞去,与其并驾前驱。至于剩下的那些狮子,相互对望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决心,用爪子爬了爬土,朝着壹所飞行的方向撒腿狂奔,在地面上追逐着天空中翱翔的黑鹰。
“我想起来了,那幻化出光翼的神兽,她便是古书上所记载的守护金殿的神兽…既然她认了那云小姐为主,那金殿定是被其所得,家主,我们去拦住他们……”此时看到这种情况的中年男子,才恍然大悟了起来,忙问向南宫火舞。
“不用,我们走。”
南宫火舞朝着轻瑶他们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淡漠的口气却是不容拒绝的态度。
“我说家主,我们…唉!”见这南宫火舞这般态度,中年男子最终还是不好说什么,叹了口气,他这个家主都不急他急什么。
如果是她拿了那金殿,他便不去同她抢,就是是还她救自己一命的恩情了,再无相欠,是否已再无相欠?他能把对方忘记…。
“主人,你真的不再深入这昆仑塔了吗?”在高空中飞翔着的壹问着背脊上的轻瑶,它身为神兽始终是无法理解人的实现,更何况还是他主人的思想,更是难以理解。
“找一个有水的地方先洗洗。”轻瑶甩了甩手袖,这实在是太脏了,她自己穿在身上都觉得难受,鲜血染红的衣服湿漉漉的。
“哦,好的主人,你等着。”
壹得令的立马朝着有水的地方飞去,主人是该洗洗了,它都能闻到主人身上的血腥味道,可见主人当时受了多么严重的伤,一想到这,壹又内疚了起来,瞅了眼身旁飞着的金铃,若是没有去帮对方的忙,若是对方有个三长两短的它一样会后悔吧。
飞过一片沙漠,行进了将一个下午,才走出了沙漠,来到一片森林的一处深潭旁。轻瑶看着眼前的这深潭,嘴角微扬,忆起重生后第一次与身旁之人见面,自己同样满身是血的跳入这深潭之中,那时的她只知有莲华守护着自己却不知在那寒潭边的他以同样的心情在守护着自己。
“二哥,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跃入寒潭你紧张我的模样。”
“二哥记得……”
云轻扬回以温柔的一笑,如何不记得,那日,命运改变了很多东西,但终是善待他的,没有夺走属于他的阳光,没有让他失去唯一的信仰。
“二哥会在这保护你的。”
云轻扬说完,便直接转过身,背对着轻瑶在一块巨石上坐下,而壹它们,早已幻化成人形带着青龙去附近找些吃食,毕竟现在可不仅仅只是主人一人,还有那么多头累得死去活来跑的差不多虚脱饥肠辘辘的狮子。
“嗯,二哥可以跟我讲讲辰风大陆上的事情。”
轻瑶不客气的先霸占着这一深潭,直接跃入这潭中,现在,即便是没有莲华的幽冥狱火,她自己同样能让冰冷的潭水暖和起来,火属性的灵力轻瑶现在已经完全能运用自如,烧烧水烘干衣服自然不成问题。
“只要轻瑶不觉得无趣,二哥便慢慢讲来给轻瑶听听……”
云轻扬温柔低沉的嗓音伴随着偶尔的撩水声在这寂静的傍晚显得格外的动听,轻瑶一边梳洗着一边听着云轻扬自述着与自己分开后的一桩桩事情。即便是云轻扬尽可能委婉的讲着他的经历,但是轻瑶依旧听得揪心,可以想象大家族之中的那激烈的争斗,为达目的可谓是什么事情也做得出来,手足相残的事情比比皆是,二哥究竟过着怎样的日子,多少次生死间的徘徊?还好,他没事,否则即便是有生之年夷平整个东方家族也难消她心头之恨,抚平她心口的创伤。
“你…会嫌弃这样满手血腥的二哥吗?”末了,云轻扬长叹一声,低头盯着自己那摊开的双掌,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你又会嫌弃满手血腥的我吗?”轻瑶反问一句,嫌弃么?且不说这一切他皆是被动,即便是他十恶不赦滥杀无辜,为她所爱,便定护之,帮之。
“绝不会。”
云轻扬因轻瑶的这一反问有些激动的直接反过头来急切的回答,却忘记了对方在沐浴的事实,光裸的肌肤,美丽诱人的锁骨,肤如凝脂,湿漉的黑发,双峰若隐若现,如此美景在前,云轻扬只觉得血直往脑门冲,刷的一下,从脸一直红到脖子,连耳朵都红得一塌糊涂,强压制心中平生起的欲望,对上对方噙在嘴角的微笑尴尬的转过头去。
“噗……”
一声戏谑的笑声从云轻扬的身后传来,让云轻扬更是懊恼不已,一时间只觉坐如针扎,如果此时水中无轻瑶的话,他定是会恨不得栽到水中躲去这一时的尴尬。
想起二哥当年中春药之时的模样,轻瑶不由得开怀大笑,这个男人啊,真不知该如何说他好,某些方面单纯得可爱,这样的他,又怎不让她倾心。
“二哥,你已经给出了我想给的答案了。”
轻瑶笑过之后,无比认真的说道。绝不会!你如此对我,自然,我亦能如此对你,何须不自信,更何况,她可没他想得那么好,她手中的血腥味定比他来得要浓厚得多,她身上所背负的人命定也比他多得多。
“是二哥多虑了。”听出了轻瑶声音中的一丝不悦,云轻扬说道。
听着云轻扬的这话,轻瑶心中微微一叹,心思如此细腻如此敏锐视她如珠如宝的男人,根本就不必如此卑微,是她让他不确定不安了么?那究竟要如何才能使这个男人有足够的安全感。
“以二哥如此年轻有为,英俊潇洒的男子,又出自名门,辰风大陆定得不少待字闺中的名门淑女的倾心吧!”轻瑶用手撩着谭中的水,似无意中的感叹。
“她们皆是不相干的人。”云轻扬听着轻瑶如此一说,并未反驳,只是陈述自己的决心。正如东方瑶所言的那皇甫家的三小姐,他并未去招惹对方,除了身后的这女人,其他人是圆是贬他也懒得去看一眼,更未曾放在心上。
“他们是我的兄弟,是我的伙伴,是我可以将后背交付之人,也是我拼劲生命相护之人,但,仅此而已。若是有一天面临危难,我会拼劲性命去救他们,但你却是我想拉着下地狱做陪的人。”可以与他们同生,但只想你一人与我共死,你又知不知道?
轻瑶说这话没头没尾,却让云轻扬听明白了,对方这是在像他做着解释,打着比方。让他明白那些在她身旁的男子包括今日的青龙,在她心中的特殊位置,不是不相干之人,是同性命同等重要之人,是让他以此介怀,她的良苦用心让他感动。
没有男子能不介意自己心爱之人身边围绕着一众毫不逊色于自己且对其倾心的男子,但是他知晓,这种同袍之情是他无法阻挡她无法割舍的,但最后一句话已经让他心满意足了。如果和她在一起便是下地狱,那么他去。
什么事情都讲明白说清楚便不会有误会的产生,这是轻瑶所想,只是刚才的一番玩笑的问话让她没有想到接下来她真的会遇到一个对云轻扬倾心不已之人。
既然这云轻瑶未死的消息已传播出去,那么她便可不再易容下去,收拾妥当的轻瑶这次换上了一身鲜红的女装,长发利落的用一根白玉簪子挽起,留下一半的头发垂于肩后,面部带上某人精心雕琢的金色面具,嘴角若有若无的微笑,浑身上下散发着邪魅之气,谁又能说她不够美,尤其是那一双眼睛,闪着自信的光芒,更为她平添一抹无人能及的风情。
“二哥,好了,该你了。”从身后轻拍了下云轻扬的肩,满脸的笑意。
“你在这坐下,二哥很快,很快。”
看着轻瑶的这身打扮,玲珑有致的身形,嫣然间的巧笑,幽幽合着昙花的体香入鼻,心神一荡,哪一个正常男子能抵挡得住这般诱惑,谁能做那柳下惠心如止水,吩咐完轻瑶坐在这等他便一跃跳入潭水之中,此时的他,的确需要冷潭之中的水来冷去冷去。
洗澡风波不过是一段小插曲,独属于轻瑶和云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