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痛苦的哀嚎声,才刚刚响起,喊叫者就已经失去了意识。那扭曲而充满痛苦的表情,更增添了敌人内心的恐怖。
枪兵所架起的第一道防线,就这么被王国的重装骑士们轻松突破!
身上铠甲满是血迹的罗纳德,忽然感觉自己持着骑枪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啪的一声,随着枪杆断裂之声响起,罗纳德旋即甩掉那早已不堪重负的枪柄。“驾,驾!”他抽出长剑,朝着敌军士兵开始疯狂挥斩下去,水蓝sè的双眸,似乎因为充血而变得狂热。
那些骑士们也是,由于尸体的重量叠加,他们手中的骑枪不堪重负纷纷断裂开来。他们奋力甩掉骑枪,抽出长剑,开始肆意攻击着周围的士兵。
急促的马蹄声中,道道血箭飞起,哀嚎声不绝于耳。随着重装骑士们的一路疾驰,沿途的抵抗者纷纷倒下。
血腥味迅速飘起,浓重地掩盖了脚下泥草的芬芳。
哀嚎声,呐喊声,马蹄声混杂在一起,将战场的气氛沸腾至顶点!骑士们用手中的利刃告诫着敌人,战场上,实力就是一切!
看着呈一面倒的战况,敌军指挥官气坏败急地吼叫起来:“稳住!给我稳住!”
外围的第一道防御崩溃之时,士兵们才刚刚摆脱骑士冲锋所造成的混乱状态。麦肯托他们开始聚集部队,重整势态。在麦肯托他们竭力地控制下,被冲杀得哀嚎遍野的士兵们,终于开始重新集结那散乱的阵型,准备将敌人围下马来。
但一切已经晚了,这时候法师他们所率领的步兵方阵,已经跟了上来。对准敌军中心,克里斯丁法杖轻轻一指,将荆棘之鞭释放出来。
嘭!
敌军枪兵方阵的正中心,突然凭空冒出一丛半人高的赤红荆棘林。那些长达三米的粗壮藤蔓上,全部裹着一层血sè的利齿。它们似昂首吐信的蛇一样,在那里不停的扭摆着。
麦肯托绝望地看到,自己好不容易整顿好的阵型,就再次被突然爆出的血红sè的荆棘打散。
面积约五六个平方米的荆棘丛,冒出十来条满是利齿的藤蔓,它们不停地抽动着,向附近的士兵发动攻击。
“这,这是什么?”
“它们?”一个士兵,被荆棘丛中抽出的血sè长鞭,给缠破了身上的环线甲:“救命,缠住我了!”
慌张的叫唤声才刚刚响起,他的身体就被那荆棘长鞭给卷得眼珠暴突,青筋迸出。鼓着满头的大汗,他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将那手腕粗细的藤蔓掰开。
“啊……”
紧握着藤蔓的手臂忽然一松,这个士兵鼓着不甘的眼珠,双手迅速低垂下去。
仿佛有着灵xìng一般,这个士兵刚死,紧缠着尸体的藤蔓就立即将尸体一甩,转而攻击其他士兵。
060 果不其然的溃败。
() 望着那些被那突如其来的嗜血藤蔓吓得惊慌失措的手下,这个年近五十的老骑士,他的意志却没丝毫动摇。
再次望了眼远方的城市,他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大公所率领的骑士部队里。他老当益壮,双手紧握武器快步冲到荆棘林中,一剑斩断一束试图缠绕他的藤蔓:“稳住,给我稳住!”
话音未落,一记闪着白光的魔法箭矢,就jīng准地砸中他的头颅。
噗!
老骑士的双手还在高举武器,但是肩膀上面已经是空空如也。
他身后的一个剑士,被纷溅出的红白淋了一脸,吓得目瞪口呆。直到麦肯托的无头身躯重重倒地之后,他才回神。
“啊!”
这个剑士突然冒出一声绝望的嘶吼,紧跟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汪浅黄的尿水,随着惊颤的身躯从裤管流淌出来。
茫然恐惧的瞳孔中,突然现出一道长剑下劈的影踪。剑士手撑着地,下意识的挪动了几步,但却于事无补。
噗!
他的半边肩膀,被疾驰而至的罗纳德一剑斩出现出了内里的胸腔,血箭也随之飙shè而出。
叮!
罗纳德猛然一转身,手中的长剑jīng准狠辣,将一名企图偷袭的剑士刺死。冷冷抽出血迹斑斑的武器,罗纳德一夹马腹,继续往前冲杀而去。
环顾了一下战场,布莱尔高举着泛火的长剑,迅疾有力的往下一斩:“用敌人的血,来荣耀我们的剑!”
呜哦哦!
其后的骑士们发出如雷的呼喝声。
伴随着马蹄声一起,叮叮当当的武器交鸣声,充斥在激烈的战场上。
“给我杀!”
一剑刺死身旁的一个民兵,尉官纽恩扯着嗓子给部下鼓气。
配合着骑士部队一起,法师他们所率领的枪兵队,开始对被骑兵冲击成七零八散的敌军部队,发动了冲锋。
在那经过严酷训练,装备jīng良的士兵们无情而jīng准的利刃之下,这些民兵几乎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地,只能任凭宰割。
四溢的鲜血,很快就染红了脚下的泥土,踏碎的肉沫四处飞溅,这处草地此刻就宛如人间的修罗场一般。只是小半个钟头,三领主的联军就被杀得丢盔弃甲,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在两百重装骑士的冲锋下,六百多人的部队完全没有抵抗之力。即使领主们再怎么约束,士兵们已经开始士气溃散,他们纷纷转身,不要命地往身后的树林狂奔过去。
嘭!
又是一丛血sè荆棘丛,截住了一小股溃败的枪兵部队。那些枪兵刚打算改道,就被紧追不舍的骑士部队给杀得哀声遍野,乱成散沙。这些散沙还没来得及汇拢,纽恩尉官和法师率领的枪兵就冲了上去,将那些侥幸未死的漏网之鱼一一刺死。
看着已经溃不成形的部队,约克镇的诺丁汉男爵自知难逃一死。
战士就该战死沙场的!
他并没有因此次出兵帮助海灵顿公爵大人而有所悔恨。
只是……
诺丁汉男爵死死地盯着远处那名黑发骑士。
终于来了么,我要给老麦肯托报仇!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单手斧掷向还在那肆意杀戮的罗纳德。光滑的锋刃带着死亡的寒意,呼啸着,旋转着,朝着他所对准的方向飞去。
远远就听到风声,罗纳德不慌不忙地凝聚起冰之魔力,抬手往左边一撑。他手所对准的方向,立即现出一道晶莹的冰镜,jīng准地拦截在飞斧旋转呼啸的行进路线上。
叮!
凭空出现的冰镜,稳稳地顶住了旋斧的来势,将其挡落在地。
律!
深邃的水蓝sè双眸中带着冷漠的杀意,罗纳德轻扯缰绳调转马头。在他的控制下,战马奋力加速,朝着那个满脸愤恨的敌人飞奔而去。
得得,得得得!
沿途的士兵,被他凭借着战马的冲势一路斩杀殆尽。
望着越来越近的身影,诺丁汉男爵的喉头不禁咕咽了一下。
“给我去死!”
诺丁汉男爵声嘶力竭着,将那份恐惧转化成了满腔的杀意,他改用双手紧攥着单手斧的斧柄,准备和那个骑士来个同归于尽。
得得得!
马蹄声激出一片飞泥!
看到敌人眼中决死的目光,罗纳德猛然将身子紧贴在战马背上,在逼近敌人的同时毫不迟疑地长剑往上一掠,满足了敌人的愿望。湛蓝剑刃挟裹着死亡的气息,落手时带出一片鲜红。
嗤啦!
刺耳的破甲声响起,诺丁汉男爵的锁子甲被划烂一大块,左手手腕带着斧头一起,轻巧地跌落在地。
在罗纳德的抢攻之下,诺丁汉男爵只抬到一半的手,顿时垂了下去。随之,他的身躯软软瘫倒在地。自下而上的深切伤口,狰狞得皮肉外翻。
咚咚,咚咚。
皮肉外翻的胸腔中,心脏还在顽强地跳动着,但主人却已经开始眼前发黑,面庞yīn冷苍白。
公爵大人,您一定得……
诺丁汉男爵的脑海里,只来得及浮现最后的这个念头,旋即气绝了。
望着主人临死前那不甘心的脸庞,他身旁的掌旗手发了疯似的紧攥着枪旗,往那个杀死自己主人的罪魁祸首狠狠刺去。
罗纳德左手一伸,将枪杆牢牢握住,任凭那个掌旗手如何用力也拽不回去。带着冷冽的杀意,罗纳德顺带着左手一扯右手一刺。
噗!
枪旗被夺下,掌旗手的前胸也冒出汩汩的血水。
“诺丁汉男爵死了!大家冲啊!”
罗纳德高举着代表诺丁汉男爵身份的长条旗,大声叫喊着,给己方部队增添着士气。这适时的大喊,让本就杀意沸腾的士兵们的士气,变得更为士气高涨。
“杀!”
他们狂热地呐喊着,向那些已经乱成散沙,四处溃败的敌军冲去。如同cháo水一般的叫喊声不绝于耳,令战场上的气氛更加炙热。
cháo水席卷过后,敌人人无一生还。
看到首领的死亡,残存的敌军士兵们则变得更加慌乱起来,很多初次上阵的民兵们的双腿开始不停地打颤。有些士兵甚至颤抖着瘫倒在地,眼里茫然地失神着,嘴里喃喃不已。更为胆小的,干脆一摊尿黄渐渐流淌出来,伴随着阵阵恶臭,污秽了本就充斥着血腥腥臭的战场。
这些可怜的弱者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地,只能扭曲着那恐惧的脸庞,面对刺来的利刃,如同牛羊般任凭宰割。
眼中那对生的强烈渴望,却完全阻止不了死亡的来临!
战场是残酷的!
在战场上的软弱者,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啊!跑,快跑啊!”
“不要!”
终于有些士兵压抑不住,他们发出恐惧地嚎叫开始疯狂逃窜起来,但那凄厉的尖叫反而加速了他们的溃散之势。
罗纳德看到,他们混乱起来,开始四处躲藏着,可是最终却逃不过被死亡吞噬的宿命。最终,战争演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看着一个劲往树林中逃窜的士兵,罗纳德勒住了缰绳。
“结束了……”
他轻声喃喃了一句,将手中的枪旗随意一甩。
踏,哒哒。
纷乱的脚步声之后,因为沾染了脚印上血浆和泥土,地上的战旗变成了一块污浊不堪的抹布,深陷在被踩得乌黑的泥泞之中。
看到剩余的残兵全部都往那片小树林中狂奔,出于谨慎的目的,布莱尔立即高举长剑,大声喝止着:“停止追击!”
忽律律!
战马扬蹄长嘶的声音响起,训练有序的骑士们在第一时间内,就勒住了缰绳,安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命令。而法师他们所率领的步兵,也在队长的命令下,从树林边缘处撤了回来。
罗纳德低下头,环顾着四周。
满地的残肢断躯和零散的武器,它们横七竖八地倒在泥草地上,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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