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了。那日子,不是人过的。所以只得作罢。
温婉问着冬青最近可有什么八卦消息。冬青看着温婉,迟疑了好半天,温婉很诧异,问着“有什么就说,吞吞吐吐做什么?”
冬青懂得唇语“公子,你还记得那东正微吗?这才一个月,就从京城里第一捕快,沦落为逃犯了。”
这个八卦不错,估计该是有重大事件发生。冬青见着就继续说道“说来也奇怪,那天还好好的。可是最近却是在谣传那东正微面上正义凛然,其实内里邪恶不堪。听说还奸/yin了好些个良家女子。这次他将罗六老爷的宝物偷天换日,被发现了才东窗事发。你说,上次我还夸赞着他来着。哪里知道,这才一个月,看人还真不能看表面。”
温婉眼里闪过疑惑,她眼光应该不会这么烂的,那人看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奸邪之人怎么会这样呢,不过很快丢开不理了。管他有没有内因,跟自己又没关系。八卦,只是让自己多了解了解一些信息。
温婉偶尔也会去上上学,他去上学,完全就是打酱油的。平日里都在府邸里练马术,还学射艺,闲得无聊就去街市走走。坐在茶馆里,听着大家说的八卦,也挺有意思的。
因为运动量大,温婉每天都要吃三大碗饭。一次吃饭的时候,温婉吃了三碗半,淳王看着大胃王的温婉,虽然他早就知道,但还是忍不住轻笑道“守望啊,我真怕你把我家吃穷啊”
温婉没理睬他,只是望着又在添饭的燕祁轩。淳王看着自己儿子也吃了三碗,淳王很是得意。儿子能吃是福气啊。厨娘说了,最近世子爷好伺候多了吃饭都没以前那么挑剔了。而且,燕祁轩除了早上没有跟温婉一起去跑步,那会他是死活不愿意起来,其他时候,他只要在府邸里,基本都是跟温婉一直行动。
这日,京学堂里一个月一次的骑射比试了。燕祁轩头很疼,他的骑射技艺还不错,可碰上罗守勋这个精通骑射的,那就是只有在后面排队的份了。以前比赛燕祁轩每次都输。从来没赢过。这次怎么样也不能输得太难看。要不然在黑木炭面前,他可就丢大脸了。
这日,燕祁轩装扮一新,头戴盔甲,穿着玫瑰紫挂面儿的玄狐背心,脚下一黑色皮筒靴,手握一根银色皮鞭。本来就貌若潘安,这会英姿飒爽,看得温婉眼睛都直发光。
“弗溪,这这是什么意思?”冬青低着头,不敢立即接话。
一会忙在旁边说:“世子爷,我家公子说,你这么英姿飒爽的,肯定能赢。他支持你,小的也看好世子爷。”
燕祁轩一听温婉的话,笑得特别的开心。雄赳赳气昂昂,充满信心去了校练场了。温婉看了一眼冬青,这家伙,总是歪曲自己的意思。不过,看在他这么重视这次比赛,这次就顺着他。
“公子啊,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让我表达这样的话呀要是被世子知道,奴才一定吃不了兜着走。”冬青哭丧着脸。刚才温婉说燕祁轩长得太漂亮,不用比骑马,干脆比美算了。
温婉笔画几下,意思是,他不高兴你就不要说,按照刚才的也不错。我又没让你一定要说我表达的话语。
冬青低下了头,笑了笑,他要的就是这句话。这边温婉赶紧着追了上去,跟着燕祁轩一起来到了比赛场地。
“哼,今天,你还是一样要输给我。”罗守勋非常自傲,信心满满的,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莫名的光彩。
“哼,鹿死谁手,现在还未可知。”燕祁轩虽然知道自己胜算不大,可是这股不服输自信满满的态度,还是很让温婉佩服。
温婉想到这里,却是一怔,这,莫非就是淳王所说的,自己缺少了那部分东西,傲气与自信。自己都没把自己当成郡主,其他人,又怎么会把你当成郡主,当成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皇家郡主呢
“阁下就是江南望族江家的才子江守望,江公子?”一个清新俊逸,光华内蕴的少年浅声问着温婉。
温婉转头看了他一眼,心了赞叹一声,好一个翩翩少年郎。一看这全身的书卷气质,就知道是个满腹才学的少年。最让温婉称赞的是,这少年还是一位内敛不娇纵,谦虚温和的人。温婉对这少年郎的第一印象,极好。心里琢磨着这谁家的少年啊。教养得这么好的。
“你好,我叫曹颂,是守勋的朋友。你给的那对联很有意思。我们可以做朋友吗?我很想交你这个朋友。”曹颂很谦和地说着。
温婉心里一愣,这还真是,巧啊知道是曹颂,自然是要认真仔细打量一番,曹颂比她大三岁,今年虚岁十四,大概1。62米身高,穿着一身豆青色长袍。温婉看到眼前的曹颂,想起一句古话,君子如玉,明玉如水。
看着这样的曹颂,温婉还是很满意的。也明白了皇帝外公为什么会属意这个曹颂了。长相不说,这长相绝对拿得出手;才学早就扬名,温婉是早有耳闻,就是这为人处事,也是极为不错的。至少温婉看得出来,他是真诚地希望与自己当朋友。
这个少年一看就是优质品种。才情为人处事瞧着都好,就是不知道性情如何。皇帝外公眼光还真是不错,不过,温婉保佑着可千万不要跟她那便宜爹一样,是个耳根子软的,听女人话的,被旁人说两句就左右摆动心思的。如果品德也是好的,也是心思正的。那这个曹颂可是不管样貌,才学,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好的。
恩,第一印象极好,现在看着不错,可以考察考察,要是品性也不错,也不是个耳朵根子软的,也没心上人的。那等满了十五岁,就跟皇帝外公说说,反正到时候都是要嫁人的。这古代都是盲婚哑嫁,很多都是婚前不让见面的,十八岁以后不嫁,父母还得获罪,反正她是铁定要嫁人了。嫁谁不是嫁,嫁一个顺眼的性情温和的也不错。到时候赐婚,得了方便,跟着游山玩水也是不错的。
估计温婉怎么都想不到,在皇帝的心里,在郑王跟淳王的眼里,她其实已经真正被烙上皇家这两个字了。
温婉看着这样优秀的曹颂,心里也闪现出一个疑问。就当时的情况,因为她跟皇帝是一家人,自然是向着她了,这可以理解。但是曹垠,身为户部尚书,这可是天官啊(天子近臣的说法,六部尚书都是这么称呼的)为什么会那么早就属意于她呢?这中间要是没有猫腻,打死她都不相信。她可没这自信,自信她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人物。凭什么让曹垠在明知道她有哑疾,可能影响以后子嗣,还会主动上门提亲的。也不知道曹垠在算计什么。说不定,要真跟赵王他们扯上关系,那他就倒霉了。恩,现在可以暂时不考虑,可是事情一过了,就必须认真对待。否则,到时候可会出**烦的。她可不想一辈子被麻烦缠身。
再者,这样的人,一般都是极为聪明的。见一次两次可能发现不了。但要真是做了朋友,时间长了,肯定会被他看出端倪出来了。自己出来放风一年不容易,还是不冒险了。
在一瞬间,温婉权衡了利益得失,使劲抽搐了下鼻子,一副不感冒的样,对着曹颂冷淡地说了句“没兴趣。”
跟随在曹颂身边的几个小伙子,估计是他粉丝,非常气愤“什么玩意,你以为你是谁,不就出了一破对联,还真以为自己是少年天才。一只黑包子,不,应该是黑木炭。”
温婉听见他们这么贬斥自己,心里有些恼怒。冷冷地扫射过去,阴冷的眼神很是恐怖。让这些十三四岁年轻轻的小厮一碰着她那杀伤力极强的眼神,全都缩回去了。
曹颂看着温婉离去的背影,有些失望,其实他是真心想跟江守望当朋友的。能找到一个志趣相投,才学相当的朋友,是一件非常困难,也是需要缘分的事情。
“守勋,这个江公子到底是什么人?我怎么瞧着她好象认识我一样,一直在打量着我呢?”曹颂等人走后,轻声问道。
罗守勋摇头,大着嗓门道“不可能啊,我特意派人去打探过了。这江守望今年十岁,父母双亡,如今就剩一个妹妹。在家里过活不下去,只得投奔他的隔房姑母,就是淳王妃,听说才情了得。以前从来没有到过京城的。不过,那家伙看着很傲,比你那个尹佑熙的还傲。”
曹颂笑道:“江公子就算傲,也是有资本傲的。我瞧着他才学挺好的,你也别跟他们闹了。要是有机会,我还想跟他做朋友呢”能找到一个兴趣相投,才情相近的人,是非常难的。京城里也有很多名声在外的,但大部分都是吹出来的,并没有真材实学。可是这位江公子不一样,他看得出来才情肯定是一等一的。
三十:释然
三十:释然
“上场了,大哥,加油啊。一定要赢过淳王府世子,让那个黑小子自抽嘴巴,让他狂,狂得没边了去。”罗守勋的跟随者扯着嗓子叫。生怕旁边的人听不见一般。
“好,没问题,我一定赢了他。”罗守勋豪气冲天地叫着。那语气,充满了自信。好象他手里已经拿了奖杯。
“罗守勋,加油。罗守勋,加油。”
“燕祁轩加油,燕祁轩加油。”两边的拉拉队,在那叫得热火朝天。有几个甚至跳了起来。
温婉站在他们的中间,耳朵都要震聋了。但她并没有皱着眉头,反而看着场地上充满激情的人们,心里有一种东西想要破土而出。
“叫啊,守望师弟,你干什么不说话啊。给老大叫加油啊,叫啊。”旁边的一个少年,看着温婉在那发呆,拉着他大声地叫着。温婉认识这个人,是燕祁轩手下的一个小弟,为人还不错,就是有些油腔滑调。他见着温婉不说话,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温婉对着他笑了笑,再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意思是,他不能叫,要不然喉咙会痛“呵呵,我一时太兴奋忘记你有喉疾。”
温婉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那小子,拉着温婉的袖子到前面“守望师弟,虽然你不能大声地叫出来。但也可以为老大加油。”一上手朝着场地上的人大力的挥动。
温婉看着他,笑着学着他的样,为朝着场地的燕祁轩加油。再听到旁边喧闹的加油呐喊声,温婉心里很兴奋,仿佛他也同周围的人融合在一起了。
温婉意识到这一点,先是一怔,再看着周围的人,想着这几年经历的种种。再看着场地上充满了活力与热情,不知觉的受到了感染,她释然了。
温婉看着场地上的人,笑了。他如今是平温婉,已经是一个全新的人。做什么一定要活在前世的阴影里。前世已经过去了,现在她是平温婉,不是温婉。为什么不能把自己当成一个孩子,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孩子。做什么因为顾忌,就要活的那么憋屈,那么窝囊呢有什么好怕的呢反正自己现在还是孩子,就算做错事,也还小,有人原谅,理解,有人撑腰,怕什么。她再不是以前那个孤苦无依,没人疼没人爱的人了。
她现在是平温婉,再不是上辈子那个家人不喜的孩子了。如今的她,有天下之主的外公宠着,有着郑王舅舅疼着,还有老师关爱着。她身边有这么多关心爱护她的人,她不需要将自己缩在自己的壳里。不能就因为心里存了疑惑,就因为上辈子所受的伤害,不能因为上辈子留下的阴影,就让自己也如上一辈子那样活着。如果因为害怕,就要推拒掉所有关心爱护她的人,还是一直将自己缩在乌龟壳里,那她再活一次又有什么意义。难道老天真的就这么残忍,就是为了让她再来经历一次痛苦的。
人活着,快乐与痛苦,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