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吧?两人正在对弈,也太不尊重与之对弈的人了。这要是真正下棋这个样子,以后再不会有人跟你下棋了。
温婉再看这两个人,也不注意场合,这个样子给谁看。想着又是贴身丫鬟,再看这两人的言行举止。温婉撇嘴,鬼个贴身丫鬟,应该是通房丫鬟吧两人要是没成好事,傻子都不信。
温婉这么一想,本来还想留两分情面。毕竟是她自己开口来人家家里作客,怎么也要给主人两分面子,这是最基本的礼仪。可是到了这会,温婉觉得不需要给他留什么面子了。再落了的棋子,可就没有手下留情了。没几招,曹颂输了。
“弗溪,要不,你跟丹娘也来一盘。丹娘的棋艺比我高多了,你跟她对弈一盘。”曹颂面带期盼地问着。他是很希望温婉能跟那丹娘对弈,也能看出丹娘的水平究竟有多高。
“还请公子赐教,公子是选白子还是黑子。”丹娘福了福身,曹颂就给把位置让出来了。好在这个丫鬟还知道丁点分寸,没有坐下来。而是看着温婉。如果温婉点头,她也就坐下去了。
温婉浑然没听到一般,用右手的大拇指跟中指,按住手中的棋子,掐着一角,用力弹了出去。棋子弹在棋盘上,棋盘上的好些个棋子朝四处散落,掉在了地下了,啪嗒啪地乱响。
温婉的这一举动,院子里的人全都看着温婉,场面一下寂静得可怕。几个丫鬟,脸色那是相当的难看。这个客人,也太无礼。这简直,简直就是恶客。
丹娘脸色有些怒色:“公子这是何意?”
“跟我下棋,你配吗?”温婉淡淡的嘲讽。
瞧这作派,可见这个丫头在这里是极为得宠的。得宠得都忘记了自己是婢女的身份了。如果自己真是男子,也许会怜惜一二,可惜不是。到如今,竟然还敢质问她,笑话,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敢质问他这个贵客。曹家的家风也不过如此。家风不正的官宦人家,是存不了多长时间。这样的人家,在京城里比比皆是。当然,曹家还有一个指望,那就是曹颂。,如果曹颂撑不起来,曹家也只会昙花一现。按照温婉的估计,这样瞧着,要撑起曹家,难度不小。
“棋艺无分贵贱。”丹娘咬着嘴唇,脸色白了又白。
“棋艺不分贵贱,但人分贵贱。跟我下棋,你还不配。”温婉嘴下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的。
虽然温婉并不在乎此女是否受宠,可是,终究还是名义上说的,大家也都知道的皇帝留下的模糊话语。能让皇帝外公看中,而且还能留下话来,这将来肯定是有七分可能会定下来的人。而且,她之前还觉得此男品行甚佳,油生出一丝好感。还想着要是真行,其他的可暂时不考虑,定这个也不错。至少定下来以后,她就不会为着那老和尚的话心里担心了。可现在看到这个样子,换谁心里都要恼怒。更何况,温婉开始还被这个女子深深的鄙视一番。
按照这个世界的生存规则,你一个女仆,竟然鄙视主人家的贵客。高傲是好,却是高傲错了地方。要高傲,也需要足够的身份让你有资格去高傲。有资格不高傲,那是你自己笨,就如她之前。高傲没资本,那是你自寻死路,就如眼前的这个丫鬟。
这近一年,在淳王的熏陶之下,温婉彻底明白了身份的等级差别。什么身份做什么事,越了身份行事就是找死了。有了身份被人越到头上,就是无能与活该。而她之前就是无能与活该。
温婉自己也没发觉,在这一年被淳王洗脑以后。她竟然也在不知觉当中,不止行为,就连思维也彻底接受了这个社会规则。把现代人人平等那套彻底丢了没影。所以说,环境的同化是很可怕的。
当然,温婉绝对不愿承认自己是小心眼。当初她当丫鬟的时候小心翼翼,恭顺谨慎,就怕得罪人丢了小命。瞧人家这丫鬟当得,当的那叫风声水起,都敢给她这个客人脸色。不待她答应,就敢挑衅于他。还敢出言呵斥自己。人与人,命是不同。丫鬟与丫鬟,也是不同的。
曹颂看着丹娘惨白的小脸,几个贴身丫鬟低着头,都非常委屈的,有两个甚至眼泪都掉了下来。曹颂看着温婉还是一脸不在意地样子,着急地叫了一声“弗溪……”这意思,就希望温婉好手下留情。
温婉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却是没再说什么了。因为,这样掉份,而且,也没有再说的意义了。这样的人,还不配她浪费心情。
“听说公子文武双全,可是丹娘却是没拜读过公子的大作,不知道能否让奴婢见识一番。看看公子是否如传闻中的名副其实。”丹娘下唇都快要咬出血出来,全身都在颤抖着。这会,强力支撑着自己,不甘心就这样被一个公子哥羞辱。
“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贱婢,竟然敢如此放肆。曹颂,你就是这样管教下人的。本世子今天算是长见识了。曹宋,这就是你们曹家的规矩。本世子今天算是见识到了。”燕祁轩气恼之极,白皙的脸,这会红通通的,非常地好看。
温婉眨巴了大眼睛,觉得燕祁轩这样非常的可爱,倒是没了火气。笑眯眯地去看燕祁轩了。温婉这样的延伸,看得燕祁轩心里喜滋滋的,跟喝了蜂蜜一般的甜。
一百零九:南柯一梦
一百零九:南柯一梦
旁边的罗守勋很是看不过眼两人这眉目传情的,也是看不过眼。这俩家伙,还真是不注重场合,真是的。真是让他很看不过去。这两人人,怎么看着就这么碍人眼呢。于是罗守轩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当了和事姥“算了弗溪,做什么跟一个丫鬟过不去。别生气了。”
“丹娘,你不要伤心。江兄就是这样的脾性,她不是故意要针对你的。只是他性子是这样的。”曹颂走过去,轻轻地安慰着。那眼里,温柔得能滴得出水出来。
温婉看着两人,嘴角扬起一味不明所以的笑容。切,真以为自己是抢手货。没得意思,不过温婉觉得,该是要留下一样东西,这样才不枉费了自己浪费了那么多脑细胞。温婉手一伸,燕祁轩知道,她这是要纸笔。不过,冬青比他更快一步,立即叫嚷着拿纸笔过来。公子这是要写诗了。
温婉挥笔写着:南柯一梦
空挂纤纤缕 徒垂络络丝 也难绾系也难羁 一任东西南北各分离
溪去君休惜 飞来我自知 莺愁蝶倦晚芳时 夭是经年再见亦恍然
温婉知道,古代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开始听着要给自己订亲,是不甘愿,却都是外在因素,也是默然。虽然之后没成,但是对于曹颂的大名,温婉不喜但也不反感。她知道这个时代女子过了十八要是不成亲,父母在是要被判刑的。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所以想着,如果以后真是个好的,嫁他也无妨。既然是外公看中的,应该品性不差,婚后再慢慢调教就是了。
之前瞧着还不错。得,今天算是开眼了。这会还没开始,就给自己来这么一遭。切,谁稀罕。估计着,离自己的便宜爹平向熙也好不到哪里去。就她那便宜爹,她可是受够了。以她的身份地位,就算有哑疾,也不怕找不着好男子嫁,这样的人,还是祸害其他人去吧。
“哈哈,弗溪果然是大才。这字的真是极好。没想到,弗溪小小年纪竟写得这样的好字,佩服,佩服呀。”罗守勋好象不知道这现场火花四射,看着温婉写下的这一手飘逸俊雅、龙飞凤舞的字,很是佩服,丝毫不吝啬的夸赞。
其实他是想要转移视线,这样的话,也就不会再纠结与比对之下了。其实说起来,罗守勋觉得温婉确实过分了一些。一个弱女字,你与她计较什么。再有这个丫鬟自小陪着曹颂长大,情份自然更是不同。虽然说行为确实有点点过。但是瞧着人家是弱女子,就不要计较了。偏偏这小子,是个没眼力界的。
丹娘咬着牙,努力让自己定下心神,准备上前写下自己刚才想好的诗作。她写的诗,绝对要比这个徒有虚名的人强上数倍。
温婉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放了笔。她这首诗要说有多出采,也没有。只是这诗里内含的蕴味,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了。也许,很多年后,在场的人,也会知道。
而温婉的笑容,在丹娘眼里,那就是十足的讥讽。一般越是自卑的人,就越是万分敏感。所以,温婉的笑容,在丹娘眼里,就是在讥笑着她这个丫鬟不自量力,温婉的笑容,是对她彻底的藐视。
丹娘还真没想错,温婉根本就没将她放在眼里。一个小小的丫鬟而已,还不值得她浪费精神去。
温婉到如今,该要看的,要知道的,也全都知道了。再没有留下的必要了。温婉对着燕祁轩指了指喉咙。冬青在一侧忙说道“世子爷,公子的喉疾犯了。该回去吃药了。我们回去吧。”
燕祁轩一听这话,急了“回去,赶紧回去。”罗守勋听到说喉疾犯了,也忙说赶紧回去。这什么都比弗溪的身体来的重要。
丹娘的脸,一下变了又变,一会青一会紫一会白。温婉这是彻彻底底地无视,这不是扫她面子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没有比让人无视,更愤恨了。其他几位丫鬟,也全都低下了头。
曹颂看了大为不忍,但是温婉都都话说到这份上了,曹颂自然是不好再拦着了。望了一眼心爱的丫鬟,再瞧了一眼快出了小院子里温婉等几个人。罗守勋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大跨步出去了。曹颂自然知道罗守勋这是什么意思,是一个丫鬟重要,还是朋友重要。当下曹颂铁了心,亲自送了温婉三个人出门。送出门后,再重新返回来。
曹颂回去,看着丹娘此时已经瘫软在床,哭得非常地伤心。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羞辱。也在此时,她更知道自己与公子是云与泥的区别。
曹颂很是怜惜,握着一双柔嫩如骨的玉手,小心翼翼地安慰道“丹娘,你勿放在心上。江公子他性情乖张,你不需放在心上。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你都忘记了。前些日子我跟他们一起去郊外游玩,对着月婵姑娘的琴画,亦是批判得一无是处。”
“公子,他欺人太甚。”丹娘眼泪刷摔地掉,心中暗恨。却是碍于身份,奈何不得。没想到,公子竟然拿自己与那卑贱的青楼女子相比,真是恼人得要死。如果自己家当日没有被牵连,自己现在也是官家小姐,怎么会轮到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如此奚落自己。他以为自己是多么了不起的人,自己不也只是一个寄人篱下,靠着淳王世子过日子。靠上了淳王府世子,才能跟公子这样的人结交。否则,就凭着那几张破诗,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一个兔儿爷。
对于这点,温婉还真是弄错了。几个丫鬟眼底的轻蔑之色,不是因为他多扫了几眼屋子里的摆设。也不是他多看了那丹娘几眼,而是知道他是淳世子爷的相好的。所以,才会露出那样的神情。这些丫鬟,确实是打心眼里瞧不上他的。因为温婉在她们眼里,那就是燕祁轩的兔儿爷。
“公子,在你心里,是不是也看不起丹娘,觉得丹娘是个下人,一个被人看不起的贱婢。”丹娘心里悲苦,很事担心心上人也一样厌弃自己的身份。
“怎么会呢,丹娘只是命不好。”给她擦着眼泪,见她还是伤心不已的样。心里也是不忍。再怎么样,丹娘只是一个弱女子。江守望还真是,性子怪癖。
“公子,我怕公子也嫌弃我。”丹娘趁势倒在曹颂怀里。这么一副我见犹怜的,不由得心头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