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
苏青山敲门的声音响起:“公子,依姑娘,该吃午饭了。”
依红妆有些睡迷糊了,揉了揉眼睛想起身开门,夜元澈想让她在歇息一会儿,压住她的小手儿起身下地开了门。
苏青山热的满头大汗,端着食盒来到膳桌前,一抬眼看到了才从长塌上起身的依红妆,眉毛一挑:“公子,我是不是耽搁你们的好事儿了。”
“出去!”夜元澈黑了脸,依红妆红了脸。
苏青山嘿嘿一笑,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公子,依姑娘,小和尚们做了一些素面,你们趁热吃吧,做好了先给你们送过来的。”
“你们还没吃吗?”夜元澈关切地问。
“还没呢,我回去就和他们一起吃。”苏青山说。
夜元澈点点头:“回去吃饭吧,吃完饭来我房里,我有事儿找你。”
“是,公子。”苏青山离开。
素面有些热,夜元澈捧着碗一边吹一边唤着依红妆:“依依,起来吃饭了。”
“好烫,还冒着热气呢。”依红妆懒洋洋的靠在长塌上:“你帮我吹吹。”
夜元澈连吹了好几口气,道:“不烫了,过来吃,乖。”
第八十八章 皇上暴毙
灶房内。
乌烟的火苗在火炉里来回的乱窜,柴火堆在一边差点起火,一个小和尚急忙舀了一瓢水泼在了柴火上,可是火遇水理应浇灭的啊,但是泼完水后,那摞柴火居然烧的愈发的旺了。
诧异之极,送完饭的苏青山恰巧赶来,看到这一幕询问情况,小和尚简单说了下,苏青山也觉得纳闷,闻了闻水没什么问题,柴火燃烧后冒出了缕缕黑烟,呛的人直咳嗽,炉子里烧着的也是这批才砍过的柴火,同样在烧着,可是却极其不同。
“这是怎么回事儿?”苏青山纳闷的自言自语,端起水来看,他转头对小和尚说:“帮我拿个勺子。”
勺子是苏青山自己携带的,宫廷中的银勺子。
苏青山捏着勺子在水中盛了一些想尝尝,可勺子才探入水中,苏青山竟然发现勺子变成了黑色!
他惊了!
这说明……
这水有毒!
锅里还‘咕噜,咕噜’煮着面。
水,水,用这个水煮的面。
“不好,公子……”猛然反应过来什么的苏青山残风一般朝外飞奔而去。
小和尚们也悟出了门道,吓的急忙将水倒掉,将面倒掉,外面的一只野狗偷吃了一些面,结果当场死亡!
究竟是谁下的毒!
他们将井里的水用木桶打上来,将银物件儿丢进去,全黑了!
房间内。
懒洋洋的依红妆在夜元澈千哄万哄下终于才挪动着步子过来探过小脑袋吃面,夜元澈春风的笑容让她舒服:“乖,多吃一些,瞧你的瘦的,瘦的都没胸了。”
“不许瞎看。”依红妆急忙用小手挡住了自己胸前。
夜元澈的视线从她双手前挪开,自然的落在面条上,用筷子卷起了薄薄的一层面:“啊,张嘴,我来喂你。”
小嘴儿张成了大大的‘O’形,就在面条被她吞进的那一瞬,房门忽然被苏青山撞开,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夜元澈手中的碗和正要喂给依红妆的筷子上的面全部打翻,他大惊失色:“别吃,有毒!”
一坨面条撂在地上,地上泛着细细的‘刺啦,刺啦’的声音,定睛一看,地面上一片黑印儿。
依红妆后怕的扑到夜元澈的怀里,小手哆嗦的摸着他的胸膛,那里是心脏跳动的位置,此时在‘扑通,扑通’的泛着惊愕的节奏:“别怕,别怕。”
她不是怕,而是觉得人心险恶。
夜元澈的拳头紧紧的攥在一起,手心里是满满的温怒,那双深邃的眸子燃烧着熊熊的烈火,整张脸黑的阴风骤雨:“查!”
一个‘查’字让苏青山的精神绷紧:该如何查?
面条被苏青山收起来,夜元澈让他留一些残渣作为证据,下山的时候寻个人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毒。
夜元澈出了房间,整个寺庙惶惶不安,生怕动弹一下就会死于非命。
看着树根下被毒死的野狗,夜元澈眸子眯起:“毒从何处而起?”
一个小和尚将木桶拎来,指了指不远处的井:“公子,有人在井水里下毒。”
夜元澈循声而去,来到井边,果不其然,井壁都发黑了,想来这个毒药的分量十分多。
水已经彻底不能再喝了。
夜元澈让苏青山通知所有小和尚让他们不要继续打井水,于是,他们接连两个时辰在后山现刨出来一口井,至少那边的水是安全无毒的。
他蹲在井边若有所思,心事重重。
“公子,现在该如何是好。”苏青山也有些发懵了,没想到这次微服私巡出来会遇到这么多复杂的事儿。
井口的乌黑如同给他的江山涂抹上了一层黑暗。
夜元澈怎能坐视不管,若是任由这种行为继续猖狂下去,他的江山早晚会垮掉,整个天下早晚会生灵涂炭。
那人先是放毒蛇咬他,紧接着派人追到了寺庙想杀他,杀他不成,又在井里下毒。
意图明显,手段卑劣。
目的很明显,那就是让他死!
结合着老方丈手心里的‘王’字。
夜元澈基本已经断定那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想置自己于死地!
既然这样的话,夜元澈深眸眯起:“那我们就随了他的意,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黄昏落日。
云卷儿幽黄,整个天空若沉浸在金色绸缎的缎面儿上。
寺庙安静的不像话,恍若死绝了一般。
叽叽喳喳的鸟儿在地上啄虫吃。
寺庙的墙头,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趴在墙上观望着寺庙里的情况,贼溜溜的鼠眼等了将近半个多时辰,看看天空上的太阳,这已经到了吃完饭的时辰都没有人出来活动,看来事情是办成了。
那人搓着手,从墙头翻了过来,跳到了地上,踩到了大脚板昨天拉的猫屎上,他骂骂咧咧了一番,而后猫着腰四处查看。
禅房里里外外,灶房里里外外,佛堂里里外外,所有的和尚全都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脸色铁青,嘴唇惨白,锅里还有已经变成一坨的面条。
那人哈哈大笑,踢了踢和尚的尸首:哈哈,可以回去回禀主子们了。
京城。
一家上好的茶楼。
墙围全部是用漆金而铸成,奢华无比,墙面雕刻着各色美人儿煮茶图。
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摆在茶桌上。
夜子风靠在窗咎前,看着窗户下来来往往的人们,内心焦躁不已。
“你急什么。”楚凌轩抿了一口茶,相比他的焦躁,他反而显得淡定自若。
“这都*了,能不急么,放出去的人到现在还没带回来消息。”夜子风焦灼的说。
楚凌轩哼笑:“那寺庙离这儿多远你我不是不知道,而你又给了那人一个不是很好的脚力,他能那么快么。”
话说这夜子风也算是抠门抠到家了,连一个好点儿的马都不给打探消息的人,为了省点破银子,就给了他一匹骡子,真真是有意思,就这样的人还想当皇上?简直是做梦。
他面前的茶都凉透了也不见他喝一口。
楚凌轩闭目养神,没心思听他废话,只是一闭眼睛,满脑子都是依红妆的模样,搅的他心神不宁的。
片刻。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夜子风的眼皮子底下跑过,他心里暗喜,招呼着楚凌轩:“来了来了,回来了。”
不一会儿,昨儿个在寺庙打探消息的人就爬了上来,跪在地上,双手抱拳:“王爷,属下回来了。”
“快……快快说……”夜子风急的都结巴了。
那人露出贼贼的笑:“王爷,成了,昨夜我去打探,寺庙里的和尚们全死了。”
“当真?”夜子风拽住他。
“当真。”
“那那三个房客呢?”夜子风紧张的问。
那人点点头:“也死了,死的可惨了,脸都发黑了,就连那只在院儿里溜达的猫都死了。”
“你下去吧。”夜子风高兴地说。
那人转身离开。
夜子风哈哈的仰天大笑:“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死了,哈哈哈,都死了。”
楚凌轩这个人十分警惕,摩挲着茶杯:“那人是否可信?”
“可信,可信,太可信了,打小就跟着我。”夜子风笃定地说:“来,今儿个我们要好好庆祝,我们不喝茶,我们喝酒,再找几个姑娘陪我们,让你好好爽一爽。”
楚凌轩嘴角一扯没有吱声,都死了,那,小书童也死了么?
想到这儿,心里闷闷的。
他们来到了京城最好的酒楼喝酒。
夜子风是喝的痛快了,当着楚凌轩的面儿叫了几个姑娘当面玩儿。
楚凌轩知道他的本性,在一旁默默的饮酒,那些姑娘发着骚。浪的声音,哄的夜子风高兴极了。
“来,你也来玩儿,相中哪个了,我分你一个。”夜子风哈哈大笑,推了一个姑娘到楚凌轩身边儿:“去,把那位爷哄高兴了。”
那姑娘使出浑身解数让楚凌轩高兴,但,楚凌轩从头到尾都板着一张脸,最后恶心的将她推开,随便扯了个由头:“我去解手。”
出来后,楚凌轩双臂压在连廊的木头栏杆上,心里闷痛的他几乎要窒息了。
这样做,是对是错,为何听到小书童死了的消息这么难过呢。
他恨自己这样的情绪,咬着牙对自己说:不,楚凌轩,你不能这样,你是北朔人,你不能同情中原人,中原人死了你有何伤心难过的!
可即使这样安慰自己,楚凌轩心里依旧难过。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楚凌轩攥紧拳头捶着自己的胸膛,让自己痛,想想中原狗皇帝对北朔做的事情,恨意立即席卷而来。
他踏着缎靴回到房内,夜子风衣衫不整被一群姑娘们围绕着,他‘啪’的将酒壶拍在桌上,声音狂傲:“别玩了!”
那些姑娘吓了一跳,楚凌轩厉喝:“滚!”
夜子风也稍稍有些清醒了,揉了揉眼睛:“你这是……你这是怎么了?”
“喝什么喝。”楚凌轩暴怒。
“这不是……这不是庆祝庆祝么。”夜子风又饮下一杯酒。
暴怒的楚凌轩直接将酒瓶子甩在地上,泛出清脆的响声,这么一声可让夜子风彻底清醒了。
“还不到庆祝的时候!”楚凌轩背手而站,道。
“此话怎讲?”夜子风问。
楚凌轩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若是那人的消息可靠,那狗皇帝应该已经毙命了,但,朝廷现在还不知道,若是朝廷知道了定会掀起一场轩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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